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知道怎么走吗?没有专门的载客星舰,要在边境找过路的走私船。”
“我知道。我在那打了四年星盗,也许比你更了解它。”
“那你不工作吗?”
“我这几年的年假都没用过,加在一起有快一个月。”
“……哦。”
楚辞抵达占星城的第三天,没有等到艾略特·莱茵,却等来了一次性休完所有年假的穆赫兰师长。
占星城没有港口,他担心西泽尔的终端在进入雾海星域就无法使用,于是干脆让埃德温提前远程植入了一道追踪程序,看着星图上,两个人的位置无限接近。
埃德温根据算法推断西泽尔所乘坐的那架星舰会降落在八十七层,楚辞坐在疾速下降的升降梯中,低声问埃德温:“你说西泽尔会不会发现你追踪了他的终端?”
“我们假设——”
楚辞打断埃德温的话:“没有假设,他肯定已经发现了。”
埃德温:“我记得穆赫兰师长是军事指挥专业出身?”
“但他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能黑进调查局的保密系统。”
“既然如此,”埃德温提出一点疑问,“我认为你刚才的问题完全必要问出口。”
楚辞:“你管我。”
半响,他道:“我只是缓解一下将要见到西泽尔的紧张。”
埃德温道:“从我监测你的身体各项数据指标显示,你此时并不紧张。”
“你觉得他这次会不会生气?”楚辞牛头不对马嘴的问。
埃德温思考了半响,慎重的道:“按照人类情感的普遍规律来判断,你隐瞒了一些事实,这是欺骗,他应该生气。”
“但我认为,人类的情感,根本没有规律。”
升降梯停止了运行,吊轨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楚辞走出升降梯井,他出来的位置很随机,似乎是某间游戏厅的后巷,沉重的光纤错综盘杂,仿佛热带密林般,哪怕是白天,这条巷子也不见一丝光亮。
“真离谱。”楚辞嘀咕着,抓住一条垂下来的蛇头般粗壮电缆,身形一晃荡了过去,他稳稳的落在光纤树林最顶覆盖的塑料膜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要注意不要踩破塑料膜,同时不能踩断那些隐藏光纤中脆弱的二极管。
可就在他将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头顶某幢建筑物的窗户忽然打开,一个重物破空砸了下来。
楚辞敏捷的躲开。
而就在他刚才迈步的位置,塑料膜被贯穿出一个大洞,淋漓的血浆如瀑布般冲刷而下,楚辞顺着洞下望,光纤电缆盘踞而成的网兜住一具人体,几乎已经没了形状,碎裂的躯体和断开的残肢正在顺着线路之间的空隙血肉模糊的嘀嗒下坠。
楚辞立刻向后一仰,跳下塑料膜覆盖的光缆树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激光笔在小巷的墙上画了个框,“啪”的贴上一块微缩炸弹,青烟一闪,低沉的爆破声响起,聚合材料板粘合而成的墙壁破开一大块,楚辞弯腰钻过去,顺手将墙那边堆积的废旧操控台扯过来堵住洞口。
他开始沿着巷子的矮墙飞奔,身后有接二连三的枪声不断传来。
“有采集到刚才那个人的信息吗?”他低声问。
埃德温道:“他的断臂上有一半‘凛坂生物科技公司’的标志。”
“是公司的员工?”
“大概率是的。”
“这种上班族为什么会被追杀,”楚辞吐槽,“还偏偏让我遇到。”
他轻而易举的拜托了游戏厅附近的枪战,然后走进一家服装店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和帽子。
这时候,埃德温道:“穆赫兰师长所乘坐的星舰在六十七号区位对接门降落。”
“知道了。”
而等他来到正街,刚迈过平行轨道一步,不远处就传来迷蒙的音爆声,两个穿着黑色防弹服的保镖从烟雾后走出来,拖走了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那人后背处黑洞洞的窟窿里,正在泪泪的冒出来一股一股鲜血。
街上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哄而逃,作鸟兽散。
同样的音爆声在这条街道不同的角落响起,楚辞被裹挟在人流中,挤进了街道边一家古着店,老板挥舞着棒球棍想把躲避的人群赶出去,却被一个彪形大汉一拳打晕。
大汉拎来一台看上去颇为古老的操控台终端堵住了门口。
砰!
一张惨白的面孔砸在橱窗上,猩红的血花和脑浆朝着四面八方迸溅开,然后淅淅沥沥的下滑……那人的头颅骨凹进去一块,露出眼眶和蠕动的大脑。
“啊——”
街上的骚乱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结束,楚辞走出古着店的时候,硝烟弥漫,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甚至还有残留在轨道边缘的碎肉。
埃德温道:“看来不是你的问题,这里所有人都目睹了杀人事件。”
楚辞:“……”
他飞快的朝着区位对接门跑去,一边跑一边问:“西泽尔在哪?”
