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太虚不入仙界不涨修为,这可是修真之人的大忌。
如此情形之下凤秋既然敢说的这般坦然无畏,那必然是敢做保证。
毕竟修仙之人可无人敢拿这般事情来开玩笑。
兹事体大,已非打一架便能了得的了。
而谁也没想到堂堂化神期修为的凤秋,竟然就这般意气用事,陪赌自己一生修为。
戒律堂前,气氛一时间凝结到极点。琇書網
无人言。
墨衡转头看着长雍道:“既然我玉衡峰有人做此担保,不如天权峰也担保一次如何?”
绛司靠在石柱上,阴狠怒决道:“你休想。”
“莫不是做贼心虚,怕遭天打雷劈,誓言应验?”晋深翦水秋瞳微微流转,却是冷光毕现。
鹤蓉夺前一步,身姿聘婷,姿态翩跹,护在绛司身前,“晋深你莫要欺人太甚。”
“论欺人太甚,阁下焉能输吾?既然你这般护师心切,不妨拿你这一生荣登太虚的野心来承诺起誓,何如?”
晋深切中鹤蓉要害,此事就在七峰之内,谁到知道,但是谁都故作不知。
四下议论纷纷,约莫能分作两派。一方说着誓言太过于狠诀,修仙之人辛辛苦苦修得百年长生,如今却因为这点事情便是闹得今后止步不前,委实划不来。
但是另一方却是觉得修仙大道无愧于心,既然敢做那为何不敢认?若是修仙之人这般阴险,就算是以后荣登太虚,名冠八方,不过也是一道貌岸然的无耻败类。
两方争执不下,鹤蓉也不敢拿自己的修为如此冒险,晋深转头看着上首宜清尊主,道:“既然如此,你天权峰又何至于能从此案中摘除的干干净净?既然师兄拿这一生修为陪我作赌,若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是让我玉衡峰心凉。商弃庸尸首如何被盗,我等并不知晓,但是却绝非玉衡所为。此事关乎摇光玉衡清白颜面,恭请宜清尊主圣断。”
宜清与八位尊上看戏看的火热,这下子火全部烧到自己的尾巴上来了,宜清与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倒是颇有些姿态的捋了捋自己那扮相缥缈的胡须,点头道:“本尊与八位仙尊自然会为你们裁断。只是你之前所说的商弃庸无魂之事,倒是不妨娓娓道来,本尊也好多谢评判的依据。”
凤秋抬手拦住晋深,道:“这事不用深深来说,我来讲便是。商弃庸被打死之后,摇光尾峰长雍真人与掌门师伯便是夜探小重楼,想要将深深带去问话。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师尊自然不肯深深受着天大的委屈,是以掌门师伯与长雍真人铩羽而归。次日,弟子与深深为了弄清楚商弃庸是不是真的被人打死之事,倒是密探了摇光冰室。却是发现了不少稀奇的事情……”
说到这里,凤秋狭长而又上挑的凤眸流光溢彩,眼神中带着睥睨之色,俯瞰鹤蓉那清丽的面容,“我玉衡之人向来不屠人性命,即使怒到极致多半也是不会夺人生灵,大奸大恶便是丢至妖狱,自生自灭。所以商弃庸我们肯定是没打死,也不过是深深踢了几脚,且还是在修为被玉衡阵法压制的情况下。去了冰室之后,验了伤,商弃庸死因确系被人拳脚活活打死,只是商弃庸一金丹期修士,如何能毫无防备的被人打死,多少也得挣扎一下。况且玉衡全境之内皆在师尊神识之下,不可能会有人闯进来。所以只能是商弃庸在出了玉衡之后被人打死的。毫无还手之力,弟子便是想到了古华派消失已久的一味药——无魂。”
宜清尊主皱眉道:“这药确实在门派内禁用已久,若不是迫不得已绝不得擅用,而且绝不能对门内弟子使用。无魂之事必须严查。”
“弟子也正是这般想的。古华派上上下下会炼丹的修士不少,但是会炼制无魂的——却是不多,还是尤为的不多。怀玉师叔当时外出一月,不在门派内,全派上下也就只有九幽潭洞的药老会炼制无魂。”凤秋说到此处,鹤蓉抬头道:“凤秋你别说得自己玉衡干干净净,墨衡仙尊如何不会炼制?”
墨衡冷笑道:“笑话,本尊炼制这种不干不净的药作何?”
“那仙尊也是会炼制的不是?”鹤蓉这次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整个门牌上上下下没有人敢这么明着和墨衡忤逆的,就连她师傅绛司也鲜少与墨衡明面上如此针锋相对,今日之事的起因,还是源于晋深,这才让绛司和墨衡打上了。
戒律堂下所有人看着鹤蓉,此刻宛如看着一个傻子一般。
墨衡再怎么不管事,但是终究是修真界第一人。
她天权峰挟天子令诸侯多年,便是忘了这正牌的主子可从来都不是天枢掌门一峰。墨衡为人如何天下皆知,如今全凭一人之力想要抹去墨衡几百年为修真界大大小小的贡献——简直是愚不可及鼠目寸光。
这蚍蜉撼树之姿委实丑陋的很。
墨衡身上气压极低,怀玉默默的缩了缩脖子,想着日后天权峰怕是要步履维艰,虽然这让他心底欢呼雀跃,但是这天权峰被打压下去之前,墨衡那一肚子的骚气——可是权权无人敢接收啊!
晋深也是非常非常佩服鹤蓉这般毫无畏惧的姿态,此刻俨然有种白莲花意图干翻大魔头的既视感。但是墨衡这个“大魔头”可不是一般的魔头,论引导风向,他当年玩转修真界的时候,鹤蓉不知道还在哪里捏泥巴呢。以为自己这般在墨衡面前勇敢指正,实在是异想天开。
墨衡冷哼一声,看着上首的宜清,沉声道:“宜清,可还要本尊再起个誓?”
宜清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墨衡起誓?
呵呵,就是他真的说了瞎话,又有谁敢劈他?
黄毛丫头着实不晓得天高地厚,这一回怕是把墨衡得罪的死死地了。
宜清赶忙摇头道:“哪能。你便是本派禁用无魂立法之人,你对无魂的深恶痛绝,本尊知晓。天权的,这一点你们可就实在是太不知道分寸了。无魂在古华派禁用之始,便是起于你们身边的墨衡。墨衡上百年前便是说过,以身作则,他绝不会炼制无魂。”
“若是墨衡仙尊知法犯法呢?仙尊对晋深的维护怕是众人皆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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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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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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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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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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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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