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樱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呜呜咽咽地喊手疼。
宫明月放轻了力道。
重樱口中喊疼,却未拒绝宫明月的触碰。宫明月凉凉的,如同清澈的湖水,一寸寸漫过她的肌肤,浇灭她身上的火焰。
这样的接触,只能稍稍缓解她的燥热,不能彻底根除。
“你送我的礼物,我不喜欢。”
重樱眨了下眼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哪有这样敷衍的生辰礼物。”宫明月将她的双腕合在一起。他知晓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却偏要用这种霸道强势的姿势困着她。
这种博弈式的恶趣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会让他兴奋。
重樱半天才想起自己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她一边费劲地挣扎着,一边解释道:“我不知今日是你的生辰,实在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她所有的挣扎,在宫明月看来,不过大餐前的开胃小菜,他轻松地压制住她无关痛痒的扑腾。
“你不喜欢,我再准备别的。”重樱迟钝地察觉到了危机,讨好地补充一句。大蛇还是小气的大蛇,哪有这样当面讨礼物的。
他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重樱几番挣扎下,不单没有换来自由,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处境中。只见少女衣衫凌乱,微微喘息,薄衫之下,雪白细嫩的肌肤泛出殷红的色泽。
半遮半掩,朦朦胧胧,更加引人窥探。
宫明月浑身的血液顺着血管快速流动着,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散发出愉悦的气息。他抵着重樱的耳畔,哑声说道:“不必再准备别的,这样送上门的礼物就很好。”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弯起唇角,笑容里含着几分邪气:“我会永远记住这个礼物的。”
“……什么礼物?”重樱刚张开唇,两瓣冰凉的,泛着淡淡幽香的唇瓣,一下子贴了过来,堵住她所有的声音。
这下重樱明白了,宫明月是把自己当做礼物,想直接给拆了。
“松、松开,哪有你这样无耻的。”
这是占人便宜,是趁人之危。
“你想要什么聘礼?”这次宫明月居然听话地松开了她,还跟她谈起条件来。
重樱呆了一瞬。她的思维比平时迟缓,唯有触感比平时敏锐,她悄悄蹭着宫明月的心口,汲取他身上的凉意。宫明月的话题转得快,她的反应跟不上来。
“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樱樱一定要想好再说。”宫明月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重樱的唇刚被吻过,红得像是淋上了花瓣的汁液。宫明月的眼眸黑黢黢的,以指腹轻轻压着她的唇瓣,感受着那里传递而来的柔软触感。
“真的什么都可以?”重樱的脑海中浮起曦灵女的玉像。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宫明月的圈套。
“只要是樱樱想要的,都可以。”宫明月每次以叠字称呼她时,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提出再无理取闹的条件,他都会纵容她。
重樱险些将“玉像”二字脱口而出。幸而她虽迷糊,神志又被药力剥夺,对着宫明月始终存着一丝本能的警惕。
她咽回将要出口的话,睁着一双雾蒙蒙的黑眸,漂亮又无辜的模样,让人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我什么都不要,你松开我。”重樱摇头。她双手被他钳制在掌中,能做的最大的动作,就是摇头。
她一摇头,浑身控制不住地扭动起来。
她不知道,她扭动的样子,很可爱。
“你明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的樱樱总是这样天真得让人怜爱。”宫明月将手插入她的发心,抚着她柔顺黑亮的长发,“我已经放过你一回,不会再放过你第二回。怪就怪你不该这般迷糊,喝下不该喝的东西,又撞到我的手里。你见了我,应该跑的,就像从前那般,见了我,躲的远远的。”
宫明月指的是上回重樱推开他,跑进桃花林里躲着。那时宫明月在发情期的折磨下,居然能忍着没有出去逮她,在她支吾提出帮助他时,破天荒地拒绝了她。
宫明月这辈子的自制力,都耗在那一次了。
那时,他只是不想在半妖的状态下,用蛇尾与她交尾。
这次,他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蛇是肉食性的生物,重樱知道,自己之于宫明月,就是一块觊觎已久的肉。他忍着这么久没有动她,不是这块肉不够鲜美可口,是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将她拆吃入腹。
重樱在药力的煎熬下,不由自主地张开唇,呼吸愈发粗.重起来。
宫明月的目光极具侵略性,重樱有种被他的目光扒了全身衣裳的错觉。
“难受的话,我帮你。”他出口的声音出乎重樱意料的温柔,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庞,宛如一泓清泉缓缓流淌而过。
重樱凭着仅剩的理智,躲开他的手:“不要。”
她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为大蛇的美味。这样没有尊严的屈从,非她所愿。
“真的不要?”
