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風婆子也许有喜事,特意穿一身白色旗袍装。風婆子身材苗条,身体该凸的地方,都丰满地凸出来了,被锦缎旗袍一裹,裹出了很好看的曲线。别看她的名字叫“婆子”,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
或许是風婆子活着的时候会保养皮肤,死后转世作了灵异界的女人,这皮肤的颜色反倒白净滋润。加上鬼烫卷式地披散的银发,婀娜水蛇腰,倒是颇有一番姿色。
在麦城灵异交际界,風婆子还是有点小名气。她偶尔会以冷美人装裹,出现在一些阴司里的时尚社交场所。就是一直跟随着来路不明的痩驼子,名声不怎么好听。至于她究竟和痩驼子是什么关系,连鬼也不知道!
風婆子拿剑指着鬼婆婆,水杏眼怒睁,好像要一口吞了对方一样。
鬼婆婆没有拿正眼瞧風婆子。依然黑斗篷遮掩,微低着头,冷静地说:“原来是風婆子。怎么,是要去夜总会啊?穿得如此妖艳暴露?快把你的剑收回去,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是来要人的。”
鬼婆婆一番讽刺挖苦,把風婆子的脸都气绿了。風婆子没有多言语,提着剑就冲了上来。
鬼婆婆只瞄了一眼,便知道風婆子出招的是“婳姥闺心”剑法。相传,此剑法为一个深居简出的闺房老姑娘婳姥所始创。
婳姥的父亲穆天师是一位隐居玄学剑客。六十那年喜得一女,心爱宝贝之极,起名为“婳姥”。
穆天师晚年得女,性情大变。婳姥才五岁,就开始教她练武习剑。到了十六岁,婳姥的“穿风过耳”剑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奇怪的是在一个晚上,闺房入梦的婳姥,忽见一个头上长着一根犀牛角的老太婆来到她的闺房,在梦里密授一套专门为未出阁的女子使用的怪异无名剑法。
此剑法飘逸委婉,舞之如风之轻柔绵软,出手劈刺如雷电之迅捷果断。游离若雾云,左右来回搏击,酣畅如流水。常常是让对手眼花缭乱时,那剑已穿魂而过。
此剑法因在闺房所授,所以名曰:婳姥闺心剑。
自梦中得到婳姥闺心剑法,婳姥不分白昼黑夜,迷恋此剑法而不能自拔,因而终身未嫁,安居于闺房,与婳姥闺心剑相伴到老。
至于風婆子会使此剑,不知为谁传授?剑法又是从何而来?所以,一出手,鬼婆婆就预感到此剑不凡之功力,有一股咄咄逼人的锋芒!
还好,鬼婆婆跟着师父伯仲仙习武几十年,研究过应对各种江湖门派、神魔玄学的竞技剑谱。婳姥闺心剑也在此列。
鬼婆婆见風婆子使出的是狠招,于是,便运用飘雨梧桐拐杖的棉脉柔骨手法迎接婳姥闺心剑。
只见鬼婆婆弹起身体,避开头剑,用梧桐拐杖尖端,借力轻拨刺空了婳姥闺心剑,紧接着,又来一招飘雨乾坤出袖,将梧桐拐杖倒旋转过来,运用旋转之力,打击婳姥闺心剑身。
这一招果然神奇、迅捷!那風婆子哪里能料想得到。用力出招的剑失去平衡,風婆子的身体自然失去重心,也就跟着剑体失衡,跌落到老槐树下。
風婆子是训练有素的。只见她一个棉花滚云,化解了跌落速度,只在地面翻了个滚,便鹞子翻身,站立起来。
这时,站在院子中央扫地的痩驼子,停住手里的扫帚。他朝着老槐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
痩驼子好像要出手了,是该出场了……
鬼婆婆见行动被发现。隐蔽在树上已经失去意义。便飞身踏雾而下,飘落在風婆子面前。風婆子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一跺连环穿心脚,提剑再上,直奔鬼婆婆心窝。
鬼婆婆见状,知道風婆子是豁出去了。風婆子自然是要豁出命去的。如果不占上风,得此“婳姥闺心剑”岂不让众鬼神妖魔笑话。
鬼婆婆已识破風婆子企图。来吧。我的梧桐飘雨拐杖,也是有名有姓的。当年师父伯仲仙用它横扫江湖武林、异魔玄界,无人能敌。如今传到我的手里,怎能能丢其脸面。
鬼婆婆挥舞梧桐飘雨拐杖迎了上去。两个一高一矮的鬼婆子,在月光下,来了一番精彩绝伦的对决!
