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疼……”
隔日朴彩锡头昏脑涨地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嘴巴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味道,眼睛也干涩得有些发疼。
朴彩锡机械地动了动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身子,此时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没能完全地聚拢在一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慢了半拍一样。
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被什么牵制住了转不过来,朴彩锡使劲动了动,好不容易借着手臂的力气才让自己处于一个舒服的姿势。
然而她正想转过头来继续再床/上神游时,那双熟悉的黑色眸子落进了她的视野中。
朴彩锡本能地冲着那双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几秒种后——
“文、文祖哥?!?”倏忽地一瞬间,朴彩锡像弹簧班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有些诧异地盯着面前的头发有些微乱的男人:“你?你!你——?!”
朴彩锡恍惚了好久,仿佛这一幕才出现过不久,只不过此时的场景换成了她的房间。
她震惊地看着不紧不慢起身的徐文祖,从自己以前所学过的知识中努力地憋出几句蹙脚的言语来:“……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
而且还是一副被折腾了很久的模样?!
只见与她躺在同一床上的徐文祖像是早就预知到今早所发生的事情,他定定地盯着她好几秒,而后有些怠惰地摸了摸柔软的黑发,向她投来了有些幽深的目光,似乎有些责备地意味。
“嗯………”他惯性地扯着由鼻所发出颤动的音,听起来有些随意的感觉:“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还不是得问彩锡你吗……”
“问我……?”朴彩锡不可置信地微瞪着杏眼,满脸的茫然所措:“昨晚你带我去吃了烤鱼……”
她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像是在极力着思考着什么,可是宿醉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朴彩锡隐约地只记得几个模糊的片段。
“好像喝醉了……”记忆开始追溯到最开始的地方,但是朴彩锡努力地让它们变成一副完整的画面:“然后文祖哥把我带了回家……接着好像就………”
记忆戛然而止,朴彩锡尽可能地回忆起来,却始终找不出正确的答案,只好不太确信地反问道:“然后我就………睡着了?”
没想到徐文祖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仍旧是他面无改色地看着。
他什么话也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忽然,他毫无征兆地勾起了嘴角的弧度,慢慢地翕动着唇片。
下一秒间,徐文祖便苦恼地皱紧了眉头,仿佛像是受害者一样。
“这可不行啊……彩锡如果忘记昨晚的事情的话……”
紧接着,徐文祖又将手掌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以手臂为支柱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朝她的方向缓缓地靠近。
“如果连始作俑者都想不起来,那确实会让人很苦恼啊……”
说话的瞬间,他便已经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掀开了颈部附近的衣料,转动着脖子侧着目光斜视着朴彩锡。
“那这些东西……彩锡总该想起来什么事情吧?”
这是……?
顺着所指的方向,朴彩锡凑近去仔细地看了又看,只见徐文祖的那脖间所露出的精致锁/骨上,大大小小地印着泛着粉红的痕迹。
她顿了顿,几秒钟后才明白徐文祖刚刚做这些举动的用意。
“……!”
“这,这是——”他脖子上不乏许多零星的红点,像是被牙齿啃/噬的迹象,完全反应过来的朴彩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儿不太顺畅,皮肤下的血液似乎在得知什么信号后开始潺潺作息:“不会是我干的吧……?”
没想到徐文祖耸了耸肩,既不否认,却也不开口承认,只是眼底间透露着淡淡类似于“你以为呢?”的意味情绪。
“不是吧……这、这些……”居然是我干的吗……?
后面的话朴彩锡已经不敢再发出声来询问,但脸上已经换上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嘴型已经惊讶地圈成了英文字母O的形状。
此时他在听到她的话后,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但不知道为什么,朴彩锡更觉得……自己才像是那个受害者。
明明她在醉酒后就没有了昨晚的任何记忆,只有徐文祖告诉她昨晚的事实。可是现在她又百口莫辩,因为他的脖子上确实留下着不少咬痕与抓迹。
徐文祖不紧不慢地拢好了自己的衣服,手指尖却不经意间地滑过那些痕迹:“……怎么样?看到这这些的话……彩锡你多多少少还是有印象的吧?”
事实上,这些痕迹确实出自于她的杰作。
只不过……
徐文祖捋了捋头发,脸上透露着像极了被害者时所露出的无辜情绪。
这是他耍的小手段罢了。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默,见朴彩锡还在努力地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徐文祖越发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恶趣味想要逗弄她。
“看来彩锡你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啊……”徐文祖的声音中像是带着几分叹惋:“只有我记得这些事情,这也对我太不公平了……”
只见徐文祖歪了歪头,倏忽间,他伸手环住了她的后肩。
忽然的靠近让朴彩锡感到几分不真切,朴彩锡只看的见那黑色的眸子中只裹得下她一个人的面孔。
“既然想不起来,那我就帮彩锡你好好回忆一下吧……?”徐文祖说话的瞬间,有些灼热的气息已经滚落到了脖子上,“昨晚我把你带回了这里……”
他的鼻尖蹭过了有些光滑的皮肤,不禁引得她觉得有些发痒。
她紧张地不敢动弹,只敢本本分分地倾听着徐文祖接下来的言语:“本来我都已经安置好了一切,是彩锡你突然跑了出来,抱着我说不让我走,怎么样也都叫不醒呢……”
什——?