“你走开。”
“你会求我的。”就在重樱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宫明月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她还未来得及高兴,他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截开着小花的青藤缠了过来,束住她的双腕。
“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付于我。”宫明月翻身坐起,抬起左臂,凭空出现一只白玉酒盏,落在他掌中。
从重樱的角度看过去,依稀能看到红色的酒液,晃出绮丽的色泽,将那白玉盏的内壁,染得一片绯红。
他浅啜了一口杯中酒,侧目向她望来时,眼中沾上了酒意,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酒气氤氲,惑人心神。
他看起来并不急,除了刚开始占便宜的那个吻,他再未更进一步,反而悠哉悠哉品着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后,重樱明白了他在等什么。
重樱中的那药,并不烈。起初虽热得想解衣,神志却是一时模糊,一时清醒,稍许有自制力的,咬咬牙,便能扛下来。
然而,这并不是这药的真正效力。
绵绵不绝,才是这药的可怕之处。
在最厉害的一波药力,朝着重樱袭来时,她咬紧了唇瓣,不自觉从喉中泻出一丝低吟。那样绵软甜腻的声音,跌入她的耳畔,叫她打了个激灵。
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重樱的身体开始出汗,双颊红晕浓得如同抹上了厚厚的一层胭脂。最可怕的是,好像有无数根羽毛在挠着她的身体,一时挠她的心口,一时挠她的脚心,越是敏感之处,这种亦真亦幻的触感越是明显。
难受的是,心尖上也有一根羽毛,轻一下,重一下地挠着。
挠得重樱眼角渐渐湿润,不受控制地溢出水汽。
她这辈子千娇万宠的,被人捧在手心里,捧习惯了,何时遭受过这样求而不得的折磨。她委屈地抿起唇角,朝着宫明月望了过去。
宫明月坐在月下,一条腿曲起,好整以暇地也朝她望来。
两人目光撞上,心思各异。
宫明月将白玉盏抵到唇边,饮了一口酒,作为掩饰。香醇浓郁的琼浆,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尝不出一点滋味。
重樱的心底亦万般不是滋味。
月光下,那青丝披垂的红衣青年,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重樱的灵魂好似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朝着宫明月靠近,另一半,始终对宫明月心存忌惮,恨不得避而远之。
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苏梨梨的情丝,和这恼人的情毒,都在干扰着她的判断力,放大她的渴望。
重樱双手被藤蔓缚住,动弹不得,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折磨到理智尽失。为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狠了狠心,咬上自己的唇瓣,借着痛楚来维持清醒。
几乎是她一咬上自己的双唇,宫明月的面色就变了,他解开重樱身上的藤蔓,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开自己的唇。
重樱抬起迷蒙的眼神,对上他的视线。
“还真是倔啊。”宫明月无奈叹息一声。换作别人,在这样的折磨下,早已丧失理智,哭着爬到自己的怀里了。
“上回我收不回蛇尾,你明明都肯……”宫明月喉中滞涩,力道微松。
“这次不一样。我现在,很狼狈。”重樱每说一句话,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她撇开脑袋,不去看宫明月的目光,脖颈扬出一道骄傲的弧线,“我不要求你。”
“是我求你。此刻起,我就是你的信徒。”宫明月败下阵来。重樱的唇畔沁出鲜红的血丝,狠狠灼了一下他的视线。
在这场博弈中,他又输了,这一回,输得彻彻底底。他对重樱,从来就狠不下心肠来。重樱的心,比他狠。她清楚什么是他的死穴。
“乖,把自己交给我,我会让你快乐的。”他像是一个恶魔,引诱着纯洁的神灵,朝她伸出了手,半是揶揄,半是认真,“请高高在上的神灵,垂怜于我。”
重樱疑惑地看着他,眼尾泛红,目光犹疑。
过了一会儿,在恶魔虔诚的祷告下,那高贵不可一世的神灵,终于垂下骄傲的头颅。
重樱试着触了一下他的指尖,宫明月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搂入了怀中,唇瓣覆了过来。
宫明月的吻技一次比一次高明,重樱很快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她的心跳不断加速,浑身软成了春水,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宫明月冰凉的指尖在她的颈侧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引起一阵颤栗。
她仰起头来,看着头顶的花枝。
枝头上花瓣灼灼,风一吹,花枝摇曳,簌簌堆成雪。绚烂的夜空上,万千星子凝成星河,簇拥着一轮透亮的明月。
倏然,那片星空摇晃起来,连带着满天的星子都模糊了,只有那轮亘古明亮的皎月,无人能与其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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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丢丢剧情,化解掉师父和樱樱最大的矛盾,把前面埋的支线都收尾,就能完结了,但我真的日更不下去了累瘫,接下来不申请任何榜单了,会隔日更或者不定时更,求轻拍。
另外,关于本章可能会有一个详细版本的番外发其他地方,就当给正版读者的福利,但是哇,要等一段时间,毕竟我还要先更完正文,还要修一修前文,有的话会围脖通知作者专栏可看。这个番外不影响正文剧情哒,也不影响后续剧情发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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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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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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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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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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