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累,这倒让她觉得很踏实。
在最后一块土种上作物后,已经是三天后。距离傅念初说的期限快到了,苏时圆有点慌。
但是她再慌,时间也不会减缓流走的脚步,渐渐逼近了。
夜晚来袭,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屋内一片漆黑。她没有开灯,闭着眼睛,听着屋外一声声此起彼伏的青蛙叫声,心在打鼓。
忽然,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明白是傅念初出现了。虽然他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是她就是莫名地就感知到了。
傅念初沉默着上了她的床,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嘴唇,低下了头,却只是舔了一下就离开了,在距离苏时圆的唇一指远的地方停住。
苏时圆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忍不住睁开了眼,发现傅念初正直直地看着她。
透过月光,她看见他灰色的眼睛没有丝毫光泽,没有呼吸,没有表情,仿佛一个尸体。
苏时圆的呼吸瞬间就凝住了。
吓人啊!
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下巴却被傅念初给擒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再次凑上去亲了一下,然后退开了。
什么意思?苏时圆有些蒙。
傅念初顿了一下,这回吻上去没有离开,甚至还伸出了舌头,轻轻抵在了她闭紧的牙关,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苏时圆这时才明白过来,他是要自己配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牙关让他进来了,甚至还主动回应了他一下。
吻了一会儿,苏时圆觉得舌头都有些麻了,分泌的唾液一时没控制住,从嘴角滑落。
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原来是屋外的青蛙不知怎么的,从门口的缝隙跳进来了,此刻正呱呱呱地大声聒噪着。
苏时圆……
怎么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但傅念初显然不这么觉得,仍然衔住她的唇细细地啃咬。
苏时圆受不了这么腻歪,强行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把他推开了,用手背擦掉下巴上的水渍。
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傅念初不悦地皱了眉,眼神不善,冷声发出了疑问,“怎么?”
苏时圆又不能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只好转过了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青蛙好吵。”
傅念初盯着她没出声,仿佛是在说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你去把它赶走。”
傅念初沉默了一下,居然真的起床去赶青蛙了,这简直把苏时圆给震惊到了。
“赶远一点!”苏时圆看着他的背影,得寸进尺道,“最好赶出院子,不然它又回来了。”
傅念初走过去弯下腰想抓住青蛙,谁知刚才一动不动地青蛙突然一个弹跳,又往屋内近了一步。
苏时圆偷偷笑了一下。
傅念初又伸手,这回一把抓住了青蛙,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把青蛙丢出去了。
苏时圆看着敞开的房门,一瞬间竟然有种冲动想过去把门关上,把傅念初关在外面。
当然这只是想想,要真这么做了,傅念初还不得把门都给踢爆。
很快傅念初就回来了。
在灯光下,他一点一点地褪下了苏时圆的上衣。
苏时圆咽了下口水,想了下把灯给关了,还是在黑暗中好一点,更能隐藏自己。在灯光下,她总觉得难为情。
她不知道的是,傅念初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把苏时何任何细微的表情,身体的反应都看得清清楚楚。xiumb.com
傅念初抚摸着她的身体,突然抠了一下她的肚脐眼。这一下猝不及防,苏时圆全身都抖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傅念初有些异样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话我?”苏时圆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他应该是咬牙切齿着说的。
她没想到刚才那声偷笑被傅念初给听见了,为防惹怒他,赶忙严肃道:“没有,你听错了。”
傅念初不说话了,亮出尖牙在苏时圆的腹部咬了一口,把她提到了自己身上坐着,道:“你自己动。”
“啊,啊?”苏时圆惊愕,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要求属实过分了,她又不会!
“啊什么,别让我说第二遍!”傅念初不悦地提高了声音。
苏时圆愣在当场,怎么也不肯。可在傅念初的威胁加催促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由于地都已经种上作物,不用再像之前那几天一样早早地就必须赶着出门,苏时圆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难得地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赖了床。
但在床上躺着她又睡不着回笼觉,最后还是起床了。
今天不用去地里了,苏时圆在家忙里忙外地收拾着屋子。
院子里堆积了不少的枯树叶和枯树枝。她花了一个多小时,又是铲又是扫的,终于打扫干净,院子瞬间整洁了一倍。
今天天气也好,苏时圆把被子也都拿了出来,晾在了院子里,让太阳暴晒,去去霉味。
弄完了这些,苏时圆又跑到了屋后的小树林里。她之前经过小树林的时候发现有颗歪脖子树叶子都掉光了,看样子是干枯死掉了,正好可以砍下来做柴火烧。
她拿了一把砍刀,从树的底部开始,把树先给砍倒了之后,再分拆树的枝丫。
这棵树并不太高,大约三米左右。干枯了的树很容易就拆解了,苏时圆把砍下来的枝丫都码在了一起,然后再搬到了厨房里。
这一轮下来,汗水止不住地流。她坐到了门口的的竹椅上休息了一会,把手机摸了出来,发现居然欠费停机了。
虽然这些天并没有人联系她,但她还是想赶紧充上话费好恢复通信。
可村子里没有充话费的地方,要冲只能到镇上的手机店里去。这让苏时圆有些发愁,她出不了村子啊。
这怎么办?
