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举报,田桑桑就想到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一封小小的举报信,葬送了季瑶儿的生命。看来最近风声真的很广,还是小心为上。
田桑桑郑重道:“既然你不让我擦干净,那我就当你接受我的道歉了。我的蛋糕可都是被你给撞倒在地,我们两清了。”
华子丰呵了声,笑得露出大白牙:“小妞你哪个学校的啊?这歪曲事实的本领厉害了。你说说,我回头去你们学校找你学习。明明是你眼瞎撞我,还敢说是我撞你。呦呵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田桑桑朝他缓缓一笑,不咸不淡的语气:“你要是不站在我对面,那蛋糕能自动飞到你身上?”
知道这人不正经,田桑桑也懒得跟他客气。她今天一天真是受够气了。她转身,看着公路上狼藉阵阵的东西,漂亮的蛋糕被车轮子倾轧过去。她想去收拾一下,破坏卫生不好,可是车子来来往往,由不得她上前。
她无奈叹气。罢了,还有环卫工人呢。
只是,终究错过了时间。辛辛苦苦排队买来的东西,化为乌有。被倾轧的不仅仅是蛋糕,还有她满满的心意。悲从中来,几欲落泪。她忽然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能够像江景怀那样,对她这么宽容。
她是不是该感激一下?有对比才有明显的差距。
华子丰看她又哭又笑,不由出声儿:“那刚才还是我拉的你,要不然你现在就跟那躺在地上的蛋糕一样,被压得粉身碎骨了。”
“谢谢你。”田桑桑收起表情,深深地鞠了个躬。说完也不顾对方饶有兴趣的表情,径自走了。
再回去还不知道要排队到什么时候,田桑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进了空间,按照刚才的数量,重新买了蛋糕和糕点。只希望味道不要差太多,被婆婆发现了才好。
然而,她的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回去的时候,叶玢怡和大伯母她们在聊天,有说有笑的。桌上好些点心,婆婆的牛奶也见了底。
“妈,东西我买回来了。”田桑桑站在她身边:“那边排队的人很多,回来得晚了。”
叶玢怡照旧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清淡地道:“太晚了,我刚才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你把东西拿去给言言他们吃吧。”
“好。”她应了声,去看叶玢怡的表情。她没什么表情,好像从来也没想要吃她买的东西一样。心跌落到谷底,空荡荡的。
回家的时候,江景怀不在。据说和他的几个堂兄弟有事,要晚点回来。坐在车上,孟书言就挺兴奋,叽叽喳喳地在讲兄弟姐们有多厉害,有的会说英语,有的跳级了,他也想去上学。
江父很温和:“言言离上学时间还早,我看还要一两年,既然你喜欢学习,爷爷给你一些书看。”
“谢谢爷爷,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个好的环境,让孟书言更有动力了。
叶玢怡乐了:“我看言言是个读书的料子,将来就让他读书,可别像他爸一样,非要考军校。”
江父:“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早着呢。”
叶玢怡可听不见,抱着孙子直笑。
晚上,江景怀才回来。
推开房门,就看到他家小女人坐在床前,屋子里的灯光很温暖,浅浅的柔和。
就是她那表情很平静,平静到不寻常。
“桑宝?”走过去,坐她边上,捧过她的脸,“今天在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她淡淡道。
“被谁欺负了?”他却是问。
“也没什么。”田桑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把手举起来,掌心朝他的脸,委屈道:“你看我的手。”
两只白皙漂亮的手,掌心被蹭破了皮,看着可疼了。
江景怀小心翼翼拉过她一只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眼眸暗了暗:“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伤成这样?”
“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想到今天种种,她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带着哭腔:“我怎么这么倒霉,我特么的就是走个路,就摔成狗吃S。今年又不是我的本命年。运气也太衰了。一定是因为你没在我身边的缘故……”
“好好好,我的错。”江景怀轻拍着她的背,把她从怀中拉开点距离,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我看看,是不是还有哪儿摔了,你这是摔伤。”
“没有了。”田桑桑抹着眼泪,摇头:“这大冷天的,我衣服穿得多,就是手上没戴手套。”
他拧了拧眉,直勾勾地盯着她,低沉地:“桑宝,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我……”话没说完。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因为你!”田桑桑佯装恼怒,瞪圆桃花眼:“我就是要等你回来才上药的,你看你,一回来就疑神疑鬼,净说些风凉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手?!”
江景怀看她又恢复到以前那蛮横的模样,想了想可能她真是不小心就摔倒了,便也没继续深思。他去拿了医药箱过来,轻轻执过她,小心地用棉签上药。
田桑桑的目光落到他专注的眉眼上,一点一点向下,定格在那轻抿的薄唇。她歪着脑袋看了会儿,颇为感慨:“我在想,你要是不从军,会是做什么的?”
江景怀继续手上的活,低声道:“我会是街上的一个木匠,穿得破破烂烂,你从我身边走过,不会看我一眼。”
“胡说。”田桑桑蹙起秀眉,咬唇道:“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肤浅,我明明是个以貌取人的姑娘。你长这么帅,我怎能放过?!”
江景怀轻笑了声,慢条斯理地把医药箱关起来,缓缓抬起深黑的眼眸:“怎么不放过法?”
“当然是想怎么不放过就怎么不放过了。反正你人就在街上,也不是在部队里。随时都能看到。”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能不能不要走,我不想让你走。”www.xiumb.com
明知不可能,还是想问一问。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家里,她没有过下去的勇气。太茫然了。
他把她揽到怀里,低叹:“你知道的,不可能。”
“那我可以去随军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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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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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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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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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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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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