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炘看到李叔笑嘻嘻地问道:“李叔怎么了?你那么生气干嘛?我可没在你面前吃饭,你看不到我的吃相你怎么还生气了?”
李叔听到这话来气了,厉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你这饭在哪拿的?”
朱志炘看着碗里的面条说道:“我就在厨房拿的,不过李叔啊你这面料可真足啊,这里头又是鸡蛋又是肉的,蛋还是两个。啧啧啧,看不来啊,李叔你对我这么好,知道我吃哪点东西吃不饱。”
李叔气的拍着大腿说:“那哪是给你吃的,你这小子拿的时候也不看看。你的面在旁边放着呢。就是没用鸡汤煮,用的清汤,少放了个蛋而已。你手里的这碗面是我准备拿给子鱼他娘吃的,特地拿昨天夫人们吃剩下的鸡汤煮的,比你吃的那份多放半碗面条在里头。你看看这碗是不是比你平常吃的碗大?你这小子问也不问一声怎么就给我吃了!你吃两碗吃的不撑吗?”
朱志炘愣了愣,指着面条说:“可晓画说这是你老心疼我特地给我煮的。而且我去的时候就剩这碗面放在灶上。”
李叔也愣一下他以为是朱志炘这小子一个人吃了两碗,准备找他兴师问罪呢。这他明明煮了两碗放在灶上就出去了一小会两碗都没了。
难道是我忘记煮朱志炘的饭了?李叔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
朱志炘跳下来,把碗里的汤喝干净了,把碗放到李叔怀里,拍拍李叔的肩膀笑着说:“不气,我去给你吃弄点好东西回来。”
说完往外走去,只是脸上毫无笑意。被晓画算计了的朱志炘冷着脸出去了。
在路上晓画看到朱志炘一脸笑意地问道:“朱大哥,好吃吧,那可是李叔专门给你煮的,我在外头看着都眼馋。”
“李叔煮了两碗吧,一碗用鸡汤煮的,一碗用清水煮的。我去的时候只看这一碗,那,还有一碗在哪?”朱志炘嬉皮笑脸地问着,只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晓画笑得不是很自然,眼神闪躲地说道:“李叔可能只煮一碗,他老人家记错了。”
“是吗?”朱志炘抱胸挑眉问道。
“是,是啊。是李叔叫我喊你过去的。朱大哥,我想起来我衣服还没洗好,我先去洗衣服了。”晓画不自在地说。
说完头也不回就跑了。
跑到朱志炘看不见的地方,晓画愤愤地跺着脚,心里不平衡地想着:凭什么他吃的比我还好,还有李叔他们也是一样都是在这家当仆人的凭什么吃的不一样。
晓画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樊家买回来的下人,也忘记了死契和活契之间的关系。整个樊家只有粗实丫头和小厮是买回来的下人,是死契,主人家可以随意打骂变卖的;其他的像李叔翠婶这些人才是樊家请回来了的用人,是活契,雇佣的关系。一个是买一个请这其中的差异是个人都明白。
朱志炘跑到山上来晃悠晃悠,看看能不能抓到点好东西。
樊家。
悠悠醒来的祁筱筱看着照进屋里的阳光慌了神。脸盲爬起来换好衣服,在梳妆镜前看着脸上还是有些红肿。
“少夫人你醒了。”木一端着水进来说道。
“娘,她们呢?”祁筱筱说道。
“夫人他们去城里了。少夫人我把早饭端到你屋里来。”木一说着。
说完退了下去到了厨房。
祁筱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愁:我该怎么办?找保仪我丝毫没有头绪,家里的兄弟姐妹大多数都是商场上的,官场上的我该找谁啊?
