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一身夜行衣的白苏悄悄地将枕头放在被子里,做出一副她还在睡觉的假象,然后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
守在暗处刚好打了个盹的龙卫只觉得有些异样,不禁朝屋内看了一眼,见床上的“人”依旧睡着很沉,便又继续打盹。
白苏怀揣着白芷昨夜从慕凌风那里偷偷拿来后交给她的腰牌,走在通往天牢的路上。
她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枚腰牌,整个人激动得无以言表。
当白芷将这枚腰牌交给她的时候,她差点就抱着白芷狂亲她了。
白苏从来没有想到,她和白芷还有这么心平气和,甚至相知相惜的一日。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
如果西言知道,应该也不会怪她吧?
毕竟,恨一个人是一个很痛苦的事,而西言那么地爱她,怎么舍得她痛苦?
依旧是在白苏刚刚进入天牢范围内的时候,四名黑衣龙卫分别降落在她四周。
依旧是上次开口说过的话的黑衣龙卫,开口说出跟上次一样的话:“擅闯天牢者,死。”
白苏淡定地扫了那人一眼,举起手中的腰牌,朝四周晃了晃,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看清楚。
待看清白苏手中的腰牌之后,四名龙卫心恭敬地低下头,作俯首状。
其中一名扬手轻轻一抛,一根钥匙就飞到白苏面前,她伸出轻易地接到手中。
白苏轻哼一声,一脸得意地径直往里面走去。
上次还那么凶巴巴地跟她动手,这次只有乖乖低头的份了吧。
白苏心里不禁暗想,多亏了白芷帮她偷到这枚腰牌啊。
不过吧,白苏真的想要吐槽一下,沉迷女色的男人啊,果真是容易被算计。
这天牢依旧阴冷而暗黑。
白苏借着尽头微弱的烛火之光一直走到最深处。
当她看到那间关押慕云天的牢房时,整个人顿时激动得三步变作两步,朝着牢房门奔去。
“云天,云天”白苏一边激动地将钥匙插入锁匙孔中,一边喃喃地念着慕云天的名字。
明明她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发出来,根本就不可能传到里面,可当白苏打开牢房门的时候,一身浅紫色衣裳的慕云天却长生玉立地站在牢房中间,正翘首以盼地望着门口。
看到她的瞬间,慕云天的脸上绽放出一丝久违了的妖孽般的笑容。
一如初见时,他也是这般对她笑。
白苏丢掉手中的钥匙,张开双臂,朝着慕云天飞扑过去。
牢房中响起两声铁链拉动时发出的声,正是慕云天也朝着白苏张开了手臂。
娇小而柔软的身体扑进宽厚而温暖的怀抱里。
白苏好似一万年没有见到眼前的男子似的,轻轻地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
“苏苏,他怎么会让你进来看本王?”
头顶上响起慕云天有些暗哑的声音,白苏依旧环抱着他的腰,却微微抬头朝他看去。
数日未见,他容颜虽是憔悴了些,可气色倒还好看。
“他当然不会让我进来瞧你。可这样我就没有办法进来了么?”白苏傲娇地说,“我可以有很多办法的哦。”
“比如?”慕云天一手揽着怀中的小女人,一手轻轻地挑了挑她耳边的发,目光温柔地盯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生怕少看了一眼似的。
白苏微微一笑:“比如,色诱?”
慕云天揽在白苏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替她挑着耳旁发的手也顿住,眉头微微蹙起:“怎么,色诱?”Χiυmъ.cοΜ
白苏调皮一笑,抿了抿唇,踮起脚尖,对准慕云天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唇冰冰凉凉,许是被关押多日,下巴上冒出的胡渣有些渣人。
白苏的唇没有在他唇上停留很久,悄然移开后,俏皮地说:“就像这样。”
这句话是接着前面的话,完整的意思是“就像这样色诱”。
慕云天瞬间被眼前小女人调皮的姿态给诱惑了,呼吸一沉,朝着白苏的唇,低头就压了下来。
“唔”白苏的唇被侵占,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之后,便浅浅地回吻起来。
方才明明碰到他的唇时感觉冰冰凉凉的,可此时再一深吻,却又感觉火辣辣地烫。
慕云天刚开始吻得很激烈,可随着白苏浅浅的回吻而放慢了动作,细细地品味着。
那霸道而强势的姿势,似乎在无声地宣誓着,很好,女人,本王被你色诱了。
这个吻,缠绵而漫长。
结束后,白苏双手怀抱住慕云天的腰,头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这些天,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活得有滋有味的人。
慕云天抱着白苏,同她一起坐到石床上。
两人肩并肩地靠着,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地牢中也看不清天色,根本就无法得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慕云天有点担心白苏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便主动开口问道:“如今外面的情况如何?你,一切都还好吗?”
安静的空间里忽然想起慕云天的问话声,白苏怔了怔,才缓缓地打开眼睛。
“嗯。我还好。”她低喃了一声,安静了一下,又道,“从你这时离开的当天,先皇就驾崩了,三王爷包围了皇宫发动宫变夺位,后来被”
白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后来怎么了?”慕云天仿佛对北慕皇驾崩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只是微微侧头看向白苏,想听她继续说。
白苏想了想,继续道:“后来被慕凌风给镇压下来,先皇留下一道圣旨,册封慕凌风为太子的圣旨,并指明他驾崩后,由太子慕凌风继承大统。
再过十多天,慕凌风就会登基,到时候他会大赦天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白苏说到这里的时候,从慕云天怀中抬起头,看着他,双眼里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取他的平安,只要他安好,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只不过,在这一切结束前,决不能让他知道。
白苏的心思很简单。
慕云天曾默默地为她做过那么多,承受过那么多,这一次,就让她为他做一些事,默默无闻地去做。
这些天,白苏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一晚,靠在慕云天怀里,就那么沉沉地睡着了。
慕云天看着怀中的人儿,目光里满是深情。
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她安静的面容,她睡得真的很沉,很香,即便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洁的皮肤,她也没有醒过来。
“苏苏,再等几天,再等几天,本王就会带你走。”慕云天心里怎么会不清楚,白苏并没有告诉他全部事实。
以他如今的处境,又怎么可能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就能放过他的呢?
白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慕云天的床上。而慕云天却坐在床角边的地上,双腿弯曲蜷缩在一起,就像和尚念经打座一样,又像坐着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地。
“慕云天,你在做什么?打座吗?还是练功啊?”(http://)《总有刁妃坑本王》仅代表作者如霍至宝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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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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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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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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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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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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