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南宫雪回眯了眯眼睛,这样的天灾来的还真是时候。恰巧他不在帝都,正好留给南宫堇之处理。文官撑天下,可是武将得天下。想着,南宫雪回眼角一眯,“知道了,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可清楚了?”
“是,只……”那探子看了看一旁的颜兮白,有些没有开口。
“颜小四是本王的人,说吧。”南宫雪回倒是不忌讳,说。
“是。平南王还和北国有联系。上次北国的达郎是去找平南王似乎商议城池的事情,不过平南王似乎想的不是那么简单,是他找了坐门童子,想要要挟达郎。”
“哼,那老东西想的好。西盛的土地,他要。北国他也要?想的挺美。”南宫雪回冷笑一声。
“这与你挺像,”颜兮白撇撇嘴,微微一笑,“难怪他心仪王爷做女婿。”
“本王和那个老不死像?”
“王爷,平南王五日后会来军营。”
“老不死的,真是会来事。”南宫雪回挥挥袖,“你好好盯着那老不死,坐门童子本王会让荆梧处理了。去叫辰兮和杨晋来。”
“是!”
听着这话,颜兮白站了起来,“王爷要商议军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她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不远处一人鬼鬼祟祟,“花花?”颜兮白看着好像做贼一样的月凉霜,这丫头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就变得有些偷偷摸摸的。难不成留下阴影了?可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
“白姐姐。”月凉霜看见颜兮白,好像一只小白兔一样跑了过来。
“两位将军,这边。”迎面,走来的是下人带着杨晋和叶辰兮。
“!!”一看见叶辰兮,月凉霜就好像被电了一样,急忙转身,躲在了颜兮白身后。
叶辰兮走过她们身边,看着明显在躲着他们的月凉霜,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白姐姐,我,我先回去了。”月凉霜觉得脸皮好烫好烫,急匆匆跑开了。
看着月脸霜慌张的背影,颜兮白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摇了摇头,天色虽然已经很晚,可是并无睡意的颜兮白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咕咕——”周围传来一阵鸟儿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鸟?颜兮白愣了愣,并未在意。
“咕咕咕——”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颜兮白脚边,它看起来并不怕人,脚上捆绑着什么一样。颜兮白蹲下身子,有些好奇地解开鸽子腿上的信件,里面是简单奇怪的字符。颜兮白记得,她还是木槿的时候,达郎教过她几天的北国字。
那简单的字符说的大概是“安好,五日。”
安好?为什么给自己这个消息?颜兮白微微皱眉,难道他没有发现那人是自己?她想着那日的事情,自己是被达郎一箭射中的,他们之间存在着距离,且他们只认识了几天,若说是没有看清也不为过。只不过,他如何得知自己在西盛军营?莫非军营有他的细作?!这似乎不太可能,按照南宫雪回的性格,他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咕咕——”
颜兮白再次看了看那只鸽子,眼里忽然一闪。难道是利用动物?这鸟能准确无误找到自己,肯定也能传递消息。且鸟儿总是会被人忽略,天上这么多鸟,谁能想到北国人会利用这些鸟观察敌情。颜兮白想着,再次打开了那张纸,“安好,五日。”为什么给她这个消息?如果不是别有用心,那就是这个男人真的太蠢。
从北国字的上面得不到其他的信息,颜兮白想着,在地上用泥土写下了西盛的安好,安是一个女藏在下面。藏在下面?藏好?那么五日呢?难道他是要自己藏起来?等着五日后?五日后……五日后会发生什么?