“廊桥出口。”
廊桥很高,地面上的混乱暂时没有蔓延到这里。升降梯间的门打开,人流穿梭往来,楚辞却一眼就看到了刚走出来的西泽尔。
他大步穿过人群走到西泽尔身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西泽尔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认出楚辞来,而攥住他的那只手,手指细瘦,冷白的皮肤上血管明显,沾着星星点点的黑红色脏污。
他下意识想要去给他擦掉那些脏东西,刚抬起手,就被楚辞拽进了升降梯间。
升降梯好像一个透明的胶囊飞速下降,西泽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楚辞道:“在你终端里放了追踪程序。”
西泽尔故作惊讶道:“这么乖?”
楚辞装哑巴不说话。
升降梯还在下降,半响,他忍不住瞄了西泽尔一眼,小声道:“你没生气?”
西泽尔淡淡道:“你说呢?”
楚辞在心里吐槽,我说你最好别生气,我说什么说!
他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而这时,埃德温忽然道:“这一层的区位对接门和廊桥停止运行了。”
楚辞眉毛动了动,拉着西泽尔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
西泽尔问:“害怕?”
楚辞莫名其妙大道:“怕什么。”
西泽尔看向升降梯之外:“外面好像出事了。”
楚辞嘀咕:“今天真倒霉。”
升降梯到了最底层,可是门却没有打开,西泽尔刚要去按控制面板,楚辞反手就将枪柄砸破了过去,火花一飞,控制面破开一个大洞,他从里面拽出来一块电路板,不知道怎么挑动了几下,升降梯间门慢悠悠的开了。
街道上诡异的安静,烟尘缓缓浮游,血腥味和刺鼻的枪火味交织,似乎还有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原本跟在楚辞身后的西泽尔侧身将楚辞让在了背后,低声道:“先离开这。”
说着,他拉着楚辞就要走,楚辞无语道:“你知道怎么走吗?”
“不知道,”西泽尔道,语气有点无辜,“但我知道这里很危险。”
楚辞没好气道:“我不知道危险吗?”
八十七层发生了骚乱,如果连星舰区位对接门和泊位都停运,就说明这次事件称得上严重,虽然不明就里,但最好还是尽快离开。
他拽着西泽尔往列车站台的方向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平时可供通行的空中通道或者嫁接桥要么停运,要么被拿着重机枪的保镖把守,禁止通行。一名扎着脏辫的街头武士企图硬行突破,戴墨镜的保镖面无表情的抬起了重机枪。
链式弹衔接成金红色火环,那名街头武士的上半身被弹药炸得四分五裂,血肉迸溅,瞬息之间只剩下两条腿和一滩猩红肉糜。
西泽尔下意识抬手捂住楚辞的眼睛,楚辞却一把拿开了他的手,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武装保镖,皱了皱眉。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街区无法离开。暂时躲避在某个狭窄的,堆满废弃物的巷子时,西泽尔望着街道上奔逃的人群,有人被推倒,踩踏得满脸是血,他朝着虚空中伸出手想要爬出去,却最终智能无力的垂落;有人大喊着要离开,下一秒就像那个街头武士一样,被枪弹炸的粉碎。
半个小时之内目睹了数起屠杀,整个街区的上空都飘荡着血腥的空气和新生的亡灵。
楚辞心不在焉道:“平时没这么乱,今天真的就是倒霉。”
他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西泽尔出神的想,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要多久才能习惯毫无秩序的混乱和杀戮?
楚辞正在查找地图。
在占星城,有一种职业叫做“标记手”,他们隶属于“记号军团”,说是军团,但本质上就是街头帮派组织。占星城每一刻都在扩建,每天都有新的建筑物诞生,要想熟悉它,哪怕只是其中一层,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就诞生了标记手,他们就像活地图,每一位标记手都有主要活跃的范围,他们熟悉这个范围之内的所有道路、商铺、地下场所、隐秘路线等等,包括这些信息的变化,如果你初来乍到,或者打算要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有时候找他们比情报贩子更靠谱。
又半个小时之后,人群中挤出来一位粉红头发的女郎,她穿着一件透明外套,上面沾满了凝固干涸的血迹。
下一秒她出现在楚辞和西泽尔躲避的箱子里,目光热辣的打量了一会西泽尔,终端上漂浮起一页对话框:“谁的订单?”
“我。”楚辞走过去,“我要去九十二层。”
女郎舔了舔嘴唇,道:“现在出不去,你们只能找地方躲躲。”
“完全出不去?”楚辞狐疑道。
女郎点头,朝着街区道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们封闭了所有通道,而且通知了我们团长,一旦有人违反,就杀光我们。”
“他们?”楚辞反问,“凛坂公司?”
“显而易见。”女郎嚼着口香糖吹出一个泡泡,“如果要走就快一点,谁也不知道天黑后会发生什么。”
楚辞道:“去风铃大道。”
女郎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楚辞:“你不是这层的人,但你对这里不陌生。”
她带着他们走出窄巷,绕进了一条废弃通道中。
“我来过。”
女郎又道:“你从哪里来?”
