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召轻哼一声,道:“为何要同她说?”
“她不要我,也不会要我的崽崽。”傅召垂眸,神色中多了一丝伤心,“既然这样的话,我又何必告诉她。”
“我又不是养不起崽崽。”
木晚晚:“…………”
她虽然从小就就知道傅召的性子倔强又难搞,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拍醒他。
但是木晚晚告诫自己要忍住,现在的傅召是孕……孕夫!
木晚晚:…………
对不起她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木晚晚一脸绝望道:“那这件事你有和你爹娘说过吗?”
傅召神色倔强:“没有。”
“等孩子生下来了,”傅召道:“我会亲口告诉他们的。”
木晚晚抓狂:“你一个人要怎么生?你还不是得回到望月门?”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次这么积极出门来宗门大比,是跟着林寻仙来的?”
傅召一向不怎么喜欢出门的,这次宗门大比他主动请缨木晚晚就觉得有些奇怪。
听到木晚晚的问题之后,傅召顿了顿道:“她说她要来这里找一个人。”
木晚晚:“然后呢?”
“她那个人那样花心,”傅召道:“我不过是想过来看看,她的新欢长什么样子罢了。”
木晚晚顺着他的话问道:“她来找谁?”
傅召:“一个姓楚的炼丹师。”
木晚晚:“…………”
楚昭昭:“?”
木晚晚控制住自己不自觉地看向楚昭昭的视线,问道:“既然是炼丹师,会不会是因为琉璃宗出了事?”
傅召冷声道:“那个炼丹师行踪神秘,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木晚晚:“那你还担心什么?”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楚昭昭一眼,见她也是一脸震惊加迷茫,便继续问道:“难道你知道那个炼丹师叫什么?生着什么模样?”
见傅召摇了摇头,木晚晚便劝道:“与其你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亲口去问问她。”
林寻仙虽是有时候性格恶劣了些,但是木晚晚觉得,她应当是比傅召要靠谱一些。
木晚晚问道:“你刚刚是和谁打了一架?”
“一个陌生女人,”说到这个,傅召微微皱了皱眉,道:“她身上有些怪异之处。”
明明不过是金丹修为罢了,却能重伤自己。
“她似乎是认出来了我是谁,”傅召道:“而且她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
听到这里,楚昭昭在自己识海中问玉盘,傅召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宋清音。
玉盘过了一会儿之后,才道:“确实是宋清音和钟离迟。”
宋清音是没有这个本事重伤傅召的,这样一看就是钟离迟出的手。
只是……楚昭昭不解的是,她也没有听说钟离迟和傅召有什么深仇大神啊!
而且钟离迟也是魔道中人,他也没有理由去伤傅召才是。
玉盘道:“他想得到望月石。”
楚昭昭下意识地问道:“他也想生孩子了?”
玉盘:?
玉盘:…………
玉盘有些无语道:“不是,他想得到望月石恢复自己的实力。”
楚昭昭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傅召给震惊到了,所以一时之间被带到沟里去了。
“可是,上辈子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这件事啊。”楚昭昭不解道:“再者说了,以钟离迟的身份,他为何还要重伤傅召?”
“上辈子的时候,宋清音得到了神级炼丹炉,还得到了灵矿。”玉盘说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感叹:“可是这辈子她什么都没有,所以以钟离迟的心机,他自然是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宋清音身上的。”
“望月石藏在望月门中,门主傅之行和门主夫人的修为都不低,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在当年,魔道中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钟离迟的身份。”
楚昭昭和玉盘是知晓钟离迟身份的,也知道他就是楚拂没有完全杀死的那个魔道的幕后之人。
可是钟离迟在被楚拂重伤之前,就一直喜欢将自己隐藏在后面,所以这样藏着藏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反而不多。
而且大部分都死在了楚拂的手上。
当然……玉盘一边分神听着山洞中江枫眠他们的算计,一边在心中感叹道:剩下的那一部分估计是要死在江枫眠手上了。
这也就导致了,如今魔道中的四大宗门,其实都对钟离迟不怎么熟悉。
“你别看傅召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傻,”玉盘道:“若不是重伤他的话,现在的钟离迟也没有办法钻进他的识海中。”
毕竟如今的钟离迟可不是上辈子那个。
楚昭昭一边分神同玉盘聊天,一边听木晚晚与傅召的对话。
木晚晚有些好奇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又是如何逃到这里的?”
