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草草白了祁筱筱一眼说道:“我那是对她的事情感兴趣吗?我那是担心她又打什么歪主意,你啊,就是心软,别人在面前卖下惨你就信了。”
“我可没有,三姐你别胡说。我帮苏青青是因为她是大麦村的人,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帮她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你看我什么时候帮过不认识的人。不认识再怎么卖惨我都不一定帮,除非是那种我一看就很帮的。”祁筱筱说道。
祁筱筱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可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想的才比其他人多很多。就拿帮苏青青的事来说,她也是考虑许久之后才答应苏青青的,苏青青回去指不定要挨她婆婆的一顿打,她男人又是个靠不住。以前她仗着家里的人脉没少在李家作威作福。现在苏家落魄了,他们还不得找回来。
尤其是李母本就对苏青青有些怨言,苏青青那张嘴不知道给他们家惹了多少事,现在能拿捏她了还不得好好压压解气。
祁草草看着祁筱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管了,筱筱倒霉是倒霉,但直觉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也没见祁筱筱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三姐也会跟奶奶一样瞒着我。”祁筱筱说道。
祁草草笑了笑看着暖阳说道:“你当时要知道了你想干嘛?”
“当然是回家帮你们,你们不好干的事情我来干,反正我被说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祁筱筱说道。若是那天她进来家门她恐怕会跟孟家的起争执,她从来不怕被人说。
祁草草笑了笑说:“奶奶还说对了,你要是知道了又要惹上一堆麻烦。孟家人是不敢到姚家去撒野,可敢不敢去樊家胡闹一通就说不准了。你要知道小门小户可没我们打听得清楚,他们可不会把樊记跟樊氏商局联系到一块。”
“可大家都知道樊记的东西都是从商局里面拿的,怎么会不知?”祁筱筱有些困惑,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这个就得问你婆婆了,具体什么缘故我也不大清楚我,你知道我最近记性不太好,忘了不少东西。”祁草草说。
“咯吱。”
“你们两个丫头躲在外头说什么时候悄悄话?”祁老太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一扭头就看到祁老太太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带着一个简朴的木簪子。
“奶奶,你今天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祁草草看着眼前俊俏的祁老太太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这不是要回去了,担心和万母碰上就先收拾一下自己。草草你在樊家多住几天帮奶奶看着樊俊成可不能让他欺负了筱筱。筱筱,我跟你婆婆说好了,等你过来生辰再走,今年的生辰奶奶就不来了,你在樊家好生待着。要是觉得哪里委屈就回来看看,奶奶还有你娘一直在家里等你。草草也是一样,若是觉得委屈就回家,娘家有你们一口饭吃。”祁老太太说道。
“奶奶,我们担心的是这个吗?你老人家每次在意的点都跟我们的不太一样,我们是想你在这多住几晚。这么早回去干嘛?”祁草草说道。
“三姐算了,奶奶要回去就让她回去吧。”祁筱筱拉着祁草草说道,再怎么说奶奶也不会改变主意,倒不如先顺着奶奶她,等人走后她们俩在回家也是一样的。奶奶她老人家可没事不能回去去住。
祁草草点点头,她都被气糊涂了,一时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祁老太太有些疑惑两人这么好说话恐怕这两个丫头又想出来什么鬼点子。
早饭之后祁老太太便离开了樊家,姚君泽昨天没分个胜现在拉着樊俊炀要求再比一次,这一次他总不能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了。
樊俊炀看着面前的宣纸有些发愁,自己的真的要写在这上面吗?你看这纸多白,自己那丑兮兮的字写在上面简直是暴遣天物。
“你怎么不写啊?”姚君泽见樊俊炀久久未动笔忍不住催促道。
樊俊炀摇摇头说:“我这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下笔,这纸和我练字的字不太一样,我先研究研究。”
肉嘟嘟的小脸做出如此老成的模样看得让人有些发笑。
樊俊炘站在一旁忍不住替他捏了把冷汗,俊烊这小子到现在还在那装模作样的,等会儿就有他哭的。姚君泽的字再丑好歹也是扎扎实实练过的,静下来一笔一画地写还是能写好看,樊俊炀就不一样了,他的练字任务差不多都是樊俊炘代劳的,这么看来樊俊炀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站在桌前的樊俊炀也知道自己这是难逃一劫了,横竖都是要被姚君泽这家伙笑话倒不如快点写完躲起来,见不到人看他怎么笑话自己。樊俊炀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这下都不用樊俊炘他们催促拿起来刷刷地写起来。
姚君泽看樊俊炀拿笔的手法就有问题,跟昨天拿笔的手法有些不一样,开始怀疑起来昨天樊俊炀说让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可昨天抓笔的手法才是对的,现在这拿的是什么啊!
