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间其中一个葫芦里勾出了一只绿莹莹的蜈蚣,放到南宫丞的嘴边。
南宫丞抵触不已,“这是什么东西。”
春花便道,“这是小宝贝,把嘴张开!”
南宫丞不肯张。
白晚舟便哄他,“乖,你身体里有蛊虫,这蜈蚣是帮你吃虫的。”
南宫丞总算把嘴张开,那蜈蚣立即钻了进去,南宫丞把眉头拧得很紧,像个咸菜疙瘩。
白晚舟看到他喉结处有明显的蜈蚣形状慢慢陷进去,不由捏把汗,说不担心是假的,说完全信任春花也是假的,但眼下除了相信春花,也没别的法子。
春花看向白晚舟,眼里却满是欣喜和欣赏,这丫头,好有天赋啊!
而且她比绝大部分男人都有胆识!
她肚子里已经怀了两个孩子,嗯,儿女双全了,对子嗣应该也没有追求了,真是一个学习蛊术的不二人选!
只可惜不是处子之身了,童女蛊这样的蛊术是不能修炼了,但只要勤奋,也有很多厉害的蛊术可以炼的。
打起这个念头,春花看白晚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像看一块肥肉般。
白晚舟的全副心神都在南宫丞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春花对她的渴望。
那蜈蚣进了南宫丞的身体之后,便游离在他的筋脉中,每到一处,那一处的“红痕”便会被它吞噬,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南宫丞身上最后一抹“红痕”也被那蜈蚣吃干抹净了,餍足的蜈蚣最后从南宫丞的脚指甲盖里钻出来,比刚钻到他嘴里时更绿得饱满莹润了。
狂郁的南宫丞总算安静下来,他半夜没睡,受尽那些蛊虫的折磨,铁一般的汉子,竟然当着春花的面就慢慢睡着了。
白晚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故而也知道了春花到底有多厉害。
留下楠儿继续照看,两人到了外间,白晚舟当即就朝春花作了个揖,“阿婆,你的本领我们已经领教到了,王爷不辞万里派属下到苗疆,为的就是找你这样的人才。”
春花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想拉拢我夺权?”
这夫妇俩未免太狗眼看人低,她几乎修成了地仙一般的存在,会在乎权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何况沦为旁人夺权夺势的工具?
可笑!
她肯出来走这一遭,完全是因为前面这百年光阴,为了炼蛊,都蜷居在十万大山中,眼看修成在即,她不免俗也想出来见见世面,恰巧阿朗那憨小子误打误撞碰到了她,她本是想捉弄捉弄他,不料那孩子忠厚老实,任由她跌摆了好几日,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她真心的喜爱阿朗,才借着他的脚程出山了。
白晚舟朗朗道,“岂会!功名利禄身外之物,夺那玩意作甚。是这样的,我们王爷的五哥,也就是当今五殿下,被人下了情蛊,把个身怀六甲的妻子气得离家出走不闻不问,却日日和那下蛊的坏女人纠缠在一起,我们王爷顾念手足之情,想救他五哥。”
春花倒是一愣,“这样啊。”
白晚舟又软了声调,“那情蛊对我们来说,是不治之症,对阿婆您来说,却是一挥手的事,阿婆,您能成全我们王爷这番兄弟情义吗?”
春花睨白晚舟一眼,“你这小妮子,很会给我戴高帽子。那小子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倒是有几分福气。”
白晚舟见她并没明确的答应,也不好死缠烂打,“更深露重,叨扰阿婆到现在,实在不该,阿婆先回去歇息,五殿下这件事,阿婆考虑后再回复晚辈可以吗?”
春花点点头,“也好。”
这一夜,白晚舟几乎没睡,她怕南宫丞再出意外,一直强撑着观察他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南宫丞醒来时,看到白晚舟眼底两抹青色,心疼不已,“你怎么不睡?”
白晚舟只道,“肚子不舒服,睡不着。”
她这么说,是怕南宫丞自责,结果南宫丞更紧张了,“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叫个白翀或者丁大夫来看看?”
白晚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不必。你这下见识到春花的本事了吧?”琇書蛧
南宫丞想起昨夜的痛苦,不由心有余悸,“这也太恐怖了!那老太婆怎么这么厉害,她明明都没挨过我,怎么给我下的蛊?”
白晚舟笑道,“这是最恐怖的吗?”
南宫丞正色,当然不是!
春花白天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夜里却变成一个妙龄少女,这才是最恐怖的。
“老五有救了!”
“我昨晚跟她提了一下,她没明确答应却也没拒绝,这位老人家身怀这样的绝技,年纪又高得可以尊称一声老祖,难免傲娇,你恐怕得去下一番功夫,把她伺候舒坦了,她才会松口。”
南宫丞点头如啄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去跟她赔礼。”
“我陪你。”
“你睡一会吧,这点小事,我还要把老婆挂在裤腰带上才办得好吗?”
白晚舟失笑,是啊,南宫丞已经意识到春花是什么样的存在,以他的才智和谦逊,肯定能博得春花的帮助的。
她便美美的睡下了。
这一觉又是到下午,醒来时南宫丞就守在床边,她立即问道,“春花那头答应了吗?”
南宫丞不由好笑,“睡觉都惦记着呢?”
“当然,文王妃快生了嘛,这是耽误不得了。”
南宫丞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你夫君只要出马,下到三岁小儿,上到百岁老人,只要是女子,有能扛得住的吗?”
白晚舟板起脸,“说人话!怎么说服春花的?”
那老太婆可不像是会被少年郎的美貌迷惑的样子。
南宫丞喉结滚了滚,“我给她那些小宝贝捉了一上午虫子。”
一提起那些小宝贝,南宫丞忍不住头皮发麻。
春花的腰间挂着六个葫芦,其中五个装着五毒,分别是蟒谷朱蛤、雪峰蜈蚣、黑池花蛇、溶洞壁虎、六眼沙蛛,这五个毒物都是她从成千上万的毒物挑选出来的,堪称万毒之王,春花养着它们,只等一个月后的月圆之夜,在子时服下便可功成。
最后一个葫芦里则是一些普通的毒物,她平时日日服用来提升自身的容蛊性的,不过说是普通毒也是相对她来说的,一般人被咬一口都是会立即毙命的。
这些毒物最喜欢吃的是虫,各种各样的虫,是它们的美食。
为表诚意,南宫丞衙门都没去,亲自在花园子里扑棱了一上午,捉了一瓦罐胖乎乎的肉虫送过去,并且应下未来一个月这些小宝贝的食物都由淮王府供应,春花才松口替文王解蛊。
白晚舟听了,噗嗤一笑,“这阿婆也忒会折磨人。”
南宫丞捶了捶酸爽的胳膊腿,“等老五好了,我要让他自己去捉虫。”
两口子不知道的是,不用他们这般受累,春花在听到白晚舟说文王的事时,就已经准备去给文王解蛊。
原来,她此番出山,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缘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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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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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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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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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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