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来的这么晚?”
“玄郎哥捡了只要生产的兔子回来,我们便忙着接生就来晚了些。”
蓦地想起门口李长生将她与谢玄郎误会了,简桃又脸红了,她可不敢再说令人浮想联翩的话了。
“兔子?”
“嗯,生了一小窝!等断了奶我就送两只给小元宝养些玩。”
村长媳妇瞥了眼帮忙烧柴火的简桃,心里越看越喜欢,“你这个做姑姑的可别把那小子宠坏了!”
“怎么会呢?小元宝聪明劲儿随了大哥,可懂事的性子简直和大嫂一模一样,干娘好福气呢!”
“哈哈哈——你这张嘴出门是抹了蜜吗?”
“干娘这可就冤枉我了,家里一穷二白的,蜂蜜这等稀罕物我可抹不起!”
简桃瞧见长生媳妇忙着摘菜,在灶台里添了点柴火,便走过去帮忙,“大嫂我帮你!”
“桃妹坐着歇会儿吧,回娘家哪里能让你动手?”
“大嫂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好伤心!”
简桃故作哭腔,顿时惹得长生媳妇嗤笑一声,“真是个鬼灵精!怪不得娘这么喜欢你,我瞧着也稀罕的紧。”
“老大媳妇儿说的没错,这丫头就是鬼灵精的!”
三人相互打着趣,厨房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尽管村长家里条件还算可以,桌上也是难得的烧了整只鸡。
两只鸡腿一只给了老二媳妇,毕竟是对方是孕妇,肚子里的宝宝需要营养。
另外一只鸡腿村长媳妇本想夹给简桃补补身子,偏偏小元宝嘴馋得紧,哭着嚷着想要吃鸡腿,气得李长生差点要揍他。
简桃虽然也很想吃肉,可她毕竟是个成年人,抹不开面儿去和小娃娃抢吃食,更何况她现在还不能立刻吃油水太大的。
饱饭一顿,简桃和谢玄郎就要回村西头了,毕竟那边只住了他们两户,家里有鸡有兔又有菜,必须得好好看着。
“干娘,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今日实在是劳烦您了?”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村长媳妇佯装恼怒,“再跟干娘客气,以后就别回门了!”
简桃立刻拉起村长媳妇的手,左右晃了晃,撒娇道,“干娘,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噗呲——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
话音刚落,脑海里蓦地响起一声提示音,“叮咚——请接收替青菜施肥任务,限时一个小时。”
“!!!”
村长媳妇见简桃陡然变了神色,顿时吓了一跳,“丫头,你怎么了?”
“干娘,我,我能再借点儿您家的粪吗?”
“……”
村长媳妇闻言一口气蓦地憋在嗓子眼儿,差点儿没上上来,“不就是借点儿粪,你这丫头做什么整得这样严肃?吓得我……”
“不说了!不说了!我让你长生大哥帮你们挑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好。”简桃焦急地拉住村长媳妇,心里憋屈的不得了。
谁特么的的三朝回门,离开时是挑着粪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坑人的农场系统万一又判定她逃避任务怎么办?
她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演示什么叫雷击后又大难不死!
“这你还跟干娘客气?上次干娘不就帮你挑过了?”
“上次那是我太瘦了,这次有玄郎哥帮忙!”
简桃说完便扯了扯谢玄郎的袖子,只听后者立刻会意道,“干娘,我们自己来就好,哪里能劳烦大舅哥帮忙?”
“姑爷这么说可就见外了!都是自家人才互相帮衬着!”
谢玄郎见村长媳妇不肯让步,侧头看向简桃,可后者心里也很慌张,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口才不好,隐隐有些怀疑人生了。
“干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是怕村子里的人会说闲话,说我们是蛀虫吸血鬼。”
“您放心吧!若是我们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肯定会开口的。”
蓦地简桃想起了那几张地契与田契,或许她很快就得用到了。
毕竟她又新得了黄瓜种子,等明日就再在院子里翻出一块地,就又要肥地下种了。
而且原身小丫头的两亩良田又被种了,她这会儿就算跟村长说也无济于事,不如干脆等对方下了种子,她想办法收点儿租子。
……
肥料桶有些大,简桃太瘦挑不起来,谢玄郎又是一瘸一拐的,最后只能借用牛车拉了两桶粪回家。
果不其然,村民们见到了纷纷小声议论。
简桃与谢玄郎全都置若罔闻,尤其是简桃,她现在都快被恶心的不行。
以前帮着妈妈干农活挑天然肥,还不觉得难受,此刻牛车推着,随着土路颠簸荡荡悠悠,气味与画面简直对她的鼻子与眼球是种毁灭性的暴击。
此时此刻,她有点儿羡慕拉牛车的谢玄郎,走在前面什么也看不到,幼小的心灵更不用受到摧残。
施肥的时候简桃干呕到差点怀疑人生,谢玄郎心疼的不得了,特别想帮忙又怕任务系统惩罚简桃。
索性一趟天然肥就能将青菜院子浇个遍,否则简桃真的就要罢工不干了!
那是不可能的!!
她可没忘记那个坑人的农场系统,惩罚是多么的变态。
想当年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写论文写到头秃她都硬生生的熬过来了,这点简单又不费脑子的体力活她都干不了,那还谈什么梦想?