苏时圆颇为苦恼。于是在晚上运动过后,眼看着傅念初就要消失在空中时,她急喘了两口气,赶忙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等下!”
傅念初低头看向被抓住的手腕,慢悠悠地道:“怎么?”他今晚上就看出来了,苏时圆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虽然也不太关心,但总归是有点好奇。
“有件事想求你……”
傅念初没出声,等着她自己接着说。
“你能不能让我明天出去村子一趟?我有事要到镇上办。”苏时圆心中忐忑,害怕傅念初直接拒绝。
“不行。”
结果傅念初真的一口拒绝了。
苏时圆暗地里把他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但表面上却不显,苦苦地哀求了数遍,终于让傅念初的口风有了转变。
“你出去干什么?”
“我手机欠费了……只有镇上才能冲。而且我还想去镇上的银行把钱存了,顺便买点家里缺的一些东西……求你了。”
傅念初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出去可以,后面几天你主动点。”
苏时圆咬咬牙答应了。
“还有,”傅念初接着道,“出门的时候把我的骨灰盒带上。你身上有我下的咒,不能离开我的骨灰盒太远。”
苏时圆一脸黑线,骨灰盒现在还埋在床下她挖的洞里。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带着骨灰盒出门,怎么想怎么诡异。
第二天天一亮,苏时圆就背着骨灰盒出门了。
从这里到镇上,走路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地形倒是挺平坦的,没有太多需要爬坡上坎的地方,只是烈日当头,再加上背着东西,总归是不容易的。
幸好,苏时圆走到一半遇到了一个牛拉车的大叔,他是准备去镇子里买小鸡崽的。
大叔看苏时圆一个女孩子徒步走去镇上颇为艰难,好心地让她上了牛车。牛车虽比不上小汽车的速度快,但好歹比苏时圆走路要好得多。
苏时圆躺在牛车上听着大叔念叨着家里前几天刚买的小鸡崽,养了没多久就被黄鼠狼夜里来叼走了大半,于是这次进城打算再去多买点回来。
这倒提醒了苏时圆,她要不要也买几只鸡啊鸭子之类的回来养养?
这么想着,牛拉车晃悠悠地到达了镇上的集市。
苏时圆赶紧跟大叔告了别,匆匆走向了银行柜台。这集市鱼龙混杂的,别等会被小偷给盯上了。
她把钱都存了三年的定期,只留下了一万块,用来供平时的各种消费。镇子里物价不太高,只要不发生意外不生病也用不了什么钱,再加上从村里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下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弄了好半天,终于把钱给存好了,银行还送给她几桶菜籽油,但是她一个人提着这些油太费劲了,而且平时她一个人住,也用不了这么多。于是想着到手机店把话费充好了,就直接把这几桶油提到集市卖了,只留一桶自己用。
来到集市,她随便找了一个摊位,把油的价格降低了三分之一,很快就卖完了。
接下来她准备到集市逛一逛,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
现在接近中午了,人流量稍微少了一些。苏时圆逛了一会,买了锄具镰刀锯子等农具,接着又买了点杀虫药和化肥,一不小心就买多了,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
正打算往集市出口走时,看到了卖鸭子的摊位。
这些小鸭子毛茸茸的,浑身呈金黄色,挤在竹制的栅栏里面叽叽喳喳地叫,可爱得很。
苏时圆站在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等会东西拿不了就雇一辆三轮车拉回去吧。
问了小鸭子的价钱,苏时圆想了想,买了十只,再多她一个人就养不过来了。
心满意足地提着一笼小鸭子,苏时圆到饭馆吃了饭,休息了一下准备回去了。
她出了饭馆在街上走着,边走边招车。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摊位挡住了路。
苏时圆走过去时随意地望了一眼,发现是中年大叔在卖一些老物件。
苏时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背包里的骨灰盒猛烈地动了一下。
咋回事?正在苏时圆疑惑的时候,骨灰盒接着又开始抖动,越来越剧烈。
苏时圆赶忙走到了旁边无人的小巷里,打开了背包。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魂魄从盒子里飞了出来,傅念初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苏时圆震惊,怎么鬼还能在青天白日之下出现?接着她又发现傅念初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虽然脸还是那么苍白,但是嘴唇有了血色,眼底下也不再是青的了。
但因为是白天,傅念初的身体显得有些透明,并不完全是实体,看起来有些虚弱的样子。
还没等苏时圆开口问,傅念初就颇有些急地道:“刚才那个摊位上有一块血玉,把它买下来。”
“买那干什么?”苏时圆疑惑。
“别问,买下来!”
苏时圆不乐意了,他天天这么折腾她,还想让自己给他花钱,想得美呢,又不是她包养的小白脸。一提到钱,苏时圆就警觉起来了,谁也别想从她那坑到一分钱。再说就这种路边古物摊,很多都是以假称真,更别说这什么血玉了,它就不是该出现在路边摊的货色。
多半是假的,那也就根本不值得买。即使是真的,苏时圆也买不起。
“不买!”苏时圆干脆地拒绝了。
谁知刚说完,傅念初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提了起来。
苏时圆瞬间就呼吸不过来了,感觉到傅念初用了真力,眼神里也带着杀意,她赶紧拍打起他的手,声音嘶哑道,“买……我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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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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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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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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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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