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中病毒那就好,我也没有哇,我也跟你一样正常,这么看来咱们都不会有事。”
“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正常呢,刚才你那些话真莫名其妙,处处站在他们一边,好像在指挥我似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明你跟他们成了一伙,现在你怎么才能证明你不跟他们是一伙,是跟我一伙呢?”我严肃地问。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这都怪我,不是我要站在他们一边为他们说话,我是看到这三个人出现在那边老屋子的窗口,就知道事情坏了,胖子和高个子跟葛健一样了,难怪我们在山顶找不到他们了,是被葛健给拐走了,他们肯定受到葛健影响,不正常了,突然之间连你也不相信了,就怀疑你是不是也这样呢?如果你也不正常了,那我就要离你远一点,不然连我也会完蛋,所以我故意站在他们那一边,逼着你去跟他们见见说说话,结果我看到你问来问去,他们就是一言不发,我还是怀疑你们之间达成了默契,故意你问话他们不答,其实是做给我看的,所以我赶紧从这里跑了……”
“既然你跑了,为什么又要等在路边,假装看不到我?”
“我就是要摆个姿态,看看你是不是叫我,结果你目中无人就跑过去了,我更相信你变掉了,不是原来那个王宁强了,我当然要哭了。”
我拉住她的手,劝道:“好了好了,不要我们之间疑神疑鬼了,你现在相信我们在山顶时,为什么我说不找他们了,我们自己下山了吧?胖子和高个子神秘不见,我就料到是葛健把他们弄走了,因为他们三人原本就是一个团伙的,他们跟我们是两拨人,我跟你是受害者,他们是蒋八婆和安小良派来监视我们的,结果在戈壁滩上葛健硬要打破一个罐子,惹到了祸,他中了病毒,但他一直不甘心,要把我们都感染上,变得跟他一样,所以就采用多种手段,摘果子给我们吃,在上游的水里毒鱼给我们吃,但处处被我避过了,他料到很难把我影响到,只有先把胖子和高个子弄到手再说,结果这俩货被他弄走了。”
濮燕燕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把病毒传给大家呢?”
“他中了病毒,心理就扭曲了,看到我们好好的,就不甘心,他是要把我们都拉下去,要死一起死。”
“真是个黑心家伙。那他用什么方法把胖子和高个子拉过去了?”
“太简单了,他可能给了胖子和高个子几个果子,或者烤鱼什么的,他们一吃就把病毒吃下去了。”
“中了病毒后会是什么症状呢?好像葛健中病毒后也没喊疼吧。”
我点点头,“好像不疼,只是先会乏力的样子,然后就乖乖地跟着葛健走了吧,反正葛健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俩给引下山去了。”
濮燕燕又想到了山下那两盏强灯:“对了,你觉得那个车灯又是咋回事?我们天亮到下面看到有辆车栽在另一边沟里,会是这辆车的车灯照了我们吗?好像不可能吧?”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那车明显不是刚翻下去的,肯定有几年了,栽在沟里好几年的车,怎么会朝我们所在的山坡上照灯呢,它的车头朝下,陷在泥水里,难道会自己爬到路上再照来照去?那不是出鬼了吗?
正因为太怪异,所以不好下结论。
我挥挥手说:“还是不要多说了,我们还是走吧。”
现在我们是下了决心,把他们三个撇下不管,我们走我们的。
如果他们不追上来为难我们,就是烧高香了,怎么还会去计较他们跟不跟呢。
趁着白天我们匆匆赶路,半天后终于看到了一条公路,沿着公路走,碰见路下的草地上有个大爷在放羊,我们就向他打听这是哪里,大爷告诉我们这就是瞿连腹地通往凉西的一条区级公路。
也就是从这条公路出去会到达省道,再到国道,到了国道就不愁了,会有长途公交路过的。
我们想搭个车,但走了好一阵都没看到有车路过。
正当我们以为又得在山里过夜时,一辆军车过来,我们连忙招手,司机停车问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们说是从戈壁出来的,要到凉西去。
驾驶室里除了驾驶员还有两名军人,其中一名军人让出位置给濮燕燕坐,他叫我跟他坐到后面车厢里去。
车厢里放着一些测量仪器,军人说他们是给山里测控哨所换设备的,这些都是换下来的旧设备,如果运的是新装备进山,是不可以路上捎人,以防遇上特务搞破坏。
我连忙说我们不是什么特务,是守法百姓。军人笑了笑说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群众,不然也不会带上我们。
一路上军人听我讲了我们的历险故事,我以为他作为军人一定不相信我的话,认为我在胡编乱造,搞噱头,但他居然不住地点头,然后对我说,沙漠和戈壁深处,确实会有一些令人难解的事情发生,外界通常是道听途说,但驻扎在偏远深山,大漠深处的军人,有时会遇上一些奇异的现象,往往得不出合理的答案,就算去咨询专家也很难解答,存疑的东西还是有的,所以他相信我们在戈壁滩上遇上的那个罐子来历是奇特的,有可能是上古之物,可能埋在地下,沧海桑田就显露在地上了。
我问他你听说过坟中的罐子里有鲤鱼的事吗?
