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夜紫宸及时将神女击败,施法阻止冰山消融…”
“还施法把整个世界的人都忘记世界末日的惊恐?”我讲出后面陆天痕想要说出口的话。
“是的!”
“如果按照科学的角度分析,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唯有用神话来解释,这一切都讲得通,但凡都得有点证据吧!凭空捏造,谁会相信,就我这个天天爱幻想的女孩,都不会被你这个低俗的传说给绕过去的…”我依旧不相信这是用一个传说就能解释的了,整个的人失去记忆的事实。
“我都说是一个传说而已了…”
“……”
“算你狠…浪费我的青春与美貌来听你瞎说…”
“你现在最想干什么?”说完故事的陆天痕转而问我别的问题。
“现在?最想看满天闪耀的星星…”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灰蒙蒙的空中,因为我想感受一下那一首很老很老的歌,歌词里面的美妙。
“你闭上眼睛…”
“你干嘛?”我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搞什么花样。
“闭上眼睛就是,我叫你睁开眼睛时你再睁开眼睛…”
我不情愿的闭上眼睛,过来好一会儿,才听见陆天痕说:
“现在可以睁开你的双眼了…”陆天痕的声音突然变得好温柔。
“哇欧…”我被惊呆了,手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向我眨眼睛的星星,满满的,闪闪的,比一千克拉的钻石还要闪耀。我眼角忍不住溢出了眼泪,这是我第二次流眼泪,第一次是来不及于父母的告别。
“美吗?”陆天痕问得很轻很轻,生怕会惊扰我入迷的思绪。
“美…”我哽咽住了,这是我平生看过最美的夜色,我忍不住唱出在心底那首老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棵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你是否在意
是等太阳升起
还是意外先来临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
我边唱边抽泣着,积蓄多年的眼泪一下子冲垮了睫毛下的洪堤,泪水沿着脸颊浸湿了发隙。我想闭上眼睛止住决堤的泪水,可是它却不顾及我的心情往外溢。突然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触摸我的脸,擦拭眼睛的泪水,我没有动,任由陆天痕的指腹在抚摸。
“你的歌唱得很好听,唱得我心在滴血。以后,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再流一滴眼泪,好吗?你的眼,就是最美丽的星空,你的每一滴眼泪,就像这满天的星星,我害怕每流一滴眼泪,星星就少一颗,我不想这样美的星空,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消失…”陆天痕伏在我耳边轻柔细语的说,他说的每一个字却深深的雕刻在我心底,一股蓄谋已久的感动从心底绽放,眼泪又再次止不住的想要往外溢出,我努力的克制,不让它走出我的眼眶,这样的沉默,算是我给陆天痕一个回应。
“你说,我以后还能看见这么美的星星吗?”我偏过头看着陆天痕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只要你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落泪,我就告诉你,你是否还能够看这么美的星星…”陆天痕那深邃的眼睛,深邃得可以装下一整片星空,静静的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撇过头,我生怕我会掉进陆天痕那深邃的温柔里:“医生说,眼泪长期憋着会对眼睛不好…”我拿起科学的那套说辞来应付陆天痕。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实在是忍不住,那允许你流一滴,而且只能为我而流…”温柔后面多是赤裸裸的陷阱,就像陆天痕现在说的这句话一样样的,前面温柔得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后面却像一个强者的强行要求。
“没有如果,想流就流,我不会任由委屈伤心痛苦不理解留在眼底,只有把眼泪流出来,眼睛才会得以清明,就如同一场大雨洗刷后的天空,清晰自然…”我不会为谁答应任何过分的要求,特别是自己做不到的要求。
陆天痕沉默了良久,缓缓道:“好,只要你一切都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他朝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忽然之间发现他的笑很阳光,把心熨得暖暖的。
如此,我们一直沉默着,直到这满天的星星,隐没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心底不由划过一丝落寞。如此的美景,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小时,但却足以在我往后的岁月里,留下最美的回忆。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我打破了沉寂。
“我说我是神,你相信吗?”陆天痕开玩笑的语气。
“你怎么不说你是鬼啊!我直接就吧你收了…”我举起手,向他示意我扣在手腕的发射器。
“我以前学过变戏法,这些都是一些普通的障眼法…”
“障眼法都弄得这么逼真,敢情是个老骗子啊!专骗情场失意少女啊你!老实说,骗过多少失足少女啊!”突然玩心大起,想捉弄捉弄陆天痕。
“就你一个…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陆天痕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解释。
“你意思就是说我是一个单纯没脑的人是吗?”我装出怒眉瞪眼的模样。
“你和她很像…”陆天痕突然说出奇怪的话来。
“我和谁很像?”我翻身趴着,双手撑起下巴。
“我…的一个朋友…”陆天痕很想说,你就是幽昙,我喜欢的爱的幽昙,可是只是像而已。
“看来天下的男人都是喜欢以这种方式来撩妹,大千世界那么多相像的人,你怎么不去全认识完啊!”我最不喜欢这种搭讪的方式,真的是太老套了,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搭讪定律,居然到至今还如此盛行,果真是源远流长啊!
