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太好意思吧?”
徐文祖主动提出了这样的邀请,这倒让朴彩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是自己害得对方不能准时下班,怎么还有脸麻烦让对方送自己回去?
“已经很晚了,徐医生您也挺辛苦的……就不必……”
她刚想推脱徐文祖的好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对方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在自己正准备拒绝的时候,徐文祖却打断了她的话。
“李叔是朴小姐家的司机吧?”徐文祖转过身来,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医用物品,“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呢,经常到这里看病。”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里听起来很温柔,没有让人接话的余地。
“嗯,是诶…”朴彩锡只能是迷迷糊糊地跟着回应着。
徐文祖稍微有些仰头,摸了摸额头前的碎发,扯着嘴角笑着说:“我跟李叔算是旧识了,他特地拜托我要多关照你。”
“啊……这样啊。”
朴彩锡冲他眨了眨眼睛。
“朴小姐也无需不好意思。”徐文祖顺其自然地接过话来,淡淡的笑落在唇边:“毕竟李叔这么照顾我们牙科诊所的生意,我也会多加关照他让麻烦我照顾的朴小姐。”
他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朴彩锡觉得再拒绝的话,就显得自己有些无礼。
只是送自己回家而已,用不着那么在意才是……于是,她弯下腰来,朝徐文祖致谢:“那就麻烦徐医生了。”
收拾好了东西,关掉室内所有的光阴,锁上牙科诊所的大门,朴彩锡同徐文祖并排走在了林荫小道上。
“话说回来……”
身侧传来徐文祖的声音。
朴彩锡闻声,侧过脑袋。
“朴小姐的家是住在哪儿呢?”
他们哒哒哒地并排走着,在有些寂静的道路上显得似乎有些嘈杂。
朴彩锡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选择以一种慢节奏的、不会发出响声吵到别人的脚步在路上走着。
“我住在赫拉宫殿。”
“喔……朴小姐居然住在赫拉宫殿呢。”徐文祖的声音似乎提高了几个分贝,言语间充满了惊讶与羡慕:“很厉害呢……能住在那种地方,朴小姐一定很了不起吧。那可是对我来说,十几辈子赚来的钱都可能买不到的地带……”
“诶、诶诶!其、其实也没有啦。”听见徐文祖这样说,朴彩锡连忙挥了挥手表示否认。她挠了挠脸,小心地解释着,生怕担心对方误会什么:“也还是托了家里人的福气,否则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住在那么舒服的大房子……”
“选择一家好的人家投胎也是一种实力啊。”
“是这么说也没错…”朴彩锡喃喃道:“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她自言自语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时不时地观察着身边的动静。
“徐医生呢?住在哪儿呢?”
“我就比不上朴小姐了。”徐文祖礼貌性一笑,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我住在伊甸考试院。”
“…怎么会?”
朴彩锡惊讶于徐文祖的住址地点,但瞬间她觉得自己这样子好像不太礼貌,连忙同他解释:“啊,我的意思是…像徐医生这样子的人,怎么会住在考试院呢?而且……”
“我还未成家。”
黑漆漆的双眼早已看透她的内心的世界,徐文祖接过话来。
同时,朴彩锡也惊讶地转向了徐文祖。
他怎么会知道她想问什么……
“本来是买了一套小房子,但是因为意外,推迟住进去了,正巧考试院离牙科诊所比较近,嗯……最近才搬进去的。”
徐文祖假装没有看到她脸上有些惊愕的表情,一边同她解释着。那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波澜变化,只是在说一件会普通的事情。
语毕,徐文祖还歪头看向朴彩锡:“怎么了?为什么朴小姐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嗯,稍微有点。”朴彩锡点了点头,“感觉打破了自己的认知,徐医生看起来完全就是年轻有为的典范呐……不太能想象。”
徐文祖淡淡地弯起了嘴角。
“其实……不知道朴小姐有没有印象?”
“什么?”
“五年前,在延/世大学的联谊晚会上……”徐文祖缓缓地开头,似乎是在唤醒着谁的记忆,眼底闪过一抹情绪:“我们其实曾有一面之缘。”
“诶…!?”
朴彩锡惊讶地看向徐文祖,忍不住瞪大眼睛。
但是很快,朴彩锡又转而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表现出有些失落的模样。
“抱歉啊,徐医生…”朴彩锡抿了抿唇,非常抱歉地望着他:“因为脑子受过伤,所以对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徐文祖依旧以一种温和的口气,非常有耐心地说话:“忘了也没有关系呢。”
“毕竟对我来说,和朴小姐五年前的初遇…并不算美好。”
五年前的初遇吗……?
