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英子啊。”田桑桑真心劝道:“当年我是年少轻狂了一点,你觉得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又何尝没有对不起我?这些年我遭人议论,受尽白眼,也没有人愿意娶,我容易吗?”
陈英哼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说的好像有人愿意娶你似的。”
田桑桑一咳:“英子,咱们还是向前看吧,我已经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从今以后,我只有我儿子;我希望你也早早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你不是和周老师在处对象嘛?你没生过娃不明白,我是过来人了,看人保准,这周老师他就是个伪君子啊,他……”
“而且,杀蛇,杀蛇真的没啥太了不起,你的英雄太廉价了。我还会杀猪呢,我也从来没跟人炫耀。”
“要你多管闲事!”陈英想起刚才的事情,神情恍惚:“我真后悔,当年我如果勇敢一点,现在这世上就不会有孟书言了,而是陈书言。”
抹着眼泪,陈英整个人像失魂了一样,漂浮地往前走。“是啊,为啥我的脸皮就没田桑桑那么厚。”
暧,少女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强X男人也是犯法的,是要遭报应的。没看到原主的报应就太惨烈了吗,直接一命呜呼,和爸妈姥姥一家团聚了。少女,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已近黄昏,田桑桑把兔耳草扔进空间里,拖着肥胖的身子回了家。
家里有瓦罐,是她姥姥以前用来腌制酸菜的,现在被田桑桑洗净了,拿来泡卤味。这卤味,泡得越久,味道越是浓郁。剩下的卤汁留着下次继续泡,封存的卤汁经过了一定时间的酝酿,也会比初次的效果更好。
晚上吃的是干饭,煮了一道清汤,田桑桑把瓦罐里的卤味用了一双专门的筷子,夹了一些上来,用盆子盛着。
鲜红的卤汁浸透在卤味上,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鲜香。孟书言蹲着小身子,看着田桑桑夹了两个卤鸡腿、两个卤猪蹄、两个卤蛋、两个卤鸡翅、两个卤鸭掌、四个卤香干、两个卤鸭脖,红扑扑的视觉外加香喷喷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
卤味,一般要凉了下来,才更好吃。庆幸的是,泡了一中午的卤汁,这些卤味已然凉却。
“儿子,快吃,味道应该不错!”田桑桑笑容洋溢地说。
“嗯!妈妈你也吃!”孟书言对那个鸭脖子特别偏爱,第一个夹起的就是它。
看着儿子吃得欢的模样,田桑桑吞了吞口水,硬是忍住了要去吃的冲动。说好了要减肥的,前几天找借口说明天减肥,明天又明天,有多少个明天给她浪费呀。
从今天开始,她只能吃一些清淡的,要刻意减少每餐吃的数量,原主的体重起码有190斤左右,还是先减个四五十斤了,再吃吧。那时候虽然也是胖,但好歹是正常的胖。
田桑桑一直嚼着青菜,孟书言抬头看了看,眼巴巴地问:“妈妈,为什么你又不吃肉了?”
“儿子你吃吧,妈妈正在减肥。妈妈告诉你啊,这人啊就不能太胖,要是妈妈现在不减肥的话,将来就胖成球,胖成个大球。你知道气球撑久了会怎么样?会撑爆的!啪啦一声,爆炸了。”田桑桑表情狰狞,五指张开,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
“妈妈!呜呜!”孟书言吓坏了,拧紧了小眉毛,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顺着她的大腿爬到她身上,两只手抱着她的脖子,紧紧的:“妈妈你不要爆炸,我不要你爆炸!!!”
“唉,儿子儿子。”田桑桑摸摸他的小脑袋,一不小心制造恐慌了。“儿子,你别怕,妈妈当然不会变胖的,妈妈这不是正在减肥嘛。”
其实这也不是她故意制造恐慌,而是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当年她看《百年孤独》时,多数人都说何塞·阿尔卡蒂奥的死是个未解之谜。她曾经也各种猜,各种阴谋论,后来往最直白的方面想想,何塞·阿尔卡蒂奥本身就是个身体异于常人的人,他充满着强大的欲望,会不会他的死也是某种生理构造的自然原因,而不是那些所谓的被他弟的政敌谋杀,或是被他的妻子丽贝卡杀害等等呢?
小家伙眨巴眨巴大眼睛,眼圈红红的,“可是妈妈好可怜,都不能吃太多东西,只有我一个人吃。”
“妈妈也有吃的哦,但妈妈不能吃肉。你看,妈妈全身都是肥膘,再吃肉,又要长膘了。”摸着儿子一手就能掌握的小脑袋,毛茸茸卷卷的头发让她感到很舒服:“你也不希望妈妈爆炸对不对,所以你要监督妈妈,不能让妈妈吃肉,要吃菜!”
好说歹说,终于是把儿子哄住了。吃过饭,田桑桑收拾了下,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在灯光下给孟书言绣衣服。现在的衣服太单调了,她打算在每件衣服的前面绣个卡通图案,也显得比较可爱。
一件衣服上绣了一只鹅黄色的小鸭子,就是很经典的那款,童年时洗澡,老爱往澡盆子里扔一只小鸭子。
另一件上绣的是一只憨憨的小狗狗,也是贼可爱贼可爱的。
第二天,给孟书言穿上了新衣服,那件鹅黄小鸭子的短袖衫,配上一条小短裤,又到空间里兑换了一双简单的凉鞋给他穿上。
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换上了新衣服的孟书言,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可高兴了,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怎么摸都不嫌够。
于是,田桑桑正在收拾今天的卤味,他就迈着小短腿,咯噔咯噔地跑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去干啥,等忙完的田桑桑出门时才反应过来。看他孩子气在小盆友们中走来走去,板着张漂亮的小脸,可嘴角却悄悄地翘了起来。
矮油,这是去傲娇了。
模样活活像只昂首挺胸的小公举。
“孟书言,你穿新衣服了?”
“我妈妈给我做的。”小家伙洋洋自得地说。
“你妈妈还会做衣服?”
孟书言小嘴一瘪,有点不高兴。他妈妈本来就很厉害的嘛,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子?
“小朋友们~”田桑桑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孩子们闻言,都后退三公分,手拉着手缩脑袋,露出惊恐的小眼神。这个胖子很可怕,会抢人东西吃的!
会抢东西哟~~~
“阿姨这里有糖果,你们要不要吃啊?”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以前老式的糖果,是牛皮糖。
“言言,分给你的小伙伴们一块吃。”
看着那小巧的、外表点缀着白芝麻的牛皮糖,孩子们都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孟书言很大方地一人给分了一颗,这些孩子们顿时要和孟书言称兄道弟了,都纷纷说以后来找他玩,孟书言脑袋一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狗剩在一边吃起了醋,嘴巴嘟得老高,可以挂起一个油瓶子了。
“狗剩……”
“哼!”脑袋向左。www.xiumb.com
“狗剩……”
“哼!”脑袋向右。
孟书言推推他,打开小手,把里头一颗牛皮糖往前伸,“我特意多给你留了一颗。”
“言弟!”狗剩激动地拿过牛皮糖,三两下剥开塞嘴里,“言弟你对我最好了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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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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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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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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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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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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