傅召的动作一顿,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玉佩,抿了抿唇,道:“她送给我的法器替我挡了一击。”
木晚晚现在只想早点将傅召送到林寻仙身边,于是她旁敲侧击,就是想问问傅召知不知道林寻仙的下落。
傅召道:“琉璃宗弟子的下落,哪里是我能找到的。”
如今进入秘境的魔道四门中,林寻仙的实力最强,夜唯心次之,傅召比木晚晚要强一些。
但是木晚晚算了算他们四个人进来的目的。
自己是想找个双修的对象,灵矿是顺便的,傅召为了跟着林寻仙,而林寻仙是为了找炼丹师,夜唯心就不用说了,是专门过来打架的。
四个人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是专门来寻找灵矿的。
但是傅召不愿意开口说出自己有没有找到林寻仙,所以木晚晚只能希望自己运气好一些,能够在离开秘境之前遇到她。
只是傅召同自己不同,楚昭昭虽是救了傅召,也不代表楚昭昭想和另外一个魔道中人一起。
只是……傅召如今肚子里毕竟还有个孩子,有楚昭昭这样厉害的炼丹师在,傅召就安全多了。
思来想去,木晚晚只能厚着脸看向楚昭昭:“楚道友,接下来能不能麻烦一段时间。”
至少在遇到林寻仙之前,能不能麻烦让傅召也跟着一起。
楚昭昭有些好奇,木晚晚似乎是对傅召格外的照顾。
对此,木晚晚解释道:“我是孤儿,是被师父捡到了之后养大的,师父与他母亲乃是亲姐妹,所以平日里师父也让我多照顾傅召一些。”
傅召虽说是性子倔了些,但是看在他温柔的娘亲份和自己师父的份上,木晚晚也忍了。
楚昭昭于是看向了自家阿鹤,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要征求一下阿鹤的意见才是。
陵栖鹤的心思有一分放在了望月石上,触及到楚昭昭的眼神,他思索片刻,看行傅召问道:“不是望月门的弟子,对着望月石许愿有用吗?”
楚昭昭微愣,却瞧见了陵栖鹤神色中认真。
白明月也想问这个问题,既然陵栖鹤已经先一步问了出来,白明月便没有开口,只等着傅召回答。
傅召顿了顿之后,道:“理论上来说,应当是可以的。”
他抬眼看向陵栖鹤和他身边的楚昭昭,问道:“你们是道侣?”
陵栖鹤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和楚昭昭之间有一种一看就很甜蜜的气氛,傅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微黯。
“方才是你救了我和崽崽,”傅召也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图报之人,他看向楚昭昭,道:“若是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陵栖鹤对着楚昭昭的时候神色十分柔和:“昭昭以后若是想要孩子的话,我也可以。”
楚昭昭:可以什么?可以怀吗?
她瞧着有些傻里傻气的陵栖鹤,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不住。
木晚晚轻咳一声,示意他们俩给受了情伤的傅召留条活路。
一旁的白明月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那个望月石,我出灵石可以用用吗?”
傅召微微皱眉,看向白明月,半晌才嗤笑一声道:“我们望月门,不缺灵石。”
白明月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二叔:“那灵丹呢?”
反正二叔是神级炼丹师,这个好机会当然要让二叔知晓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白明月提示道:“你不是说,那个谁要找炼丹师吗?”
傅召微顿,倒是也没有立刻拒绝白明月。
等到江枫眠和楚枕月心满意足地和头狼达成了交易,出来之后到时又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望月门傅召。
然后,他们就从师父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江枫眠:“…………”
楚枕月:“…………”
他们倒是知道傅召有个孩子,也知道傅召和林寻仙之间的分分合合,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孩子居然是傅召生的。
他们还以为,是林寻仙不想要找个孩子,所以才将孩子扔给了傅召呢。
如今看来,他们倒是猜对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饶是心思深沉如江枫眠和楚枕月,一时之间也震惊到有些失去语言。
楚昭昭便顺便将傅召接下来也要跟着他们直到出秘境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一声,楚枕月和江枫眠都没有什么意见。
倒是楚枕月从江枫眠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抓到了得力手下”的眼神之后,不得不提醒他人家傅召还是个孕夫呢。
也不能压榨得太过了。
江枫眠:“…………”
白明月在围着傅召好奇地询问是怎么怀上的,怀上之后是怎么感觉,怀上了之后怎么生下来一系列的话题,争取在自己回到白玉京之后就让二叔亲自生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出来。
千星河则是一脸想听又被震惊的神色,看向傅召的眼神十分纠结。
楚昭昭和陵栖鹤则是被江枫眠和楚枕月以头狼找她为由,带进来山洞里。
进来了之后楚昭昭便从头狼口中得知了赤焰狼要离开秘境这件事。
“离开?”楚昭昭微愣,问道:“为何突然想要离开这里?”
