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如果他不抢去吃了,自己就假装桃子酸扔掉,没想到这厮竟然上当。
只可惜,李冯蕴却是个高山白雪般的人物,竟不肯给她一些如含笑丸般的毒药,婳棠心里惋惜,这上面的泻药还是刚刚才见过的那位林有玉,在进宫前交于她的。
好不容易趁着三皇子懊恼,婳棠这才甩掉了他。
……
又过了几天,婳棠既然在三皇子那里备了案,自然跑月贵妃的宫里跑得勤快。
听说三皇子竟然没有拉肚子,这让她很震惊,林有玉,可别让我看到你,竟然敢给本姑娘假药!!
一想到那天看到林有玉,却让那厮轻松走了,婳棠就气得咬牙。
至于三皇子给她用的含笑丸,她问过孟平,孟平说所有毒药,开始吃的时候有副作用,所以会大舌头,之后就不会。
一夜后,她果然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也未曾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所以婳棠也没有用李冯蕴给的药,她这人天性乐观懒散,天大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这种记吃不记打的性格,李冯蕴在的时候,很是头疼,说怕她被欺负了去。
可婳棠一点不觉得,她说本姑娘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何必卧薪尝胆?!
这天,她又去月贵妃的栖凰殿。
却是看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也是才见过的,是伺候明德宫女的那个小宫人,婳棠之前就是从她的手底拿了套衣裙穿上。
婳棠静静躲在花丛里,听她和栖凰宫的人说话:“今日有侍卫假扮宫女入宫,我从姑姑那里知道,姑姑还偷偷送了套衣裙给那人,奴婢却在那衣裙上洒了点奇香,贵妃娘娘一会儿——就能知道是谁。”
那小宫人倒是聪明,说到后面的时候,越发小声,婳棠竖起耳朵也不曾听到,只是,这却越发让她的火气蹭蹭地往外冒。
婳棠一动不动,仿佛她就与这些花树长成了一体。
只等那栖凰宫的人步履匆匆离去,才从一片的红花绿叶里现身出来。
那小宫人不提防花丛里有人,吓得惊呼一声,煞白了一张圆润的小脸。
婳棠粉面含霜,冷冷看着她。
那小宫人想跑,却不知怎么的,左脚踩着右脚,摔倒在地上。
她哀求道:“姐姐饶命,我只是一个无知的宫人什么都不知道。”
婳棠冷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知道太子宫里派了探子来查月贵妃吗?”
那宫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哎哎地哭了起来。
她哭诉道:“这位姐姐,你我都是做奴才的人,需得知道,我们只是宫里最卑贱的蝼蚁,谁不高兴就能踩一脚,我也只是自保而已,如果你碰到月贵妃宫里的人来威逼利诱,又能怎么办呢?何况,我说的也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婳棠撑着下巴,在小宫人的身边蹲下来,看她虽然哀泣,眼底却无半分觉得自己有错的眼神。
婳棠就笑了笑,问道:“你说自己需要保命,可知道,那个伪装的侍卫和你无冤无仇,若是就此被抓住了,可就是乱箭射死。”
那小宫人愣了下,强词夺理道:“他既然是太子的心腹,自然有办法脱罪,怎么会和我们一样?”
“心腹?”婳棠好奇他们怎么看出这点的。
“自然是的,那个墨七进宫不过一月有余,功夫也不大了得,三脚猫一般,可太子自见了他后,日夜要他相陪,他不过仗着自己床上的功夫了得,却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宫人为他丢了性命,这种人死不足惜。”
婳棠真是被她这样的歪理给气笑了,淡淡看着她,还勾了一抹笑。
那宫女就呆了呆,有种想擦眼睛的冲动。
这个姐姐粗看着算不错,可是笑起来,却美得过分。
尤其那双带笑的眼睛,仿佛藏满了阳光却又让人觉得似乎藏了万千沟壑。
不是一般人。
她忍不住道:“姐姐你一看就非凡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求你别和我一届小小宫女计较,我们这样的可怜人,只求活下去,再不敢有多想。”wWW.ΧìǔΜЬ.CǒΜ
她倒是将人抬得很高。
婳棠静静看着她,淡淡地道:“可我就是那个侍卫,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那小宫人吃惊看着她,眼底闪过绝望,知道自己这次无法善了。
只又求道:“墨七侍卫,我虽然告了你的密,可你现在发现了,岂不是不会有事?我虽然存心不良,却没有留下恶果,我知道您高风亮节,绝对不会赶尽杀绝。”
婳棠似笑非笑看着她,歪了歪头,恶狠狠地道:“你错了,我都能爬上太子殿下的床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反正太子都听我的,我让他在床上欲仙欲死,床下,他就会对我言听计从,你怎么会觉得我高风亮节?”
婳棠心里的小人正恶狠狠大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之前那个疯癫的素儿,正站在她的旁边,手里捧着一束花,开心地看着她。
婳棠:“……”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缓缓转过身来。
自己的顶头上司,刚刚被自己“在床上弄得欲仙欲死的太子殿下”,正从不远处一步步走过来,神情再无平日的高冷,反而带了一丝危险的笑意。
只见他盯着她,缓缓开口道:“墨七侍卫?孤却不知,你在床上有何种技巧,能让孤欲仙欲死?!”
婳棠打了个哆嗦,这句话,自己说的时候不觉得,可是从另外一个当事人口里说出来,却生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婳棠小心翼翼道:“属下胡说的,原本只是想诓这告密者一诓,搓搓她的锐气,怎么敢真的觊觎太子殿下——”
凌玄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冷打量她的一身装扮,目光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停留了整整半刻,这才似笑非笑道:“那你可看得出来,孤是否真是这宫女口中的断袖?”
听到断袖两个字,婳棠生生地又打了个哆嗦。
这个,到底是想说是还是不是?
万一他真的是,自己说不是,会不会被误会对断袖有歧视?
婳棠未免就想得有点多。
就见那小宫女一双怀疑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和凌玄,不由得恼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便正色道:“太子殿下是一代明主,做什么都该有自己的道理,属下只是一届侍卫,只以保护太子为重,其余的,属下从未想过。”
一时,婳棠都觉得自己场面话说得极好,不免洋洋得意看向对面的凌玄。"},"over":true,"preChapterId":"1981615","hasHongBao":false,"code":1,"alreadyAttention":false,"nextChapterI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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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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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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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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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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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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