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看到面前的一幕都惊呆了,原来嘈杂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原来之前陈桂花在苏时圆离开以后,又寻了个时机将在附近干农活的村妇黄琳丽骗进了屋,接着吸完了她的魂魄。
而巧合的是,当她将黄琳丽骗进屋子的时候,正好被另一位也在附近地里挖土的村民看见了。当黄琳丽的家人在傍晚时分也始终不见她回来,顿时就急了。由于最近村里已经有两个人遇害了,黄琳丽的丈夫就颇为担心,害怕她出事,纠集了村民到处寻找,然而在四处寻问下,发现有人看见黄琳丽进了陈桂花的屋子,且一直也没见到她出来。
村民们顿时有些怀疑起来,此前出事两个人也是跟陈桂花有着比较密切的关系,而且自从她们俩出事,作为好友且热心爱帮助人的陈桂花一反常态,连关心一下都没有,甚至一直不曾出现。
于是有人叫来了村长傅伟业,一起前来看看,结果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三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场景。
黄琳丽的丈夫一眼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尸体,顿时两腿一软,眼泪和着鼻涕流了下来,随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这是怎么回事?”傅伟业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对着苏时圆问道。
后面有村民紧接着质问道:“苏时圆,是你杀了村里的人?”
苏时圆颇为疲惫地摇了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你怎么在这?”
村民们一下子激动起来,又开始七嘴八舌地闹起来,眼看着情况快要失控,傅伟业抬起手做压下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村民们,听我说,都先别堵在这,别破坏了现场,等警察过来了侦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行不行?”
平时傅伟业在村里的威信颇深,所以这会村民们虽然有疑虑,但还是配合地退了出去,在院子吵吵嚷嚷地讨论起来。
很快警察赶到,把尸体和苏时圆都带到了警察局。
苏时圆被当作了嫌疑人,坐在板凳上,手也被手铐铐住了。
“苏时圆,说说怎么回事?”
苏时圆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很可能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但还是道:“是怨鬼,附了陈婶的身体,把它们的魂魄都给吸食了……”
等苏时圆简短说完后,几名警察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荒谬。钟荣拍了下桌子,道:“胡说八道,荒谬至极!你要不如实供诉,后果自负!”
“我说的是事实……”苏时圆无法辩解,无奈的语言显得格外苍白。
“还在胡说八道!”另一名警察于铮光暴喝出声,差点没把苏时圆耳朵震聋,她赶紧闭了嘴,心里焦躁极了。这下怎么办,现在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钟荣见状直接把苏时圆暂时关进了拘留所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犯罪现场。由于城里派来了两位掌握着高技术的法医,钟荣便与他们一起勘查了现场,采集了指纹以及细节痕迹。
他们发现这些尸体上都没有苏时圆的指纹,只有陈桂花的。除了指纹以外,他们还在陈桂花的指甲里还发现了残余的受害者的人体组织。
还有之前受害的孙玉兰,由于此前乡村警局技术有限,之前并没有采集到孙玉兰身上的各种微小细节,如今城里派下来的高技术人员重新对孙玉兰的尸体进行了检查,才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采集到的信息。
但即使是高技术人员也产生了疑惑,因为他们发现受害者除了白心草身上伤痕较为明显,或许是因失血过多死亡以外,其它两个人的死因不明。她们的表面尸体并没有什么破损,即使有些许擦痕或者小伤口,也都不是致死因。
此外虽然他们发现了陈桂花的死因是被人扭断了脖子,可因为是傅念初动的手,他们在她的身体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苏时圆的指纹。
这一下使得侦查陷入了僵局。
他们接着检查了苏时圆的身体,看到了肩胛骨接近脖颈处有一个颇为可怖的伤口,可按照苏时圆的口供,这正是陈桂花被怨鬼附身后所造成的。
这下,少数人的信念有所动摇了。
而傅伟业想着为了继续跟苏时圆的合作,便一直在其中周旋,积极地配合,说服了其中一位与自己有些私交且将信将疑的警察姜胜,将冯经年带到了警局。
冯经年通过一系列作法,将还未完全消失的黄琳丽的一丝残魂召唤了出来。即使众人并看不到她虚弱的透明魂体,但冯经年使用八卦罗盘,让黄琳丽通过文字大致叙述了一定的真相。
虽然仍然有少部分人对玄学抱着怀疑态度,但由于证据不足,还是将苏时圆于几天后释放,同时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恐慌,警局结案报告采用了较为科学的说法,称这几人都由陈桂花采用不明手段所害,随后陈桂花畏罪自杀,丝毫没有提及为何苏时圆当时会出现在现场以及陈桂花的死因和杀人的动机。
显然这样的声明根本不能服众。由于此事太过蹊跷,不少村民开始相信鬼怪之说,连夜搬离了红河村。
村子里的人一下子减少了大半,苏时圆回到村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不少村民搬着行李离开,经过她旁边时都露出恐惧或者抵触的表情。而陈桂花的儿子听到消息,更是连家都不敢回来一趟。
苏时圆只得自己将陈桂花较为简陋地下葬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尘埃落定,苏时圆回到家,心里一阵凄凉。
还好之前鸭子并没有关在竹栅栏里,否则几天没回来,可能就被饿死了,这会鸭子们还在池塘水面上游动,时不时低头啄小鱼儿吃。
苏时圆坐在池塘边看了一会儿,随即起身走到了村里一处颇为年老的黄桷树下,等待着人过来。
不一会,冯经年出现了,把新的符交给了苏时圆。由于之前苏时圆在警局关了几天,中断了符纸的仪式,这下又得重新开始了。
苏时圆拿着符纸回了家,这会颇有些失魂落魄,直接把符贴到了四个角落,当场点完了符纸,撒到了地上。
刚刚撒完,傅念初突然就在屋子里显现出了身形,这才将苏时圆惊醒。
刚才她干啥了!