头狼的理由便是之前江枫眠同他说的那样,在秘境中无法飞升,等待他的就只有陨落。
“况且……”在江枫眠的示意下,头狼仗着自己脸上毛毛多,说谎话脸红也看不出来,开口忽悠楚昭昭道:“我觉得你二徒弟身上的血脉有些熟悉。”
“反正我打算带着它们去妖界,说不定还能帮你这个徒弟找到自己的父亲呢?”
楚郁苍的父亲?
楚昭昭并没有立刻答应头狼,而是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在和小狼崽玩游戏的二徒弟,声音温柔道:“郁苍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你想要去妖界看看嘛?”
楚昭昭对于楚郁苍的父亲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楚郁苍都是被抛弃的,孤身一狼生活。
在遇到楚昭昭之前,楚郁苍也吃了很多苦。
所以,楚昭昭并不能替他决定,到底要不要去妖界寻找这个所谓的父亲。
楚郁苍对于血脉什么的倒是不怎么在意,上辈子的时候他逃到妖界,自己能够所谓的父亲早就已经陨落了,所以楚郁苍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妖界之主的。
也不知道,这辈子提前了这么久,还会不会遇到自己的那个父亲。
楚郁苍想了想,歪着狼头,乖巧道:“我想去看看。”
不是为了他的父亲,只是楚郁苍想重新将妖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好,”楚昭昭笑了笑,伸手挠了挠自家崽崽下巴上软软的毛毛,语气温柔道:“无论有没有找到,师父都永远是你的师父。”
妖界与人间界之间有界门存在,只允许妖族出入,若是楚郁苍决定了要去妖界寻找自己的父亲,那便意味着自己不能跟着一起过去。
楚郁苍认真地点了点头。
楚昭昭这才答应了头狼,承诺会带着他们离开秘境。
头狼还需要时间去告诉族群中的其他狼,楚昭昭便和他约定好了在秘境即将关闭之前自己再过来。
既然已经采摘到了足够的赤炎果,楚昭昭他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
而去给狼群诊治完了之后得知队伍中多了一个孕夫的秋鹿,第一反应就是“孕丹?”
楚昭昭好奇:“孕丹是什么?”
秋鹿解释道,这是她和师父一起在研究的一种新型的丹药。
在秋鹿和秋月白的设想中,无论男女,只要是服下了孕丹之后都能诞下自己的血脉。
千星河:“…………”
楚昭昭自己是炼丹师,不过是惊讶了一会儿之后秋鹿口中的孕丹便激起了她的兴趣。
楚昭昭的三个徒弟完全没有太大的反应,陵栖鹤则是一贯的冷淡脸。
白明月的注意力还在望月石上,木晚晚则是战战兢兢地留意着孕夫傅召的情况。
所以,只有千星河发自内心地问道:“你们炼丹师怎么连这种丧心病狂的灵丹都要研究啊!”
“啊?”秋鹿和楚昭昭同时不解地问道:“哪里丧心病狂了?”
千星河震惊:“孕丹可以让男子怀孕啊!这难道不是应该是由女子来做的吗?”
傅召冷着脸道:“你是在说我?”
秋鹿还是这边羞怯的样子,在听到千星河的震惊之后,她小声地反驳道:“可是生孩子也不是女孩子子生来就要做的事情啊!”
“对于女孩子子而言,这是意愿,又不是义务。”
“再者说了,”提起炼丹的事情,秋鹿的神色格外的认真:“对于炼丹师来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如果我和师父可以将孕丹炼制出来,那便证明了天道也是允许男子怀孕这种事存在的。”
“况且,先不提孕丹的事情,”秋鹿不太好意思地飞快瞥了一眼抚摸着肚子的傅召,道:“望月石都能存在,那不就是证明了天道是允许的吗?”
“对于一些想拥有血脉却不想寻找道侣的修士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说到这里,秋鹿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个设想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秋月白对于徒弟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可是无论秋鹿试了多少种方法,都没有成功。
只不过对于炼丹师来说,创造一个新的丹方原本就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秋鹿早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楚昭昭倒是对此十分感兴趣,她安慰秋鹿道:“或许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望月门中看一看望月石,说不定会有灵感呢。”
千星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仔细地想了想,觉得秋鹿好像说的也没有毛病的样子。
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喃喃道:“但是总……总归是有些不对劲呀。”
傅召皱眉,道:“生孩子这件事,不就是想生就生的吗?”