她的瞳孔似乎在不断慢慢的缩小,脑袋中紧琴弦的两端此时被牢牢地牵扯着,仿佛只要有一头失去了原先的平衡,整根丝线就会突然断裂。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留下来看着你在睡着再离开……”徐文祖轻描淡写地描述着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睁着眼睛说着虚假的言语:“结果没想到的是,彩锡你非但没有睡着,还在这些地方——”
他戛然而止,但落在皮肤上的味道却始终没有消散。
“真是可惜了……”像电迅速击中的触感从脊椎激起,敏/感的耳垂再次被那个人藏住,像浆糊般粘/稠的言语落在她的耳旁边:“你说……要是这些痕迹能永远地留在我身上就好了……对不对?”
再次缓缓地抬起脑袋来,徐文祖满意地看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朴彩锡,温和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朴彩锡完全无法接受徐文祖说的这些事实,只好羞愧地捂住了脸,像是在镇定思痛着什么。
她用几秒钟的时间做出了一个郑重的决定。
“文祖哥。”她攥紧拳头红着脸看徐文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你放心……”xǐυmь.℃òm
“既然是我做的,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朴彩锡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满脸真诚,丝毫没有怀疑徐文祖所说的每一句话。
徐文祖挑了挑眉,反问朴彩锡:“我很想知道……彩锡你又想要怎么负责?”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询问,她的目光飘忽了那么一瞬间。
“俗话说得好……”朴彩锡接着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既然我咬了你,那你也可以……嗯……”
她像是做出了视死如归的决心,攥紧拳头似乎是随时随地赴死的样子。
他看见她这幅样子,不经意地又笑了笑,再次伸手捏了捏朴彩锡的脸。
“……先欠着吧。”
有些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而被盯上的猎物却丝毫没有察觉的意味。
“以后总会用得上的地方。”
#
仔细算下来,她同徐文祖交往也有了一个月多的时间。
不知不觉中,清雅艺高也迎来了它的开学季。朴彩锡作为千瑞珍的得意门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主持开学季开幕式的主持人,顺便也会在开学典礼上进行一展歌喉的表演。
不如邀请徐文祖也去参加?他好像也没有听过她唱高音的样子?
打了几个电话后都只是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朴彩锡抬头看了看时间,猜想着他应该下班快要回家了,现在去牙科院应该也找不到人,不如去考试院那里等他好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朴彩锡准备动身,顺便带上那只他们共同取名为‘文彩’的猫咪,前往伊甸考试院。
这是朴彩锡第三次来到考试院。
每一次她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上下不是特别舒服,因此她并不是特别来考试院找徐文祖。
要不然给文祖哥在赫拉宫殿买套房吧?考试院的环境真的太差了……正当她走进院内一边这么想着的时候,怀中的猫咪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情绪,不安分地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胡乱地在她周围乱跑着。
“文彩,你不要乱走呀!”
但是无论她怎么交换,今天的文彩却非常反常的样子,不愿意听从她的指挥,甚至还独自跑到了四楼的地方。
“那里不能乱去——!”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朴彩锡就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猫咪跑到了楼上,想起徐文祖之前跟她说的四楼不能乱去的警告,她那准备向楼上爬的脚步骤然止住。
朴彩锡无奈,只好在下面不断地叫唤着文彩的名字,但始终得不到回应。
实属没有办法,朴彩锡只好准备求助严福顺。但是当她来到门卫室,却并没有看见大婶与其他房客的踪迹。
怎么回事……?跟上次一样又不在吗?
朴彩锡皱了皱眉头,到其他的几个房间看了又看,却发现还是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算了,自己上去找找吧……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然而耳边恍惚掠过徐文祖的声音,朴彩锡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鼓起勇气走上了考试院的四楼。
“文彩?你在哪呀?快回到我这里啊……”
她有些担忧地唤着,目光不断地在四楼间寻找着猫咪的身影。
这里密集地散发着恶心的臭味,如果可以……朴彩锡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文彩?”
余光似乎瞥见了黑影,朴彩锡快速地走到了那处角落,却正好面前就是一道虚掩着的门。
门此时处于被打开着的状态,从门缝中能感知得到一种混合着黄、黑、灰几种不同混合在阴暗颜色。
朴彩锡有些犹豫,但是又担心文彩是不是从这里溜了进去。
怎么办?要进去吗?看起来是不太好的地方……
尽管内心隐约有着自己的答案,可当她又听见房间内传来了猫咪的叫声,朴彩锡又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文彩!”她失而复得地冲上前抱住猫咪,声音中有些指责的意味:“你今天怎么那么不听话,怎么可以随便乱跑啊!?”
房间很大,她的话在这个空间众回荡了好久。朴彩锡捂住嘴巴不敢大声斥责了,满脑子只是想着找到猫后就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准备转身离开,目光却匆匆地瞥过了桌柜上摆放着物品。
那是——?
朴彩锡停下了转身的动作,视线渐渐地落在那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仔细看的物品上。
那是一串铃铛与一张照片。
照片上,竟然是她在清雅艺高时的毕业照。
而那串铃铛………
朴彩锡不可置信地盯着它。
居然是她梦中出现过的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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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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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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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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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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