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抿着唇,用缄默、不回应来抗议关泊雅的步步紧逼。
就在唇欺上来时,到了沈清川忍受的极限边缘。
沈清川猛地推开了关泊雅,后一秒,他的颈脖被一只手擒住,一股凶猛的力道推他往前压。
闷哼一声。
关泊雅抵着沈清川的光洁额头,眼神迷离,语调缠绵,声音缓缓,低哑而性感。
“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早已恭候这一晚多时了,我的——小沈先生。”
关泊雅轻笑一声回答,他的手指微凉,但指腹下的后颈脖软_肉,温热细_腻。
关泊雅紧紧的擒住沈清川的后颈,力道极其大,不让他有丝毫的躲避,轻声低语说道。
“你既然赴约了,就该明白,这不是单纯的约会。”
关泊雅靠在沈清川肩上,似妖娆美人挂在他身上,只有沈清川知道他整个人被关泊雅锁住,动弹不得。
“你没有退路了。”关泊雅轻启薄唇。
这一句,仿佛是审判者在给囚犯下最后的判决书。
沈清川很清晰地知道,关泊雅说的话绝无虚言。
只是他也不想这么快做缴械投降的士兵,不战而败不是他的作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说道,“是吗?我以为我今晚只是来寻欢作乐的?”
这话,若是落到他人耳中。
不知道是会被理解成,沈清川在嘲讽关泊雅妄言自大,还是嘲讽他自己自投罗网。
宛如被激起了征服_欲,关泊雅薄薄的唇勾起,弧度似收割的镰刀,残酷美感,透着一点本_性_暴戾。
他望着沈清川的目光,很灼目,因为这是他挚爱的人啊。
冷淡无情漠视——他的小先生,也很迷人。
他想看那张清隽如清风的脸,为他染上忧郁和欢愉。
“哦,那今晚你可要小心。”关泊雅语调轻松。
“小心什么。”
“小心沉溺温柔香,红软梦。”
“那你,有什么能耐。”
“没什么,只是会一点小把戏。”
沈清川挺直了腰板,视线向下,看澄亮的鞋头,毫无疑问,关泊雅总能带给他一直在寻求的刺_激感,他也不例外,这大抵是男人天生的劣_根。
他贪恋关泊雅的冷艳容颜,他沉溺于关泊雅的刻意引_诱,更重要的是他还爱着这个让他患得患失,喜忧参半的人。
哪怕,他是个男人。
从他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就深知,他今晚绝无可能全须全尾,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栋公馆。
但,即使他是羔羊,他也不想做砧板上的羔羊。
“泊雅,我们舞一曲,如我们初初相遇时。”
关泊雅深深地望了沈清川一眼,半响才道,“好。”
“你跳男步还是女步?”
“你是我的小先生,我当然是跳女步。”
只要是他的小海棠想要的,他都会纵容,全部满足,哪怕是很过分的要求。
当然,除了离开他。
昏暗灯光下,关泊雅五官冷艳,他笑得深切,狭长略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勾人,微微卷曲发梢,隐约有水珠低落到敞开的衣襟,灯光似乎为他覆盖了一层朦胧光晕,更加迷人。
关泊雅的手臂搭在沈清川的肩上,他冷艳的凤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添了几分迷离,但是注视着沈清川时,目光亮的惊人,如耀眼的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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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女高音歌声从金色留音机流泻出来,徐缓深沉,旋律悠扬。
强拍细碎,弱拍平稳,节奏强烈,激起人的情绪。
两人开始起舞。
关泊雅拱起脚背,踮起脚,似踩着高跟鞋,一片玫瑰花瓣被光洁的脚碾碎了,就在光滑澄亮的大理石地板上,随着音乐旋转旋转再旋转。
闷骚到极致的舞蹈。
沈清川脸色依旧冷淡,目光冷凝,似乎不是在和一位美人跳舞,而是独自面对凶猛美艳野兽的求生者,稍有差错,就会被吞的尸骨无存。
关泊雅回眸交汇,都顾盼流光,风流激荡。
沈清川对他的每一次贴近,都保持着高贵的步伐,傲然冷淡的漠视,欲迎还拒,却深陷其纠缠。
这一切都是用柔情和蜜糖铺上的缠绵假象。
两人的舞步更像,是两头在激烈缠_斗的凶猛野兽,这是一场互不退让的战争。
不过是你进就是我退,一面调情又一面暗自较量,即使是默契最高的舞伴,他们的手掌紧紧相握,即使每一次贴近都充满了狂热。
但看看他们的脚步,一张一弛,一深一浅,在严肃和浪漫间不停转换,不停旋转,仍在针锋相对。
黑绸睡袍的下摆随着旋转的舞步展开如渔夫抛洒的渔网,洁白修长的长_腿摩_挲着沈清川腰侧的髂骨,黑与白的缠_绵,放荡不羁的睡袍与一丝不苟的西装,情_欲与禁欲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关泊雅步步紧逼,示弱,不过是他最得意的花招,是为了引_诱猎物出来的诱饵。
他眸光流转的是浓郁的情_欲和蓬_勃的野性,柔情和示弱掩盖不了他的本质,去掠夺芳心,去侵略城池,去霸占这个人。
善用阴谋诡计,采用最狠辣的手段,让猎物逃无可逃。
沈清川脸上带着不苟言笑的冰冷面具,西装革履,用循规蹈矩的舞步来回避进攻,他却早已是心猿意马。
像极了棋逢对手的交锋,究竟是谁先俘获了对方的心。
越舞越激烈,呼吸时而急_促时而温_热。
曲终。舞停。
关泊雅修长覆盖着一层流畅肌肉的长腿,轻佻地环住沈清川的腰_肢,旋转步伐移动到餐桌上,坐在餐桌上,身躯往后仰,欲把沈清川拉下。
