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如潮,层层迭起,女演员们站在中间,男演员们分站两边,朝观众们频频致谢,报社记者们也在下面拍照,记录新剧上演的成功时刻。
“哎呀,这花儿可真好看!”
“好大一捧花!”
“是给潇潇的吧?”
几位女演员们打趣着看向那小男孩,小男孩长得可可爱爱,怀里那束花对于他来说似乎有点重,他走得摇摇晃晃,花束几乎挡住了他整个上半身。
小男孩的脸从花后露出来,姑娘们看着都觉得心都要软化了。他走到李潇潇跟前,把花往前一递:“李潇潇姐姐,这是银行送给你的花。”
李潇潇也笑着弯下腰,一边接过花束,一边摸了摸他的头:“谢谢小朋友,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接过花束的瞬间,怀里一重,这花束居然沉得有点异常,底下是微凉的金属触感,似乎花束底座是一个铁罐子,外面用花纸包着,有点潮湿,轻轻一动还能感到里面有水在晃动。
李潇潇不是第一次在这年代收到花了,但这一次的花束是最大最重的,这年头塑料瓶也还没开始大规模应用,送花人用的铁罐子装水,大概是想着湿润花枝的根部,让花朵保持活力。
小男孩见李潇潇收到花后,就转身哒哒哒地跑开了,其他人也没注意,见台下的记者们让他们往中间靠拢好拍照,大家又互相靠近了一些。
“这花儿好香啊。”
部队文工团平日都朴素惯了,观众都是军人和乡下村民,几位女文艺兵从来没收过花,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这么大的花束,眼里都有点羡慕。
李潇潇笑了笑,将里花束里最鲜艳的那多月季抽了出来,递给说话的那名演员:“给,大家都拿一支花,拍照好看。”
她给每位姑娘都抽了一支,姑娘们还是头一回收到花,都十分高兴,纷纷说着“谢谢队长”。
李潇潇派到边上的姑娘时,又抽出一小束千日红给旁边的男演员,笑着说:“男孩子也有喔!”
那男演员小麦色的皮肤透着红色,一脸受宠若惊,姑娘们捂着嘴偷笑,其中一名姑娘忽然瞥眼看到李潇潇怀里的花束有什么在动,定睛一看,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花束里探出了半个灰色的三角头,嘴巴上有高高翘起的鳞片。
“蛇!”
那女演员就在李潇潇身旁,李潇潇只听得耳边一声尖叫,一低头,视线跟那蛇头对了个正着。
那蛇已经探出一个头,朝她吐着信子。
李潇潇怕蛇,顿时就感到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马上将手里的花束往前一扔。
哐当一声巨响,铁罐子掉到地上,原本挤在一起的花枝,因为被抽了几支花出来,花束松松垮垮,散了一地,罐子里的冰块和水撒了出来,一条带着三角形色斑的蛇从罐子里面爬出来。
“是五步蛇!”
蛇是冷血动物,铁罐中装了冰块,蛇被冻着,所以之前在罐子里没怎么动。但七月本就炎热,冰块融得差不多了,蛇又开始苏醒,但显然还没完全恢复。
那条蛇还没完全爬出来,半个身子都还在罐子里,一把黑色军刺斜斜飞入,准确地贯穿蛇头,扎进木质舞台板里。
“潇潇!”
重锋快步走上来,停在李潇潇旁边。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被吓得脸都白了,心里一阵心疼。
台下一阵哗然。
粤省多蛇,国内几乎所有品种的毒蛇,都能在粤省中找到。
刚才台上有男演员说了是五步蛇,这是一种很毒又狠毒的蛇,被咬一口会出血不止,竟然有人这么恶毒,把蛇藏在花里!
要不是李潇潇同志反应够快,万一被这蛇咬到脖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百姓们知道这蛇是毒蛇,知道被这蛇咬后伤口难止血,但不知道原理,可李卫国和重锋是知道的。
李卫国刚才一听到叫喊声就猛地站了起来,看到重锋出手后,心脏仍是狂跳不止。
这蛇的毒液是出血性血循毒,哪怕只是局部被咬,都有可能伤口坏死,更别提收花的人通常都会闻一下花香,一旦凑近花朵,冰块融化后蛇恢复活性,极有可能就是冲着脖子咬,轻易就能丢了性命!
