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崇义抽回手,倘若只听他声音的话,真是慢声轻语:“你是对谁都能亲吻抚触吗?不管对方是谁?认不认识,怎样都可以?”华崇义今天确实被刺激到了,就在不久前,他预感死亡接近,却再一次活着睁开眼时,看到自己完好无缺的一瞬间,他心里对于风轻羽那种温暖炙热的情愫,膨胀到了自己都没意料到的高度。
他知道,风轻羽看似风流不羁肆意成性,他耍赖、他胆小、他怕死、他矫情,他所有的毛病他都可以接受并包容,他可以一笑置之,可以带他成长,却丝毫不能容忍他那副声色犬马,花花公子的做派。
那会让他觉得,风轻羽是个对于对待感情特别肤浅的人,他不能忍耐,他对他抱着同样‘试着玩玩儿’的态度,不能接受他与他指间的亲密举动,也能发挥到别人身上,那会让他觉得,在风轻羽眼里,自己也是他的消遣之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风轻羽今天敢在他面前这般挑衅放肆,也是被他给刺激着了。
风轻羽看着他瞬息万变的眼神,多少也看出他是在为什么不痛快了,要说对于感情方面,风轻羽在男男女女间游戏惯的,虽然有时候脑子反应慢,但比起毫无经验的华崇义来说,已经足够把他从蜀川甩到首都去了。
这明显气愤中带着两分委屈的眼神儿,风轻羽看出来了,这漂亮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精致深刻的五官轮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英朗与青涩,覆盖上一层柔软朦胧,这样的华崇义,只有在他面前有这番表情了吧。
风轻羽几不可闻的轻叹口气,心里慢慢软塌了一点,胸腔中泛出甜甜瑟瑟的味道,他犹豫了半天,勉强开了口,说:“……我是跟他们闹着玩儿的,就你笨,看不出来真假。”
闻言,华崇义眼神儿更是火辣辣的,伸手一推,将人压在床上,口气恶狠狠的:“你还拿这当兴趣了是吧,不管真的假的,立刻把你这‘爱好’给我改掉。”
风轻羽猛地被他掐住脖子,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恐慌起来,嘴里开始讨饶:“行行行,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华崇义捏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抬,眯着眼睛,“你说话算话?”
“算……唔……一定算,你……咳……先放开我行吗。”
风轻羽修剪的整齐圆润的指甲死死扣着他的手背,硬是抓出十个月牙形的指甲印,风轻羽仰着头大张着嘴,华崇义见他呼吸难受,骤然松开了手,手掌在他胸脯上上下抚动,给他顺气,口气语态却是余怒未消,“如果再有下次,我见一次打你一次,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风轻羽捋顺了呼吸,反手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怒叫:“你以为你是谁啊,管的比机场跑道都宽了。”
华崇义侧身,重重地将人压住,眼角眉梢尽是冷冽,“你说我是谁?”说着,双手一扯,‘嘶’一声长响,风轻羽上衣的扣子四散崩落,白皙柔韧的胸膛坦显于眼前。
华崇义湛黑的瞳孔猛然收缩,长臂向下,伸进他的裤腰带里,一把握住身下人的致命弱点。
“卧槽!!!”突如其来的刺激,痛苦与愉悦交缠着窜上大脑,风轻羽向后扬起脖子,白皙的颈子勾勒出一道非常漂亮的弧度,唇间泻出一连串不成调的浅吟。
华崇义将脸埋在他颈间作乱,火烫的唇沿着他的下颚线一路向下,洒下一枚枚让人颤抖兴奋的印记,犬齿轻轻啃咬着他的锁骨,口水覆盖在一片通红的凸起上,亮晶晶的泛着银迷之色,“你说,我是你的谁?”
风轻羽脑袋一歪,咬着红肿的下唇就是不吭声。
华崇义泄愤似的大力揉搓着手中的物什,故意用带着枪茧的粗糙的虎口卡在前头,带着薄茧的指间轻轻刮着顶端,眼睛微微眯起,低沉性感的声音穿都身下人的鼓膜,“你说,我是你的谁?我能不能管你?”
