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董飞的肩:“行啊,飞哥,这地方真心不错,走,去给我选两件趁手的家伙。”
与此同时,从宾馆出来的盛文和大壮也在赶往黑市的路上。
“文哥,你说我现在看那个董飞怎么这么不顺眼呢,还有他旁边的林稀,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围着他转。”大壮向盛文诉着对我和董飞的不满。
“是啊,不止是你,我也看不惯他们的装模作样。但现在我们还是要靠那个董飞帮忙才能顺利卖掉玉坠啊。不过话说回来,昨天在火车上,我听董飞的话,实在觉得刺耳,很明显是说给你听的嘛。他真是太瞧不起人了。”盛文附和着大壮,随即又把话扯到昨天火车上的事。
“哼,他们瞧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别以为我们农村出来的就好欺负。”大壮一听盛文提起这事,顿时来了脾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住嘴。
盛文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继续说:“和你说实话,我现在有个顾虑,不过。”说到这,盛文故意停顿了半天,做出一副很为难要不要说的样子。
“什么顾虑啊文哥,你说说。”大壮果然按照盛文的思维追问。
“现在我们几乎是被董飞牵着鼻子走的,就像来广西,他事先并没有和我们商量,甚至没有通知我们,感觉咱们这些人就好像他的随从一样,他想怎样就怎样。这我到也不和他计较了,但我是害怕万一真到了要解除玉坠怨气之时,他董飞突然坐地起价,要多分钱怎么办呢,我看那林稀肯定会站在他那边来对抗我们的。说不定两人现在已经商量好要多分一份呢,不然林稀怎么可能那么听董飞的话。”盛文先是说来广西的事让大壮觉得自己很是宽宏大量,不与人计较。后又提到最敏感,几人最在乎的钱的问题上。
果然,大壮真的被盛文的话说的像是马上就要发生一样,气愤的说:“他们敢,他们要是想动多分钱的歪主意,我非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不可。文哥,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哼。”
盛文的如意算盘打的确实精,一路观察大壮的为人,确定只要稍加挑拨,大壮必定会与我们势不两立。恰巧在火车上因为董飞的一句无心的口误让盛文抓到了机会。现在大壮对我们的不满正在极具增加。xǐυmь.℃òm
盛文听着大壮的话,心里知道这大壮已经被他拉拢的差不多了,边想着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微微变化着。
突然,盛文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小怪的对说:“哦,对了,壮啊,我可还得提醒你一句啊,那个老赖,我看他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整天眼睛提溜乱转,刚开始认识他还觉得他挺健谈的,但好像自从杜宇死后他就不怎么爱说笑了,你发现没?而且看此人平时办事,心机也是颇深啊。你可得多留意他,别让他们那帮人把你坑了。”
大壮听盛文说起老赖,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老赖和他并没有过什么矛盾。
盛文看大壮没接话,故意咦了一声。
“文哥,你咦什么?是哪里不对么?”盛文果真把大壮研究的很透彻,知道大壮必定会追问。
“我突然想到件事。”盛文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事?”大壮确实觉得非常疑惑。
“刚才我说老赖自从杜宇死后就不怎么爱说笑了,是吧?”盛文依然卖着关子。
“嗯,是啊,这也没啥,估计是想到杜宇心里不舒服吧,毕竟杜宇也和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呐,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壮其实本质还是比较善良的。
“不对不对,他和杜宇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就算因为杜宇的死难受,也不至于到现在吧。我想,你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呢?”盛文故意把语气弄的很神秘。
大壮听了,大感疑惑,自然追问缘由。
“你说会不会是杜宇和老赖两个人联手偷了玉坠呢,后来玉坠被我们找回来,他的计划失败,所以一直耿耿于怀?”盛文真可谓是写故事的,这编造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很轻松的就把自己作案的嫌疑推给了别人。
大壮听后大惊,连忙叫着:“不会吧?那他也太可怕了,竟然能伪装的这么好,他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
听到这,盛文心里已经确定,大壮十有八九已经相信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禁暗自觉得好笑,心想:“你个蠢货,这么容易就搞定你了。”
然后又劝了几句要离三人远点的话,并在最后刻意告诉大壮,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和自己商量。
可怜的大壮并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成为盛文争夺玉坠的一枚棋子了。
而此时整个团队也被分成了三派。
下午三点,所有人准时在客车站集合,踏上了开往百色的大巴车。
忙碌了一天的几人都觉得有些疲惫,各自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车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突然停了下来。
我心想这趟大巴中途并没有停靠站啊,便睁开眼去看怎么回事。
只见大巴停在了一处无人的河边。司机大声喊着:“车坏了,走不了了。”