平南王来。
颜兮白似乎将一切串在了一起,达郎去帝都就是找平南王的。五日后平南王来。难道他要在那一天把自己救走?达郎前一任妻子在西盛的军营里死,作为木槿,颜兮白能感觉到达郎似乎将木槿看作了他亡妻的影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达郎绝对不会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颜兮白想着,手紧紧抓住了那纸条。
晚上,躺在床上,颜兮白脑海里想着在北国时候的事情。达郎对自己也算做无一不到的照顾,她想着,翻了个身,看着身边躺着的人,睫毛微微有些颤动。
第二天清晨用早膳的时候,不知道究竟是不小心,还是因为人为,在她起身的时候,袖中的纸条竟然掉了出来。颜兮白看着纸条,愣了片刻,急忙甩过衣裙就要遮住,却终究迟了一步。
“这是什么?”南宫雪回有些好奇地捡起地上的纸条,上面都是看不懂的字符,“颜小四,你还会鬼画符?”南宫雪回扑哧一笑,看着颜兮白,说。
颜兮白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啧啧,你们看看,颜小四这鬼画符。杨晋啊,估计这和你的鬼画符一样吧。”南宫雪回哈哈一笑,将那字条递给杨晋,似乎想要嘲笑一下他的字。
“王爷,你别打趣我了,我的字哪……”杨晋挥挥手说着,看着那字条,眼神忽然一愣。他没什么文化,可是他征战多年。虽然认不得北国字的内容,可是能看得出来那是北国字,“这是北国的用字!”杨晋一拍桌子,他的大嗓门喊着。
“北国字?”南宫雪回微微皱眉,看了看字条,又看了看颜兮白。
一旁的叶辰兮也有感受到了空气里紧张的气氛,他似乎想要打破这尴尬一样,“几个国家字迹都差不多,杨晋,你可是看错了?”奈何杨晋那木鱼脑袋不能理解叶辰兮的意思,他坚决的摇着头,“绝对不会错,这绝对是北国字!夏夫人,你能解释一下,为何你会有北国的东西!”杨晋本来就不相信颜兮白,这一下,他更觉得这个女人居心叵测。
颜兮白没有说话,事实胜于雄辩,再多的解释都不过是掩饰。
“颜小四,这是你的?”南宫雪回看了看字条,问。
“王爷不是看见了?”颜兮白嘴角微微一笑,并不多做解释,“不过一张纸条。”
南宫雪回手死死握着纸条,咬着牙,眼神带着一种难以相信的愤怒,“上面写了什么。”
“安好,五日。”颜兮白淡淡说了出来。
“哼!你休要骗我们!”杨晋好像不相信一样,“王爷,我早就说了她不能相信!这一定是北国与她通信的东西!”
“闭嘴!”南宫雪回大呵一声,他日日夜夜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怎么会瞒着自己做这种事情!可是,可是为什么!“颜小四,这真的是你的?”南宫雪回的声音接近颤抖,似乎只要她否认,自己就能够无条件的相信她。
“是。”颜兮白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听着这话,叶辰兮闭上了眼睛。
“王爷!她都承认了!我看她就是和北国串通一气!想要害我们!这样的女人……”
“本王叫你闭嘴!”南宫雪回严词厉色呵斥住杨晋,“颜兮白,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本王?来人!将颜兮白关入大牢!”
“呵呵,”颜兮白听着这话,微微一笑,“王爷就这样不信我么?”
“你要本王如何再信你?”南宫雪回闭上了眼睛,似乎他再难面对这个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的女人一样。
“信与不信,不过一念之间而已。”颜兮白眼神淡淡,并没有多大的忧伤,就如同她从前那般。
下个时候,她坐在的地方,是阴暗潮湿的大牢。这里环境脏差,四处都是腐烂的味道,颜兮白不嫌弃脏地坐在大牢的角落里。她身上的那一抹白衣与地牢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吱吱——”军营的环境很差,地牢也是如此,跑来跑去的除了臭虫还有老鼠。寻常女子见了老鼠都会尖叫,害怕,颜兮白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看着那老鼠,眼神不带着一丝丝情感。
“白姐姐!”一阵声音传来,月凉霜提着裙子,跑了过来。隔着牢笼,月凉霜手抓着铁栅栏,“白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王爷哥哥太过分了!”
