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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修真小说>我的徒弟是鬼王>第九十五章 凌虚之门出仙侣
  䳤付,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无卧,且肉肥血鲜,可做充饥之物。

  流迦看着那个形状似鸡,却长着三只头,六只眼睛,六条腿和三只翅膀的怪鸟正卧在一片合欢草里休息。

  她转头看向丝毫没有察觉到合欢草的存在的元澈,顿时心生一计。

  流迦故作惊讶,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元澈噤声,自己则慢慢靠过去。元澈从另一边也围了过去。

  流迦眼看着那怪鸟近在眼前了,猛的伸出手去一捉,一把逮住了怪鸟的一只翅膀。䳤付转过一个头来猛的一啄流迦的手背,流迦一痛,手忽地放松。

  元澈顺势一扑,牢牢按住了怪鸟,干净利落的抽出剑来,瞬间割下了怪鸟的三个头颅,轻松的吐了一口气,“呼……好了,今晚有吃的了。你怎么了?!”

  流迦早在元澈捉怪鸟的时候,故意将手往那合欢草的一片叶子上碰去,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她皱起眉头,“许是方才不小心被这毒草给割伤了。”

  “毒草?!”

  流迦柔弱扶额,“嗯,这种草,我也不记得叫个什么名儿了,只记得无意间在哪本书上看见过,好像是剧毒。天怎么黑了?”

  元澈二话不说就忙拉起流迦的手来,炙热的嘴唇贴上她的伤口,一口一口将毒血往外吸出来。

  吸着吸着,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眼睛有点看不太清了,一片朦胧,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再抬头看来时,眼前之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一身灰色道袍洗得泛白,头发永远都是凌乱斜束,朗目疏眉,秋水含睛,正关怀备至的望着他,“元澈君?”

  元澈半跪在地上,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根本思考不了,只知道眼前之人是他心心念念,倾心许久之人,抚上了他的脸颊,略带委屈的说道:“你也爱慕我一会儿,好不好?”

  流迦不知他到底说的是谁,但心里明了药效到了,为了能出去,为了能历劫成仙,不管你以后怎么怨我,我也认了,谁让我偏偏看上你了呢?

  她捧上他炽热的脸庞,望着他一双意乱情迷的眸子,心怦怦直跳,鼓足勇气,默念道:“流迦,你可以的”,往前凑去,覆上了他的红唇。

  唇齿相碰间,元澈略略欣喜,不受控制的又继续往前凑近,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子卿,我爱慕你。

  合欢草,乃凌虚之城独有,可媚人神智,使人意乱情迷,以达到双修之境,促成一对仙侣姻缘。

  合欢草成群,大片大片在风中摇曳,似乎是在为一段姻缘而庆祝,又似乎是在为谁叹息不止。

  凌虚之城内多游魂,走兽,没有谁会停下来去注意草中的异象。

  客栈内,享用完了美味的怪鸟,孟忧察觉到了今日的异样。平日里虽然大家的话都不怎么多,可同坐在一桌上吃饭,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几句交谈,可今日却是死气沉沉的。

  “呃,怎么都不说话?莫非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元澈听了以后,一皱眉头,轻轻起身,“我吃好了,先回房了”,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元澈走了,流迦也不发一言,默默退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元澈心乱如麻,不久前还水火不容的两人,却稀里糊涂因了一株合欢草的毒素,行了云雨巫山之礼。醒来,那个女子并没有一句责怪他的话,只是默默穿好衣服,“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走吧,孟道长还等着我们呢。”

  比起对孟忧的愧疚,元澈心中更多的是对流迦的自责,那个女子,将她的处子之身奉献给他,没有一句怨言,眼里是读不懂的哀愁。后来的时间他都心绪不宁,脑子里全是方才出门寻吃食的温存画面。是流迦爱得狠,爱得深的表情。还有她眉眼间的乞怜和柔软,不同于平日那个骄纵跋扈的她。

  流迦静静背靠着门坐下,双手环在自己的膝头,无声的落下泪来。回想方才,自己确实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可当那个男子唤出另外一个名字时,她的心霎时坠落谷底。

  他一声声唤着“子卿”,望向她的时候眼神柔软的好似化不开的蜜,可从他的口中却喊出孟子卿的名字,犹如一把利剑,将她全身割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她倾心的男子,居然倾心于另一个人,且那个人还是个男子。xiumb.com

  一觉醒来,日头还是那个日头,破烂客栈还是那个破烂客栈,看不见依旧是看不见。孟忧慢慢的走下床,拉开门闩,对面的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有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从对面的房间里出来,竟管蹑手蹑脚,脚步声细碎,但孟忧还是听出来了,是元澈。

  那是流迦的房间,孟忧一向睡眠浅,起得尚早,虽凌虚之境无昼夜之分,可他们的作息规律还是照旧。这么一大早,元澈就从一个女儿家的闺房里出来,孟忧也未做多想,只是站在门口,很是亲和的打招呼,“元澈君,早啊。”

  元澈抬头看来,顿时神情有些尴尬,他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子卿兄,早。”

  还未等孟忧多问,元澈就解释道:“昨个儿,流迦捕那怪鸟时不小心受伤了,我给她送些药来。”

  “哦。”孟忧缓慢且笑容僵滞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辛苦二位了。”

  当然不只是这样。

  元澈没有告诉孟忧,他是如何向流迦道歉赔礼,流迦是如何对他袒露心迹,好言相劝,他在酒精的催使下,一步一步跌入流迦的温柔乡。

  他苦恼又犹豫,一边拒绝着流迦对他的爱意,另一边却疯狂的爱慕着男儿身的孟忧。他不停地劝说自己,子卿是男子,也许子卿厌恶极了他看他的眼光,厌恶极了这种世人所不齿的爱慕。

