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兰婷摇摇头说:“不是。嫂子要是你愿意待在一个小小的牢笼里生活一辈子吗?”
祁筱筱沉默了一会说:“如果在一方小牢笼里面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我想我愿意被困住。”
樊兰婷叹口气情绪有些低落看着祁筱筱说道:“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受那些腐朽的规矩束缚。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逃离。”
“可是,小姐你现在不是无拘无束的吗?”木一说道。
“不一样。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樊兰婷说道。
“那兰婷你想要什么?”祁筱筱问道。
樊兰婷一脸迷茫得看着祁筱筱,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这些她一直想着去江湖上闯荡,过者天为被地为席的悠闲日子。可最近不知为何她开始期望起另外一种生活了,一种一直以来被最近摒弃的日子。
祁筱筱看着樊兰婷一脸迷茫摇摇头说道:“兰婷你想选择怎么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要选择让自己不后悔的方式。”
樊兰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叹气。
府衙的人将樊样带回去了。
县令看着摆在案上的书发愁。
“咯吱。”门被风吹看了。
县令看着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响的门问着身边的师爷:“你说是不是七月半快到了,这亡灵出来报仇了?”
师爷看着门说道:“大人,慎言。如今祭祀将至,咱们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闹出大事。”
“那依你之见这几人该如何判决?”县令问道。
“这夏日炎炎难免会吃些食性相克的东西,庄稼人不知这些,乱饮乱食,导致多人中毒身亡。望大人加派人手在各个村宣传宣传,切莫在乱食了。”师爷悲痛地说着。
县令点点头,连说几个好。随后在纸上写着什么,让师爷拿出去了。
“禀报大人,小的有事禀报。”外面传来衙差的惶恐不安地声音。
“何事如此慌张?”县令临摹着一旁的名画说着。
“回禀大人,白阳城那边要查婚书。”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那边让他们查,慌什么?”县令不以为意地说着。
衙差咽咽口水,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实话大人是不会帮自己的。深思熟虑之后,说:“求大人救救小的。家母曾给人做过一次假媒。”
县令手一时没稳住,在画卷上留下一道墨痕。县令看着这碍眼的墨痕极其刺眼说道:“与我何干?你娘做了假媒,本官也不力相救。这假媒难免也管做,当真是想钱想疯了。”
衙差跪在地上求饶着,但县令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大人,求求你帮忙。”衙差说着。
“帮不了。你说其他的事都好说,唯独这官媒本官可不敢去插手,万一被查出来拿可是要掉脑袋的。”县令说着。
“大人。”男子苦苦哀求着。
“与其去求我,不如找个地方把你娘藏起来,等风平浪静了在饥饿回来。”
“可大人……”
“好了,本官要假寐了,下去吧。”县令打断了男人的话说道。
“是。”衙差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痴心妄想。”假寐中的县令说道。
几日之后。
祁筱筱樊兰婷两人出门了。
王玉芝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眼里有些许担忧。
“玉芝你在担心兰婷吗?”樊瑞问道。
王玉芝点点头,那日兰婷回来之后就不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时间去理会樊瑞带回来的两个孩子。
“不用担心,兰婷她也大了,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而且咱们的商队还要靠兰婷,她能行的。”樊瑞搂着王玉芝的肩膀说道。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王玉芝忧愁地说。
“那你担心什么?”樊瑞问道。
王玉芝白了樊瑞一眼进去了。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樊瑞站在门口晒太阳。
马车上。
樊兰婷有些娇羞地看着手里的荷包。
祁筱筱在一旁看着樊兰婷说道:“兰婷,兰婷。”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樊兰婷没听到祁筱筱的话,一个劲的自己傻乐。
祁筱筱见状摇摇头。
木一倒着茶水说道:“小姐这样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女子一样,一点女侠的样都没有了。给少夫人。”
祁筱筱接过茶水看着马车说道:“马车这是又换新的了?”