樊俊炘撇开头不去看樊俊炀那蠢样子,真的是太丢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早就画完的樊俊炀等得有些焦急:怎么写得这么慢?明明昨天大家都写得很快,怎么今天这家伙就跟蜗牛一样磨磨唧唧的。
等姚君泽停笔的时候樊俊炀早就在旁边等得睡着了。
“俊炀,醒醒!”樊俊炘推了推樊俊炀喊道。
睡得正香的樊俊炀突然被喊醒有些茫然地看着樊俊炘说道:“哥哥,怎么了?”
“别睡了,君泽写好了。”樊俊炘说道。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迟钝没明白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歪着脑袋呆呆地望着樊俊炘,樊俊炘叹了口气,弟弟睡迷糊了他也没办法了,但愿等下不要哭鼻子。
姚君泽走到樊俊炀的桌前看着上面的鬼画符笑着说道:“哈哈哈,你不是说写得比我好看吗?这就是写得好看?哈哈哈。”
“姚君泽!”
姚君泽还没开心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吓到一哆嗦。随后一溜烟地跑到了姚君兰的身后看着盛怒的祁草草说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私底下这么过分,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嗯?”祁草草说道。
姚君泽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说道:“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次是意外。我只是看着樊俊炀的字太好笑了,一时没忍住。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嘲笑俊炀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那字蛮好玩的,跟画画一样,看都看不清楚是什么。”
姚君泽这话并没有让祁草草息怒反而让祁草草的更加生气了,望着姚君泽抿着嘴一副要爆发的样子可把姚君泽吓坏了。
“三姐你可别吓孩子,你看看君泽都给你吓成什么样了,孩子要是给你吓坏了有你哭的。”祁筱筱连忙拉着祁草草说道。三姐生起气来她也拦不住,但愿三姐别气昏了头。
祁草草也没有被气得失去理智,她有些气愤的同时也感到很委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君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有教过他不能随意嘲笑其他人。可现实却告诉她,她的孩子不仅没有如她想得那样甚至做些她最讨厌的事情。
“三姐,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君泽他说不定只是看着那字太好玩了才笑的,他说的话也没有恶意不是吗?你别把你的孩子往坏处想,这样对孩子来说不公平。”祁筱筱说道。
躲在姚君兰身后的姚君泽点点头,娘老是把自己想得不好,自己明明没有那么差劲的。
祁草草一脸倔强地看着祁筱筱说道:“筱筱不是我要把自己的孩子想得很差,而是君泽这孩子太气人了。”
“再怎么气人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连自己的母亲都把孩子想得不堪,那孩子的心里会怎么想?他还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咱们可以教他改正,一味地指责只会适得其反。”祁筱筱严肃地说道,她不知道这母子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这样发展下去君泽会恨三姐,她不想看到母子反目的那天。
姚君泽吸吸鼻子他也害怕了,从姚君兰的身后走出来说道:“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嘲笑别人了。”
脑子清醒过来的樊俊炀听到姚君泽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君泽说的话并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啊。为什么娘会觉得君泽再嘲笑自己。想不明白的姚君泽看向自己的哥哥,樊俊炘摇摇头,他也没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现在这情况他们不说话会比较好吧。
祁筱筱看着母子俩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与此同时姚君兰受不了了,站在姚君泽的面前看着祁草草说:“娘,君泽没有笑话俊炀,不信你问俊炀,再怎么样他也算是五姨的弟弟,我们也该叫叔叔的,只是我们觉得年纪相仿有些叫不出口才互称其的名。再说了,那次你问都没有问君泽就认定是君泽做错了,那样对君泽是不是不太公平。韩家人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能信吗?就算他们带了人证回来你也不能认定就算君泽一个人的错啊。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带来的那个人韩家是怎么威胁他撒谎的。”
姚君兰每说一句姚君泽就委屈一分,做最后拉着姚君兰的衣角强忍着泪水:娘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知道韩家人的话不能信,只是你知道那天韩家的人带了谁来吗?如果我那天不罚君泽,你觉得你能安安心心的待着这里吗?君兰,娘不傻,那天之后娘去打听了一些事情才知道你们两姐弟是多么地大胆。君兰,我不罚你们不代表我不知道。”祁草草的心很疼,一直以来她都为了儿女着想,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在儿女的眼里自己做的这一切多么的让人费解。