“团长,”李潇潇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因为舞台的音响还没关,所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跟重锋飞快地报了一下情况,让他安心。
那条五步蛇剧烈地挣扎了一阵,绕着军刺将自己盘起来蠕动,随后又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渐渐松开,也不知道死了没。
李潇潇心中一阵恶寒,胃里一阵翻滚,但她还是认住了,上前一步朝观众们说:“请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担心,只是一条蛇,我们的团长同志已经处理好了。”
现场一片混乱,大半观众都站了起来,非常担心她,甚至有人质问g行那边的员工,可这事显然是有人嫁祸,并不是g行员工做的,于是双方你来我往吵了起来。
听到李潇潇的声音,众人这才稍稍平息。
她不能让这场演出虎头蛇尾地收场,哪怕脚还是软的,声音还是抖的,她也要强行带出笑意,甚至要利用这场针对她的恐吓,带起观众抵制特务的情绪。
“让大家受到惊吓了,非常抱歉,”李潇潇朝众人说,“请大家放心,台下非常干净,不会有蛇的。”
少女的声音仍是带着一点颤抖,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连远处看不清她表情的观众,单单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是光州部队文工团第一次在剧院中公演,向每年为拯救无数溺水逃港人的军警同志致敬。”
“我与千千万万的解放军同志一样,肩负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职责,”李潇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接着说,“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我就会站在舞台上!即使特务想要害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因害怕而退缩!”
“说得好!”
“李潇潇同志好样!”
……
台下再次爆发出掌声,久久不绝,观众们一边唾骂着那躲在暗处的特务,一边高声支持李潇潇。
尽管出了点意外,但首场公演也算是顺利完成,在演员们接受报社采访的时候,重锋就已经安排人去彻查这次事故。
那小男孩马上就被找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是男孩的妈妈。
那女人刚才在台下看到自己儿子献花的时候,还很奇怪,以为是周东煜找她儿子帮忙送花,也没多在意。
直到台上发生了意外,她冷汗都下来了,马上出去找回自己儿子,赶紧主动跑过来,朝军官们交代。
女人一脸着急,就差对天发誓了:“团长同志,我儿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说是一个男的跟他说,把这花拿给李潇潇同志,他就给我儿子糖吃。我这儿子就喜欢吃糖,小孩子他不懂事,您看……”
那男孩显然刚才已经被自己母亲训过一顿,眼睛红通通,扁着嘴,一脸委屈。
重锋想要仔细问一下那男孩,但他还没开口,也许是他眼神太过锐利,那男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重锋:“……”
方浩明连忙上前:“团长,我来吧。”
大人都未必能在重团长的目光里撑得住,更何况是小朋友呢?
重锋点点头,让到了一边,脸色沉静地看着台下的演员们。
李潇潇依然是众人中的焦点,记者们几乎都只围着她发问,但她非常有技巧地将话头带到大家都可以回答话题,让其他演员也参与到采访中。
经过一点时间的调整,少女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谈笑自如,落落大方,用自己的话传达出军区的精神,话里间都是对特务的蔑视。
在离记者们和演员们不远处,李卫国拄着拐杖,陈红娟在旁边扶着他,夫妻俩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李卫国频频摇头,最后看着李潇潇,无声地叹了口气。
重锋知道李卫国现在是什么心情。
因为逃港,所以很多人到处乱窜,给特务行动提供了掩护色,而且特务还能利用这些人无知贪财的性格,指使他们偷窃信息,所以特务才如此热衷于在逃港中搅混水。
一旦逃港乱象被解决,特务在南方的行动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光州军区这次的行动,以思想为武器,用话剧来出击宣战,特务就选择在公演上对主演下手。
可潇潇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趁着这个机会在采访中表示蔑视,代表军区表达出整治逃港的决心,更是对特务这次偷袭的正面反击。
她这样的举动,自然会让特务更加痛恨,李卫国前两天才跟重锋表示完担心,今天就碰上这事,李卫国原本就不放心,这下就更加忧心了。m.xiumb.com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从冰块的融化程度来看,对方早就已经走了,刚才方浩明问过那男孩,从描述来看,那特务十有八九是做过伪装,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如鱼入大海,已经很难再去抓人了。
更何况,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上午表演完,下午就该出发去宝安县了。
重锋主动走下去,来到李卫国跟前。
李卫国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现场的军人都是重锋下属,李卫国知道这不是爆发的场合。
他看着重锋,眼里都是怒火,压着声音问:“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潇潇有事?”
重锋低声说:“李叔叔,你应该也猜得到的,对方意不在要潇潇的性命。”
这样的偷袭方式还是第一次出现,对方时间把控显然非常好,是个老手。可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潇潇的性命,放的冰块应该更少,让蛇更快恢复活力。
刚才那蛇从冰水里爬出来,连速度都是慢悠悠的,别说潇潇本身反应足够快,就算是普通人,也足以避开了。
对方要的是潇潇惊慌失措,当着报社记者和观众的面尖叫害怕失态。
如果潇潇真的出了什么事,只会引起百姓们的愤怒,很可能积极与军警携手打击逃港乱象。
可如果潇潇失态,在百姓们心中形象受损,那她的号召力就会降低。
降低她的号召力,才是特务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这些都只是理性分析,都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卫国确实是想到了,但他更怕的是那万一发生的事情。
陈红娟不懂这些,她只知道那五步蛇剧毒。她朝重锋说:“重团长,你看,潇潇还这么小啊,这……这军区里也不缺人呐,怎么就一定要潇潇站出来呢?”