木一坐在一旁说道:“嗯。这马车听说在改装了一下,你看刚刚我倒茶水都没洒。”
回过神来的樊兰婷听见木一的话笑着说:“那当然了,我樊家的马车可是白阳成最好的。就连姚家都来像我们请教过。”
“真的?”木一惊讶地说道。
樊兰婷点点头说:“九叔以前是在京城伺候达官贵人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我爹收留下来,所以我家的马车是整个白阳成最好的。”
“知府大人不会打压樊家吗?”祁筱筱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樊家可是无条件的供给管家马车还有一些布匹。所以这些年我们樊家的生意一直是顺风顺水的。”樊兰婷自豪地说道。
“吁~”车夫连忙拉住缰绳。
马车剧烈抖动了一下又恢复平静,樊兰婷掀开轿帘问道:“忠叔怎么了?”
忠叔说道:“小姐你看,前面有人拦道。”
原来马车前面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樊家的马车。
“他们是什么人?”樊兰婷问道。
忠叔看着这些人虽然手里拿着兵器但没用冲上来,只是拦在路中间。
“此,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年级不大身材娇小的少年拿着刀,有些紧张地喊着。
樊兰婷跳下马车双手环胸看着这个孩子说道:“你就是领头的?”
“正是。”看着一身劲装的樊兰婷,少年有些底气不足地说着。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当山匪?”樊兰婷挑眉问道。
“你,你。”少年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脸红脖子粗地站在那。
祁筱筱掀开帘子看着前面的情况问道:“木一,要不你下去帮忙?”
木一双眼坚定地看着前面说道:“不行。少夫人你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被抓就麻烦了。”
“那我们不管兰婷了吗?”祁筱筱担忧地问着。
“少夫人你放心吧。小姐的武功高着。这些人只要不耍阴招是打不过小姐的。”木一看出了那少年下盘不稳,拦路的人虽然多,但是会武功的没有多少。而且这些人眼底乌青,脸色苍白,脚步漂浮。看着就知道应该被饿了许久,身上没什么力气。
“砰。”
少年身后一个女人倒在了地上,少年回头看着那女人,眼里全是自责,随后转过头看着樊兰婷凶狠地说:“你们给不给买路钱?”
“不给。”樊兰婷说道。
“你。你不要怪我,”少年说完,拿着刀朝樊兰婷冲去。
樊兰婷往旁边走了几步,就让少年落空了。
少年此时就像新生的野兽一样本能的攻击着樊兰婷。而樊兰婷像是在逗猫一样逗着少年。
而少年身后的人则是手足无措的看着女人,甚至有人抓把花塞进女人的嘴里,见没效果,一狠心,将水喝那些花草一起灌到女人的嘴里。
马车上的祁筱筱见状说道:“木一,那些人会不会是南邑城的难民?”
木一看着那些人的举动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少夫人,我也不知道。”
樊兰婷像是逗猫一样的逗弄着少年,少年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停下来喘着气。
身后的人看着快饿死的女人还有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狠下心来,跪在了樊兰婷前面说:“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愿意当牛做马报道你们。”
“二叔!”少年皱着眉头满眼哀求地看着跪在樊兰婷前面的男人。
有一就二,一瞬间那些原本拦路的人都跪在樊兰婷面前祈求着。
“二叔你们起来啊!你们起来啊!三伯你也起来啊!我不许你们这样。”少年扔下刀走过来拉着跪在地上的人。
“子阳你怎么不明白呢?我们陆家已经没了,没了。”带头的男人哭着说。
“那我也不许你们跪。你们的风骨呢?当初我们逃出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说好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忘记陆家的风骨吗?”陆子阳哭喊着。
“那也要有命啊!子阳,你看看大家伙,都快饿死了。”男人说道。
少年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倒退了两步。
樊兰婷站在那看着这群人。
木一扶着祁筱筱下来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在看看备受打击的少年默不作声。
刚刚晕倒的女人动了动手指,想要爬起来。但四肢无力,连起来的力量的都没有,只好虚弱地喊着:“儿啊。儿啊……”
此时只有轻微的抽泣声,故而陆子阳听到了女人的话,跑过去扶起女人喊着:“娘。”
“儿啊!娘坚持不住了。”陆母说道。琇書蛧
“娘,我一定能……”
“儿啊,陆家的风骨要有,但是也要有命啊!你爹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我们还是认命吧。”陆母说道。