风轻羽被这甜蜜又痛苦的感觉快刺激疯了,脑门上一溜薄汗,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的摇晃脑袋。
华崇义长手长脚,将身体整个覆在他身上,‘叮里当啷’一连声脆响,风轻羽的裤带被抽出,下本截整个暴露在空气里,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身子一抖,华崇义左臂紧紧搂着他,右手一扬,把风轻羽的裤子甩飞老远,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胸膛,刺激了风轻羽浑身的汗毛不自觉的竖起,费力地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华崇义的手背上,腰胯本能地往上挺,嘴里吐出凌乱的句子:“难受……你快……不……别那么大力,啊……疼……”
“你先说,我是你什么人?能不能管你?”
听他还在执着这一句话,风轻羽真快气死了,他挣扎着想把人掀翻下去,奈何这人身子又沉蛮力又大,移不动他分毫不说,反而激怒了他,使他的动作更加野蛮粗鲁,风轻羽那娇嫩的大宝贝在又痛又爽的刺激中,久久得不到纾解,气的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华崇义挺惊讶的,难得瞧见风轻羽这么有骨气的样子,本以为他抵不住多久就会妥协,所以,他先不耐烦了。
“说话。”
乍一听这使坏的人还一嘴蛮横口气,风轻羽真是气大了,张嘴狠狠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硬生生叼起一块肉。
“嘶……”华崇义被他伶俐尖锐的牙齿咬的一下就见了血,双眸神色骤然加深,低头一口咬住他敏感的耳垂,风轻羽吃痛‘嗷’了一声松开嘴,华崇义趁机将唇扣上去,将他的痛呼全部吞了进去,舌头横冲直入,泄愤一般地在他嘴里粗鲁的一通乱搅,舌尖在他的牙堂上来回扫荡,一缕来不及吞咽的银线顺着风轻羽的嘴角滑下。
风轻羽眼神水汽氤氲,越渐迷离,只觉得压在他上方的身体炙热有力,让他不由自主就有点口干舌燥,两只手主动攀上身上人宽阔坚韧的脊背,白皙尖利的指间微微曲起,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背上刺刺的疼痛让华崇义呼吸更加急促,深邃的黑眼仁弥漫上一层强烈的春潮之色,声音更加低沉暗哑,充满难以拒绝的诱惑力,“轻羽,我忍不住了。”
“轻羽,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风轻羽脖子微微向后仰,口中泻出一串破碎的轻吟,恍惚间听到他的话,无意识地开合着嘴唇。
“说,大点声,告诉我。”缓慢的停下动作,又逐渐撤出,华崇义低沉性感的声音循循善诱。
“嗯……啊……”风轻羽被折腾的上下不得,不耐地睁开眼,对上他半认真半戏虐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抖着嗓子喝骂:“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这么执着的人呢,你说你是我的谁?”
华崇义笑了笑,两根长指捏住他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华崇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里一字一顿道:“看清楚了,听清楚了,我,是,你,男,人。”
话音刚落,已经退到门口的铁棍猛一下冲了进去,凶狠向前,一次又一次,如狂风骤雨般,撞撘的风轻羽很快就意识模糊,嘴里的咒骂声换成压抑的闷哼。
“说,是不是?”还是没完没了的确认。
风轻羽已经被磨的没脾气了,顺着他的力道浮浮沉沉,勉强开口,“是……啊……轻点。”
闻言,华崇义终于放弃了甜蜜又残忍的折磨,重新整装待发,开始一轮占有欲极强的征伐。
俩人偃旗息鼓,再重新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已经早就过了晚饭时间。风轻羽一瘸一拐地扶着华崇义的胳膊往餐厅走,一路上不停的狠掐他手臂上的肉,华崇义自觉刚才是过分了点,就难得好脾气地任他发泄。
“哎?你俩也刚过来啊。”
两人刚一走进餐厅,就看到张子尧和易峰坐在靠近门边的一张桌子上,好像也是刚到的样子,两人面前各摆了一个白瓷饭碗,两盘炒菜,一碗冬瓜丸子汤。
“过来,坐。”张子尧左手举着筷子,右手朝两人招招手。
风轻羽犹豫了一下,跟着华崇义坐到了同一张桌子,探头看了一下菜色,蹙眉问,“这点也不够吃啊,还有吗?”
