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亲哥哥也没这么亲的。
到底照顾了他们一家老小这么久,傅晚晚再怎么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笑着欢迎:“徐大哥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家承蒙你照顾这么久,都还没向您表达谢意呢,反倒还要收你们家的东西,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徐长柱擦了擦头上的汗,憨直地笑着:“没事,没有我,家父家母也会来的,我们家的家训就是要多与人为善,傅姑娘不必有压力。”
傅晚晚听到后很高兴,这说明这事并不完全是他的意愿,是他家人的意思,人家家风如此。
既然他没那方面的意思,那么就算林婶再有意思,林婶她也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就是说这份意思根本不算意思,所以自己不用害怕,只需要过程中意思意思就行了。
傅晚晚当即笑得更璀璨,畅怀道:“快请进吧徐大哥,进来坐一坐,喝口热茶。”
“对啊,不然让人看见了还说我们晚晚招待不周,连口热茶都不给客人留。”
说话的人大嗓门,是林婶毋庸置疑了。
林婶激动得不行,脸上有福气的赘肉都抖了抖,脸上的褶子都精神奕奕的。
刚才她没看错,晚晚冲着徐长柱笑得那叫一个甜美可人。这晚晚丫头可算是开窍了,林婶如是感叹,一点也不枉费她这么久以来的栽培。这浓眉大眼的俊小伙,家境好,人又厚道老实,绝对是个疼人的。她还顺便走动着徐家把几家关系也搞好了,这嫁过去都没有婆媳矛盾,多好的亲事呐,晚晚终于明白她林婶的良苦用心了。Χiυmъ.cοΜ
傅晚晚眉头一皱,心想大事不妙,林婶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那眼神准是又误会了什么。
于是她故意对林伯打花腔:“林伯,这么久没见,跟林婶挺忙的吧?”
林伯笑道:“那可不是嘛,你林婶一天天净操闲心,那能闲下来吗?”
林婶听到后胳膊肘猛怼了下林伯,像只发威的母老虎。
“别听你林伯在这瞎掰扯,走,咱们快进去。”
“不是林婶说你,晚晚你怎么能让人家徐相公站外面呢,你怎么不得……哎哟我的天呐!”
房子里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林婶瞠目结舌看着顾辰和贺林,她感觉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哎呦我的亲娘嘞,她长这么大,是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婆了,还头一次见这样好看的人,以她有限的阅历和知识水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是什么举世无双世上独有独一无二的人间尤物啊!天上的神仙都莫过如此了吧?
她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这样耀眼夺目的人,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家境优渥的。
顾辰手里捧着小小的茶杯,人大大的疑惑,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这个茶杯。
林婶率先打破沉默,眼神充满慈爱问道:“晚晚,这位小相公是你带回来的?”
这声问候,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温柔。
傅晚晚按捺住林婶蠢蠢欲动的心:“是朋友,没认识几天,就带他回来过个年而已。”
才认识没几天,就能带回来了,看来果然关系匪浅,非同一般啊。
但是碍于徐长柱在,她忍着没有说话。
等傅晚晚下去准备年夜饭时,他们一屋子群英荟萃,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像萝卜开会。
林婶一边问候着徐长柱家里人怎么样,一边眼神忍不住往顾辰那里瞟,场景十分诡异。
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似曾相识,有了前车之鉴,徐长柱更不敢开口说话和直视林婶,生怕被这位林婶生吞活剥了去。
顾辰明显能沉得住气,居然这么久以来不动声色,能视林婶的压力与于无形,徐长柱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位兄台真是好胆色。
林婶轻咳一声:“长柱啊,晚晚厨房的柴火不够用了,咱们这里就你力气最大,能不能帮忙去给劈一些?”
徐长柱欣然应允,马上飞奔出去,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看徐长柱一走,林婶又觉得机会来了,目标也转移到了顾辰身上。
林婶热切问道:“顾相公哪里来,今年多大,做何营生,家中几口人,有家室了没?”。
恰巧这时傅晚晚正好借着时间缩短器快速做完了年夜饭,用托盘端着上了桌,一边一边招呼:“快来,大家快趁热吃。”
眼看话还没问完,林婶被气的够呛,狠狠剜了一眼过去。
这孩子踩着风火轮做饭吗,做得这么快?
不一会儿满满当当一桌子饭菜摆满了圆桌,丰盛地连人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她故技重施,又要用老办法堵她的嘴,林婶早已吸取经验,于是继续笑着问:“顾相公不必理她,先跟婶子说会儿话。”
傅晚晚皮笑肉不笑,目光看向林伯,林伯眼神逃避,看向傅晴空,傅晴空看向顾辰,顾辰此时正夹着一块小酥肉准备往嘴里送,顾辰便又看着傅晚晚,傅晚晚摊摊手,做着口型:你自由发挥。
顾辰只能顶着压力,言简意赅道:“我弱冠两年,至今无家室无营生,母亲早亡,父亲常年不见踪影。”
此时他也觉得,这顿饭吃得太有压力了。
林婶逐渐变心,没营生那岂不就是个无业游民,而且还是单亲家庭,生活肯定不和睦。都二十二的小伙子了还游手好闲,还穿的那么好,一看就不正经,弄不好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小白脸。
长的再好看那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配不上晚晚。
哼,这死丫头,对她再好也没用,真是个没良心的,自己给相看的那么好的小伙子她看不上,这下可到好,她领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回来。就她那微薄的家底,她能养得起吗,这不是给她父亲添堵吗?
林婶神情逐渐放得严厉了些,“晚晚今天是不是挺忙的?”
傅晚晚立马接话:“对啊!我得收拾一大堆摊子呢。”
林婶对傅晚晚道:“那林婶来给你帮忙。”走到厨房边拽着傅晚晚:“过来,婶子跟你说个话。”
两人一走,饭桌上轻松了不少,但同时寂静了不少,人人张望着不知该不该动筷子,林伯乐呵地夹了片羊肉片:“快吃快吃,不然等我家那口子回来了,就吃不上嘴了。”
林婶拉着晚晚在外面悄悄说:“晚晚啊,你可不能犯一时糊涂啊,你辛苦挣钱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你家过上好日子,可不能为了男人赔了个底掉!”
傅晚晚一脸迷惑:“林婶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了,刚才他亲口承认了,他是个游手好闲的,没营生没生计的,这不是吃软饭的是什么?”林婶越说越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进去控诉里面的“渣男”。
傅晚晚担心林婶太激动,这话要是让里面那两个人听见了,命早晚都得没了。
赶紧安抚下来:“人家说得没错,人是京城里大老板的儿子,人家肯定不用工作。而且人有父亲养,有家族继承,肯定吃得好穿的好,您都想哪儿去了。”
这样一切都能说的通了,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贵气逼人,身家不菲。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林婶即刻多云转晴喜上眉梢:“真的?”
“哎呀你这丫头真是,怎么不早说呢,让你林婶白担心一场。”
说着一路小跑回去:“顾相公啊,你还缺点啥不,婶子给你添点菜。”
傅晚晚扶额跟着回去,饭桌上,在林婶的过渡热情下,大家依旧都没功夫动筷子,只有林伯时不时把话题拉下来,乐呵呵道:“吃菜吃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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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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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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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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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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