“这和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男子生出来的孩子就比女子生出来的缺斤少两了吗?”
“你们正道之人,还是这么的迂腐。”
被说迂腐,千星河就不乐意了起来:“我要是迂腐,你们魔修就是离经叛道。”
瞧着傅召和千星河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木晚晚小心翼翼道:“别,别伤着孩子了。”
楚昭昭倒是没有去管后面千星河和傅召幼稚的斗嘴,白明月对孕丹更感兴趣一些,于是缠着秋鹿打听去了。
楚昭昭则是同自家竹马说悄悄话:“阿鹤也觉得阿鹿是在异想天开吗?”
“我并非这样觉得,”陵栖鹤认真道:“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昭昭,其次才是我们的血脉。”
至于孩子,陵栖鹤觉得谁生都是一样的。
陵栖鹤也没有觉得秋鹿的这个想法是离经叛道的,他认真道:“既然女子可以为了喜欢而孕育生命,为何男子不行?”
“对于我来说,只要昭昭喜欢我就行了。”
在他身后落后了一步的江枫眠和楚枕月听罢,齐齐看向了陵栖鹤的背影。
他们心里知道,陵栖鹤并非是这样一说,他是真心将楚昭昭放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心里喜欢的,眼里看见的,只有楚昭昭一人。
千星河和傅召两人幼稚地拌了几句嘴之后,傅召眉头一皱,捂住肚子难受地哼了一声。
千星河被吓得面容失色:“你你你城主,我去喊楚道友。”
天啦他不会伤到了孩子吧!
楚昭昭和秋鹿先后都给傅召检查了一番,确定傅召身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方才受伤的后遗症而已。
木晚晚和千星河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木晚晚这才有心情打趣千星河,道:“你不是认为男子怀孕是不正常的吗?那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千星河脸上一红,大少爷梗着脖子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
小孩子还是无辜的呢!
木晚晚一愣,随即笑意盈盈道:“这样的话,我倒是更喜欢你了。”
千星河扬了扬头,道:“本少爷自然是讨人喜欢的,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哦?”木晚晚笑眯眯道:“譬如?”
千星河:“…………”
好好地你非要拆台做什么?
就在千星河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一群熟悉的人的到来总算是拯救了大少爷。
“咦?”千星河飞快地转移话题:“那不是之前的那一群人吗?”
他们不远处的那一群修士,正是之前被白明月怼了的那一群修士。
傅召面色微变,压低了声音对木晚晚道:“伤我的就是她。”
与此同时,楚昭昭也看到了被那一群人护在中心的宋清音。
宋清音怎么会在这里?
楚昭昭他们一群人极为显眼,宋清音他们很快就感知到了楚昭昭他们的存在。
众人的面色齐齐一遍。
尤其是,宋清音还认出了神色冷漠盯着自己的傅召。
她在识海中疯狂地责怪钟离迟:“都怪你,做什么非要去招惹魔修。”
而且招惹了就算了,还没能杀了他。
现在傅召要来找她报仇了怎么办?
钟离迟神色难看,却不得不开口道:“你身边不也是有正道的人吗,那边一个是望月门的,一个是合欢宗的,只要你捅破了他们的身份,保证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宋清音一听,便如钟离迟所说的那样,将傅召和木晚晚的身份说了出来。
这一群人原本再见到楚昭昭他们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尴尬,但是在听到了这个之后便激动了起来。
这可是他们攻讦楚昭昭他们的大好理由啊!
为首的那个年长的修士气冲冲地对着楚昭昭他们骂道:“身为正道之人,居然与魔修勾结在一起。”
木晚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走在一起就叫勾结吗?你亲眼看见了?”
“你!”这个修士皱眉道:“合欢宗的妖女果真是牙尖嘴利。”
他对于合欢宗十分看不起的样子,鄙夷道:“怎么?难不成你是和他们里面有人有一腿?”
“你们合欢宗的人就是放荡,整日就知道勾引正道的修士。”
“无耻!”
他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你是不是也对我们图谋不轨。”
木晚晚被他给气笑了,嘲讽道:“对你图谋不轨?图你什么?图你长得丑?图你两百岁结婴?”
“我们合欢宗选人,要不长得好要不修为好,你觉得你符合哪一点?”
“就凭你想得好吗?”
“合欢宗是找双修对象又不是做慈善的,我图你是为了嫌我修为高,所以特地来扶贫吗?”
“家里没有镜子的话麻烦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这样的,修为低长得丑的,配吗?”
“过于自信是一种病,要是你的修为和天赋有你自信这么多的话,岂不是早就白日飞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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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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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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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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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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