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抱紧我就不怕了。”
“嗯...”
之后,整个室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迤逦风光。
楼下客厅里,焦急的虞父母终于等来了家庭医师。
家庭医师也是个华裔,他跟随着虞母上楼。
“咚咚”
忽然而至的敲门声,惊扰了屋内的两人。
虞念知听到了,想抽离开他的吻,嘤嘤喃语,“阿佑,有人来了。”
“嘘”
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额头。
从她清醒过来,体温就一直在下降,这会儿除了身子发烫,额头倒是不烧了。
他轻言,在她耳畔厮磨,克制地哄她,“外面是家庭医师,来给你看病,我去让他们过来?”
听是外人,虞念知不乐意了,紧紧勾着他脖子,不撒手,“不要,我脑袋不难受。”
男人不由地轻轻嗤笑,心底柔成了一片,深表认同。
这个时候,怎么能就此打住呢。
陆霆佑指腹摩挲过身下女人的脸颊,他压着低沉地嗓音引诱,“那就乖乖的,就别出声。”
“...嗯...”
不等虞念知答复出声,他五指托起她的下颚,唇瓣凑近,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女人。
狂烈而缠绵。
门外,听不到回应的虞母心急,“老公,怎么没声,会不会他们有什么事?”
虞父心里也忧着,但到底是成年的孩子,他摆了摆手,“有陆女婿在照顾着呢,之前又给了退烧药,放心吧,怕是这会儿吃了都睡了吧。
他们累了一天,我们就打扰了。”
说着,他极为惭愧给家庭医师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张医生白跑一趟了。我女儿女婿赶了一天的飞机,怕是太累,已经睡下了。”
中年男医师推了推眼镜,“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
虞父感激不尽,送他下楼时,“张医生,既然来了你再等等。
我这里有亲友从国内寄来的香肠和熏肉,味道很好,我给你备一点拿回去,也当时替我问候一下令尊。”
“国内寄来的,”张医师笑道,“真是太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我们都是老朋友。”
虞父去拿熏肉,虞母给张医师倒茶,他道了一声谢,深邃的目光从楼梯间移到虞母身上,他微微一笑,“虞夫人,冒昧问一下,是你女儿来来探望您们了?”
“是呀。”虞母满脸的幸福笑容,笑道,“女儿和女婿一起来的,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
张医师闻声,若有所思,再抬眸时眼镜下的眸色又沉了沉,补充问道,“您的女婿是不是姓陆,叫陆霆佑?”
“是的,这么巧,原来张医师也知道?”
张医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微冷,“嗯,听闻过他的名声。”
翌日。
虞念知是近中午的时分才醒来的。
屋内没其他人。
她动了动身子,想爬起来,奈何双臂无力,身子散了架似的,又跌回了床上。
脑袋经过这一晃,倒是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例如昨晚,她和陆霆佑在公园的长吻,还有回到家后,昏昏噩噩,耳鬓厮磨的那些画面碎片。
她回家之后好像发烧来着,那一段记忆很模糊,后来的清醒,还是陆霆佑咬她锁骨,她痛得清醒了。
再然后...
虞念知脸一热,无地自容地缩进了被窝。
继续眯了一会儿眼睛,她睡意全无,脑海全是陆霆佑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以及昨晚在她耳畔回荡的销魂的闷哼声。
该死。
还真是色令智昏。
姑姑说的没错,她最终还是栽在了陆霆佑这魔窟里,无法自拔。
虞念知厌恶地嗤了一声,强忍着双腿的软意,下床洗簌。
更换衣服时,她挑了一件高领的毛衣,才能勉强挡住脖颈上的印子。
镜子前,她拉下衣领看那参差不齐的印子,不禁腹诽,所谓禁欲系的大反派也不过尔尔,下手一点也不正常人弱。
想到此处,她敛了敛眸,正常人是什么样的她好像并不知道,毕竟,昨晚才是首次。
她敛神,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行李箱的暗格里翻出来一包烟,想抽一根,摸了摸手袋才想起,没火机。
楼下,陆霆佑正陪着虞父在下棋。
虞念知下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厨房忙着午饭,壁炉里添了新柴,阳台前的猫打着哈欠,慵懒呼睡。
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虞念知自幼不知家是什么,她活在大家庭里,大家都是孤儿,除了永无休止的训练,就是分派的任务。
“你醒了。”
陆霆佑发现了她,当即就放下了手里的棋子,朝她走了过来。
虞父无奈摇了摇头,看到媳妇连棋子都不要了。心里却是欣慰,国内的传言压根就不可信,他女儿女婿的感情明明好着呢。
男人目光扫了一眼她的高领毛衣和长裤,眼底蕴着一丝深邃的笑意,“你好些了?”
他突然的靠近,带着身上独属于他的淡然清香,扑面而来,虞念知微微一怵,思绪又联想到了昨晚,她鼻息间和意识里皆是他的气息。
想到这里,她眸色微颤,尽力甩掉了那些杂念。
不露声色地敛眸,低低说道,“我一直都很好,你过来做什么?”
男人眼尖,早已将她的慌神尽收眼底,也没揭穿,只是越发觉得她一颦一笑,皆明艳动人。琇書網
他眸色深了深,氤氲着浅浅的思绪,似笑非笑,小丫头昨晚可不是这般害羞,她抱着挠他后背的劲道,到现在还疼。
估计得留下疤痕。
他压低了嗓音,声音控制在两人才听到的分贝,意味深长道,“是你昨晚说自己很累,很想睡了,我本来还想着等会儿给你送饭上去。”
昨晚很累...
虞念知一听到这些字眼,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无比暧昧,令她深感不适,她微微一噎,有点恼他。
再看他沉稳,又不怒自威的面容,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倒是有点想看看,这张俊脸在发出那闷声时,是什么表情。
只可惜了,昨晚黑灯瞎火。
陆霆佑笑了一笑,沉俊的面容柔了几分,伸手握住她的手,牵她下了最后几层阶梯。
经过昨晚之后,他们自身没有察觉,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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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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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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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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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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