厨房里,李叔和翠婶在看着晓画受罚。
洗着碗的晓画心里不平衡急了。
翠婶是过来人看着晓画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还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晓画啊,你在樊家是下人你知道吗?”翠婶说道。
晓画不满地说:“我当然知道,但是都是樊家请回来的,凭什么你们的伙食比我们的好。”
翠婶看着晓画这样感到好笑,笑着说:“班宇啊,你好好给这个还没拎清楚的丫头说说你们的伙食为什么那么差,工钱为什么比我们少。”
班宇看着晓画不满地样子摇摇头说道:“我们是买回来的,待遇和翠婶他们请回来的当然不一样。你被卖进牙行的时候就没问清楚自己签的是什么吗?想我们这种人签的是奴契也是就是我们说的死契。死契除非主家恩典把卖身契还给你,你想自己赎回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打听过了请回去的丫头是能自己赎回卖身契的。”晓画邹着眉头气呼呼地说。她才不相信这些人的话。
“哼,丫头,你想什么呢?怎么这茶楼的话本挺多了,还真以为丫头都能出头?”翠婶不屑地说。
“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签卖身契的时候籍贯上写着什么,卖来的和请来的本质上的差别可是很大的。山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我见多了,凤凰没变成没毛的鸡的我可是见多了。这人啊要有自知之明。”翠婶摇摇头说道。
“不可能,你们都是在骗我的,等我出人头地了,到时候我让你们羡慕不来。”晓画说道。
翠婶不屑地说道:“二十来岁的人还这么天真,我该说你没长脑子还是说你天真无邪啊?”
“翠婶,少夫人的鸡汤熬好没?”木一走进来说道。
“好了,丫头,端去吧,小心烫啊。”翠婶将竹篙的鸡汤舀在罐子里连同小菜一起交给木一关心地说道。
“好嘞,对了翠婶,有没有热鸡蛋啊,少夫人的脸还有些肿,我想拿给她敷敷。”木一接过翠婶手里的东西问道。
“拿什么热鸡蛋啊,你听婶的拿冷毛巾敷敷很快就能消肿的。”翠婶说道。
“怎么不能用啊,我说小翠啊这肿了不热敷还冷敷,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李叔说道。
翠婶看着李叔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老头啊,冷敷才有用,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光棍,连着都不知道。”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想当初我手肿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敷自己就好了。”李叔辩解着。
“我懒得和你这皮糙肉厚的人说话。说来你也不懂。诺,东西拿来。”翠婶伸出手朝李叔要东西。
“什么东西啊,没有。”李叔没好气地说。
“那,我先给少夫人送过去啦,等会在来听你们聊天。”木一说着。
“去吧,丫头,小心点啊,这汤可烫了。”翠婶溺宠地说道。
晓画看着翠婶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洗碗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
‘哼,就知道巴结人。’晓画想着。
“少夫人吃饭啦。”木一说道。
“哥哥,这里头住的是谁啊?”朱俊烊问道。
“不知道,我刚刚听哪个姐姐叫她少夫人。会不会是借住在家里的夫人啊。你看我们在南疆的时候就常常有猝然什么的来找娘的麻烦。”樊俊炘说道。
“哥哥,我刚刚闻到哪个姐姐手里端到好像是好吃的,我们能进去看看吗?”樊俊烊问道。
“你刚刚没吃饱?”樊俊炘转身问道。
樊俊烊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实际上他吃饱了,只是他还是很想吃哪个姐姐碗里的东西。
“我们偷偷的进去,跟以前一样。等她们吃完不注意的时候我们去吃点。”樊俊炘说着。
“嗯嗯。”樊俊烊点点头。
先一步出门的樊俊成很快就到了白阳城。
樊俊成先去了老地方——慈仁堂。
“莫大夫。”樊俊成进去看着教孩子认药的莫秉德喊了声。
莫秉德抬头看着樊俊成说道:“是俊成啊,你来的正好,过段日子我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莫大夫你要回去?”樊俊成问道。
“是啊,老夫我也好久没回去了,现在老了想家了自然就要回去的,落叶归根嘛。不回去这说不过去。”莫秉德说道。
莫文元看着樊俊成朝他拱了拱手。
樊俊成看着莫文元问道:“这是?”
