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鸟不稀有,长相也是随处能撞‘脸’的品种,就连这毛色也是平平无奇,一抓一大把的普通,怕是让那些鸟贩子自己辨认,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从他们家卖出去的。
李云泽记得容妈一向不喜欢养鸟雀类的,怎么老来会选择它来作伴呢?!拿着鸟笼子细细端详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玄机来,这鸟也不会说话呀。
“我们跑了这么多家都没问到线索,估计是野外抓的也说不定。”
顾十三嘟囔道,他都不明白,不就一只鸟吗,问到哪里卖出去的就能找到人吗?!
是不能排除野外抓的这个可能,李云泽转悠着鸟笼子,敲敲这,摸摸那的,还真发现了这笼子的奇怪之处。
笼子呈圆形,木制,深褐色。上下两端都有一圈木制花纹,看着没什么,却很结实,敲着好像还能听到空响,李云泽起了探究的好奇心,猜着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呢?!
一番举动无疑让这雀鸟‘惊慌失措’,最后落在了笼顶的挂钩上面,左右左右的转动了几下之后,他发现这个挂钩在笼子里面有个暗扣,上下用巧劲一推居然真打开了。
顾十三吃惊的张大嘴巴,有那么一刻为自己的智商捉急了下,自己还真的不够他们两个聪明心细。
只见从中间的夹层内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张纸条,纸张微微泛黄,有些年头了,却保存的很好。打开后褶皱的痕迹明显,但内容还是十分清晰的。
落款处的私印正是庆王妃的,看来这信就是她杀人灭口的原因,是她费尽心思要找的东西。
信里清楚的表明要容妈伺机加害李云泽母子,事成之后保她下半辈子无忧,否则死的就是她和她的女儿,不难推测是容妈还在王府当差的时候。
为什么一向谨慎的庆王妃会如此大意的在这见不得光的书信上盖上自己的私印呢?!事情越发的奇怪,却总算是有所收获。
“她不在房里。”
就在李云泽拿着书信,准备去找林以乔的时候,顾十三好像看穿了似的冷不丁说道。
在他的地盘,以为轻手轻脚的出个门就没人察觉了?!林以乔开门溜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就收到了通知。
见她只是去的长顾坊,也就随她去了。谁知这好赌的女人玩了大半夜了都不知道回家。
林以乔也是大脑闭塞,心里闷又睡不着。刚好来的时候瞥见不远处就有家长顾坊,就起了兴致去消遣逗乐放松一下。
顾十三领着李云泽到的时候,林以乔正赌的两眼发光呢,拍了拍她的肩,她连头也不回,只是不满的道别瞎拍拍的拍走自己的好运。
一个女孩子家没女孩子样也就算了,还整日一身男装打扮混迹在一堆臭男人中,还是一堆好赌的臭男人。
气不过,干脆一把拧住她的耳朵,顾十三也不知道气啥,只是见她和一堆男的混在一起就浑身不舒服,想想就要加重几分拧耳朵的手劲。
什么人这么不识相,见是顾十三正想破口大骂,又见着旁边站着的李云泽,心里不禁一阵心虚尴尬。
“夜深了。”
李云泽说完先走了出去,看到这一面的她,他心里着实是很意外,意外之后并不是厌恶,而是心疼,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让她如此放纵自己?!
看到就看到吧,没什么好心虚的,没什么好心里不舒服的。这就是自己,真实的自己,不用掩饰,林以乔自我安慰着想催眠入睡。
当然,这一招是不管用的。夜深了?他们大半夜就是来抓自己回去睡觉的?有没有这么无聊啊!于是,毫无意外,转天一早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餐桌上。
在她出现之前,顾十三和李云泽还有一段很‘有趣’的对话。
“她无亲无故的一个人漂泊在外,染上些不好的习惯也是正常的。赌几把而已,我有时候也会玩几把解解闷啦。不过怎么说姑娘家脸皮薄些,待会她过来,你就别摆脸色了。”
没错,顾十三在替林以乔解释,他家就是开赌场的,自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云泽可是名门公子,家教甚严,鉴于他昨夜异常冷漠的反应,难以接受或不满厌恶都是可以理解的,可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让人尴尬。
他劝说也是不想待会这两个人见面一言不合打起来,或者沉默的冰着张脸把自己给冰死。
岂料,李云泽淡定的回答更是出乎意料:“小小恶习罢了,不足以抹杀她其它方面的优秀。”
“呵,你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说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嘴软。”
“你和她能一样吗,你伤的是别人,她伤的是自己。”
“本少爷那是......雨露均沾!!!”就凭顾十三能硬着张嘴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解释来,都应该写个‘服’字给他:“喂,什么叫伤的是自己啊?”
“没什么。”
“你老是这样,说话没头没脑的。说回刚才的话题,你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她好赌啊?待会当着人家的面可别又板着张脸说教。”
“恶习可以改,本性更难得。”
看到像‘行尸走肉’似的走过来的林以乔,顾十三也就不再发话了。吩咐身边的莺莺去把灶上炖的汤端过来。m.χIùmЬ.CǒM
“早啊!”
“清粥小菜,适合你这样熬夜的人。”
接过燕燕递上的粥,林以乔一味低着头喝了起来。看似白粥,喝着却很有味,里面的料放的很足啊。
就在众人吃着早餐的时候,一顶不起眼的小轿,神神秘秘的从后门抬进了屋。
轿子里的可不是什么贵客,而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蒙着双眼,嘴里还被塞满了布条。
押着他前来的两个男子,衣着普通,正是顾十三的手下,招财进宝,起这个名字当然是图吉利了,他们本来是在长顾坊黄天霸手下当差。
连黄天霸现在都被临时派去听林以乔使唤,更何况他的手下。
招财进宝在学堂外面夜以继日的蹲了几天,终于在今日凌晨的时候有所收获,风尘仆仆的押着人过来交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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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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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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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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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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