没等张子尧开口,旁边易峰便道:“放心吧,方尤早就意料到你们会来的迟,早给让人把你们的份给留出来了。”Χiυmъ.cοΜ
风轻羽眼睛一亮,给了华崇义一个‘你去取’的眼神儿。
华崇义撇眼瞧他,回了个‘你怎么不去’的眼神儿,风轻羽眼尾狠狠一眯,又回了‘我不想动。’的眼神儿,华崇义又颇为不满地回了个‘你为啥不想动’的眼神儿,风轻羽眼神立刻凶狠起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左臀上方,意思是‘我为啥不想动你不知道吗?’
旁边二人看他们你来我往的眼神儿交流,两个人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张子尧端起水杯掩饰一闪而过的艰涩,易峰则是饶有兴致地猜测他们‘交流’的内容,然后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似乎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最后,华崇义只好妥协,去后厨的保鲜柜里将两人的饭菜端出来,由于没有托盘,华崇义只好来回跑了三趟。
张子尧和华崇义一句一句地聊着,风轻羽插不上话,端起碗扒了一口饭,筷子在菜盘子里一戳一戳的。
华崇义就看不惯他这副矫情样子,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开口训斥,“吃饭也不好好吃,在怎么戳你还能把木耳戳成鹿茸?”
风轻羽用眼尾狠狠夹了他一眼,将菜里的姜丝、大蒜和胡萝卜一块一块挑出去,一边挑一边嘟囔,“小爷浑身都疼,就是不想吃怎么着。”
“……”
华崇义微微泄口气,帮他把不吃的配菜全都挑到自己盘子里,把他爱吃的丸子和烧豆腐递过去,又把他刚才咬了一口嫌硬的萝卜丝饼拿过来,将自己碗里的大米饭推过去。
这回,风轻羽呲着一口白牙,笑了。
“嘿嘿嘿……”
“嘿什么,赶紧吃。”华崇义一口吞下半张饼,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
张子尧笑着摇了摇头,一撇眼,就看到易峰一只手拄着下巴,一双剑眉微微向上一挑,笑的很是欠揍。无视这个无赖,张子尧放下水杯,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华崇义,“对了崇义,你生日快到了?”
闻言,风轻羽从饭碗中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两颗饭粒,诧异的看向身边人:“你生日快到了?”
华崇义漂亮的眼皮向上翻了翻,颇不以为意的说:“应该是吧,我也忘了。”
“……”
“你这什么人哪,自己的生日也能忘?!”风轻羽瞪了瞪眼睛,越过他,探着头问张子尧,“尧哥,你知道他生日是哪一天吗?”
张子尧点头,“知道,崇义出生那天正好是阴历正月初一,从小都是我给他过生日,这个我不会记错的。”
闻言,风轻羽愣了一下,心理不知道怎么的不是个滋味儿,撇了华崇义一眼,见他冲张子尧笑的一脸灿烂,嘴里就酸的直冒泡儿,不过换个角度想,以后他以后也可以陪着华崇义过生日,张子尧才陪了几年,他可以比他更长。
如今的他似乎还没想到,自己这番心思早就远远超越了当初‘试试’的想法。
想到此,风轻羽放下饭碗,扭头朝华崇义笑,“崇义,你想怎么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华崇义慢条斯理的吃着风轻羽嫌硬剩下的那块萝卜丝饼,随口答道,“随便。”
风轻羽脸色顿时泄了气,狠狠的剜了华崇义一眼,这人这会儿看着无欲无求好像个正派大侠一样,在床上特么正好相反。
张子尧拍着华崇义的肩膀,哈哈哈大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年年都这么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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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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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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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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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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