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狩猎大会开始前一天,慕云天都没有再出现过。
白苏依旧每天出府,一边替人诊病敛财,一边跟一尘练习骑射。
秋高气爽。
夕阳的余辉照到溪面反射到山壁,将周围映衬得红彤彤一片。
一黑一白两匹马儿在溪边的草地上吃着草,悠闲自在,就像并肩漫步在小溪边的白苏和一尘一样。
远远看去,两人两马,就像一幅意境绝美的水墨画。
“紧张吗?”一尘目光柔和,一刻也没有从白苏身上离开过。
知道他是在问明天的狩猎大会,白苏摇了摇头,轻快地说:“有你这个师傅半月以来的悉心教导,我岂还会紧张。”
一尘淡淡地笑道:“其实我也没教什么,小白你天资聪颖。”
白苏转头看向他,笑得眉眼弯弯:“一尘这半月来也很听话哦。你体内的毒消退得很快,我相信不出两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一尘淡淡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前方:“其实不这么快痊愈也没关系。”因为只要他一天不痊愈,就可以每天都见到她。
“嗯?一尘,你说什么?”
“没什么。”
“”
是夜,安静了许久的梅园先后迎来了慕凌风和白芷的光临。
他们虽然不是同时过来,却无一不是明嘲暗讽白苏明天的比赛会输得很惨。
白苏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一脸惬意地躺在窗前的软榻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将葡萄皮用力吐向窗外。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低呼:“什么鬼东西?”
“慕云天!”白苏放下果盘,跳起来,飞快地奔到窗边。
梅园有一栋两层阁楼,白苏的卧室正在这栋阁楼的二楼上。
窗户下是一片青翠的草地,草地边有一棵大树,树枝刚好伸展到窗户边。
慕云天正一脸黑气地坐在那根树枝上。
他的额头中间沾着一块葡萄皮,正是白苏的杰作!
“噗嗤!”白苏不厚地笑道,“哟,四哥呀,这么久不见,怎么又开始做这梁上君子了。”
慕云天一手扒掉葡萄皮,拿到眼前看了看,顿时一脸嫌弃。
抬头,见白苏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眉头一挑,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本王一直忙于狩猎大会之事,数日未见,苏苏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他的声音明明只是跟以往一样带着一丝邪气,可白苏却感觉阴森森地,似乎大事不妙的样子,急忙朝后退一步,想要关窗。
可她的手才碰到窗户,慕云天忽然弹了弹手指,手中那块葡萄皮竟精准无误地飞到她额头中间同一个位置。
“靠!”白苏十分不淑女地拿下葡萄皮用力甩开,指着慕云天骂道,“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慕云天不理她的怒骂,脚尖在下面一根树枝上轻点一下,穿过白苏身边未关上的窗户飞进屋,姿势优雅地坐到桌子边。
他一边神情恣意地拎起茶壶倒茶,一边抬头扫一眼白苏,笑着说:“看来这半个月很用功啊,都晒黑了。”
白苏朝他作个鬼脸,慢悠悠地走到桌子边坐下。伸手夺过他刚倒好的一杯茶水,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又重重地放下,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道:“要你管啊!”
那天偷亲她的仇还没报,今天又被他扔了葡萄皮,心情超级不爽。
见白苏脸上写着大大的“不爽”二字,慕云天漫不经心地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样的纸,朝她挥了挥,道:“不知道狩猎场的地图苏苏有没有兴趣啊?”
“地图?”白苏倏地抬头,盯着慕云天手上的地图,双眼晶亮,“你是说你这半个月都在忙狩猎大会的事?所以说,有关狩猎比赛的事你都一清二楚?”ωωω.χΙυΜЬ.Cǒm
“嗯哼。”慕云天傲娇地说,“六弟知道的本王都知道,六弟不知道的本王还是很清楚。”
白苏一听,立马笑眯眯地叫道:“四哥,你真厉害。”
见她双眼放光似地盯着手中的地图,慕云天笑得狡黠:“苏苏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白苏一动不动地盯着地图,“我怎么敢生四哥的气啊。”
她说着,趁慕云天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地图,飞快地起身朝后退了一步,朝着慕云天挥舞着地图,笑眯眯地说:“哈哈!本姑娘拿到了!慕云天,历史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吧!”
看着她兴奋的模样,慕云天也不生气,只淡淡道:“看完就烧掉,别留下把柄。本王先走了。”
这丫头,若他不是有意要送这张地图给她,就凭她也能从他手中抢走?
北慕国皇室每年秋季都会举办狩猎大会,所有皇室成员及王公大臣子女均有机会被邀请出席。
今年,北慕皇年事已高,便由太子代为主持。
恰逢西琴国二皇子携七公主前来北慕国商谈联姻之事,七公主好奇心起,便自请参加此次狩猎大会,想与北慕国女子一较高下。
北慕国的狩猎比赛分男女赛场,女子赛场在相对安全的外围,而男子赛场则在更深入的内围。
男男女女骑在马背上,整齐地排成两排,左边是男子,右边是女子。
白苏今日骑的黑马正是慕云天送她的绝地,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骑装,少了分柔美,多了分英气。
一旁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身粉色骑装,眨巴着眼睛四处看,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看起来尚未脱稚气。
白苏猜想,她应该就是西琴国的七公主吧。
正想着,慕凌风骑着马来到她身边。
“王妃,记住跟本王的赌约。”
白苏撇了撇嘴:“王爷,看这阵仗,想赢似乎很难”
慕凌风挑了挑眉:“怎么,王妃想临阵脱逃?”
白苏翻了个白眼:“王爷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这么难,若我赢得头彩,不仅要出府令牌,还要外加一个条件才划算。”
“是吗?”慕凌风眸色微沉,“什么条件?”
白苏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慕凌风觉得她根本不可能赢,丝毫没有犹豫,很爽快地应道:“那也行。不过,你若是输了”
“王爷想怎样?”白苏问。
“本王也没想到,想到告诉你。”
“”白苏暗骂一句,“作!”(http://)《总有刁妃坑本王》仅代表作者如霍至宝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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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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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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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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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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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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