  孟忧觉得一连几日,元澈无论言行还是神态,都带着尴尬和闪躲。而流迦望向孟忧的目光中,带了些许怨恨。

  又是同一个梦境,梦里孟忧在不停的拍打着凌虚之门,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到流迦骄傲的挽着元澈的臂膀驾云离去,颇为得意的向他一仰头,“他爱上了我,而不是你。你就独自留在这里与野兽相争吧,像你这样的谪仙是不配同我们这般真正的神仙站在一起的。”

  “等等!这什么意思?!别走!把话说清楚啊!别走……”

  孟忧猛地睁开双眼坐起,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对面的房间里好像传来了压低声音的争吵声。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们?!”元澈怒气冲冲极力压低着声音,在流迦的屋子里踱步,“凌虚之门从来都只出仙侣,所以我们三人是注定不可能一起出去的,呵,你就骗了我们,好给自己找机会,是不是?!反正到最后,你肯定能出去,只用在我们两个之间任选其中一个,就大功告成了,是吗?!你对得起孟子卿吗?!他用一双眼睛为我们换了这门,如今,我们却要丢下他,我做不到!”

  “是啊,你做不到……你当然做不到了,因为你喜欢他。你,元澈,喜欢的人叫孟子卿,是一个男子!你和他根本不可能走出这凌虚之门的!”

  流迦歇斯底里的呐喊,指着门流下泪来,“阿澈,我有了你的骨肉……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走出这幻境,我们一起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没有孟子卿,没有幻境,只有我们的孩子;二就是,留在这里,打掉这孩子,反正这孩子出生到这荒蛮之地也是死路一条。我知道,这对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孟子卿,留在这里有孟子卿又能如何,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凌虚之门不可能等你一辈子,再过一阵日子,大家都不愿舍下对方,那我们就都会变成游魂!”

  元澈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凌虚之门出仙侣,他与流迦或许可以搏一搏,可与孟子卿是绝不可能了。他是男子,若是他是女子,该多好啊!

  流迦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我求求你了,阿澈,你就当是为了你的血脉延承行不行?孟子卿绝不可能死的!他的血液那么奇异!他百毒不侵!纵使今日,我们迫不得已将他留在这了,他也只会化为卯兔,重修人身即可啊!我们不同,我们是凡夫俗胎,没有可以斩神兽御剧毒的能力,就在这里,必死无疑!”

  孟忧如被五雷轰顶,身体动弹不得。原来,他一直为之期待的,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说什么时日到了,就可以出去的屁话,是可以出去啊!可出去的人里面没有他!又是这样子,人性在所有的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曾经他以为,那些手拿利刃颤抖着刺向他身体的贫民们,只是迫不得已,一次又一次,他也开始质疑自己了。或许,那本就是人性。哪里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哪有那么多需要得到他宽恕的罪孽呢?

  从始至终,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罢了。

  对面的房门被悄然打开,孟忧缩在墙脚,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离去。他轻轻啜泣,渐渐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变成无声的嚎啕。

  他成功的爱上了一个说爱慕他的男子,但那男子的心只被三言两语就给动摇了。那个男子虽然法术不够强大,却总能用坚实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在他坠崖之际,宁死不肯松手,那个男子对他说,永不会放手的……可为何,他却牵起了别人的手,悄然离去?

  孟忧哭着哭着,只觉得凌虚之城一震,霎时间四面八方的建筑倒塌下来,耳听得一阵乒乓作响,晕眩感排山倒海而来。

  “喂,醒醒!”

  是谁在拍打着他?这么粗鲁的摇晃,震得他小小的身躯一阵酸痛。

  孟忧慢慢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暗淡无光。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笼罩的日子了,想起身走走,熟悉一下自己在哪里,却浑身酸疼,有些使不上劲儿来,并且自己稍有动作,便想整个身体的往上蹦,这是怎么回事?

  一双纤细的手抚上他的头,很是粗鲁的揉了揉,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音自信的说道:“你放心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宠物了!我听从外面进来的人说过,你们那里喜欢养比自己弱小的动物作为宠物,主人要保护自己的宠物,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宠物?!这什么情况?!自己一觉醒来,居然沦为别人的宠物了?

  孟忧急了,使出全身力气来,往前一蹦,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诶?你喜欢我啊?嘿嘿,知道啦!我就知道你与那群只会吃草的兔子不同,你懂得我说话,对不对?”

  什么兔子?难不成,现在,自己是一只兔子?孟忧突然想到,那日流迦说过,被同伴抛弃者,最后会变为卯兔,需得重修人身!

  还未来得及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孟忧的一双长耳朵就被提起,他拼命的登着四只腿以做反抗。

  “诶?你是母兔子?”

  孟忧此时快哭了,想他一世清白,就这么被毁了,毁得如此轻而易举,却根本没有他还手的余地。

  那少年将孟忧重新放在地上,开始趴下来研究起来,“嗯……他们说宠物得有名字,该叫你什么好呢?”

  孟忧的心再次提起,生怕这个少年给自己再取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字气死自己,一直不敢有所放松的竖直了耳朵听着。

  “你的眼睛为何不同于那些兔子的,偏偏是琉璃色?嗯……不如,你就唤作,琉璃?”

  兔子倒地,作死状。这么草率的名字,他是万万不会接受的!

  少年一看兔子一动不动的,泛了难,“我从小便生在这蛮荒,不识得几个大字,你让我叫你什么好呢?”

  孟忧急于逃离魔爪,闭着眼往一旁瞎跳,青青的草色里跳着一团白白的绒球,少年顿时眼前一亮,“有了!你就叫……阿青!”

  孟忧彻底死心了,逃不了的命运从此开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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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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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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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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