陆天痕不太明白我说的话,所以只好直盯着我看。
“你相信有轮回吗?”陆天痕问得莫名其妙。
我摇摇头,坐好双手横放在膝盖上,下巴压在手腕处:“这个世界哪里有轮回之说,虽然我在灵异局,可是很多东西我都宁愿相信科学…”
“也许吧!”陆天痕站起来走了两步负手而立。夜的风,吹起了他的衣袍,犹如一位谪仙从天而降,而我却痴迷的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像我幻想的对象。
“见过这种花吗?”陆天痕突然转身,手里拿着一株开得妖冶的花。
“石蒜花,又名彼岸花,还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曼珠沙华,被称为黄泉路上的花,多生长于坟旁,而且花开不见叶,叶长不见花…”我缓缓道出眼前这朵花曼珠沙华,因为它特别,所以我才记住了,不过如今这个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早已没有它的容身之所了。
“花叶永不相见!任谁都无法忍受得了这样的一种痛,明明就在身边,却无法相见…”
“呵呵!这只是前人编出来的故事,供人参赏而已,不要想得太悲观…”
“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有没有曼珠沙华的传说,它都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存在于眼前…”
“这种场景,最合适喝啤酒了,你等等我,我下去拿几罐啤酒上来…”我故意转移话题,要不然会被这种气氛窒息掉。一溜烟的跑到私藏在局里的小冰箱,拿出几罐啤酒,再小跑回天台。
“喏,给你…”我给陆天痕开了罐啤酒递给他。
“这味道…”陆天痕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口大口喝才有味道…”说着我灌下了一大口。
陆天痕也学着我很好的灌下一大口,咳咳咳,被呛到了,眼泪都呛出来了。
“哈哈哈~味道怎么样…”我大笑起来。
“比幽罗茶的味道好多了…”陆天痕擦拭嘴边的酒滴。
“幽罗茶?没听说过…”
“我们那个地方的茶,人的一生只能喝一次…”
“哇,这是什么鬼规则啊!”
“难喝的酒你愿意喝第二次吗?
“那肯定是不愿意的啦!”
“所以啊!没有谁会愿意喝第二次…”
“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我举起酒罐和陆天痕碰起来。
“嗯!虽然没有星星的夜晚,不过烟花相伴,也是挺美的…”陆天痕发起了感慨。
“烟花?这个时候不是放烟花的时候吧?”我疑惑的朝陆天痕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去,不由的说了句脏话:“shit…”
“大哥,这哪里是烟花啊!明明就是救急信号…”烟花燃起的地方竟然是最外围的八区,沉寂半个多月的丧鬼终于舍得出来了,这段时间总感觉那些丧鬼回来的时候,比之前的还要疯狂。
照理说,一般丧鬼来袭,镭射线多半都能撑个七八天,可是昨天刚巡查,并没有发现丧鬼的任何踪迹,似乎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一样。
我站起来打开了迷你虚拟电脑,一条条紧急呼叫纷纷弹出。
“我要去集合拦截丧鬼,你要一起吗?”我对陆天痕说。
“你去集合去吧!我在那边等你…”陆天痕突然对我微微一笑。
“好吧!我先走了…“我迅速下到局大厅集合,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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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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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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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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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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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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