“你怎么进来了?”颜兮白刚刚问出来,就看见月凉霜身后的叶辰兮,大概也知道了情况。
“这件事情是瞒着王爷的,速战速决。”叶辰兮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白姐姐,你没有事情吧,这里这么脏……这么黑……这么冷……呜呜呜……你怎么能在这里!”月凉霜看着四周没有一点点生机的环境,哭了出来。
“我的世界本就如此,早就习惯了。”颜兮白微微一笑,她走过来,手握着月凉霜抓着铁栅栏的手,“这里不适合你,出去吧。”
“不要……呜呜呜……我要和白姐姐一起……白姐姐不是奸细!绝对不是!都是王爷哥哥的错!都糙汉子的错!!我要去找王爷哥哥说清楚!”月凉霜哭着摇着头,鼻涕与眼泪连在了一起,却不让人觉得恶心。
“本就是他将我关在这里的,”颜兮白摇了摇头,“别哭了。花是绽放的,不是应该哭的。”她说着,安慰着月凉霜。
“呜呜呜呜……白姐姐,我,我救你出去!呜呜呜呜呜……”
“没事,别哭了。”颜兮白一直安慰着一脸稚气,想要徒手拧断铁栅栏的月凉霜,“走吧,这里太黑,太冷,不适合你。”
“呜呜呜呜……我不要……”月凉霜哭着摇着头。
“花花,”门外叶辰兮的声音传来,“时间到了,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呜呜呜呜呜……白姐姐……白姐姐……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月凉霜哭着被叶辰兮拖了出去,“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呜……白姐姐!白姐姐!”
颜兮白看着哭的很凶的月凉霜,那场景就好像是母女分离一样,不知道为何,颜兮白心里微微一痛。
大牢不见天日,不知道时辰。第二次人进来的时候,来的是两个狱卒,“哼!吃饭了。”那狱卒将饭碗放在监牢的外面,“哼!一个细作,我呸!”其中一个男人狠狠吵着那碗饭吐了一口口水。
颜兮白坐在那里,一脸淡定看着面前的人。是了,犯人从来都不被当作人对待的。
“王爷吩咐了,好好照顾你。哼!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那狱卒狠狠一脚踢碎了饭碗。
“可不是,真是妖女。”另外一人也是一脸鄙夷,走了出去。
人人都说没有感同身受,只有自己感受了一刀,才能知道到底有多痛。也只有真的在牢狱里,才能知道被人唾弃是什么滋味。
颜兮白靠着冰凉的墙壁坐在那里,牢狱里没有软床,没有厚被。有的只有粗糙杂草与冰凉的地面,还有更凉的人心。每日每顿,那两个狱卒都会各种为难颜兮白。不是将死老鼠放在她饭里,就是将饭碗放得很远,让她碰不到。
幸运的是,月凉霜每天都来,她都会偷偷地带一些小糕点,馒头。而南宫雪回从来没有来过,不过颜兮白倒是庆幸他没有来。
“呜呜呜呜,”给颜兮白偷偷送了吃的,月凉霜出去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辰兮哥哥,都四天了,王爷哥哥真的生气了么?他真的不相信白姐姐么?呜呜呜呜呜。”
“王爷自有分寸。”叶辰兮叹口气,安慰着月凉霜。
“他有什么分寸?白姐姐都瘦了那么多!呜呜呜,那里那么可怕……还有老鼠!呜呜呜呜呜呜。”
月凉霜正哭着,就碰见了来大牢的杨晋,“花花,你们怎么在?”杨晋看了看牢狱,似乎明白了起来,“花花,你来看她?”
“要你管!都是你!”月凉霜没好气地骂着杨晋,都是这个男人,害的她白姐姐这样。
“花花!你怎么能这样好坏不分!是她通敌在前的!”杨晋也是红着脸争辩,可是看到花花这么样,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失礼的事情,杨晋脸别到一旁,“以后别来了,我今天就当作没看见。”说着,他就走了。
“呜呜呜呜呜……糙汉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牢狱外面吵闹不休,里面却安静如夜。颜兮白算着日子,明天就是第五日了吧。究竟会发生什么呢?他如果知道自己被关起来了,会不会还来相救?真是好笑啊,到了最后,来就自己的是萍水相逢,不过相识不超过一月的人?
