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床上躺着人,她的心里顿时沉了,赶紧走上前问道,“干爹,干娘她怎么样?”
“桃丫头,你别太担心,刚才大夫都来过了,你干娘就是年纪大了,摔了一跤难免恢复的慢些。”
“怎么会摔跤呢?”简桃不解道。
“还不是门外的那群人!夜里想放火烧你的菜园子,娘知道你很重视那片菜园子,便夜里起来看看,哪知还真的遇到那几个腌臜玩意儿!!”
二哥越说越气愤,眼睛却是瞪着门外的方向,那模样好似恨不得立刻冲不去找人干一架,“娘是想替你捉住他们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若不是爹拦着,怕我们有理变无理,还说要等你回来主持,我真的恨不得将那群人直接乱棍打死!”
“呸呸呸,你切莫胡说!翠翠怀了娃,你可不能造杀孽!”大嫂将二嫂拉倒自己身边,跟躲避瘟神似的。
若是平日里,简桃定要打趣一番,可现在她的眼里、心里全是干娘闭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
她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况且又是同村的,她就算心里再怎么恼恨,也不想让村民们觉得她太过心狠手辣。
毕竟她身后还站着村长一家子,她可以不怕人言带着谢玄郎远走高飞,可村长一家子在桃李村生活了大半辈子,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家乡吗?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反正肯定是不舍得的!!
可这次李老太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可以不计较自己被雷劈,毕竟本就是她自己没守护好,但伤害了干娘就是不行。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心里放下的人不多,若再不彰显几分自己的威势,只怕日后外面那群村民也不能和她一条心了。
毕竟,人心最是难测。
简桃拉着谢玄郎走到门口,见院子里李冠正和小元宝玩得不亦乐乎,她难得有些踌躇。xǐυmь.℃òm
可一想起那些个新仇旧恨,又什么面子都抛开了,“李公子,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恩公媳妇但说无妨!”
李冠向来不爱管闲事儿,但他不是个傻的,豪门宅院里多得是那些腌臜事儿,只是简桃遇到的这些,在他看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尽管是上不了台面的,但这样的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撕不掉也撤不掉,还黏了吧唧的,怪恶心人的。
这样的人就该让她害怕得再也不敢生出其他念想,而且他还挺想看看简桃到底想如何借他的势惩治这恶毒的老婆子?
不一会儿,简桃的家里又来了一群人。
乌泱泱一群人,声势浩荡,且个个手握长矛,步伐整齐有序、铿锵有力的。
村民们顿时吓得全往小溪那个方向缩,可又想看看热闹,便扯根小枝丫半掩着,好似这样士兵们就能看不见他们。
“小公子,不知您让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李冠摇着折扇,瞥了眼仍坐在地上的李老太和那四具‘木乃伊’,“我恩公家里出了点事儿,刚好还他们这个人情,你问问恩公他们。”
张口恩公,闭口恩公,只要不是个傻的,都知道要如何处理?
“敢问恩公有何事需要我等效劳?”
简桃见李冠站在旁边,便知道对方是让她全权处理,心里顿时记下这份恩情,这可是给了她最大的面子了。
“军爷有礼,效劳不敢当,民妇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军爷,不知军爷可否解惑?”
“愿闻其详!”
简桃看着傻了眼的李老太,还有脸色惨白的那几位妇人丫头,心里嗤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一,按照我朝律令,有人蓄意放火烧毁我田屋,请问该当如何?”
那军爷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几人,又见那几位妇人脸色蓦地惨白,心里顿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便声如破竹地怒喝一声,“按律当斩!!”
简桃愣了下,心里暗忖着这个世界的律法可真严!
殊不知,那军爷多半是故意吓唬的,乡野村妇大多胸无点墨,就算家里条件好些的,最多也就认识几个字,哪里知道真正的国家律法是什么样的?
“第二,若是那人恶意侵占我家良田不还,按照我朝律令有该当如何?”
“这世间竟还有这般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且阴险恶毒之人,简直是罪不可恕,按照我朝律令,斩首示众都是轻的,应该处以车裂之刑!”
车裂之刑!!?
简桃惊了一下,这个刑罚她可是知道的,被列入满清十大酷刑之一,可有必要这么残忍的嘛!!?
待她仔细琢磨了下,便知道这位军爷是在帮着吓唬李老太等人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此时不整治李老太更待何时?
于是她故意使坏,决定装作不懂何为车裂之刑?
那军爷上道的很,立刻演了起来,“车裂之刑太过残忍,属下怕说出来吓着恩公!”
“没关系,还请军爷细细说道!就当满足我这个无知村妇的好奇心!”
那军爷也不含糊,夸了简桃一句‘巾帼不让须眉’,便走到李老太跟前道,“车裂之刑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五马分尸!五马分尸想必恩公应该是听过的,就是把受刑人的头跟四肢套上绳子......”
话还未说完,就卸下自己脖颈间的红领巾套在李老太脖子上,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就像这样,使劲儿一勒.......”
手上刚完成动作,那李老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裆部还飘出一股子恶臭。
此番变故好似并未引起军爷,只见他渐渐朝着旁边的妇人们走去,那模样好似索命的刽子手,只听他忽而快速道,“再由五匹快马拉着向五个方向急奔,然后只听嚓地一声,人就被活生生地撕成了六块儿!”
“据说,曾经有人还见到过有个被行刑的罪人,车裂了还能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嘴里喊着,我的头在哪儿?我的头在哪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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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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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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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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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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