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音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还是没有人,但是她丝毫不敢松懈下来。
“快走。”
她冷漠地对穆郎和巫卞说道。
虽然巫卞现在是低眉顺眼的,但是她可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她的银针在他的脖子上又扎了几下,然后开口:“虽然你体力是恢复了些许,但是你身上的伤还是很严重,要是没有得到治疗,一样是会死。所以,不要给我耍花样。”
说完,她才把银针给收回来,然后把手放在那块大石头上,慢慢地把石头给挪回来。
在她的身后,巫卞看着她的动作,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伤痕,眼里闪过几分诡异的幽光……
原来是你。
“郡……小姐。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陈树静原本是想喊元德音尉“郡主”的,但是想到这里还有人,她就赶紧改口了。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容易被找到吗?”
元德音手里的银针又拿起来,抵在那个少年的脖子上。
他微微地抬起眼眸,空洞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元德音,然后反问一句:“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如果你想死的话,大可以出卖我们。”
说完,元德音手里的银针又往前了几分,随时都能插入他的死穴。
“跟我来吧。”
终于,他妥协了,撑着孱弱的身躯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一个偏门,成功地从宅子里出来。
外面依旧是火光漫天,动乱一片。
“苗疆人很是团结,如果有人发现我们,一定会把我们的消息报告给族长和长老的,所以我们只能找无人的地方。”
许是元德音的威胁起了作用,巫卞一边带着元德音他们往丛林之中走去,还一边解释了。
“苗疆人很团结?”
元德音细细念着这句话,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苗疆人很团结,但是我在他们眼里,可不是苗疆人,我只是个叛徒而已。”
巫卞冷漠地看了一眼元德音,然后悠悠开口。
元德音也不怒他的语气,只是淡淡地把眼神给收回来。
很快,在他的带路之下,他们走入了丛林。
入眼之处,都是参天大树,直达云天。
因为这个地方处于风口,所以大火是不会吹到这边来的。
“咕吱咕吱……”
某只兔子本来还乖乖跟在他们身边的,但是突然之间,它开始躁动起来,就往一个灌木丛里面钻进去了。
“郡……小姐,小白要去干什么?”陈树静担忧地问道。Χiυmъ.cοΜ
“没事,估计是发现什么了吧。”
元德音倒显得很平静。
因为某只小白机灵得很,要是有危险,它绝对不会跑那么远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小白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君彧衣角处和提着的剑上面全是血迹,就连刚毅的侧脸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可是这依旧无法减去他身上的气质。
他手里的剑的利刃本来是对准这边的,但是在见到元德音的时候,利刃瞬间就被他给藏到身后去。
“音儿。”
他快步走过去,然后把元德音全身上下都给检查个遍。
“九皇叔,我没事。”元德音摆了摆头,乖巧地回答。
在见到九皇叔的那一瞬间,她满身戒备和忧虑都消去了。
只要见到九皇叔,她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听到她说没事,君彧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一点。
不过很快,他犀利的目光就移到了巫卞和穆郎的身上。
尤其是在看着巫卞的时候,他犀利的目光盯着对方许久。
“九皇叔?难道这位是……”
旁边,穆郎猛地咳嗽一声,他惶恐地瞪着君彧。
他出过苗疆,所以对外界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这片大地上,现如今,唯一一个年轻的九皇叔……
应该就是赤炎那位杀戮无情的战神了吧!
静儿为何会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陈树静看着穆郎,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元德音这个时候也不打算隐瞒了。
她站在君彧的身边,然后说:“九皇叔,这个是穆郎,是陈树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有这位,是巫卞。”
“姓巫?”君彧晦暗的眼神再一次落在巫卞的身上。
而穆郎则是被元德音的话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心中既欢喜,又有些无措。
“静儿,你肚子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了吗?”
他紧张地问道。
他的大手还试探想放在陈树静的肚子上,但是又怕自己的这个行为会很无礼,所以手一直都没有放下去。
看着他这个无措的样子,陈树静眼睛虽然还红红的,但是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原来,他不是想抛弃他们母子俩的,他是真的不知情,而且是有苦衷的。
所以她赶紧伸手出去,把他的手给拉住,然后把他的大手给放在她的肚皮上。
“郡主说孩子才两个月,没有什么感觉的。”
“我有孩子了,我和静儿有孩子了。”
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激动得像是个孩子一样。
君彧虽然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余光看到某个小姑娘那略带复杂的神情。
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测……
陈树静一开始骗了他们。
不过,小姑娘好似是看在对方肚子里那条无辜生命的份上,准备放过对方了。
这是小姑娘选择,他自然不会干涉。
君彧淡淡地把眼神给收回来,掩饰住自己眼眸里的冷意。
若是以往,有人敢如此欺骗他们,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但是现在,比起追究责任,他更希望能以小姑娘的感受为重。
“九皇叔,你们为何会突然失踪,还有,你……”
元德音原本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外人。
所以她的话很快就停下来了。
而君彧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们现在都安全,本王是出来寻你的。”
所以,九皇叔这个意思,是师父他们已经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吗?
果然,有九皇叔在,就不会有危险。
元德音心里的大石头开始放下来。
“走吧,本王带你去寻他们。”
君彧的大手很自然地拉起了小姑娘的小手。
“郡主。”陈树静张了张嘴,就想跟上元德音。
但是元德音却对她摇了摇头。
她的语气也很是冷漠。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你想找的人,那本郡主也没有什么是你可以利用的了,就此别过吧,往后见面就当做是陌生人!”
说完,她就想扭头就走。
结果发现,巫术竟然往前靠过来,好似要跟着她的样子。
她停下脚步,眯起眼眸,眼神危险地看着对方。
“你也跟着他们便是了,莫要跟着本郡主。”
“我把你们给带出来,你还没有给我治疗呢。”
巫术冷冷地开口,他无惧的眼神和元德音对视上。
治疗?
元德音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发现还在流血。
她弯腰,从地上拔起一根草,然后把草丢到对方的身上。
“这种草有止血和活骨的作用,既可外用好也可以内服。我们现在,两清了。”
说完,元德音就转身离去。
她走了几步之后,回头见到巫卞真的在找那种草药,丝毫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
她的眼里闪过几分情绪。
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这个巫卞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苗疆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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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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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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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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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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