“吱吱——吱吱——”一只黑色的老鼠顺着颜兮白散落的腰带爬了过来。
颜兮白微微皱眉,她抽了抽腰带,想要赶走老鼠。可是老鼠缺依旧不依不挠地咬着腰带不放。
“走,”颜兮白伸出手,拿起一旁的筷子,轻轻戳了戳老鼠,想要把它赶跑,“快走。”
“吱吱!”那老鼠似乎被惹毛了,它一下子跳起来,对准颜兮白的手背就是一口。
颜兮白吃痛。有些东西就是那样,你好好请它,它不走。她另外一只手拿着筷子,在老鼠死死咬着自己手背的时候,将那只筷子猛地插||进老鼠的眼睛。
“吱吱!”老鼠的眼眸被戳穿,鲜血不停地流了出来,它松开颜兮白,痛得在地上打滚,没有多久,就不再动弹。
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丢了性命,真是极其愚蠢。
颜兮白微微皱眉,看着手背上那两个牙龈,还有留着的血迹,她飞速撕下自己的衣裳。将干净的一面缠绕在手背上,一个人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
夜渐渐深了。
明明是五月,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一阵一阵的阴冷。冷的她不停地打着哆嗦,牙齿都止不住的打颤。不会是感染了鼠疫?颜兮白摇了摇头,不行,她一定要保持清醒。她双手紧紧抱着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身体,不停地蜷缩颤抖着,好像是被风吹过萧瑟地落叶一样。
很奇怪,明明很冷,却又夹杂着一丝丝热浪。冷热交加,让她后背全部因为出汗潮湿,她觉得心口不停地空虚发闷,眼神也开始因为昏花而有些疲惫。
不行,不能晕过去。
颜兮白一咬牙,她摔碎了一旁的碗,拿起碎瓷片,狠狠划破了自己胳膊。皮肤被割开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这样感受着疼痛的明显,也就不会失去意识了。颜兮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不停地被鲜血浸染,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个人抖抖索索蜷曲在最冷,最黑的角落。
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颜兮白不敢睡着,她怕自己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为了保持清醒,她的手臂上满目斑驳都是划痕。
“吱啦——”门被推开。
“木槿!”一人走了进来,他一脸急切地冲到牢笼前,拿出利剑猛地砍断了牢笼的枷锁,“木槿!你怎么了?木槿!”达郎看着奄奄一息的颜兮白,急忙抱起了她,“没事了,没事了。”
“你来了……”颜兮白看见达郎,微微一笑。因为颜兮白过于虚弱,达郎抱着她一路绕了出来。达郎似乎对于这里轻车熟路,看来似乎是平南王的安排,他们很顺利就离开的军营。
“多谢王爷。”马车外,达郎看着平南王古长青,说。
“将军不必客气,不过是成全有情人。”古长青说的振振有词,他说着成全有情人,不过是因为达郎交换的条件极为诱人,“这里已经远离军营,南宫雪回不会发现的,将军先走吧。”m.xiumb.com
“好,达郎告辞。”
“放箭!”达郎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令下,无数点燃着火的箭如雨一样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古长青惊了一下,他急忙问。
“王爷!不好了!好像是摄政王追来了!”
“什么!”古长青一听,不好!他骑上马就要跑离开,“啊——”乱箭无眼,一支锋利的剑笔直的射穿了古长青的腿骨,古长青惨叫一声,可是看着就要来的南宫雪回,该死!他不能这个时候被南宫雪回抓到!他想着,古长青忍痛,“驾!”
南宫雪回到的时候,古长青已经离开了,他的人马活捉了达郎。而南宫雪回却丝毫没有在意,整个人跳下马,冲到那辆马车前,“兮儿!兮儿!”他抱着一会冷一会热的颜兮白,“你怎么这样了!”
“你放手!”达郎看着颜兮白再次落到南宫雪回手里,就要挣扎,“你放开木槿!”可是,他却看见,颜兮白微微睁开眼睛,手吃力地挽着南宫雪回的脖子,“我没事……王爷,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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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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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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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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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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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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