莫秉德摸了摸莫文元的头说道:“这是我孙子,我准备把他带回家好好培养一番,最近这白阳城里头鱼龙混杂的人太多了,孩子小,我担心出事。”
说完莫秉德摸了摸胡子看着樊俊成说道:“俊成啊,你听老夫一句劝,你这病啊是心病,我这药是治标不治本的。你要是真想只好这病你得放下心里头的执念。”xǐυmь.℃òm
樊俊成眼神一暗,说道:“莫大夫这事不用你管,你只用给我开药就好了。”
莫秉德摇摇头叹着气说道:“俊成啊,是要三分毒,你这药吃多可不好,我上次给你开的药可是半年的量,你两个月就给吃了,按你这吃法,要出事的。”
樊俊成淡淡地说:“无事,莫大夫你把药配给我就好了。”
莫秉德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说道:“要不你去南疆看看?听说皇上要征兵讨伐南疆刁民,你何不去那试试?这样,一来能让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去;二来吧也能攒个军功什么的。”
樊俊成听到这话若有所思,说道:“莫大夫,我只想当个猎户。”
莫大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是个有野心的小子,到我这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你说你只想当个猎户我可不信啊,孩子老夫没看走眼过,你现在这么说恐怕也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执念吧。”
樊俊成沉默不语了。
樊家的商队。
樊兰婷坐在大厅百般无奈地听着几个叔叔给爹汇报着这几个月来在白阳城里头收益。
这听着听着樊兰婷的头开始小鸡啄米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撑着手睡着了。
下面的兄弟说完樊瑞满意地点点头抱拳谢过:“辛苦各位兄弟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麻烦各位兄弟帮我照顾妻儿,打点商队里的大小事物。”
下面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瑞哥,你不在的日子都是嫂子在打点这出货和进货,还有在其他地方的铺子的生意,不得不说嫂子还是很厉害的,我们这些大老粗心服口服。”
王玉芝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对了,嫂子上次兰婷说的那件事我让弟兄是打听了,这我们能问道的地方都没有一个祁姓几岁的男孩被卖到牙行。嫂子你们这找的方向是不是错了?”一个大老粗说道。
“没有吗?”王玉芝说道。
“嫂子不好意思啊1没有打听到。”男人说道。
“无事,麻烦各位了。”王玉芝笑着说。
“不麻烦不麻烦。”
樊瑞问道:“你们这是打听什么?”
王玉芝淡淡地说:“筱筱的弟弟丢了,我托人打听但没有打听到下落。”
“那孩子长的怎么样?”樊瑞问道。
“那孩子长的很秀气,一点也看不来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反倒有点像大户人家教出小少爷。”王玉芝向樊瑞说起祁保仪的事。
樊瑞深思了一会说道:“你们去牙行找这么水灵的一个孩子?”
“怎么有问题?”王玉芝问道。
“当然有问题啊!你想啊,那么俊俏年龄不大的孩子一般都是给有钱人家买回去当棋子样的。你们去牙行打听肯定打听不到。”樊瑞说道。
睡梦中的樊兰婷面若桃花,梦到了好东西。
王玉芝本想问着樊兰婷一些事情,看着樊兰婷一脸思慕的样子咳嗽了两声:“咳咳。”
樊兰婷的美梦被惊醒了。
“兰婷,你这是?”王玉芝问道。
樊兰婷跑过去依偎在王玉芝的怀里说道:“娘,我刚刚梦到我在赫赫有名的女侠。正准备扬善除恶呢,就被你吓醒了。”
“真的?不是和心上人泛舟湖上,浪迹天涯?”王玉芝问道。
这话一说樊兰婷脸有些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羞说道:“娘,你在说什么啊!女侠当然是自己一个啊,怎么会带着其他人。那多不自在啊。”
王玉芝挑眉没有揭穿自己的女儿。
倒是一旁的樊瑞坐不住了拍着桌子邹着眉头说道:“兰婷,哪家小子嫌弃你,你跟我说,我还没嫌弃他呢。”
“爹,我没有喜欢的人,你可别胡说八道。”樊兰婷说道。
看着脸上明晃晃写着“我有心上人”几个大字的樊兰婷,樊瑞心塞了。
“娘,我可以出去看看吗?你们说的那些我也不明白,我待着这也没用啊。”樊兰婷说着。
“出去小心点。”王玉芝面带微笑地说着。
“好嘞,娘,我先走了。”说完樊兰婷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小羽,你帮我去看着这丫头和什么人走的进。”王玉芝看着莫清羽说道。
小羽望着樊兰婷的背影犹豫地说:“干娘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去吧。”王玉芝说道。
“哎。”小羽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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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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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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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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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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