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他们认识小哥的之前,都不知道小哥的具体情况,之后一路相随着走来,小哥也没说起过自己的事情,而且除了一起下墓,其他时候,小哥一般都处于失踪状态。
如今这么一想,还真不知道要从何查起。
倒是吴邪,突然不确定地说道:“我,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之前一块去云顶天宫的时候,这个人串通了别人坑我了我三叔,后来又被我三叔给收拾进去了,现在估计还在监狱里蹲着呢。”
胖子不置可否地叹道:“希望他改造好了,能给我们点有用的信息。”
若惊鸿起身直接决定道:“不管有没有用,先找到人再说。”
于是三个人趁着小哥在休息,立马行动起来。
在杭城,是吴邪的地盘,通过他二叔稍微一查,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
……
茶室包厢里。
若惊鸿坐在中间,胖子和吴邪一左一右紧挨着她。wWW.ΧìǔΜЬ.CǒΜ
他们仨对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光头大汉,一脸横肉,长相凶恶。
只是面对三人,开口却十分小心翼翼:“我说三位,我可是已经改造好了,这一年在监狱里,我还李国两次功呢,受过表彰,所以呢,现在我已经刑满释放。我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见利忘义的楚光头了。”
三个人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家伙一边数钱,一边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胖子忍不住讽刺道;“大哥,桌上的钱你都数了四遍了。”
楚光头停下数钱的动作,故作憨憨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放心,这十万块您绝对花得值。不就是到我这儿来打听哑巴张的事吗?我现在呀就可以告诉三位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说着,楚光头慢条斯理地把桌上的钱一叠一叠地放进自己带来的黑包里。
若惊鸿把自己的鞭子拍在桌子上,嘴里不耐烦地催促道:“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楚光头一下子缩着脖子,尴尬地笑着讨饶道:“哎,哎,姑奶奶,您别急,别和我一般见识啊,您在道上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我这可禁不住你一哆嗦啊。”
眼看着对面三人眼神越来越不耐烦,楚光头立马识时务地开始进入正题。
“当年三爷着急找一个身手了得的人,那个时候我就去查过哑巴张的身世了,你们三位知道吗?哑巴张跟三爷之前是谁的人?”
“四阿公。”
若惊鸿神色不明地接口道。
楚光头吃惊地看着若惊鸿,没想到这姑奶奶居然知道。
吴邪和胖子也是略带惊讶地看向若惊鸿。
若惊鸿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以前听说过,四阿公手下有个高手,大家都叫他哑巴张。但是因为没什么交集,所以我也就听过,没去仔细打听了解。”
吴邪作为九门之后,当然知道四阿公这个人。
“小哥之前是陈皮阿四的人?他跟着陈皮阿四干什么?”
吴邪不关心小哥之前跟着谁,只想知道跟着陈皮阿四具体干什么。
楚光头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对几人问道:“您几位听说过鱼饵吗?”
吴邪和胖子还没反应过来,若惊鸿已经脸色巨变,甚至失手打翻了水杯。
吴邪连忙一把拉开她,避免被水沾到衣服,胖子则是拿过纸巾把桌子上的水搽干净。
吴邪担心地看着脸色发白的若惊鸿,轻声问道;“小七,你怎么了?”
若惊鸿摇摇头,拉着吴邪重新入座,看了眼楚光头,哑着声音对吴邪和胖子简单地解释道:“鱼饵,就是下墓前,先让人下去探道,没有危险则以,一旦发现墓底有异常,就会立马封住洞口,将鱼饵和墓里的东西一起关在里面。生死不论。”
楚光头也不管三个人不好的脸色,点着头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那次四阿公就是把哑巴张当成鱼饵了,然后就发现里面有危险,进不得,立马让人把入口给封了起来。但是四阿公啊,他哪是会怕的人,他那根本就是要把其他人吓回去,自己个儿独吞。一个星期之后啊,他就带着人又回去了。谁知道封口一打开,那哑巴张就出来了,毫发无损啊。”
若惊鸿不管小哥是怎么活下来了,她只想知道他的过去,于是追问道:“你说的那些人是从哪里找到小哥的?”