“我。”陆子阳咬紧牙关无声地哭着。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陆母的手上,她知道他儿子犟,但是那也要有命啊。而且陆家的仇还没有报,要是就这么饿死了,那她九泉之下无法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
“姑娘,求求你给我们一口吃的,我们陆家愿给你做牛做马。”男人低着头,流着泪。曾经的傲骨已经不再了。
陆母望着陆子阳,眼里有着哀求还有一些痛苦。
陆子阳的双膝慢慢下去,但下去了一点,他又站起来了,说着:“娘,我做不到。我……我宁可饿死,也不愿给人为奴为婢。”
“子阳。”陆母喊着。
“啪啪啪。”
樊兰婷拍了拍手笑着说:“真是精彩啊!只可惜我看不上你们。南邑陆家铁骨铮铮,曾被蛮人逼至绝境数月,断粮乱草,可陆将军还是死死守下来,虽然饿死了不少人。等援军擒住蛮人首领的时候,他问陆将军为何死守。陆将军说:‘宁饿死,也绝不跪下。’”
“宁饿死,也绝不跪下。”陆子阳说道。
樊兰婷看了一眼陆子阳说:“没想到陆将军的儿子竟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啊!刚刚攻击我的那几招毫无章法,下盘不稳,手无力,所以你还在坚持什么?”
陆子阳双拳紧握他无法反驳这人的话。
“南邑陆家为什么在这拦路打劫?”祁筱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们被人追杀,被逼到这里的。我们也不想,只是城里我们进不去。所以我……”陆二叔说道。
“那这和你们当山匪有关系吗?”祁筱筱问道。
“这……”陆二叔一下语塞了,当山匪拦路劫财是他想出来的不错,但那是情非得已啊!
祁筱筱看着陆二叔在看看倔强的少年说道:“不能去城里,也可以到民风淳朴的小山村里去啊。现在太平盛世的,没有那个村子会排挤外来的苦难人。”
樊兰婷看着陆二叔的样一下就了解了说道:“嫂子,他们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不肯去那些穷乡僻壤的地方。”
陆二叔低着头看不见他的思绪,一旁的陆家人脸上有些被戳穿小心思的愤恨与羞愧。
就在樊兰婷以为没戏可看的时候,陆子阳对着陆二叔叔道:“二叔,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走到祁筱筱身边拱手说道:“劳烦夫人帮我照料我的母亲,他日我若是回来,定百倍报答。”
至于为什么不拜托樊兰婷,那是因为陆子阳还在计较刚刚樊兰婷耍猴似的耍着自己。
祁筱筱看向樊兰婷,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下来看看,怎么就惹上了麻烦?
樊兰婷站向前说道:“抱歉陆小公子,我嫂子不接受这个托付。你还是带着你的母亲吧。”
说完拉着祁筱筱上了马车,说:“忠叔我们走了,对了你们要是想给人为奴为婢大可去白阳城门口那卖身,那可是能遇上不少好人家。”
马车路过那群人的时候,樊兰婷朝外扔了一两银子说道:“这是赏银,谢谢你们给我看了一出不错的戏。”
祁筱筱看心情不错的樊兰婷问道:“兰婷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好啊?”
樊兰婷说道:“嫂子少见多怪了吧。这陆家也就刚刚那陆子阳一房有点骨气,其他的可不好说。而且一两银子买一个少年郎的自尊不是很划算吗?”
商人重利轻情,樊兰婷也是一样,虽然她自己还没发现。
祁筱筱看着樊兰婷叹口气说:“兰婷你有没有感觉你变的有些奇怪?”
樊兰婷不明所以的看着祁筱筱说:“嫂子,我可没奇怪。我这是对待外人,一个陌生的人我干嘛要好脸相对。”
“可是你……”祁筱筱想说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樊兰婷看出了祁筱筱的疑惑说道:“你可是我娘钦点的嫂子,我能不对你好点啊。这明晃晃的一家人,我干嘛要表现的那么冷淡。在家人面前当然是要表现的活泼可爱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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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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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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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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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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