为了生活,为了梦想,她只能坚韧不拔地往前走。
……
翌日天蒙蒙亮,简桃便感觉到身旁的人翻身下床了。
虽然他们还未行夫妻之礼,但名义上已经是夫妻了,更何况她的小破屋好歹还有个土炕。
两人长得又清瘦,并排躺下绰绰有余。
若是谢玄郎继续睡在稻草堆上,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指不定又要说什么闲话。
最重要的是,夜里有时候失眠了,她还能找谢玄郎聊聊天,一起商讨未来。
这样的感觉别提有多棒了!简桃半睡半醒地想着。
“桃桃!桃桃!”
谢玄郎急匆匆地走进屋里,见简桃微微揉了揉眼睛,神情激动又眉开眼笑道,“桃桃,你种的青菜竟然一夜之间长大了!”
“明明昨晚睡觉前看着还是小嫩苗,现在全是大颗大颗的。”
“真的吗?”简桃蓦地睁大眼睛,同样是喜颜悦色的。
她都来不及穿上小破鞋,便一溜烟儿跑出了屋外。
果不其然,毗邻鸡舍的菜园子长出一大片绿油油的大叶子青菜,长势看着十分喜人。
而那些小叽崽子们早就长大了许多,各个从竹篱笆里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瞅着青菜叶子。
简桃也不吝啬,将靠近竹篱笆那一小片青菜刮了些菜叶子扔进鸡舍,很快被一抢而空。
“……”这都是从牢房里放出来的吧!
简桃撇了撇嘴,她都还没尝尝这系统奖励的种子的味道,倒是让这群鸡娃娃们先吃了。
“玄郎哥,今早我们就吃青菜吧!”
“行,我都可以。”
谢玄郎看了会儿简桃喂鸡娃娃们,便背着背篓拿着锯子又上山了。
既然瞌睡没了,简桃也懒得再躺回床上睡回笼觉,干脆去隔壁院子翻起了地。
现在她与谢玄郎全都睡在她这边的小破屋里,谢玄郎那边的就打算改成了菜园子,只不过她还得找村长商量下换地的事情。
她想用小丫头原来那处房屋的地,换这村西头的两个小破屋,反正面积看着差不多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
吃过早饭,简桃与谢玄郎便风头行动,前者挎着小菜篮子提了篓青菜去村长家,后者便背着柴篓子,也提了个小菜篮子去往镇上。
吃早饭的时候系统就提示她种青菜任务已完成,奖励的还是青菜种子。
对此简桃没什么不满意的,毕竟买种子也是要钱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农场系统虽然有点坑,但还是帮助了她许多。
“丫头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可有吃过早饭?”
“早上好干娘,我是吃过早饭来的。”
简桃跟着村长媳妇一起进了屋子,便见到堂屋里长生媳妇正在抹桌子,“大嫂早上好。”
“早上好桃妹,吃过早饭了吗?”
“我吃过了!”
简桃蓦地拉住村长媳妇,笑盈盈地将小菜篓子“干娘,这是我自己种的青菜,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这刚开春,家家户户菜园子里也没什么菜,我种的虽不多,但给大家换换口味也是极好的。”
村长媳妇和长生媳妇瞅了眼小菜篓子,齐齐睁大了眼,似是颇为惊讶。
“丫头,你这青菜种下统共才十天吧,怎么长得这样快?瞧着绿油油的模样,鲜嫩的好似要掐出水来,你若是拉到镇上卖,定然能一抢而空。”
“干娘说的也忒夸张了些!”
不管村长媳妇说的是不是客套话,简桃这会儿是非常开心的,她的劳动成果总算是受到了认可,“可能这青菜种子比较好吧,而且我每天精心伺候着。不长得喜人些哪里对得起我那么辛苦?”
虽然每天精心照顾说得有些夸张了,可是辛苦的的确确是真的。
不管是浇水还是施肥,她可都是用生命来换的。m.χIùmЬ.CǒM
“你这种子在哪里买的?下回我也让你长生哥去镇上买些回来。”
简桃眨了眨眼,一脸懵哔。
“咋啦?你不知道哪里买的?”
“我,我确实不知道。”
村长媳妇闻言‘噗呲’一声笑出来,“看来是姑爷买的,你还没问过是不?”
简桃正不知道要如何找借口,见村长媳妇替自己想了个理由,便顺其自然地默认了。
脸色羞红,不是害臊的,而是愧疚的。
她不想欺骗村长媳妇,毕竟这个农村女人是真的对她很不错的。
……
村长媳妇知道简桃要找村长,便进屋将人喊了出来,自己提着小菜篓子去了厨房。
“村长叔,我……”
“还村长叔呢?该改口喊干爹了!”
简桃叫自己被打趣了顿时又脸红了,立刻改口道,“干爹,这次可能要麻烦您了!”
“什么事?”
“是关于我家旧屋子的,我就想用原来的地契改成现在村西头的我与玄郎哥住的小破屋,您看可行不可行?”
村长闻言一愣,张了张口却半晌没有一句说辞,似是在组织语言。
“那可是你爹娘辛辛苦苦,一点一点做起来的,怎么能说换就换?难道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会重新住进去?”
“干爹,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这么多年我住在村西头已经习惯了,而且旧屋子有太多我儿时的回忆,住回去只是徒添伤悲。”
“你……”
村长顿时面色变得哀伤了,“那行吧!既然你已经定了主意,我明日一早便去县衙替你重新登记一下。”
如此一来,简桃与谢玄郎终于名正言顺地能在村西头落户了。
她将手里的地契交于村长,又打听到那两块良田的确被李老太一家强制霸占着,心里顿时盘算起小九九。
她或许该动一动那嚣张跋扈的李老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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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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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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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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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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