朴彩锡垂下眼睫,头顶的灯光在她的脑袋上打下了一片黑乎乎的阴影。
啊……脑子真的就是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以前关于在校的记忆。
“真的很抱歉,我完全没有印象呢……”朴彩锡愧疚地抬起了眼,瞅了瞅徐文祖的侧脸。
不知道是不是路边街灯的缘故,阴影从他的下颚一直延伸到脖子的地方,不断地放大他脸上的五官优势,他的脸部线条在现在看来更为精致凸显,浓密长眉下的黑眸又大又深,在反光下倒是显得有些空洞无神。
然而,徐文祖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目光向她的方位扫了过来,这一动作吓得朴彩锡紧张兮兮地收回了目光,像极了偷吃鱼嘴边却留下腥味的猫。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狸般的得意。
“其实昨天碰上朴小姐的时候,我还不太敢确定。总觉得……”徐文祖在这里故意拉长了声音,以一种试探性的口吻试图去勾起她的好奇心。
朴彩锡有些无辜地看着徐文祖。
那双深色的眸子虽然没有直视朴彩锡,总是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答案:“总觉得……朴小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一个并不意外的答案。
朴彩锡听到徐文祖这么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身边很多人都这么说。”
回忆起一年前她刚从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醒来时的场景,朴彩锡此时都想起当时的心情。
没有记忆,没有人格,没有过往的一切——甚至连朴彩锡——这个名字,她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所有的一切对于朴彩锡来说,都是一张白纸。
无论曾经的她有着怎样的光辉历史,在她失去过往的记忆后,一切都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
每当熟人提到过往的她时,总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现在的你跟过去差别很大”的情绪。
时间一长,就连她自己也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朴彩锡本人。
然而——
“朴小姐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徐文祖不紧不慢地接过话来,他的声音在夜间轻飘飘的,言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长发,要更加适合你。”
“……?”
听到徐文祖这么说,朴彩锡顿然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才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吞了回去,连同耳根子……也不自然地有些发红。
不知道为什么,朴彩锡下意识地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内心似乎正在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所填满。
……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还以为,徐医生也会跟别人一样跟我说那些话呢……”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言语间极其地不自然,连同声音都小了好多。
然而徐文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视线一直直地落在前方,同她并排走着。
希望他没有听见她刚刚说的……朴彩锡悻悻地收回目光,努力地强装着镇定,不断四顾地望着周边的环境,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殊不知,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打自一开始,嘴角就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今晚的夜空中闪烁着星点,街边的路灯并不明亮,一切似乎在某种意义上都不由自主地变得缓慢了下来。
回家的路并不远,但是时间线却被拉得很长。
朴彩锡莫名地觉得,走在他的身边好像变得安心了起来。
话说起来……
朴彩锡忽然想到什么,歪头看向对方,出声问道:“对了,徐医生。其实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徐文祖。”他上下滑动着喉结,舒缓悠长的声音从翕动着的唇瓣中吐出:“我叫徐文祖。”
徐文祖……
她在心中反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
“很好听,其实。”
不只是他的名字,还有他的声音,似乎是散发着魔力在蛊惑着什么。
这般想着的时候,朴彩锡不自觉地说出了声。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脱口而出了这样子的话。于是,隔了好几秒后她才在后面接着补充道:“嗯,就是莫名地有种觉得很符合徐医生气质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没太敢去观察徐文祖脸上的表情。
朴彩锡想,如果她现在去看他的眼睛的话,可能自己在对方眼里会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吧。
哎,怎么还没到家呢……朴彩锡看了眼街边的路牌,一边期许着能够早点走到赫拉宫殿,另一边又希望能够跟徐文祖走得更远
真是矛盾又纠结的想法。
“那在徐小姐的眼中,对于我的初次印象又是什么呢?”