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即便如此祁草草还在强忍着新涌出的泪水,她不能再孩子的面前哭。
“木一,你带着孩子们先找个地方玩一会吧,我陪三姐说说话。”祁筱筱说道。
木一点点头,将几个孩子带走,姚君悦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祁草草,想让祁草草说些什么让自己留下,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知道她离开的那一刻祁草草都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姚君悦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姐姐说道:“姐姐,我觉得你说错话了。”
“你懂什么啊,我才没有说错话,你们以后就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姚君兰说道,她现在也感到很委屈。她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跟大家说了,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还觉得她做错了,本来就是娘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罚君泽,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姚君泽拉了拉姚君兰的衣袖,用着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姚君泽跑开了。
木一看人跑掉了,连忙让小冬去追,这要是在府里出事了少夫人还不得罚自己。木一看着剩下的孩子说道:“各位少爷小姐你们可不能乱跑了,我带你们去少夫人的地里,那地里有西瓜,你们要是爱吃自己去摘,不过你们四个人只能摘一个,那西瓜大,你们人小吃不了的。”
本就一头雾水的樊俊炀听到吃得立马放弃了思考走到木一面前说道:“木一姐姐这可是你说的,带我们去摘瓜的,嫂子等会儿要是骂我们你可得护着我们。”
“知道啦,就你麻烦多。”木一无奈道。
樊俊炀挠挠头本来就是这样。樊俊炘见樊俊炀这样子就知道刚才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他就放心下来,至于姚君兰和姚君悦他不知道如何和他们相处,而且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像很娇弱要是跟他们在一起受伤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哄。想来想去还是无视比较好。
心事重重的两姐妹丝毫没察觉自己再樊俊炘的眼里是麻烦。
书房只剩下祁草草和祁筱筱,祁筱筱拍了拍祁草草的肩膀说道:“三姐想哭就哭一会吧,没孩子在这看着。”
话音刚落祁筱筱就听到压印的抽泣声,看着连哭都不能放声大哭的三姐,祁筱筱心里很是复杂,这一切都是从三姐嫁到姚家去之后才开始改变的。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还是为了爱收齐了自己的菱角。m.xiumb.com
“三姐。”祁筱筱喊道。
祁草草边哭边说道:“我没事的,我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筱筱我好像做了一件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说实在话,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你娘不好,她不配当我娘,现在想起来我才知道以前得自己有多蠢。你说你娘之前有多伤心啊。”
“我娘不会在意这些的,若是在意我怎么没听她抱怨过。你可不能因为君兰一句气话就觉得自己这不好那不好的,三姐一直是个很棒的母亲不是吗?不管是和好前还是和好后,你的三个儿女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是吗?你只是太爱他们了,以至于你都忘记了他们不再是那个事事都要你安排的小婴儿的。”
祁草草没有说话。
祁筱筱在一旁陪着祁草草,就像以前一样。小时候的祁草草很不喜欢祁筱筱,觉得是祁筱筱的到来才让她没有得娘,可受了什么委屈她抱着小小的祁筱筱往外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等哭够了,看着祁筱筱茫然的双眼恶狠狠地说:“我没事,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我就不带你回去了。”每次都那么说,可每次都把人带回去了。
这一次也和以前一样,只是这次祁草草说的话和以前不一样了。
“筱筱你也要加油,那么喜欢孩子还是自己生一个好。当然了,你要是……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你可别自己钻死胡同。”祁草草说道。
祁筱筱笑道:“我又不是你,把眼泪擦擦吧。看你的脸都花了。这样走出去谁敢信这是姚少凡的妻子。”
“你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早知道我就和奶奶说说,让奶奶好好教你规矩。”祁草草说道。