于是便有乘客不满的问司机:“怎么搞的嘛,坏在半路,喂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谁也不想它坏嘛,你们急也没用,等会儿吧。”
我推了推坐在旁边,始终没有睁眼的董飞:“飞哥,飞哥,车坏了。”
“我听见了,车坏了你叫我也没用啊。”董飞缓缓睁开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
“走,下车转转去。”我硬拉着董飞下了车。一会儿,车上的人几乎都下来了。有人在看司机修车还一边抱怨,有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天。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附近不远处有条河,于是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
老赖看我过去,也饶有兴致的跟着走了过去。到是平时爱凑热闹的大壮,这次反到没啥反应。
“怎么样,这次来广西,你感觉怎么样?”老赖点了支烟递给我,随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怎么样?我不太理解老赖话中的意思,并没开口,疑惑的看向他。
老赖见我这副表情,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咱们这一路,不好走啊,人心险恶,各自多加小心吧!”说完拍了我一下转身朝大巴车方向走去。
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双手插肩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突然,眼前一花,就看河面上出现一颗人头,接着又是一颗,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果然,只见一颗一颗人头正陆续的争先恐后的浮出河面。
我顿时吓的向后退去,边退边喊着董飞的名字。
董飞几人听到我的喊声连忙赶来,见到此景也是吓的大惊失色。
五人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
随后,其余的人才像是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大巴车方向跑。
但当我们转身回头之际,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周围站着的乘客居然全都不见了。偌大空旷的路上,只有我们五人和一辆老旧的大巴车。
董飞到底是懂得驱邪之人,也并没有我们这般慌乱。大声喊着:“快,大家快去车上,把背包都背在身上,快点。”喊完就推着众人往车的方向跑,自己落在最后。
四个人已经到了大巴前,大巴的门敞开着,我第一个登上去就发现司机有些不对劲儿,他直直的坐在驾驶位置,手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如同死灰般毫无生气。
此时我也顾不上司机的异样,一个箭步蹿到原先所在的位置,拿起我和董飞的背包就打算去迎董飞。其余三人也同时都找到自己的行囊背好。
我抬起头正要往车门处走去,却发现车里竟然坐满了乘客,原来之前消失的乘客都已经回到了车上。但再仔细观察却发现了不妥。
除了我们四人,车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和司机一样,面无表情,神情呆滞的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看不到我们的存在一般。
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又是碰到鬼了。心里暗骂一句:“妈的,真是倒霉透了,见鬼比见人的次数都多。”随后就想到不能待在车上,立刻对其余三人吼着:“不能待在车上,快点下车,车里不安全。”
然而大壮几人并没发现有何异常,不满的回道:“下车?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没看见外面河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么,我看车里才最安全,让我们下车,你安的什么心?”
盛文不做声,但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不过老赖到是机警,自从拿完背包就退到车门处,冷眼旁观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我安的什么心?听到这话,我气的一把抓住大壮的衣领吼道:“我安什么心,你说我安什么心,你没看到这车里的人像丢了魂一样么,你自己看看他们正常么?好,我才不管你们呢,下不下车,随你们便。”说完我松开大壮,瞪了站在旁边的盛文一眼,迅速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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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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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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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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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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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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