“……”朴彩锡抿了抿唇。两三秒后,她迟疑地开口问,言语中颇带无奈:“徐医生总是很喜欢给我出难题啊。”
“啊,是吗?”他的声音此时在寂静的街道间显得有些空灵,传进她耳边时让朴彩锡不禁地有些发冷:“只是、稍微有些好奇罢了……”
“要说其实也没有关系,只是可能有点儿失礼。”她迟疑地看着徐文祖,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下意识地停在了嘴边。
“……遵从人的本性,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此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了赫拉宫殿的门口。
而朴彩锡也顺势跟着他的步伐止住了脚步。
赫拉宫殿前的照明灯打得极其耀眼,与刚刚街边昏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偏柔色的暖灯落在他们身上时打下了一大片的阴影,一直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
耳边没有嘈杂的声音,但也没有特别的安静,来总有人来来回回地从他们身旁经过,发出了路人走路交谈的声音。
朴彩锡的目光落在徐文祖的脸上,那张欺骗性极强的面孔不断地诱惑着将她内心的想法从隐藏在树丛中的山洞里引出。
她的心脏跳得太快了。
那是直觉。
“有种坠入深渊的感觉。”
其实从第一眼的时候,朴彩锡就强烈地感受到了。
“……像双面杀/人/魔。”
那双像是失去灵魂的、没有灵气的黑眸,刹那间闪过一丝情绪。
是猎物发现隐匿在丛林中的狩猎者时,捕食者所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兴奋。
“为什么呢……”
徐文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像极狩猎者在猎食前的就餐礼仪。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刻也不想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因为……完美得不够真实……”朴彩锡没有挪开目光,却还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徐医生待人很礼貌,总觉得不像是在真的笑。就像你站在我旁边时,总让我产生一种「这个人真实存在吗?」的错觉感。”
朴彩锡一边描述着,讲到后面的时候连敬语都忘了用上。
不行了,她的心脏实在跳得太快了。
她第一次将这种话说出口中,毫不忌讳地展露出内心的情绪。
可那双黑眸的主人,却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猎物。
不过只是稍加引诱,就骗得她不自觉地说出这么多话来。
真有意思。
“但是……虽然有着这样强烈的感觉,可我……好像总能被徐医生莫名地吸引住。”
毕竟……
「我们拥有着同样的基因。」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与昨日无异的画面让朴彩锡顿住嘴角。
那是……什么声音……
朴彩锡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明明空气流动的还是刚刚的气体,可她却有些呼吸不上来。
半响后,她晃过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同对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太失礼了……就算对方刚刚那么说也不应该把这种话讲出来吧……
朴彩锡匆匆地低下了脑袋,羞愧地无地自容:“抱歉,徐医生。我好像对你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完蛋了,会不会让人家觉得自己有问题?
怎么能形容别人像是杀人魔啊……是个人都会觉得不高兴吧……
朴彩锡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就这么把话毫无余地地讲了出来。
“徐医生…”
她刚想抬头再次解释,却不巧又撞进了徐文祖的眼中。
“不,我倒是很喜欢你的描述。”
“比起被人说待人温文尔雅……彩锡小姐的形容,反而让我有种更加真实的感觉。”
朴彩锡呆滞住,完全没有想到徐文祖竟然会这么说。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徐文祖扯开了一抹嘴角,但是那笑容…却在此时显得有些诡魅。
不知不觉中,他们彼此的距离好像拉近了几分。就连称呼也从「朴小姐」变成了「彩锡小姐」。
“把内心的话都说出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才是「人」应该做的。”
他猛的收回目光,忽然话锋一转。
“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把彩锡小姐送到家了。”他的视线落在喷着涌泉的雕像上,眼底间间波光粼粼,朴彩锡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愧是传闻中有名的赫拉宫殿呢…确实很漂亮。”
“……”朴彩锡悻悻地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不介意她刚刚说的话的意思吗…?
“彩锡小姐,也不要太在意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
徐文祖再次准确地猜出了她的心思。
“不过是正常的对话罢了。我并不在意。”
是吗……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徐文祖,而他则是冲她露出类似于让她安心吧意味的笑容来。
“时间也不早了,彩锡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退后了两步,也朝她小幅度地弯了弯腰。
“再回,彩锡小姐。”
“今晚您辛苦了。”朴彩锡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也同样非常感谢认识您。”
“如果下次还有什么需要,就到泉边找我就好。”
“好的。”
朴彩锡看着徐文祖缓缓离开的背影,往赫拉宫殿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忽然想起什么,猛然转过身来叫住其实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徐文祖。
“徐医生——”
听到声音的徐文祖顿住步伐,忽然停下脚步。
他手里提着小礼盒,缓缓地转过身来,平静地望着站在门口的朴彩锡。
“有时间的话,可以请你到赫拉宫殿喝杯下午茶吗?”
“荣幸之至。”
朴彩锡看到他翕动着唇片如此说到。xǐυmь.℃òm
朴彩锡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赫拉宫殿。
徐文祖也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慢慢远去。
半响,他慢慢地收起了嘴边不达心底的笑容来,舔/了/舔下唇。
然而,黑色的眸子不断地跟随着朴彩锡渐渐离开的身子。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
良久以后,他转身离开,陷入无尽的茫茫黑夜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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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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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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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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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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