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经常有一些凶猛的野兽出没,甚至有一些比野兽更让人难防的恶人,出于安全的考虑,更为了将来战事的准备,吴永麟让工匠对寨前的城楼设计格外的用心。
这些日子,吴永麟用重金请来了附近州县负责过城墙修建过的一些石匠,这些人对吴永麟明亮宽敞的住所、每日好酒好菜的待客非常的感激涕零,他们以前哪儿受过如此高的礼遇,以前修长城的时候不是鞭子就是呵斥,而这位吴管事礼贤下士,有些时候还指点他们一些更为实际的设计,让这些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这寨门的城楼修的坚固耸立,气吞万里的气势。城楼之间还有副楼,里面设计了各种机括发射口,投石跺等冷兵器放置台,城楼的前面还挖了一条壕沟,与周围的湖泊打通。靠山的地方城楼不利于修缮,便在天险每隔一段距离修筑了一处哨卡,里面吃穿住一应俱全,比起以前那些在冷风冷雨里蹲守的探子的条件比起来已是天壤之别,而且吴管事还吩咐下去,必须一天三次轮守,那些人更是乐此不疲,一个个全神贯注,一只小鸟都不可能从这里飞过。
月灵儿曾经为吴永麟在天险处修葺工事提出过疑问:“此处万丈高崖,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越看似可靠的地方,越容易成为对方的突破点。如果对方派出强兵在寨前佯攻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再以小股好手从此处攀爬上来,将我们疏于防护的人手一一斩杀,再与阵前的人马里应外合,其后果可想而知。即使他们不能与外面的人员汇合,而在里面大肆破坏,烧粮草、对少儿妇孺等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痛下杀手,这对前方阵前交战的军士的士气及信心将有很大的影响,那仗还没开打就输了一半了。”吴永麟侃侃而谈,破除月灵儿心中的疑虑。
“关于你的娘子,如果你实在想她吧,我找个机会把她接上山与你团聚吧。”月灵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细如蚊吟,轻的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我和她三年前就走失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又去哪里接她呢?”吴永麟失落的望了望远方。
“啊......”望着吴永麟落寞的神情,月灵儿惊得哑口无言,这是她第一次从吴永麟的眼神了看到了沮丧、无奈、低沉。他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对他而言是那么的重要?
“你也别花那个精力帮我找了,这三年来我通过自己的人脉与渠道,几乎找遍了大江南北、关内关外,没一点她的音讯,或许她在躲着我或者已经忘了我了吧,我都不抱大的希望了。”
“你已经放弃了?”月灵儿心头一丝欢喜。
“随缘吧,生活还得继续,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你说呢?”
月灵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里对吴永麟又燃起了烈焰,无论后面多少的艰难险阻、风雨飘摇,都不曾熄灭,反而更加的炽烈。
“我最近看你经常在练剑,好像似乎总有些地方有些别扭,要不我给你指正指正?”
月牙儿看着吴永麟,似笑非笑,摆了一个站如松的姿势,右臂伸出,右手挑衅的伸出食指对他勾了勾:来呀,我一根指头都可以捏死你。
“我的意思是我们探讨探讨,我那儿有与你一战的能力。”吴永麟恢复了那低三下四的口吻。
月牙儿心想:这是我的强项,就凭你那几把刷子,也敢到本护法面前卖弄学问,看你能说出什么门道来。看在此人每日为教中各种事物操劳的功劳上,自然不能立刻佛了对方的面子。
“我看见你所学的功夫偏柔,若遇到苦练过内家功夫的高手,这些投巧的招式估计很难与对方正面一战吧?”
月灵儿大吃一惊,相不到此人一语中的,就通过短短数日的相处,既然把自己的破绽摸的一清二楚,顿时花容失色,看来是我小瞧他了,难道他是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他故意示弱潜伏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女人爱胡思乱想的天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别那样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其实我一点功夫都不会,只是以前身体比较弱,武当的几位真人传授过一些养生的拳法,我打给你看看,本来功夫一脉都是想通的,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月灵儿尴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刚刚还在怀疑别人另有所图,想不到此人这么大方,居然将别人教的拳法毫无保留的教给自己,一时又有些琢磨不透了。
吴永麟哪儿知道当世的门派之间是有很多禁忌的,非本门弟子不得私传武功,即使入了门派,头三年基本都是干些打打水、砍砍柴、扫扫地、做做饭的考验期,这关过了,才能正式的开始学武,但都是些基础的招式,再熬个三年,遇到好的机遇,拜上一个好的师傅,再苦练个三到四年才能成为本门派的一个一流高手,得到掌门钦点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本派弟子在外面私授本派功夫,被派中长老或者掌门知道了,不但会被驱逐出师门,还会被废掉武功,从此便成了一个废人,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都不如。那些万中无一的宗师级高手,本身要有天赋,加上一点的运气,就是所谓的奇缘,再通过实战不停的提高自己的对敌经验,才能真正的利于不败之地,见多识广才是正理。
周勋给吴永麟介绍的那几个武当真人,算是武当的几个一流高手了,当时本来是不想教吴永麟功夫的,恰恰吴永麟的身体也不允许,就卖了顺水人情,教了吴永麟一些不算是武功的养生招式,既没有搏周勋的面子,吴永麟也乐了个逍遥自在。但那些看似不痛不痒的招式其实大有玄机,只要有心人一看就会恍然大悟。
“我每次打完这些招式后会觉得神清气爽,要不你这样慢慢的和我试试?首先申明,不能用内劲哈,你也知道我这小身板挨不了你几下。”
“这些招式好像更多是顺势而为,堵不如疏,借力打力,无为而生,无极致远,无招胜有招。”吴永麟在那喃喃自语。
月灵儿手掌上暗暗使了一层功力,随着手掌轻轻推出,她其实已经朦朦胧胧懂得了其中的一些门道,但还是不太确定,这一层功力是她能控制的,并不怕伤了吴永麟,所以想试一试,证明心头的那一点臆断,这是学武之人最兴奋之处,当看见某些可以抓住的东西往上爬的时候,当然会冒险一试。
