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嫂,好久不见。我又来麻烦你了。”王玉芝进来开门见山地说。
刘阿婆眯着眼睛看着王玉芝说:“玉芝啊,你来我这干嘛?”
王玉芝坐在刘阿婆的身边帮她弄着线,笑着说:“我呀,相中了一个姑娘,想找阿嫂帮我去说个媒。”
刘阿婆摇摇头,接着补着衣服,笑着说:“不了不了,阿婆老了,说不了媒,你找我儿媳妇吧。”
王玉芝娇嗔地说:“瞧阿婆说的什么话,阿婆哪里老了,这媒要阿婆说才显得我樊家有诚意。你也知道我儿是天煞孤星的名,女儿是客死异乡的命,今个好不容遇到一个富贵命的媳妇,你说我能不急吗?”
刘阿婆听完也有些为难,自己不说媒好几年了,这说媒的事都交给自己儿媳了,儿媳的本领自己也清楚,每次都要收拾烂摊子,这玉芝也不容易,要是给儿媳搅和了,这小茶山估计要不安生了。这么想着点刘阿婆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得到刘阿婆许可的王玉芝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这王玉芝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对谁都是乐呵呵的,看似软弱无能,可樊家的那些老头的心机加起来都玩不过王玉芝。两三滴眼泪就让樊家分了家,装滑胎赶走了樊家的那些小妖精,让樊瑞不敢再养外室。可惜王玉芝隐藏的太好了,整个小茶山除了刘阿婆看穿了她的本性,其他人都以为王玉芝是个好婆婆、好媳妇。
路上溜达的小妇人看到像是吃了蜜饯一样的问道:“玉娘,你这么乐的合不上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王玉芝看了那女人一眼说道:“那可不是,我儿子说道媳妇了。哈哈哈”
“你儿子要续弦?那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八成是没人要的姑娘吧。”说话的这人看不上王玉芝那股骄傲的劲嘲讽着。
王玉芝捂嘴轻笑,说道:“没人要的老姑娘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可不像某些人是一双被人穿烂的破鞋。”
“你说谁是破鞋!”那人瞪着眼睛说道。
王玉芝左看看右看看,又看回了女人那地方邹着眉头说:“你反应那么大干嘛,又没有说你。哦,我知道,我这是说道了你心坎上去了。”
“你。”女人指着王玉芝想要去撕了她那张脸。可惜被人拦住了。
在地里干活的男人们纷纷停下来看着几个女人争吵,还是不是的往角楼那边看去,果不其然哪里的男人黑着一张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的媳妇。
王玉芝随意瞟了一眼女人的丈夫得意的笑了,随后扬长而去。
次日清晨,王玉芝早早的就收拾好准备去提亲,王玉芝帮儿子理了理衣服,轻声说:“儿啊,这媳妇可别在没了。娘挺欢喜这媳妇的。”
樊俊成眼神一暗他不知道母亲这话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动这个妻子还是只是单纯的和自己说。
刘阿婆进门就看到准备好的樊家人问道:“你们这就准备好了?”
王玉芝喜爱者说:“那可不是,我这已经弄好了,对了阿婆你等一下,我这还有一些东西没准备好。”
刘阿婆看着准备的齐全的东西。
‘这东西比前头那小媳妇的东西都多都全。看了这玉芝是下了狠心了。’刘阿婆心想。
此时在大麦村干活的祁筱筱还不知道今天有这么大一个惊喜在等着自己。
祁筱筱在河边洗衣。
一旁的人看到祁筱筱来了,关切问道:“筱筱,昨天没吓到吧,都怪我家那口子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小姑我也没有贬低你家四哥的意思,就是那口子发发牢骚罢了,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祁筱筱莞尔一笑,没有说什么,即没有说原来他们也没有破口大骂。
看着这祁家几人都软硬不吃,他们也没有办法,都怪自己家那口子喝那些酒,喝多了就胡言乱语。
一旁的人笑道:“哈哈哈,祁嫂子,其实我还真是蛮好奇的,你说你家那口子是自愿入赘的,现在又乖巧祁老四,这不地道啊。”
祁筱筱的小姑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娘不舍得自己远嫁就给自己招了一个婿。这人是祁保孝德朋友,家境不好,听说自己招婿就过来了,现在又在抱怨祁保孝害了他,明明之前是要他要入赘的,现在又怨天尤人,真的是太让人心寒了。
“诶,筱筱,你看看那辆马车来咱们村在干嘛?是不是你三姐又回来看你奶了?”祁筱筱一旁的大婶问道。
祁筱筱转头回去看了一眼说:“我不太清楚,这不像是我三姐家的马车。”
这马车是樊家的马车,来祁家提亲的。不过这马车就是比牛车快,这牛车从大麦村赶到小茶山得要两个时辰,这马车一个时辰就够了。
王玉芝从马车上下来,问着田里干活的老伯说:“老伯,这祁家五姑娘祁筱筱家怎么走?”
林风看了王玉芝一眼说:“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可以看到青瓦房的就是她家。村里就她一家用的青瓦。”
王玉芝点头道谢:“多谢老伯。”
林风看着这两辆马车往祁家去了,不由自主地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要是给筱筱提亲那这祁家可算是发达了,这老三嫁到城里的姚府当当家主母,这老五又嫁的是个富贵人家,也不知道这老八嫁的怎么样?”