風婆子的“婳姥闺心剑”果然名不虚传!刚才也许是在树上,障碍物太多,不好施展。现两人落在院子宽阔的地上,有了很好的发挥空间。
那風婆子穿着纯白的旗袍装,舞弄富有传奇色彩的“婳姥闺心剑”,妖娆身姿,配上白色旗袍,妖冶的曲线,娉婷律动,剑体陪衬着舞动的英姿,飘曳游弋,穿花断水,截云挑雾,招招都像闺阁琴弦演奏的旋律,婳姥闺心剑风动若飞,果然好看!扣人心弦!
鬼婆婆也不示弱。步不沾尘,袖不拢烟。左闪右蹿,拨云钻雾。那梧桐飘雨拐杖,舞得是点点烟雨江南,步步宋词花韵。将每一次袭击而来的婳姥闺心剑,点拨到位,化解得惟妙惟肖!
一白一黑两个鬼婆子,从地面打到老槐树巅,又从树巅搏击到地面;再冲向楼阁亭台,揭瓦梳风,走壁飞檐,惊得一些屋檐鬼、巷子鬼,夜游鬼四处逃窜!打斗的精彩程度,亘古未见!画面十分精彩传神。
月夜出奇地静谧。白弗寺一切幽灵,此刻都藏身角落,沉寂了。
鬼婆婆被逼到一个楼阁的拐弯处。恰巧,一个过路鬼丫鬟经过这里。鬼婆婆借机把鬼丫鬟一把拽过来,然后推向拐弯死角。可鬼丫鬟偏偏挣脱鬼婆婆的拉扯,朝風婆子方向奔去。
那風婆子的婳姥闺心剑正好刺来,穿进鬼丫鬟的胸膛。鬼丫鬟凄惨叫唤一声,化一股青烟消散了。
罪孽!
鬼婆婆骂了一声。然后顺势用梧桐拐杖头,朝風婆子腰眼肾俞穴道一点,風婆子没有防备鬼婆婆“夕阳一点红”的点穴招数,立马“哎哟”一声,手捂肾俞穴位,倒地呻吟。Χiυmъ.cοΜ
鬼婆婆见状,把梧桐飘雨拐杖横在肩上,就地摆了“仙婆望月”姿势。鬼婆婆的意思很明白:風婆子,这回你可是输定了!上次你使暗招,用骷髅戒指伤我脚踝昆仑穴,今天我点你腰眼肾俞穴,我们扯平了!
疯婆婆想着,正要上前去取“婳姥闺心剑”。
“慢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突然从空飘然而落下。
“痩驼子。你终于开口了!我还当你是哑巴呢!”鬼婆婆看清了那双凸出的金鱼眼说。
痩驼子一脸冷漠,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默然走到風婆子身边,鼓着金鱼眼,死死瞪住風婆子。然后抬脚,狠狠踩住風婆子受伤的腰眼处。
風婆子即刻疼得凄厉地喊叫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寡绿,晕厥了过去。
痩驼子这才收起脚,顺势将躺在風婆子身边的“婳姥闺心剑”挑了起来,用右手悬空接住。
痩驼子手持“婳姥闺心剑”,把手试舞了一番,然后将剑直向鬼婆婆——
好狠毒的痩驼子!竟然下得了如此毒手!
看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鬼婆婆在心里感叹:痩驼子,心狠手辣的痩驼子!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手下,对待一个女人。狠,你真够狠的!
由此,对刚才的事件,鬼婆婆好像有些后悔,不该利用鬼丫鬟的性命,换来風婆子的不幸!应该打个平手,放風婆子一码,毕竟自己来此目的,只是寻找一个人。而不是索取谁的性命。
鬼婆婆不想看见刚才痩驼子踩風婆子腰眼肾俞穴的情景。在踩的那一刻,她自己的腰部,似乎也感到钻心地疼痛!
雅芬说:驼子好狠!我都感觉到腰眼疼了呢!
贾羽说:是啊。说到这里,我也感觉到腰上被驼子踩了一下。
雅芬说:后来呢?疯婆子是不是瘫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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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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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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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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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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