就像两个绝世高手,彼此惺惺相惜,又渴望与对方的交手中能获得突飞猛进,还未交手,两股真气会不知觉的被对方的气势所吸引,当真正动手后,其实已经互拆过很多招式了。
吴永麟收住对方有点强势的一掌,内腹有一丝热流涌动,经天突、檀中两处穴位慢慢聚会,配合着身体里另外的一股热流,这股力量似乎越来越大,他自己都有点驾驭不了,脸变的火烫,全身热浪翻滚,那刚刚吸入的内劲何止翻了一倍,似乎心脏随时有承受不了爆管之势。月灵儿看看刚刚自己弄巧成拙,自己的那股真气如石牛入海,却引发了吴永麟的潜能,知道他没学过内家功夫,不知道如何运用这股力道,而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将内劲化解,早已慌的花容失色。ωωω.χΙυΜЬ.Cǒm
吴永麟知道如果这股力量如果继续在体内翻滚,后果将不堪设想,脑袋中飞快的回忆着那些武侠电影中那些高手的解决之道。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何不试试那些真人教的养生拳法,气流引致气海,再经曲池,气势越来越顺,最后从少冲穴释放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一块山石应声而碎,吴永麟欣喜的叫到:“我会六脉神剑了。”
月灵儿早已惊呆在那儿,兀自呢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人才第一次使用内劲,就有如此般威力,我这十多年的苦练,还不如这人一夕的破茧重生,他难道是宗师之才?”
“要不我还和你探讨些其他方面的武学?也许对你更有用处。”吴永麟这时候兴奋的眼神哪里看得出月灵儿满脸的羞愤与妒意。
月灵听说他还在其他门派学过武功,而且还不止一派,早已觉得羞愧难当,刚刚还在嘲笑别人不懂武功,准备好好戏弄戏弄对方,岂不知对方高深莫测,早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受这人的嘲辱了。
“还有一种功夫是打快的,或许不适合你,但你吸收对你有用的吧。就是集中全身的力量,将对方击倒,人的身体有很多软肋,比如腋下、膝关节、肘关节、耳、嘴、手指、脚趾等,我们可以集中全身的力量在对方忽略的任何薄弱环节给予重重的一击,我知道你们武林人士对这些手段称为下三滥,不齿用之,但如果自己都命悬一线了,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放不开的。进击的目的是为了将对方击倒,不用那么瞻前顾后,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嘲笑败者,其他一切都是胡扯的。”
月灵儿听到这一刻,秀眉皱了皱,刚刚还沉浸在慢拳中,现在又目不暇接的听说了致刚致阳的快打,早已慌的不知所措,节奏完全跟不上吴永麟,恨不得找支笔将这一切都记下来,以后慢慢去体会,而自己又偏偏大字认识不了几个,更别提写字了,只得在那里垂手顿足,默默念诵着刚刚吴永麟所说的一切。当吴永麟说还有一种拳法适合男女而且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咏春》的时候,月灵儿几欲昏厥过去:苍天啊,大地啊,你是专门派他来折磨我的吧,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唯一的尊严都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了,以后我还如何有任何脸面见他。
“掮羊一字马,讲究腰马合一,要学会反击,首先要学会挨打......”吴永麟还在那里越说越兴奋,我们的月灵儿早已魂飞天外,望着这个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已经欲哭无泪,在他面前,自己几乎一无是处。在这位“宗师”的提点下,这位红衫教的左教主几乎日新月异的发生着变化,此后教中连教主在内都无人能敌,江湖也鲜有对手,当她真正达到那种高度后,才发现当初的那个人是那么的真实,是那个人给了她倾尽全力,此生都无法达到的一种高度,此乃后话。
吴永麟看着傻傻愣愣的月灵儿,朝她打了个响指,月灵儿才从太虚中回过神来。吴永麟很认真的央求道:“要不,你看我骨骼惊奇,将来乃人中之龙,要不我拜你为师,你教我个一招半式,好让我防防身也好啊。”
月灵儿这时候哪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将来外人知道自己的有些招式还是从自己的徒弟这里学来的,那这些人还不得用唾沫淹死自己。
“你既然这么喜欢武学,我们每日就像今天这样切磋讨教就行了,至于师徒之名就算了。看你这年纪比我还长上几岁,我哪还敢做你的师傅。”月灵儿急忙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也行,每日的饭后我会到你的宅子后面的小竹林里等你,不见不散。”说完这一切,吴永麟高高新兴的哼着小曲,时不时的向旁边的大石头上挥舞出手掌,最后看没有爆炸场面发生,有点小失望。回过头来朝还默默出神的月灵儿挥挥手,突然推了一掌。
月灵儿一个机灵的激射到旁边躲避,远处早已有一阵笑声传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早已羞的面红耳赤:这个人明明没什么功夫,但却让人那么的胆战心惊,如果哪天他真与我为敌,我哪里有能力与他一战,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日投降拜倒到她门下算了。
丽人是迷茫的,那一夜,她感觉彻底失去了以前牢牢坚信的某些信仰与坚持,从此她的人生更加空灵飘逸、信步潇洒,向着无数人难以企及的巅峰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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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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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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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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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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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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