楚光头立马回道:“是在广西的一个村子里,见他神志不清,还以为他是个傻子,就绑了去当诱饵。”
胖子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小哥还有这么惨的时候。咱们现在把他养得细皮嫩肉的,脾气还挺好,也挺不容易的呀。”
吴邪也叹道:“这么多年,他就一个人这么过来的。”
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对着若惊鸿说道:“别想那些了,咱们有幸遇到小哥,多少次被他救于生死危难间。小哥也幸好遇到咱们,咱们真心相待,还有小七,还让小哥这个大龄单身汉,先我们脱单了。”
若惊鸿低垂着眼睑,没让人看清她的情绪,对楚光头道:“继续。”
楚光头应了一声,接着道:“后来四阿公就把哑巴张带了回来,收做了伙计,之后又过了几年,三爷向四阿公借了哑巴张。三爷对这个人的身份特别在意,让我拿着照片四处打听,我可是花了两个月,在广西那一带跑了无数个村子,才在上次那个叫巴乃的小村子里找到了点线索。”
“巴乃?”
三个人都对那边不熟悉,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楚光头点着头肯定道;“就是巴乃,那个地方有个高脚矮楼,哑巴张在里头住过,这里面就一张床板一张桌子。而那个桌子的玻璃板下面,压着不少照片。哦,对了,你们等等。”
说着,楚光头翻起了自己的包,一通找,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来。
三人接过照片一看,上面应该是个木楼的内部,有一个屏风,屏风后面,逆光站着一个人。从屏风里透出来的影子,看不出是男是女,唯一显眼的地方,就是这个人的肩膀特别的塌。
“后面好像有字。”胖子低着头去看照片后面。
若惊鸿闻言把照片翻过来,白色的照片背面,写着“格尔木疗养院”手写字。
“格尔木疗养院?”吴邪惊呼出声。
他们有塔木陀一行,就是从格尔木疗养院开始的。
而吴邪更是想起了那个录像带上,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若惊鸿看着照片上的房间,知道这里原来是格尔木疗养院,疑惑地说道:“看照片上房间的陈设,要比咱们收到的录像带上的早一些。”
吴邪和胖子也认同地点点头。
若惊鸿抬眼看向楚光头,问道:“还有别的照片吗?”
楚光头苦着脸回答道:“您别开玩笑了,我那可是偷偷摸摸查的,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虽然说没有别的照片了,但楚光头到底给了他们查找的方向。
见几位看着照片若有所思,楚光头建议道:“不然几位自己去那边找找,兴许还能找到剩下的相片。哦,对对对……”
说着,楚光头又开始翻包了。
“啊,在这儿,在这儿,”说着,递过来一张纸条,“这上面是巴乃的地址,你们要是真想去那,就是这路上会遭点罪,飞机换火车,火车倒大巴,大巴下来还得坐牛车,牛车到了还不算完,最后那段……”
若惊鸿打断楚光头的话,“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也是,他们哪次去下个墓,不是在深山老林,就是在海底,再不然沙漠,雪山。这长途跋涉的都已经习惯了。
说走就走,几人各自收拾好了东西,就订了第二天的票,飞去了广西。
就像楚光头说的,一路换了不知道多少的交通工具,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虽然不富裕,但是依山傍水,特别美的特色小村子里。
他们联系了村子的村长,胖子以考察投资为由,更是让村子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让他们住进了他家里。
引着四人进了院子,村长高兴地对几人道:“几位老板,怎么样,家里够大吧?别说你们四位,就是来上四十位,也照样住得下。”
村长家里有个挺大的院子,院子周围植被茂密,种类繁多,空气特别好。并排的两座吊脚楼,也是非常大,确实能招待不少人。
胖子看看四周,煞有介事地说道:“嗯,这个地方好啊,适合养老。这寨子也挺新的,适合投资。”
若惊鸿几人跟在胖子后面憋笑,倒是村长特别高兴,点着头附和道:“对对对,胖老板,你还真给说着了,我们这啊,也时不时的来那么几个旅游的,所以我们就商量了一下,把我们这儿翻新了,也想搞这个旅游业,就等着像你们这样识货的老板来投资了。”
胖子带着个墨镜,特别矜持地点点头说道:“那得好好看看发展前景。”
说着,还伸出带着大金表和大金戒的手,一股不差钱的样子。
村子特高兴地迎着胖子上楼,若惊鸿拉着小哥,最后跟着吴邪,三个人很有眼色的走在胖子后面,立好助理的人设。
到了晚间,村子阿贵,还特意亲自下厨招待几人,可以说非常的淳朴热情了。
吴邪喝了口酒,拿出那张写着巴乃地址的纸条对村长说道:“阿贵叔,您看看。”
村长阿贵结果纸条,就着灯光仔细一看,笑着回答道:“这个啊就在我们寨子上面,就是废弃很久了,明天再带你们去吧,不然这晚上黑布隆冬的,你们啥也看不清楚不是。”