“老林羡慕了吧,这祁家老五虽然倒霉,但在旺家这一块那可以说得上是比去白玉寺求签还灵。要我说你家就是娶媳妇的眼光比不上祁家,这嫁女儿也没嫁的好。”
林风叹了口气赞同这人的说法:“你说这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之前我林家可比耀祖家过得好多了,怎么这媳妇一娶之后差别这么大。哎,还是娶妻应娶贤啊。”
大家对此深表赞同,这媳妇娶的好,能帮家里越过越好,这媳妇娶的不好能把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家破人亡的。
这时又来一个媒婆坐着轿子赶来,问道:“老伯,这祁家怎么走?”
‘怎么今天这么多人问祁家。’林风想着。
“这位媒人,不知道你问的是那个祁家,大麦村姓祁的人家满多的。”林风邹着眉头说。
那媒人打了自己脑门一下,笑着说:“你瞧我这记性,忘了这祁姓人家多,我问的是祁家老八祁婉雪家,据说心智如幼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风看了一眼媒婆说:“心如赤子是真。祁家老八家你看门口停了几辆马车的就是她家。”说完干活去了。
这媒人听完心里一惊。
‘这祁家老八这么抢手?这不就是个脑子烧坏了的傻子吗?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赶上门来提亲,还有这秀才郎也是,放着千金大小姐大家闺秀不娶,来娶一个乡下傻妇。’这美人心里想着。
提着纳采礼的李靖阳跑来问媒人:“张阿嫂,你怎么停在这?我们不是去祁家吗?”
愣神的张媒婆缓过来说:“那秀才郎我们赶紧走。”琇書網
李靖阳点点头,两人赶着去了。
“祁大嫂你在吗?”刘阿婆在门口敲门问道。
卢芳擦了擦手跑过来看着王玉芝还有刘阿婆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架势问道:“你们这是?”
王玉芝拉着卢芳的手:“芬娘,我这是来提亲的,你家筱筱呢?”
卢芳愣愣地说:“筱筱洗衣服去了。”
王玉芝惋惜地说:“那可不凑巧,我还想着见见筱筱。”
王玉芝一边在和卢芬说着话,一边在打量着这院子。院子打扫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那种人家院前脏的和什么一样。心里在一次给祁筱筱加分。
刘阿婆也在打量着屋子看得出祁家的生活条件不错,能用上青瓦的家庭想想教出来的姑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后头慢悠悠进来的樊兰婷靠在门上看着自己母亲交谈。
王玉芝看见樊兰婷没有一丝女儿家的样子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笑着向着卢芬介绍:“这是我闺女樊兰婷,我儿子有事没来。”
樊兰婷颔首向卢芬问好。
卢芬笑着点点头。
这时李靖阳和张媒婆到了祁家。看着门口停这几辆装饰朴素的马车不由的心里直打鼓。
李靖阳看着张媒婆有些无措地说:“张阿嫂,这婉雪不应该没有那么多人娶吗?怎么这祁家门口停了这么多马车?”
张媒婆也不知道这祁家怎么停了这么多马车,但还是笑着说:“秀才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祁家老八虽然心智如幼子,但这女红可是十里八乡里面可以称得上是顶好的。你说着姑娘能不抢手吗?再说了我这张巧嘴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我可是和这大麦村的张媒婆一个姓。你说说我能比他差到哪去?”
李靖阳听完心里嘀咕着:‘那可不一定,要不是小麦村就你一个媒婆我也不会找你。你这张媒婆可不是大麦村的。哎,看来还是得靠我自己娶这媳妇,媒人靠不住。’
这样想着的李靖阳先一步进去了。
卢芬看着又进来一个文弱书生以为是樊俊成问道:“这不是你家俊成吗?”
王玉芝看着李靖阳息笑着说:“这不是我儿子,不知道这位公子来这是?”
李靖阳拱手说道:“小生小麦村李家三子李靖阳。”
卢芬看着李靖阳问道:“你就是那个说要娶我家老八的那个秀才?”
李靖阳恭敬地回答:“正是小生。”
在屋里绣好手套的祁婉雪出来透透气看着院外来了许多她不认识的人问道:“娘,我们家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手里还拿着东西。”
李靖阳看着祁婉雪笑了笑,这和梦中的一模一样,在梦里自己和她举案齐眉,不知道多甜蜜。走到祁婉雪的面前说:“婉雪姑娘,小生李靖阳。”
祁婉雪看着跑来自己面前不知道干什么的男子有些害怕得躲在卢芬的后面,带着哭腔地说:“娘,这个人好可怕。”
好可怕。三个字一下子让李靖阳僵住了。
卢芬看着场面有些失控说:“大家来屋里喝点水,外面晒。”
大伙都移到堂前去了。
卢芬拉着祁婉雪的手说:“婉雪,你去奶的屋子不要出来知道吗?娘出泡茶。”
祁婉雪拉着卢芬的衣服不肯撒手委屈巴巴地说:“娘,你该不是嫌弃婉雪能吃要把婉雪卖了吧,婉雪会乖乖的,你不要卖我,我不想离开娘,不想离开五姐和大家。”
卢芬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啊。娘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会卖了你,你听谁说的?”
祁婉雪的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带着哭腔说:“我听苏青青说的,苏青青说我要是不听话你们就会把我卖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们了。”
听到这里卢芬不由的恼火:又是苏青青。这苏青青想干嘛?是不是非得让大麦村的不得安生她才好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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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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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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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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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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