她努力想要说服重锋:“你看啊,重团长,演话剧,个个演员都能演,但剧本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写,让潇潇留在军区里写剧本不好吗?”
重锋以前从来不会跟人解释这种事情,但这是李潇潇的家人。他朝陈红娟解释说:“陈阿姨,这是军令,是任务,潇潇也接受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另一边,记者们的采访也结束了,等他们离开后,剧院中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舒诚一直等在后面,见李潇潇终于得空了,这才马上走上来跟她解释,说花不是他安排送的。
李潇潇一脸莫名,点点头:“我也没想过会是你。我们这边已经查清楚了,跟g行无关,你们放心。”
舒诚见她脸色如常,她还不时往那名团长看去。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多次被拒绝的经历,已经让他明白,自己要是露出一点纠缠的意思,她就会马上跑开。
他朝李潇潇说:“你……你要小心。”
李潇潇回过头,朝他笑了笑:“我会的,谢谢。”
舒诚看着她,有点愣神,很快又说:“那我先走了,再见。”
李潇潇点点头:“再见。”
等舒诚走了之后,她快步走到李卫国和重锋那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哎呀,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幸好有团长在。”
刚才在采访的时候,她早就看到自己养父跟重锋之间有点不对盘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那条蛇的缘故了。
她对蛇不是很懂,但从台上台下的反应能知道,那是条毒蛇,她的养父肯定会担心,心里会觉得团长没保护好她。
李潇潇一来,李卫国也顾不上朝重锋冷言冷语了,只心疼地看着李潇潇,摸了摸她的头顶,最后只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就是他之前为什么要私下找重锋的原因。
他的女儿在他心里再怎么宝贝,只要穿着这一身军装,她就是跟其他所有战士一样,服从组织命令,完成任务。
他自己也是从军人走过来的,他懂,但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女儿也有这么一天,他舍不得。
李潇潇把手覆在李卫国仍是紧绷着的手背:“爸爸,我以后坚决不收别人送的花束,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现在还能怎么样呢?他既不能替她完成任务,又不能让她马上退役回家,她还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跟着这重锋一起去宝安县,面对未知的凶险。
他已经帮不了她什么,至少要让她心里好受些。
李卫国拍了拍李潇潇的手,神色缓和了下来,朝重锋说:“我看你这次带出来的都是侦察兵,到了宝安县之后,找几个狙击点,安排人站岗,这些都会做的吧?”
尽管重锋知道李卫国不是特务,也不会外泄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他也不可能将军事安排告诉李卫国。他只含糊地说:“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安排的,演员会跟观众隔离开,不会接触到来历不明的人。”
李卫国知道规矩,也不为难重锋,最后又严肃地盯着李潇潇:“潇潇,到了宝安县,东西不能乱吃,小心对方下毒,知道吗?”
李潇潇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只吃饭堂的,和你们给我准备的肉干和麦乳精,除了这些别的我都不碰!”
李卫国仍是不放心,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要注意的事情,恨不得把自己脑袋里的侦察兵知识都拿出来塞给她。
直到午饭时间,李卫国仍在争分夺秒地说着,最后还是陈红娟看不过眼了,说:“人家重团长也是侦察兵,下午去宝安县路上还长着呢,到时候让重团长在路上慢慢给潇潇说不是一样吗?”
“爸爸说的都很有用。”李潇潇见李卫国又要开始发愁,连忙说,“我都记下了,一定都用起来。”
李卫国又嘱咐她每隔两天就要打一次电话回来,她也都应下了。
经过上午的花蛇事件,市文工团的话剧演员们,也终于知道,李潇潇身上到底肩负了多大的责任与压力。
所有人都觉得她非常勇敢,同时也表示一定会将新剧传承好,让她放心去开拓宝安县的战场。
到了下午,在市文工团逗留了两天多的军人们,终于再次整装待发。
李潇潇朝吴芳等人说:“那就交给你们了,师姐。”
吴芳双脚一并,行了个军礼:“放心,交给我们。”
其他人也脸上一肃,纷纷跟着行礼,李潇潇回了个军礼,转身坐上重锋的吉普车。重锋朝前面的方浩明说:“出发。”
至此,重锋和李潇潇的宝安县小队顺利完成了光州的公演,朝着他们的主战场宝安县出发。
一辆吉普车两辆巴士接连在街上驶过,路人纷纷主动避让。
邮局的电话亭内,隔间的玻璃门紧闭,一个男人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的情况:“我有分寸,你不用操心我的事……”
他抬起眼,正好看到外面呼啸而过的几辆军车,重锋的侧脸在男人眼中一闪而过。
男人握着话筒,哼笑一声,话锋一转:“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猜我看见谁了?我看见了你的老对手了,正赶去你那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了,先放这半章,待会儿到家再继续写,写完应该很晚了,大家可以明早起来再看已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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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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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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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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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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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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