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把玩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尤其显得这手简直天下一绝,虞觅的目光不自觉便被吸引了。
玉扳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砸在桌子上,谢誉就像没有听明白方才虞觅话中内涵一样,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他把玉扳指一收,道:“好啦,就让我来给你说说我们的初相识吧……”
谢誉说到这里,虞觅忽而抬起目光打断他:“算了。”
谢誉:“?”
虞觅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我好困,其实这些记忆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谢誉面色复杂,虞觅猜这人内心肯定有很多吐槽,但是堆压在一起后不知具体该从那句开始,毕竟是她先让他帮忙找下记忆的,这下两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本该秉烛彻夜长谈的时候,她却突然说不需要了。
这不逗人玩吗?不骂她都算脾气好的了。
虞觅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吧。”
好在谢誉果然是个脾气好的人,他问::“去哪?”
“回客栈。”
谢誉:“……”
虞觅能理解谢誉的心情,但是她的确不能再这样了,既然决定了不要再给谢誉希望,就不能再这般同人家纠缠不清。
惊语楼并不远,他们俩来的时候是一边散步一边悠悠哒哒的过来的,这会当然也是得同样走回去。
虞觅有意和谢誉拉开距离,但每次他俩距离才拉开一点点,谢誉便朝她靠过来,然后说着特别正经的话,叫人也不好拒绝。
反正被拒绝的多了,谢誉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避讳那些问题了,直截了当的问:“怎么忽然要回来了,明天再走也还行啊。”
虞觅道:“没事,反正两家客栈很近,就当出来透透风了。”
谢誉碰了碰虞觅的肩膀,小声问她:“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啊?”
还没等虞觅说话,谢誉便自己回答道:“天地可鉴啊,我谢誉真不是那种人,其实也没关系,我也不是说就非要趁你有求于我就占你便宜,你要是想听,我现在就能说给你听。”
虞觅看着前方不远处已经快要走到的客栈,道:“快走到了。”
谢誉却浑不在意,道:“没事啊,能说完的。”
“要不然我们在外面站一会也行。”
月光皎洁,街道空旷,谢誉穿一身浅蓝色的衣裳,极少有男性可以把这个颜色的衣裳穿的好看,毕竟一般这种衣服只能靠颜值撑。
他微微侧脸,唇角勾起。俊的难以用语言描述,以至于虞觅和他相处的时候,总会因为他这张脸而有意无意的顺着他。
“好。”
谢誉似有若无的放慢了脚步,虞觅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道:“其实你也没忘记多少东西,我俩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还训我来着,因为我们欺负那姓霍的,我当时特别不服气,明明他们都欺负了,你说你这人怎么就站我面前训我呀。”
“虽然你训我时候时候好凶,但我当时觉得你好漂亮。”
虞觅神色复杂:“原来你喜欢对你凶的?”
谢誉:“……”就是无语。
虞觅笑了笑,道:“开玩笑,这个我确实不大记得了,还有吗?”
谢誉原本酝酿好的情绪被搅个稀碎,他皱起眉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咱俩交集不多。”
“也没有发生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本来我俩交集都不多,后来那天我跟你表明……”
他说到这里是顿了顿,问虞觅:“你能想起来我曾经跟你表明过心意吗?第一回是一年夏天的下午,还下雨了。”
虞觅见他神色有点紧张,也跟着想起了那天午后,这人除了跟她表白还亲了她一口。
她本不想骗谢誉的,但是看着他藏着的慌张,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我记得你喜欢我,但我不记得那天,怎么了吗?”
谢誉一时间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他摇了摇头,道:“没怎么。”
“我俩第一次见就是那样,后来我跟你说了我喜欢你,你拒绝我之后我俩交集就更少了,多数都是我主动找你,还基本都是一些无无关紧要的事,那些事…不值一提。后来你去霍策封地那边找他,回来我就发现你们在一起了,然后我便没再找过你。”
谢誉话音刚落,他们便走到了客栈门口,虞觅停下脚步,低头思考着谢誉方才说的这些话。
这些跟虞觅记得的其实相差无几,她这个记忆不完整的人记得可以概括为这些,谢誉记得完整的,也可以概括为这些。
或许这也证明,她和谢誉之间的确没有共同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如他和霍策之间那般惊心动魄。
可是由此又引发了另一个问题,既然都“不值一提”,为什么她关于谢誉的记忆会被淡化?
被淡化必然就有被淡化的理由。
“好,这样也行。”
谢誉哈哈笑了起来,道:“什么也行,本来就只是这样啊。”
他叹了口气,笑道:“我也挺想骗骗你的,但是……”
虞觅料定他会说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者什么其他自证清白的话,谁知这人竟道:“但是我怕你突然想起来,那我可就完了。”
虞觅:“那你这个担心挺有道理的。”
她长舒了口气,同谢誉并肩站在客栈门口,她将身上装的那根红发带再次拿了出来,递给谢誉:“还是给你吧。”
谢誉没有立刻伸手去接,目光垂下来看着这根红绳:“不是说了给你了吗?”
