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想着,许久不见皇上了...能陪皇上说会儿话也是好的...”楚恬招呼身旁的侍女端了盏茶来,轻轻吹开面儿上浮着的茶叶。
“你想说什么且说吧,朕听着便是。”慕予抬眸。
“臣妾的父亲也是为官之人,臣妾多少也听着宫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楚恬顿了顿:“不过臣妾哪儿清楚朝廷之事,只是一直听闻左司马大人与宁将军战功赫赫,适前还收复了失地,臣妾一介深宫女子,好生景仰。”
慕予坐起身,楚恬这司马昭之心,他还不清楚吗?
“朕今日可不想与你谈这些。”慕予正了神色。
“那臣妾不说便是,皇上喝口茶,消消气。”楚恬讨好地笑着,递上茶。
慕予接过茶小酌两口,却不见楚恬遮掩去唇角的笑意。
“臣妾昨日去皇后娘娘宫中叙了叙,才得了这样的好茶,若不然,臣妾可无福消受这茶。”楚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朕在这里,你要不然便是提皇后的父亲,要不然便是提皇后,朕听得厌了。”慕予面有愠色,怫然挥袖:“朕想出去走走,你不必跟过来了,早些歇息,朕会回长生殿歇。”
楚恬一惊,慌忙跪下:“臣妾知罪,望皇上恕罪。”
慕予径直出了承仪居,楚恬一下子瘫坐在地,扶着身边的侍女桃夭,双眸微红:“怎么办?我适才......适才在茶里放的...可...可不会......”
“贵人且宽心,皇上约莫只是说的气话,一会儿便折回来也说不一定。”桃夭轻声安慰着。
楚恬跌跌撞撞地起身,翻出妆奁中的荷包:“枉费我苦苦求了皇后这么久,到最后却是前功尽弃!”她将荷包里的薄纸取出,纤手拧皱薄纸,无力地倚在镜台前。
慕予往书苑的方向去,他头疼得厉害,纳兰戈可不只是在私吞军饷,还用他下发的军饷,去收买他的臣子,纳兰戈的嚣张气焰一日不灭,他便一日难安。
进了书苑,慕予席地而坐,翻了两卷书,隐隐地觉得唇干舌燥,浑身发热,他蹙着眉,解下大氅。
“这个时候了,应是不会有人来了吧。”阿琯提着烛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却没注意着脚下的槛儿,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哎哟。”阿琯吃痛呼出声。
“谁?”慕予的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他热得厉害,阿琯的声音叫他清醒了些。
怎么还有人?阿琯大呼不妙,她本以为晚些来,书苑就徒余她一人,逍遥自在,谁曾想还有人在这儿,阿琯急忙熄了烛,蹑手蹑脚地准备往回走。
刚迈出两步,便被人从后扯过,阿琯不稳,趔趄着摔在地上,被人压住。
“喂,你谁啊。”阿琯使着力想将压上来的人推开。
“嘘,你真吵。”慕予用唇堵住阿琯的嘴。
“唔......”阿琯瞪大双眸,慕予?怎么是他?他不是对自己厌恶至极吗?现在又是在这里做什么?
阿琯作势想推开他,双手却被反扣住。
“皇上,奴婢只是来......看看书赏赏月的。”阿琯见慕予的样子,心下里明白了些。
“朕不想再说第二次,你很吵。”慕予压在阿琯身上,抬手将她的衣裳解开:“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阿琯挣扎着,有些慌乱地抽开被按住的手:“皇上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奴婢先告退了。”
“可朕有别的事。”慕予将她的衣衫撕下,手不安分地在阿琯身上游走。
“皇上......奴婢。”阿琯眸里渗出泪来。
慕予见到阿琯颊边的泪,蹙了眉,俯身吻去她的泪痕,轻轻地安抚道:“别怕。”
“不...不...”阿琯说不出话,却还想着推开慕予。
慕予握住阿琯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吻上她的唇。
阿琯动弹不得,任命般地阖上眸,一行清泪缓缓跌落。
一室缠绵旖旎。
寅时,慕予抱起浑身发抖的阿琯,用大氅盖住她,看着怀中的人还在轻轻颤着身子,双颊还残着泪,他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慕予抱着阿琯回了长生殿,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他坐在榻边,面色凝重,楚恬竟敢在给他喝的茶里下药,她怎么会有这个胆子?
慕予唤了侍女来吩咐了几句,便更了衣上朝。
阿琯醒来时,已是午时,慕予早下朝坐在案前。
“醒了?”慕予抬首:“醒了便去沐浴了用膳。”
阿琯却迟迟没有动作,她浑身酸痛,回想起夜里的事,她急红了眼:“奴婢知道,就不劳皇上费心了。”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些哽咽。www.xiumb.com
侍女端来一碗红莲薏米粥,阿琯不接,似是在赌气。
慕予起身走至床榻边,接过侍女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送到阿琯嘴边。
阿琯有些愣,却将头偏过去。
“怎么,还跟朕闹脾气?”慕予哭笑不得,自顾自地喝着粥。
“皇上,明明是您......唔...”阿琯的唇被堵住,嘴里渗出些甜,她的脸涨得通红,慕予将嘴里的粥渡到她的嘴里:“这样才听话。”慕予笑笑。
阿琯起身:“皇上...奴婢实在不知您是何用意,昨夜之事奴婢...”阿琯咬了咬唇:“奴婢可以权当没发生过......还请皇上,从今往后,不要再为难奴婢。”
“没发生过?”慕予挑眉:“你不应该拿着这次朕失态,来好好要挟要挟朕吗?”
“要...要挟...什么?奴婢不懂您的意思。”阿琯拧着眉。
“想要什么位分?贵人?容华?”慕予的语气里颇带着些讽刺。
字字锥心,阿琯低着头,双拳紧攥,咬着牙,近乎是一字一字地言:“奴婢无用,竟不知皇上竟是这般想法。”
“此事确是朕的不对,可你的目的不也达到了吗?何苦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慕予笑着。
“皇上何苦挖苦奴婢?”阿琯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想复仇,她想在宫中站稳脚跟。
“倒是朕的不是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总听丽嫔唤你阿琯,你没有姓吗?”慕予不着声色地转了话锋。
“奴婢无...奴婢...奴婢有姓...”阿琯的声音很低:“奴婢,姓宋...单名一字,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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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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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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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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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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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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