军人说他的家也在乡下,小时候从大人嘴里听到过这类说法,真假莫辨,不是很相信,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嘛。
我说很可惜,我们的手机都没电,要不然当时拍个视频或照片就好了。
然后我又说到了那个砸了罐子的人,好像得了病,我怀疑是罐子里封存有某种神秘病毒,他砸破罐子后被病毒传染上了。
军人惊诧地问这个人现在怎么样,发病症状呢?我就说了整个过程。
军人说我做得很对,对病毒不能掉以轻心,很多病毒都是挺神秘的,突然地出现,又会突然发消失,就像前几年发生的杀死病毒,不就是这样吗,还有非洲的爱波拉,发作的时候像浪潮一样涌来,正当人们惊慌失措时又会突然消失。
我说我还是担心这三个人要回到城里来,这样就会把病毒带进城市,一旦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军人听得严肃起来,他说我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如果这三个人带着病毒源进入城市,就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引爆一场病灾大爆发。
他敲了敲车厢与驾驶室相隔的玻璃,做了个停车的手势。
车停下了,他向驾驶员说把我们拉到防疫部门去,反映一下这个问题。
我们终于到了凉西,不过没有进城而是被带到郊外的防疫所,我们见到了几个负责人,他们详细询问了有关情况,也很担忧这是古代潜伏的病毒被泄露出来,其实这种病毒留在戈壁滩上是没事的,白天强烈的阳光照射,没几天病毒就被晒死了,但如果人被感染了,病毒就找到了一个寄生体,那样就会带到其他地方,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极容易引起大量传染。
负责人问我们那三个感染者目前在哪里,我和濮燕燕也说不清那个村子在哪里,提到这是一个被废弃的村寨。
他们上网搜集这方面的资料,终于查到一个叫定风的小村子,村里人已经全部搬出,成了一个被废弃的无人村。
要电子地图上查到这个村的位置,他们立即决定派人前往那里,把三个感染者带回城里,当然那是要有方法的,不是直接将他们接回来,接的车要用专用医车,对他们实行封闭式运送,到了防疫所后要马上隔离治疗。
他们问我们能不能给车带路,我让濮燕燕留下,我随车辆去那里。
一共去了三辆车,一辆医用车,一辆是工程车,因为从地图上看那里的路很糟糕,万一遇上塌方什么的,车子开不过去,工程车可以快速进行抢修,保障车辆及时通行。还有一辆车是警卫,坐了八个武警,而且全副武装。
我就在武警的车里,路上我有点不解地问队长,为什么要由武警随行呢?队长说这可能牵涉到防化问题,因为那种所谓的神秘病毒,不一定真是病毒,有可能是辐射病,如果发现他们得的是辐身病,必须坚决找到辐射源。
我惊得张大嘴巴,没想到这事还闹大了,还动用了防化部队。
队长又说,也不能排除是人为因素,毕竟戈壁离边境不远了,而边境线很长,所以也要防止是否有某些外来集团的潜入境内搞这方面的破坏。xǐυmь.℃òm
晕了,事情还真不简单呢,这下葛健成了个活标本了,是他把病毒弄上身的,胖子和高个不过是第二感染者,不在一线感染的,只会被成病人,葛健的地位凸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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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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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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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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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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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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