傅念初没看到吧?
苏时圆心里有些忐忑,悄悄瞄了眼傅念初。
“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有股烧焦的味道?”果然,傅念初还是觉察到了,问出了口。
“喔,没什么,刚才烧了点纸钱给陈婶。”苏时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还好傅念初就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没说话了。
“肚子饿了,我去做饭了……”苏时圆一时有些心虚,赶紧说了这么一句,溜出去了,只留下傅念初在她背后阴下了脸。
傅念初此前见到苏时圆突然出现的玉佩,后又被玉佩的光所灼伤了,心下立即有了猜疑,怀疑她和傅伟业有了秘密交易。
而他深知傅伟业身上并没有这样的物件,唯一的可能是……傅伟业又找来了新的道士。
果然他并不相信自己当初说的那套说辞,已经在做对付他的准备。
一想到这,傅念初心一沉。就目前来说,他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前几日不知怎么的,力量恢复的速度减缓,甚至有些倒退。他顿时联想到很有可能是苏时圆在做什么。
刚才闻到的味道也有些蹊跷,他根本不相信苏时圆所谓的给陈桂花烧纸钱的说辞。
看来接下来他要更加密切关注苏时圆。但更好的方法是,让苏时圆放弃对付他的想法。
傅念初发现这或许不容易。苏时圆并不是容易被人打动的类型,前几天他已经尝试过,主动给她处理伤口给她煮粥甚至为她去解决陈桂花,但从目前她的态度来看,收效甚微。
首先不说傅念初自己能不能坚持忍住为她付出以获取她的信任以及感情,毕竟就煮粥那件事,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
其次就是苏时圆其实生性颇为警惕以及记仇,傅念初明白自己已经对她造成了一些伤害,苏时圆很大可能心里始终存着要找时机除掉自己的想法。
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恢复自己的力量,到时候即使苏时圆站在傅伟业那一边来对付自己,他也能丝毫不惧。
想着,傅念初打算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恢复每日同房的频率,让自己提高恢复力量的速度。同时,采取怀柔政策,争取感化苏时圆,让她站到自己这一边。
打定了主意,傅念初走到了厨房,看着苏时圆上上下下地忙活,一会烧火一会翻动锅铲,汗水都流出来了,于是开口道:“我给你烧火吧。”
苏时圆一呆,质疑道:“你会吗?”
傅念初虽然生前被江碧春虐待得不轻,但实际上他就是宁愿自己饿着,也不会去做饭的人,几乎没烧过火。除了心理原因以外,他孱弱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做。
不过现在没有了身体的桎梏,对于这些杂务活是完全没有压力的。
“当然会。”傅念初镇静地道,照着刚才苏时圆的姿势以及手法,坐到了灶洞前的板凳上,开始烧火。
其实烧火也是个技术活,根本没有傅念初想象中那么简单。没过一会,由于他没能及时在火快熄灭的时候接上柴火,火就熄灭了。然后傅念初就一个劲地往灶洞塞柴火,结果因为塞入了太多柴火,灶洞直接被堵住了。
灶洞一下子冒出滚滚浓烟,整个厨房很快都被浓烟给包围了。
“咳咳咳……”苏时圆被烟熏着了眼睛,还忍不住咳嗽起来,“你出去!”
傅念初不动,坚持坐在那,不停地鼓捣柴火,想让火重新燃起来。然而好一会后,还是没能做到。
屋内的烟更大了,苏时圆赶紧跑到灶洞前一看,顿时就明白了,心下又怀疑傅念初在故意整她。
傅念初是鬼,根本不会被烟熏到,这会还倚然不动地坐在那,一点没被影响到。
苏时圆弯着腰,伸手把多出来的柴火给拿了出来,转头看着傅念初,道:“故意的吧?”
傅念初面上很平静,“我是真的想帮你。”
苏时圆闭了闭眼,道:“你要真想帮我,就请你离开!”
傅念初心下有些懊悔,面上却不显,只得转身走了。
晚上的时候,他提出了自己新的同房要求,遭到了苏时圆强烈的抗议。
“你自己答应了我三天一次,你言而无信!”
察觉到了苏时圆的厌恶,傅念初第一次有了无奈感,但没有办法他只能违反自己的诺言。
结果,他本来想软化苏时圆对他的态度甚至感动她,让她对自己产生感情的想法在今晚完全破灭了,反而收到了更强烈的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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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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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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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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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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