“不瞒你说,我父亲就是个没去过M国的A国人。不知福斯特先生觉得那里怎么样?”克里斯问。
然而福斯特先生刚刚张开嘴就再次被他的夫人打断了话头:“我可不觉得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什么都不方便。想体验热带生活还不如去迈阿密,反正那里大部分也是将西班牙语,和M国一样的!”福斯特夫人说着冷眼瞟了一眼她的丈夫。
福斯特先生脸上的尬尴一闪而过,“当然啦,这还是取决于个人偏好的。”
“不知福斯特先生在M国都去过哪些地方?我好向父亲推荐推荐。”克里斯并不打算放过他。
“呵呵,”福斯特干笑了两声,“我去那里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是什么样的情景我就不了解了,恐怕给不了你什么实用的建议。”
“亲爱的,琳内特在那边,能陪我去和她打个招呼吗?”福斯特夫人说着拖走了她的丈夫。
克里斯看着他们急促的脚步,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福斯特先生怕是还不知道两位侦探怀疑的指针此刻已悄无声息地对准了自己,更不知道他们已经查到了班克斯夫人的家乡就是圣劳伦佐镇,且福斯特先生当年是以交流学生的身份去M城大学交流,并在那里停留了四个月,于八底返回A国。并且芙洛拉还在家里发现了福斯特先生做律师时的名片。
“我问问芙洛拉有没有听她父母提过亨利·福斯特的名字。”汤慕白说着拨通了芙洛拉的手机,响了数声没有人接。
“她会不会还在加班?”克里斯问。
汤慕白于是又拨通了芙洛拉吧台的座机,电话响了五声后一个不耐烦的女声接起了电话。
“请问芙洛拉在吗?”汤慕白问。
“不在,她下午请了病假,要喝咖啡去对面买!”说着这位愤怒的女士就挂断了电话,显然深夜加班的时候赶上咖啡吧歇业让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汤慕白耸耸肩挂掉电话对克里斯说:“芙洛拉病了,也许她在家里睡觉。”
“不急,我们明天问她也来得及。”
汤慕白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克里斯想了想后说:“亨利·福斯特多年以前到过M城,我们有证据在手,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咱们又发现捐钱给圣劳伦佐镇,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认识M城的玛利亚娜·罗德里格斯,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布鲁斯的生父,更不能说明他杀了迭戈和布鲁斯。我们急需找出他同班克斯一家人的关联。”
两人离开了福斯特的宴会,克里斯走之前将那张圣劳伦佐的感谢信装进了口袋里,他想福斯特先生一定不会介意自己厚厚的功勋簿上少记这么淡淡一笔。
他们驱车来到了沙之棕榈酒店,大堂经理看到这两人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得郁闷,大概短期内他是无法摆脱这几个警察了,也不知道顾客看见会不会有什么顾虑。
心里虽然这样想,大堂经理还是挂着职业性的礼貌笑容向二人问好。
“你好,抱歉再次打扰你。能麻烦帮我查看一下你们的住客名单里有没有一位亨利?福斯特先生吗?”
大堂经理听到这个名字后面上显出一丝惊讶,他不需要查资料便脱口而出:“福斯特夫人在沙之棕榈长期拥有一个套间,福斯特先生有时用来招待贵客,有时和幕僚们在那里开会。”随即这位尽责的经理紧接着说:“不过如果你们想进去看看,就需要去法院申请执行令了。”
“我们不需要进去,别紧张。我再多问一句,福斯特先生去过你们酒店里的酒吧吗?”克里斯问。
“我没特别留意过这一点,不过长期在这里住的客人很有可能光顾我们的酒吧,因为附近的几个街区都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吧或夜店。”大堂经理答道。
“所以他极有可能在那里遇到了布鲁斯。”汤慕白对着克里斯耳语道。
他们来到了酒店的监控室,根据酒店记录中福斯特下榻沙之棕榈酒店的时间调出了相应的监控录像。酒店的工作人员热心地斟来两杯咖啡。
“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告诉我,”那个穿着酒店制服短裙的女人说,她有极美的眼睛,短裙是下坚实的美腿,“我叫艾琳娜。”最后这句显然是对克里斯说的。
“谢谢你艾琳娜,我会的。”克里斯说着将第一卷录像带放进读带机,并没有回应身旁红唇美女唇边噙着的一丝暗示。
汤慕白气结,为什么这些女人眼里都只看到克里斯,难道看不到他旁边还坐着的人吗?
“你要糖吗?”克里斯递来包黄糖。
“不用了。”汤慕白没好气地说,她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只觉比平日还苦涩几分。
克里斯莫名其妙地看了她几眼,终将目光转移到了屏幕上,两人目不转睛地搜索着福斯特先生的身影。
“等等。”克里斯出声道,汤慕白忙按下暂停键。
“你看这里。”克里斯的手指指向屏幕的左上角。福斯特先生独自一人走进了酒吧,他在吧台前坐下,走过来招呼他的正是布鲁斯。
他们看到录像中的福斯特起先并没有注意到布鲁斯,他们像正常的酒保和客人般聊了几句,也许福斯特先生在同布鲁斯抱怨他劳累漫长的一天或者拥堵的街道。可是渐渐他们发现录像中的福斯特先生看布鲁斯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他盯着布鲁斯,非常认真地观察他,那眼神中仿佛产生出来无限的兴趣。
他们再跳到下一盘录像,他们又在吧台前看到了福斯特的身影。这次,他和布鲁斯非常熟稔地聊着。
“你看他们俩的样子,好像在聊天。”克里斯看着屏幕里的两个身影说。
“是啊,他们这次聊了近半小时呢。”汤慕白附和,镜头里的两个人结束谈话前,福斯特的手甚至还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克里斯说,“咱们接着看看后面的录像。”
汤慕白找出录像带开始播放,他们看到福斯特先生再次走进了酒吧找布鲁斯聊天。克里斯找到了同一天的酒店入住记录,却没有发现福斯特先生的名字。
“说明这次他是特地来找布鲁斯的。”汤慕白说。m.χIùmЬ.CǒM
后面的几盘录像带里都是如此,有时他们看见福斯特和布鲁斯的头靠得非常近,似乎在说什么私密的话。此刻的两人似乎已经非常亲密了,布鲁斯是背对着镜头的,他们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福斯特的表情却都是非常认真的,他边说边打着手势,仿佛在试图说服对方。
“会不会是福斯特认出了布鲁斯是他儿子?”汤慕白惊问出口,盯着监视器的两人对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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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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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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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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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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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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