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民国风流贵公子[穿书]>第 44 章 第 44 章
  “最近有一家画室在招模特,报酬还算丰厚,只是画人体,需要裸身...”冷秋渡有些犹豫,那家画室最近有两个模特都不做了要回老家,画室正缺人,其实也不用□□,会给一条毯子围着下半身,只是要保持姿势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虽然报酬丰厚,但也比较辛苦。

  那个模特已经辞了有一个星期,画室还是招不到人,一方面长的漂亮身材又好的男模特比较少,画室是不敢招□□的女模特的,另一方面大部分人,认为衣衫不整出现在一群人面前,有辱斯文,一听要裸身,连忙拒绝,出了门还破口大骂。

  “模特吗?倒可试试。”沈清川在国外当过一段时间模特,对这个接受度还可以,若是目前找不到工作,当模特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攒下一些钱,以后再做些小本生意。

  放在桌子上的膏药已经放凉了,按照大夫吩咐的方子,抓了几味中药煎成一小杯药汁,放凉后,混合着药膏涂抹在脚踝处,有消炎去肿散热毒的功效,冷秋渡敷了几天,原本肿成馒头样的,现在已经消了超不多。

  沈清川把青色的药汁倒入一个瓷碗中,混合着白色药膏,调成碧绿色,这药膏倒也不难闻,下了大量的薄荷,闻着清清凉凉的。

  沈清川让冷秋渡坐在椅子上,亲手帮他拆下旧的绑带,手指勾起一抹清凉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冷秋渡的脚踝,他不敢太用力,太用力了,怕适得其反,只敢用轻柔的力道,仔细把药膏揉散开来。

  冷秋渡垂下眼帘,看着半蹲在地板上的青年,发丝如漆墨,肤如檐上白雪,头顶还有一个可爱的发旋,青年握上他的脚踝时,他脚趾蜷缩,身脊绷紧,青年还以为自己下手的力道太过重了,抬头疑惑问了一句,力道是不是重了些。

  冷秋渡轻轻摇了摇头,痒意从脚踝爬上心头,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眼前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若沈清川是一株生长在华贵庭院的名贵海棠花树,费尽心血才培养出,那么他就是山野荒谷里的一颗野松,风吹雨打已经让他微微弯腰。

  美好的东西,近在眼前,却不属于他。

  悬在在他们之间的沟壑,如天壤之别,岂是他一个清贫学生能够横跨的。

  更何况,这个人的心里,已经藏着另一个人。

  沈清川拿起一条崭新的白色绷带,给冷秋渡包裹好,走到屋子里一铜盆洗手,又站在窗口吹了吹风,还拿起冷秋渡的一本书来看。

  夏风徐徐地吹,吹动了青纱帷幔,也吹倦了沈清川的眼皮,脱下鞋子,大大咧咧地躺在竹床上,竹制的床榻清凉散热,还有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恍若置身于竹林之间。

  沈清川打了一个哈欠,抱着枕头,沉沉地睡去了,柔顺的头发趴在脸颊上,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睡颜恬静。

  坐在床榻边上的冷秋渡,看着清隽秀美的青年,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就快要碰到的时候,青年的眼睫毛颤了颤,昵呐出一个人的名字,仅仅距离不到五毫米,冷秋渡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

  冷秋渡轻轻叹了一声,清风牵动青纱,似池水中的涟漪,波纹一圈一圈地往外荡漾。

  躺在沈清川的旁边,拿起一把蒲扇,轻轻扇风,给他纳凉。

  沈清川睡的很足,睁开惺忪的眼,心吓了一跳,他最先看到了是冷秋渡那张斯文冷峻的睡颜,他的手搭在冷秋渡的脸上,像轻浮的公子在摸小娘子的脸蛋,一只腿跨在冷秋渡的腰侧,也亏冷秋渡人好,脾气好,忍耐力强,才受的了他古怪的睡姿。