虞觅摇了摇头,道:“还是收回去吧。”
谢誉沉默了片刻,然后接了过来。
“好了,进去吧。”
他们回来的晚,回来的时候大概寅时过半,宋宋在旁边睡的正香,虞觅这般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就她目前所知道的,她原本是一本名叫凰骨的小说里的女主角,男主是霍策。
谢誉在书中篇幅不多。何止不多,几乎次次都是背景板,他没有起到推动剧情的作用,全文只提过三次,还都是议论政事的时候提到的,可以说连炮灰都算不上。
而虞漾在此之前也扮演着和谢誉差不多的角色,她出现的次数不多,未曾推动剧情,也未曾对霍策表露出好感。
或许她可以这样理解,故事完结,世界崩塌,基础人设还在但剧情发展不再受原有剧情控制,她们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但除她之外其他人意识不到自己觉醒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他们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是正常发展,但这其中,属于小说的那种“浪漫”因素已经被不知不觉的剔除了。
就像她死后霍策的放纵,符合人设,符合事情发展,但类似于只小说的“底线”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想起这个,虞觅的心情又不好了起来。
不过撇除这些,如今别的虞觅不敢随便下定论,但她能确定的是,现在的他们,才是真实的他们。
第二天一大清早,虞觅便带着宋宋下了楼。
意外的是,她们都起这么早了,谢誉竟还在下面等着。
他坐在昨天的位置上,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他身边没有下人。xǐυmь.℃òm
他的面前放了个青绿色的茶杯,穿了身红色的衣裳,腰身精瘦,头发上绑着的是根红色的发带。
谢誉抬起头来,同正在下楼的虞觅对上目光。
思及自己这么早留下来的缘由,虞觅稍稍有些无措,她扯着嘴角不尴不尬的笑了两下,“早…早上好啊哈哈哈。”
谢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生了张高冷的脸,这身衣裳显得他尤其的张扬,“早上好。”
虞觅带着宋宋走下来,道:“你起这么早呀,昨晚那么迟,我还以为你会睡久一点呢。”
谢誉看着她,道:“我也以为你会起晚些的。”
宋宋歪着脑袋不明白:“你们再说什么呀,我姐她昨天晚上睡的挺早的呀”
虞觅道:“哈,我昨晚上失眠。”
宋宋哦了一声,道:“哥你也失眠吗?”
谢誉嗯了一声,道:“我已经失眠好几天了,你们起这么早是要干嘛。”
“我们……”
虞觅话还没说完,宋宋笑的眯起了眼睛,道:“我们要走啦!姐说你的钱还完了,我们要离开盛京啦!”
谢誉看向了虞觅,目光有点冷淡。
虞觅:“……”这孩子!
“哈哈,人生何处不离别啊,总有那么一天的,你说对不对。”
“总有这么一天,所以和我连我连个道别都不需要吗?”
虞觅哽住了。
她想,需要的。
但是她觉得,她和谢誉之间最好的结果,是不动声色的离开。
谢誉明白的她的意思,他们之前道不道别是一样的。她无法说服一个人继续,或者停止对她的感情,但她做不到的,时间会做到。
“对不起。”她说。
谢誉冷笑了下,然后移开了目光,他站起身来,踩着长靴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道:“走吧。”
虞觅拉着宋宋走到谢誉旁边,才发现外面外面侯了辆马车。
虞觅侧头看向谢誉:“?”
谢誉道:“欠了你钱,这个马车便当做利息吧。”
他走下台阶,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虞觅道:“你想去哪,我都不拦你。”
虞觅动了动唇,心口莫名涌出一股酸涩来。
她不想这样的。
虞觅没有回话,跟着走下了台阶,舒了口气,道:“谢谢。”
对于谢誉,她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就算了,她甚至无法偿还她欠他的人情。
她站在他面前,目光平视时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她不敢去看谢誉的眼睛,垂着目光笑着道:
“你…你以后要好好生活,世界上好姑娘很多的,她们善良,可爱,真诚,真的很多的,她们都可以与你相配。”
“你那么好,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
谢誉垂着眸子听她说完,似乎有些释怀了,轻声笑了一下,答非所问道: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行呢?以前你不看我,现在你也不看我。就算你不喜欢我,可你至始至终,竟然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以前我比霍策先追求你,后来你回来了,我也比霍策先找到你,是我把你送到他身边。”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在追连载吗?
没有也行,我承认确实更得有点慢哈哈哈。
所以大家想养完结也可以,应该也不需要太久。
不过今天中午有了一个新的脑洞,就把文案写好了缠腰大家感兴趣去收藏一下呗
11月26日下午,距离研究生考试还有一个月。
燕迟意坐在自习室,面前的书堆积成山,ipad里某正播放着某考研名师的鸡汤视频。
“暑假虽然是准备考研很关键时候,但你应该庆幸这个男生是暑假跟你说的分手,你想想,要是他十一月份跟你说分手可怎么办?!”
手机这时振动了两下,燕迟意划开屏幕,是她处了三年的并且已经计划结婚的男朋友给她发的手机短信。
我们分手吧。
视频里的老师脸色愤懑,声音还在继续:“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十一月份跟你说分手,那才是猪狗不如!要考研了你跟我说分手?妈的畜牲!”
燕迟意看着这条信息,忍不住同样在心里骂了句:妈的畜牲。
文案二
a城说一不二的商圈太子爷裴序,五年前被接回裴家,三年在裴氏站稳脚跟,雷霆手段人尽皆知。
但裴序最近,遇到了一个令他欲罢不能的女人。
实话说,这个女人除了长相一无是处,黑红顶流,结过婚,还带个孩子。
朋友劝他:“这种女人难登大雅之堂,玩玩就好。”
裴序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两人感情渐入佳境,他渐渐认真了起来。
然而他却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真心。
这个女人八成还想着她前夫。
某天早晨,裴序一边扣着袖扣,一边状似不经意问:“你前夫最近如何了。”
燕迟意:“他是个畜牲,死好几年了。”
裴是个畜牲死了好几年猪狗不如车祸失忆丢了老婆孩子的倒霉大少爷序
燕考研前被分手死活找不到对方揣了个崽为了养崽只好驰骋娱乐圈的倒霉大美女迟意
破镜重圆,男主失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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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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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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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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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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