“我满脑子都是你为我倾醉的模样。”关泊雅贴着沈清川的耳边说。
“我已经为你意_乱_情_迷。”
关泊雅的手勾在沈清川的后颈,贴上去,轻轻啄_吻,缓慢地描绘沈清川的喉_结轮廓,留下湿_润_甜_腻的水_渍还有红_痕。
沈清川扶着关泊雅肩膀的手,轻轻_颤_栗了一下,他知道他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开口说道,“别在这里。”
关泊雅扯着沈清川的领带走,手臂拨开红纱帘幔,把他带到另一处地方。
薄薄灯罩笼着烛光,地面上铺着红玫瑰,成道延绵至一矮床_榻。
黑绸暗紫金绣纹的床被,宽绰可以容纳多人,矮矮的案几上摆放数个透明玻璃器皿,盛放着草莓与樱桃。
旁边还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小罐玻璃里装着淡淡的红色液体,或者透明的油状液体。
关泊雅松开手,走上松软的矮榻,把选择权让给了沈清川,主动或者退让,当然结局都一样。
“你想不想一窥究竟。”关泊雅撩起衣襟,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笑得轻_佻勾_人。
沈清川的呼吸短_促了一下,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似脚生了根,钉在原地了。
关泊雅的眼眸雪亮,垂下长睫遮盖汹涌暗光。
他喜欢缭乱对方的心,将小海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等待猎物卸下防备,乖乖踏入他的圈套,像是猎人般布了缜密到无法逃脱的但又不会伤人的陷阱。
但如果猎物警惕不前进,他会亮出锋利的獠牙主动出击。
“让我来服侍你吧,我的——小沈先生。”
关泊雅扯着领带,将沈清川推_到床榻上,俯_撑在上_方,从绸黑睡袍的开叉处_露_出的膝盖,抵_在沈清川的两_腿_之间,让他逃无可逃。
领带解下,西装外套早在跳舞时,已经脱_掉了。
沈清川的白衬衫还是扣的一丝不苟,只是接下来,沈清川的神情不再那么无动于衷了。
因为......
关泊雅俯_身下_去,一颗一颗地咬_开纽扣,铜制腰带扣发出窸窣_细碎_声响,美人叼_着皮带一端,慢慢地抽_扯出。
沈清川感觉他在被一条美人蛇,一点点地抽丝剥茧,危险而折磨。
似乎受不了这折磨了,沈清川的面上一凛,翻_身将关泊雅压_下,站起来。
关泊雅笑了,仰头看着沈清川,笑的很得意,他大敞开手臂,狡狯地看着他,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沈清川只着一件开衫的衬衫,床榻的横栏挂着黑色腰带,至于其他衣物散乱一地。
沈清川的腿_格外挺直修长,肌理洁白细腻,触感有些温凉,十分干净。
白玉似的脚_踩在关泊雅睡袍敞开的胸膛,肌肉紧实却充满力量感,脚挪往下,是健壮的腹肌,覆盖着一层流畅紧致的肌肉,充满弹性和爆发的力量感。
沈清川踩了下去,若高高在上的国王般姿态,在看着他底下的奴隶,带着审判的目光扫视,谨然一副高冷无情的国王模样。
关泊雅嗤笑一声,声音喑哑,如酒般醉人。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皇帝的新衣。”
脚微微施了力道,略施小罚,关泊雅闷哼,倒不是沈清川的力道太大,而是他下_腹_蹿起一簇火苗,直往胸腔上烧,火势太盛,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小海棠被折腾的太狠,心疼的还是他。
关泊雅拿起案几上搁着长烟杆,吞云吐雾,眼眸半眯,任由他的小海棠折腾,唯有苦涩的烟草味才能让他压下那股失控感,不过也隐隐在失控的边缘。xiumb.com
他抓住精致的脚踝,手指细细摩_挲着踝关节内侧的小骨头,抓住脚踝,温热的肌理触感很好,顺着小腿往上。
关泊雅撩眸,目光挑_拨地燃起火来,听到站着的人发出不自然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才松开手,放过沈清川。
他从案几上的玻璃器皿,拿起一颗放到嘴唇上,含着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尚未散去的白色香烟萦绕在旁,抬起下颚,仿佛在等待谁来采撷。
那眼神仿佛在说。
“为你奉上最可口的樱桃——我的小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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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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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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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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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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