“奶奶才不会这么做,她只会把我拉到一边和我说‘筱筱啊你可不能没大没小的,要是让我知道你这样我可是要罚你的’。不过奶奶每次说罚我们,都没有罚,尤其是三姐你。我记得每次三姐把人骂哭的时候奶奶都会说你,还说再有下次就让罚抄写族规,可你每次都没抄。”祁筱筱说道。
祁草草想起小时候的黑历史有些难为情,她不抄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事,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可真不懂事。
两姐妹在屋里又聊了些家常。
白阳城姚家。
姚少凡揉揉眉心叹了口气看着姚老太太说道:“娘,草草去筱筱那是我同意的,她带孩子都也是我同意的。最近韩家老是来找我们的麻烦,我这不是想着她带孩子出去透透气,省得韩家的人一直盯着君泽他们。”
姚老太太板着脸说道:“就是因为韩家处处针对我们,他们才不能走远啊,他们母子四个跑到小茶山那么远的地方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你就是想救也救不了。”
“娘,现在不是以前,韩家早就落败了,再说了这次就他一家针对我们,能出什么大事,你没看温家齐家都没插手这件事情吗?前段时间外头来了些手脚不干净的富家子弟,这次韩家针对我们恐怕也是他们指使的。再说了,过几天韩铭就回来,等韩铭回来韩家的威胁就不大了。”姚少凡说道。
姚老太太说不过姚少凡见姚少凡检查顿时一阵心烦将人赶了出去。
伺候姚老太太多年的老嬷嬷向前揉揉姚老太太的额头说道:“夫人,咱们也老了。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们去做,咱们都要入土的人了还参合那么多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吗,少凡他经历得太少了,又没有外戚帮衬。我要是再不管管,这将来可怎么办啊。”姚老太太说道。
老嬷嬷摇摇头说:“夫人,老奴看少夫人也是个厉害的,虽说祁家是没有什么能帮到姚家,可祁家的关系广啊。夫人,咱们接触到的人大多数是各大世家的人,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帮忙,当时少夫人家里的关系能帮到咱们啊,肉再少那也是肉啊。”
姚老太太不想说话,老嬷嬷跟了自己十几年,自己还没出嫁前就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着自己,也是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老嬷嬷见姚老太太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就知道夫人这是恼了,笑了笑说道:“夫人,老奴守了你大半辈子,以前帮你争宠帮你巩固地位,现如今也是在帮你不要和少爷离了心。再说了,夫人你心里不是早就认可了少夫人的身份嘛,那又何必在少爷面前说少夫人这不好那不好的。”
“我那是……”姚老太太想到什么顿时不想说了,挥挥手让人下去。
老嬷嬷笑着离开了,还很贴心地帮姚老太太关上了房门。
姚老太太转动着手里地佛珠沉思着。
挺着大肚子的白嫣玥外出给孩子选布料做衣服,本来这是下人也能做,但白嫣玥就算想自己出来挑几匹自己喜欢的布料给孩子做些衣裳。走着走着看到熟悉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勺玲见白嫣玥停下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勺玲,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白初灵?”白嫣玥看着前面熟悉的背影问道。
勺玲看着站在铺子前和人挣扎的粉衣女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背影是挺像的,只是这不像是白小姐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白姑娘现在是王妃还是被皇上收回浩命的王妃,怎么会出现白阳城呢。小姐,你是不是快生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你才出现幻觉了,我是不会认出白初灵和白若灵的背影的,当初就是这两人害得我们被人指指点点的,若不是她白家只是一介白丁,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啊也要被京城那些人的口水给淹死。”白嫣玥愤愤不满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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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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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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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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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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