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手一挥,武连英手中的剑连同他本人便被这一随手回挡的一剑往外震远了几分。
武连英微微一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下一瞬,只见他咬牙双手握住剑柄,连连朝着打铁匠攻击而去。
打铁匠挥剑而拦。
“退后!都后退!刀剑无眼!”
“瑶瑶,退后些!不许乱跑!”
元朗见二人直接在院子里比试了起来,且那武连英来势汹汹,立马呵退众人。
沈媚儿见院子里二人打斗激烈,尤其是那姓武的,招招带着杀气,这比剑可不比比箭,一个是射靶,一个却是刺人,这稍有不慎,是会弄出人命的啊!
尤其,只见二人招招刺向对方面门,沈媚儿见了顿时心生紧张,只顾不上元朗的吩咐,忍不住急得踮脚来回张望着。
武连英刀刀带着杀气,他步步逼近,可十几个来回下来,却见那打铁匠一直徒手应对,他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单手握剑同他较量,他刀刀狠挥了过去,却见他淡定应对。
砍,劈,刺,斩,他好似永远知道他下一步要出哪招似的,每每他一剑还没有过去,他便先一步在他的落入点拦截,他出招快,他应对却更加快,且整个过程,他稳稳立在原地,归然不动,全场只抬出一只脚,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十几个来回下来,武连英围着那打铁匠转了两三圈,寻找突破口,然而对方好似毫无破绽,压根不法近身半步。
对方只出了一只手,移动了一只脚,便已压制得武连英进退不得了。
武连英终是知道,对方是个高手,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可对方越是这般轻视,越是这般淡然,落入了武连英眼里,便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及蔑视。
武连英顿时朝着打铁匠咬牙喊道:“不必手下留情,我是不会心怀感激的,用出全力罢,即便要输,我也要输得心悦诚服!”
话音一落,武连英挥起剑朝着打铁匠一段乱劈乱砍了去。
打铁匠见状,双眼微微半眯,少顷,只握紧了手中的剑,亦是朝着对方方向刺了去。
只是,剑挥刀半路上,忽见他转动了下手腕,随即,手中的那柄剑就跟有了灵气似的,直接在空中舞出了几朵剑花,只听到砰砰砰,一阵刀光剑影,所有人全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便听到武连英喉咙里发出了闷哼一声,他手中的剑忽然从自己手中脱离了,直接被对方的剑勾了去。
那剑,在打铁匠手中的那柄剑身上缠绕着旋转了几大圈,最终打铁匠手指微微一松,只见两柄剑同时从打铁匠手中脱离,直接朝着远处飞溅而去,最终,两柄剑齐齐回身,准确无误的插回了两个剑套里。
剑重新回鞘,回归原位。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整个过程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即便两只紧紧紧紧盯着,依然有些没有瞧过来,等到众人缓过神来之际,只见那两柄剑已经回归原位,而武连英握着自己的手腕,连退了几步,被逼退之几步开外。
至于那打铁匠,只缓缓将背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手中还握着一张弓。
那弓钝而重,便是方才武连英双手握着,时间长了,都忍不住有些重心不稳,怕是足足有几十斤重,此刻,落在了打铁匠手中,却彷佛轻而易举,他是握着这张弓单手同武连英打斗的!
这场比试,孰胜孰负,孰输孰赢,显而易见的,没有任何悬念。
打铁匠直接碾压了对方,甚至,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发力。
打铁匠握着弓箭,走到了石桌前,将弓箭放在了石桌上。
此时,围在外围观战的众人还隐隐没有缓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回过神来了,却隐隐有些踟蹰,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人了。
就连元朗,都久久杵在原地,一时久久没有开口,仿佛一时拿远处那铁匠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敬?是恭?还是该是热情该高捧着,又或者平常心对待?
许是因为牵扯到了媚儿,元朗谨慎又小心,难得没有轻易表态对待。
倒是武宏见了,震惊过后,只大步朝着打铁匠走了去,嘴里大声赞着:“薛兄弟,你这可是一身的好本事啊,着实令武某叹为观止,薛兄弟,请受”
不想,武宏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被击退到角落里的武连英只赤红了双眼,他仍旧有些不大死心死了,只握着拳头,冲那打铁匠喊了一声:“薛兄,再来一场”
话音一落,武连英再次将剑鞘里的剑拔了出来,直直朝着远处的打铁匠方向扔了过去。
只是,这次,刺向打铁匠的不再是刀柄,而是锋利无比的刀尖。
凌厉刺骨的刀尖直直朝着打铁匠的胸口飞射而去。
打铁匠原是侧对着武连英,刀尖笔挺飞刺而来,寒光四起,他反应很快,下意识地偏头避让。
只是,剑锋擦肩而过时,打铁匠余光瞥见一抹大红的衣摆从身后一晃而过。
打铁匠神色一愣,随即立马转身,嗖地一下飞跃而去
沈媚儿悄摸摸到了打铁匠身后,原本打算吓唬他一吓,不想,对方一躲闪,一柄锋利的刀剑便直接朝着她的面门刺来。
那剑飞刺而来,又快又厉,沈媚儿当即瞪大了双眼,只吓得双腿发软,钉在了地面上,压根来不得躲避,甚至喉咙阵阵发紧,连尖叫都一时尖叫不出来。
眼看着,那剑直刺入她眉心,沈媚儿当即懵滞在原地。
就在那剑尖没入她的身体,就在沈媚儿以为自己将要命丧与此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高大的黑影忽而飞纵而来,沈媚儿当即吓得用力的闭上了眼。
世间仿佛静止了。
周遭一片死寂无声。
沈媚儿心道,自己怕是死定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长长的睫毛不断乱颤着。
沈媚儿浑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一柄锐利的剑直直悬在了她的眉心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能察觉到一丝冰凉的触感触及到了她眉心处的皮肉,却在它即将冲破她的皮肉,没入她脑门的前一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刀剑生生止住了。
被人中途拦截了下来。
血一滴一滴滴落到了地面上。
一条长长的血线,沿着刀刃,缓缓流向刀尖处,悬成了鲜红了一滴,坠落在沈媚儿的眼前。
有人直接横手握住了刀刃,阻拦了这场浩劫。
沈媚儿看着眼前的刀,眼前鲜红色的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视线一片眩晕。
下一刻,她身子一软,直接软倒而下。
剑化作一阵厉风,从眼前顷刻消失不见。
倒到一半,胳膊一紧,仿佛有人紧紧握住了她的胳膊,再然后,在一片模糊眩晕中,沈媚儿身子倚靠进了一座坚硬的壁垒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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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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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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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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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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