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被抛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像一只离弦的箭般,射向身后的短发白衣人。
他自己则忙着把沉香最后那块环于腰上遮羞的碎锻条撕扯下来。
他要亵玩一个姑娘时,绝不允许有任何碍眼的事物,因为他觉得那未免有些大煞风景。
身后他当然不必去看。
他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他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别人只当他方冲云轻功盖世,谁料他臂力也是同样惊人。
所以很多杀他的人死了。
他却至今还活着。
活得还很潇洒。
活得也相当愉快。
身后并没有传来他想象中“蓬蓬”落地的声音。
他并不担心,也绝不失望。
他知道不管对方的身手是好是坏,只要碰着那女子的身体,虽然她的脸很丑、丑得无以复加,丑得惊天动地。
但她的身子却异常柔软,也异常的光滑,就算用“丝缎”来形容她也嫌侮辱了她。
只要触碰到她身体的人,就绝不会再去计较她的脸是美,还是丑。
因为他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男人向来都很了解男人的感受。
奇怪的是后面居然没有了声音,他也并没有觉得诧异。
男人若是用嘴堵住一个女人红唇的时候,也跟此刻一样,几乎也没有声音,就算有,也只能发出细弱蚊蝇的“嗯哼”之声。
“这小子看来比我还心急。”
方冲云笑了,他刚把沉香腰上那块讨厌的碎布条撕扯开,正欲两手探及她温暖、柔软的胸脯,并准备好好在上面留恋一番之际,忽然间,他觉得有黑影在眼前闪了一闪。
那黑影究竟是什么?
好似在他眼前碗口粗的大树上吻了一吻,然后就不见了踪迹。ωωω.χΙυΜЬ.Cǒm
方冲云能活到现在绝不是靠的侥幸。
他当然有两下子。
一个男人在寻欢作乐、就要和女子融为一体的时候,绝对是人世间最煎熬、最折磨,也最痛苦的时刻。
因为这种煎熬、折磨和痛苦虽只是人类的欲火焚烧,但这种火焰无疑比世上任何火焰更强、更烈、也更狠。
别的火焰烧的也只是你的肉体,而欲火却似已将你的灵魂都要焚烧掉。
这种时候还能息去欲火的男人已不多,若还能反应机智灵敏的男人更是天下少有。
方冲云却绝对算是一个。
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沉香身上,然后拧身、大喝:“是谁?”
看来他能活到现在,并不是靠的运气。
没有旁人,只有短发白衣人,还有已经昏睡过去的丑女。
方冲云又向四周瞧了瞧,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他不禁有些诧异,问短发白衣人:“刚才是你在捣乱?”
又瞧了瞧昏睡地上的丑女,接着问:“你点了她的曲池穴?”
这时,沉香许是见他离开,熬不住欲火焚身,又向他扑过来,却被他一掌推出了三尺有余。
短发白衣人瞧了瞧沉香,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方冲云还是觉得有些诧异,又追问道:“你刚才捣乱,却是将什么东西丢到了树上,怎么又会凭空消失了?”
短发白衣人平静的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眼睛里却有了些奇异的感情,说不出是愤怒、是诧异,还是不屑。
他没有回答方冲云的话,却垂下了头,左手握上了剑柄——桃木做成的剑柄,甚至连整把剑都是桃木雕刻而成的。
方冲云也不禁把目光移向了这柄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桃木剑。
“莫非你刚才用的这柄剑?”
短发白衣人又点了点头。
他好像对字很是珍惜,能不开口的时候绝不开口。
方冲云这次却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屑,过了很久,他狂笑道:“你有没有听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句话?”
他说话间,竟震得树叶悚然而落,也惊飞了栖息在树上正恩爱着的一对黄鹂。可见其内力也是相当浑厚。
短发白衣人却似没有瞧见,又点点头。
方冲云厉声道:“你居然听过,还……”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却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那颗碗口粗的树木忽然从中一分为二。
那两个还未醒来的黑衣人也活该倒霉,也只发出两声几乎整齐划一的惨呼,他们连眼睛都未能再次睁开,就已糊里糊涂地断了气。
方冲云瞧着那整齐划一的切口,脸色已变了,这次非但不敢再讥诮,连话都似已说不出来。
阳光南移,已变得有些炽热,风却比刚才更大了些。所以林中还是比较清爽的。
可是这种天气里,方冲云的额头却在冒着汗,牙齿也在打着颤,连手都似在颤抖着。
短发白衣人不再去瞧他,却淡淡地道:“穿上你的衣服,拔你的武器。”
说完,他竟转过了头。
方冲云咬了咬牙,把那已四分五裂、衣不蔽体的衫子勉强套在身上,此时若有人去瞧,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实在太滑稽了,就像被条疯狗给撕咬过一样。
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也没心情在意。
面前的敌人竟用这把毫不起眼的桃木剑,轻易就斩断了碗口粗的大树,并且还做到让切口整齐归一,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也不敢置信。
因为就他自己而言,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才明白了:眼前这自己瞧不起的混小子,竟是个劲敌。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态度冷硬,也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讥笑对方,对方本是个路过的陌生人,也许自己态度好些,说不准一场决斗可以就此避免了。
可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穿上衫子后,他又做了一件事:把沉香那丫头给点了曲池穴,放置到一片柔软的草丛上,他当然还梦想着打跑这眼前的混小子后,继续恣意淫乐。
短发白衣人还是没有回头,仿佛已知道他必定会做这件事情。
“你可以转身了!”
方冲云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自信,也带着命令的口气。
看来他的确是个狡猾的人,居然懂得攻心为上。
对手听了这句话一定会恼怒,会忿恨,若是立马就转过身来,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在气势上未免已输了三分。
但短发白衣人又怎能不转身呢?
还没有人敢把背部的空门卖给他,迄今为止,连一个都没有。
所以他不禁得意的笑了。
笑得很得意,也很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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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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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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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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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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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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