  他晚上睡觉都挺老实的,唯独午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个枕头。

  沈清川刚睡醒手心热,冷秋渡的体温偏低,触肌有种冷玉的质感,贪恋又摸了几下,没想到冷秋渡这时睁开了眼睛。

  沈清川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反而拿起床榻上的蒲扇扇风,斜斜躺着,眼眸亮晶晶的,殷红的唇瓣上下一碰,说道,“怎么样?冷美人这风吹的可还惬意。”手指还微微勾,欲滑过冷秋渡的脸颊,像那轻薄的浪子。

  冷秋渡抓住沈清川的手腕,拽得有些用力,眼瞳倒映着沈清川的模样,青年白玉的脸颊因为睡觉不老实趴着,落下了红印,像不小心用手指在抹了几道胭脂,黑碎发下的眼睛弯了弯,含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的月牙儿。

  “别闹.”冷秋渡嗫嚅几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那句话,只吐出这两个字。

  看到冷秋渡这样的神态,也许是起床心气,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反而激起了沈清川想要逗弄的心思。

  “你叫我一声南平哥哥,我就不闹你。嗯?裘裘小姐。”沈清川欲作弄冷秋渡,说起了话剧里的台词,顾南平和王裘裘初陷恋河,在草坪上打情骂俏的那一幕戏。

  冷秋渡紧抿薄唇,微微蹙起眉头,翻身抓住沈清川的另一只手,欺身压下。

  后眉宇松开,对上沈清川清湛眸子,神情如同往常一样冷淡,只是语调却柔和了不少,隐藏的无奈和纵容,说道,“清川,不要闹了。”

  冷秋渡这幅认真的模样,让沈清川心底生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异样。

  就像......

  差不多要正确描述出那丝感觉,脑海里的词汇像是一缕烟,刚要握住手里就消失无踪了。

  沈清川尴尬地撇过头,说道,“好吧,我不闹你了,你先放开我吧。”

  冷秋渡松开了他的手,沈清川起身整理,因为睡姿而皱起来的衣衫,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两口清茶,不是什么好茶叶,喝下微苦涩口,说道,“过几天我带一包好茶叶给你,对了,下个星期话剧就要正式演出了,顾南平那个角色找到人顶替了吗?”

  他已经不算是康奈大学的学生了,只是可惜,那一出话剧他不能登台。

  “还没有,社长找不到你,前天还找我问话,问你回不回来演顾南平这个角色,如果不演,那一段戏估计要删掉。”冷秋渡说道。

  “可是如今我不算是康奈大学的学子了,进去都难,怕是演出不了。”沈清川惋惜说道。

  “演出那天,除了康奈大学的学子可以参加,还会邀请不少名流。”下个星期是康奈大学的周年庆,学校是允许外人参观的。

  “如果你不想去,我会替你转告。”冷秋渡说道。

  “我要是不去,不就白白浪费了这一出好戏。”沈清川调皮地朝冷秋渡眨了眨眼。

  见冷秋渡嘴角微微弯,挂着淡淡的笑意,沈清川知道他是高兴的,抬头看了一眼时钟,见时候不早了,说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对了,学校的那些人,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那些人也欺负不到我身上,大概是嫉妒而已。”自从孙德贸被人教训过后,朱源就收敛了很多,特别是上次被他揍过一次,现在见到他,都是绕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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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半个小时的电车,沈清川见才五点,不着急回去,在春华街闲逛。

  “去去,你这小杂种,拿着什么野花野草也敢爬到老娘的地来卖,见到你就晦气,赶快给老娘滚出去。”服装铺的老板娘,插着腰,肥白的胳膊带着一金手钏。

  金银花、野栀子花、野蔷薇和杜鹃花洒了门口一地,大概八九岁,黑瘦的小姑娘紧紧咬着唇,眼眶含着泪,低着头一一把散落的花放进竹篮子里。

  “老板娘,你要是不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沈清川忍不住出声了。

  “呸,你又算是她哪根葱?这晦气鬼,自她进了门,我的客人都被她一张鬼脸吓跑了。”老板娘张口就骂,她表面是开服装铺,实际上,背地里养了几个姐儿,好不容易大白天的有一单生意,那客人进门来一见这小杂种的脸,吓都吓跑,哪里还有兴致。