“圣罗兰。”
“我不喜欢那,从来见不到阳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辞道:“西泽尔。”
西泽尔本人:“……”
“你呢?”女郎看向西泽尔,“你从哪里来。”
“一个你没听说过的小星球。”
女郎哈哈大笑:“雾海没有我没听说过的地方,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但她最后也没有问出来西泽尔到底从什么地方来。楚辞和西泽尔跟着她穿过的都是一看就没有人知道的路,甚至有一段是在某人的房子里,走了快两个小时,他们才终于抵达风铃大道。
“其实这里也不能算绝对安全,但比别的街区要好一点。”女郎临走时说道。
楚辞抬起终端和她的碰了一下,支付给她这次带路的费用,女郎看到终端上数字:“哇哦,你真大方。”
她抬起头,瞥了一眼在路边等待的西泽尔,嬉笑道:“真让人羡慕,你男朋友都这么帅。”
夜色沉沉的压下来,几乎是瞬间,天就黑了。
街角,两个戴着墨镜的武装保镖冷漠的朝这边看过来。
“我就说,这里也有他们的人,”女郎骂了一句脏话,“今天夜里不会平静。”
“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她凑过来贴在楚辞的耳边道,“据说,他们在清洗。”
说完,女郎退开一步,裹紧透明外套,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辞走回西泽尔身旁,道:“走,要快点找个落脚的地方。”
但直到快二十三时,楚辞才找到一家缩在角落里的小旅馆,黑洞洞的,连自动门都没有,老板是个牙掉光的老太太,看情况楚辞和西泽尔是两个星期以来第一批顾客,真不知道这位老人家在占星城是怎么维持生计的。
房间小的可怜,散发出一种发霉的卷心菜味道,床还是上下层的,活像个上下铺的棺材。
“这里安全?”西泽尔问。
“勉强,”楚辞用被子遮住窗户道,“感应科技公司的办事处设在这条街,它和凛坂生物是死对头,实力不差多少,凛坂生物的人在这里不敢太放肆。”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的名字?”
楚辞看了他一眼,道:“在这里,不,在整个雾海,我劝你都不要随便说出林这个名字。”
西泽尔奇怪道:“为什么?”
楚辞:“没有为什么。”
他立刻转移话题:“快睡觉,今天半夜是说不定都睡不成。”
而这个时候,西泽尔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皱眉:“你一个人在这?”
楚辞随口道:“不是还有你吗?”
“我是说,”西泽尔语气沉沉的道,“你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一整天东奔西走,本来酝酿的情绪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断,楚辞本以为自己可以泰然处之,但其实,他还是和早上出门时一样局促不安。
他冷不防的问:“你知不知道我追踪了你的终端?”
西泽尔愣了一下,道:“……知道。”
楚辞叹气:“我也觉得你肯定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
楚辞蹲在他对面,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眨了眨眼,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紧张。”
西泽尔:“……”
他故意道:“我看不出来。”
楚辞心想,那一定是你眼神不好。
“不准在心里骂我。”西泽尔将他拽起来,按在自己身边,坐好。
“我没骂你,”楚辞道,“可你到底有没有生气?”
他说着,倾过身体去看西泽尔脸上的神情,老旧的灯光昏黄着,照得西泽尔眉目温和,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迹象。但是纳金斯曾经说过,他们师长内敛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半响,西泽尔叹了一声,道:“我没有生气,我自责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干嘛要自责?”楚辞直起身体,“这是我的错。”
“如果你觉得足够信任,就不会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不是,”楚辞摇头,“不是这样。”
西泽尔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距离,”楚辞道,“我会离你越来越远。与其和我一样深陷泥潭,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死在途中,你可以伤心难过。但不必像我,日夜为了真相和仇恨而奔袭。
“小傻子,”西泽尔失笑,“从我的星舰坠毁在锡林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一点点,”楚辞抬手比了一小段距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西泽尔按下他的手,忽然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就好像泄愤似的,楚辞一言不发的任他揉。但他的动作却逐渐迟缓,凝滞,直到最后完全停止,又慢慢的将楚辞乱糟糟的头发抚平。
“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他平静的道,“但你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甚至不告而别,我就只好自己问了。”
“我不是给你留言了吗?”楚辞辩驳。
“这就叫告别?”西泽尔反问。
“下次一定当面告别。”
“还有下次?”
楚辞忍不住吐槽:“你总不能把我装口袋里随身携带吧,肯定会有分开的时候啊。”
西泽尔道:“我倒是想,省的你到处乱跑,还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xiumb.com
他接着问:“我看你那天早上很着急就走了,来这是有急事?”
“是有事,不过以后慢慢说吧,现在开始讲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讲得完……”楚辞打了个呵欠,翻身躺在床上,“你一定会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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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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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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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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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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