为了怕村长起疑,吴邪特意笑着解释了一句,“我们啊就随便溜达溜达,来参观下整个瑶寨。”
村长笑得特别和气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接受了他们的解释没有。
胖子适时地举起酒杯,对村长道:“咱俩再喝一个。”
这时村长的女儿,端着一盘烤鸡出来了。
那是个长相清纯,笑起来有点腼腆的姑娘。
这不,胖子睁着眼睛,关顾着盯着人家姑娘看了,酒都忘记往嘴里喝了。
村长也注意到了胖子的样子,尴尬地笑着介绍道:“我女儿云彩。”
“山美,水美,人更美。”
胖子喃喃着,脸上带着迷醉的笑容。
村长阿贵为了转移胖子的注意力,连忙拉着他开始讨论起开发旅游的事情。
胖子有点喝多了,开始不着边际地吹牛,但就是吹牛,也是唬得阿贵叔把他当成财神爷对待,也是很有本事了。
若惊鸿笑着看胖子和阿贵叔说话,不经意间看到小哥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到一边,看着墙上挂着的相框发呆。
若惊鸿放下酒杯,慢慢走到小哥身边,发现他在看的那张照片,居然是陈文锦和一个当地村民的合照。
若惊鸿看到照片下方的一行日期,惊讶的低声道:“陈文锦七六年的时候来过巴乃?我和吴邪一直以为,西沙是陈文锦的起点,现在看来,
巴乃才是他们的起点。”
若惊鸿说完,吴邪也正好走到他们身边,同样看到了这张照片。
看完,吴邪神色焦急地转头对阿贵叔喊道:“阿贵叔,这张照?”
阿贵叔听到喊声,快步来到几人跟前,疑惑地看向吴邪指着的那张照片,然后笑着回道:“噢,这张照片啊,这可是我们家的光辉历史,你看啊,这个是我的阿爹,这女的是考擦队的,这个小娃娃就是我。”
阿贵叔不说,他们都没留意到照片上还有个小孩子,光顾着看陈文锦了。
吴邪管不了什么小孩大人的,而是追问道:“考察队?这来过考察队吗?”
可阿贵叔却皱着眉头遗憾地说道:“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在那边的山上发现了什么,搞了好几年,后来也就没后续了。”
若惊鸿故意装得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睁着大眼睛,笑着略带撒娇地问道:“哎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阿贵叔,您给讲讲呗?”
阿贵叔面对这么个漂亮的女娃娃询问,立马招呼大家坐回桌边,笑呵呵地点头道:“好,好,给讲讲,给讲讲。”
若惊鸿刚坐下,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低头看去,是小哥。
若惊鸿疑惑地抬头看向小哥,不明白什么意思。
小哥眼神清冷地看着若惊鸿,抿了抿了嘴,低声道:“好好说话。”
若惊鸿:?
一头问号。
啥意思?啥叫好好说话?她没好好说话吗?她说得不是中文吗?
吴邪刚巧坐在小哥另一边,虽然急着听阿贵叔讲考察队的事情,但是还是听到了小哥的话,转头就看到若惊鸿一脸懵懵的表情。
吴邪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越过小哥,伸手在若惊鸿头发上揉了揉,笑着道:“女孩子家的别随便对不熟的人撒娇。”
若惊鸿更是无语,人阿贵叔是长辈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啊。
还有啊,还好阿贵叔被喝醉了的胖子缠着没留意到,不然肯定把他们赶出去信不信?
若惊鸿刚想完有的没的,吴邪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回去,就突然对上小哥转过来的眼神,以及一句,“不要摸头。”
吴邪:我去!你不是装失忆吗?不是不记得喜欢小七这事了吗?你现在这么得罪娘家哥哥不要紧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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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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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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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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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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