  众人一听是鬼脸,忍不住好奇心,围着看那小姑娘,看清了脸,发出惊呼一声。

  沈清川看清小姑娘的左脸不过是有一大片如火烧云般的胎记,刚好在左眼眶附近,周围的人压低声音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说这是前世造孽太多,阎王爷在她脸上打下一个印记,小姑娘听到这话,头低的更低了。

  沈清川弯下腰,听到这话,忍不住气笑了,说道,“麻烦积点口德,要是真的有阎王,第一层地狱就是专治长舌妇。”

  沈清川拉着小姑娘离开,递给了她一张帕子擦擦眼泪,说道,“以后别去那家铺子,要是卖花,可以卖给一些花铺子。”

  小姑娘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眼前这个陌生的好心人,长的像娘说的神仙,肌肤白到发光,又有一副好心肠,低着头哽咽说道,“卖不出去的。这些花都是从山里摘下来的,没有人会买。”

  “以后你要是卖花,就中午到春华街胭脂铺门口附近,我一般都会在12点左右路过。”沈清川说道。

  听到小姑娘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沈清川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卖云吞的摊子,给她点了一碗云吞,小姑娘明明很饿,却舍不得吃,心里还记挂着家中几个弟妹,云吞不能打包,沈清川见此又给她买了一袋子包子馒头,后听小姑娘说起家里的事,忍不住唏嘘。m.χIùmЬ.CǒM

  小姑娘一家八口人,一家老小都是农民,从东北那边一路南下,为了躲避战乱,背井离乡来到渤海城,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现在家里只剩下三口人,最小的那个病着,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苦夏。

  沈清川偷偷给了她几块银元,还特意压低声音让她藏好,还把小姑娘篮子里的花全部买下,离开的时候,小姑娘抱着一袋子馒头,朝着沈清川远去的身影磕了一个头,这几块银元是她弟弟的救命钱。。

  沈清川挑拣了两株看起来,品相还不出的百叶蔷薇,其余的均发给路边的小姑娘或者小朋友。

  “哥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转身一看,惊讶说道,“小楼,你怎么会在这?”,从吃惊变成惊喜,沈清川见长发披散,穿着一件青长袍的尚小楼。

  长袍是宽长袖款,看着宽松不合身,倒是有些像男子的袍子。

  “哥哥,你是要送花给谁吗?”尚小楼的视线把沈清川从头到脚扫过一遍,最后落在他手里握着那两朵略粉的蔷薇。

  沈清川没有回答尚小楼的问题,他这花是送给关泊雅小姐的,他得了二哥资助的资金,不想再麻烦泊雅小姐,想要搬出去,同时也找些工作来做,虽然泊雅小姐人美心善,但他不能一直依赖的,他想成长为足以可以匹配泊雅小姐的男人。

  他现在没有什么钱,囊中羞涩,只能送几朵花给泊雅小姐,碍于颜面,他是不会跟尚小楼说这些的。

  “你喜欢吗?给你一朵。”沈清川抽出了一朵递给尚小楼。

  尚小楼捏着花梗,垂下的眼睫遮敛不知名的暗光,沈清川揉了揉尚小楼的头发,把他当做小妹妹,之前的那些都当做是尚小楼年少不懂事,错把亲情当□□情,隔了这些天没见尚小楼,感觉他跟之前不太一样,只当是父母教导过的蜕变。

  沈清川问了他在家里怎么样,可否还学习识字读书,尚小楼仰着苍白的脸蛋,抬起雾沉沉的眸子,说道,“养了两只雪白的猫儿,可惜前些天下雷雨,她们不小心掉进了水塘里淹死了。”

  尚小楼又低下头,揪着手里的蔷薇花,手指掐出淡红的花汁。

  沈清川见尚小楼情绪低落,说起别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下个星期,我要在康奈大学出演一个舞台剧,你要不要来看?”

  “哥哥,演的是什么?”尚小楼说道。

  “和秋渡扮演一对亡命鸳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见尚小楼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对上他那双雾沉沉的眸子,沈清川先卖个关子,到时候秋渡同学的反串才是一大惊喜。

  “是吗?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尚小楼说道。

  望着沈清川远去的身影,尚小楼猩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他很期待哥哥的表演呢,到时候他可是会为哥哥准备一份惊喜呢,在众目睽睽之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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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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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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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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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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