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笋。”
“油菜。”
“苦瓜。”
“这个颜色实在是娇嫩翠绿,令人食欲大振!”
狱卒们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我才不要把这棵翠绿的卷心菜穿在身上。你要不再去偷一件?”谢琛像烫手一样迅速甩开手,语气里颇有些控诉的意味。
“我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你就凑合着穿吧。你可是伴娘,穿的太寒酸太丢面子了,你该不会是想退缩吧?这样的话,你就得赔给我三倍的银子,都这个节骨眼你还怂个毛线啊!”那话语带撒娇的意味让宋琅抽了抽嘴角。
“谁说的,我还没堕落到想要逃避现实的地步。我只是觉得这上面绣的字有些刺眼而已!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把这字给换了?”谢哀怨地看了宋琅一眼,笑得讨好。
“要不我还是不当你那劳什子伴娘了,你不是还缺个新郎吗?我委屈点当你的新郎,你要知道我可是众多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他的眼睛里一亮,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只要你不介意就好。”宋琅薄唇微扯,勾勒出一抹苍凉孤寂的笑来。
“介意什么?”谢琛显得有些呆滞。
“冥婚,你也不介意?”宋琅呐呐地回了一句。
“你小爷饱读诗书,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谢琛说这话,听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句句都透着酸味。
谢琛有点不安分的揽着她的腰,笑得很……风骚。
良久,她感到身边的人胸膛微微震动,闷闷的声音倾泻。
“你又要离开了吗?”他垂下眸,掩下眼底深深的落寞,言语中却有着细微的颤抖。
“苏以安她嫁入了皇家,依照皇家信条,她生是皇家的人,就算是死也是皇家的鬼,估计化成灰还可能会被拿去肥田。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想和穆书凉再扯上任何的关系,她需要一个和穆书凉毫无牵连的全新身份。”宋琅有些苍白无力的辩解道。“只有她死了,才能摆脱。”
哪怕是丢盔弃甲的仓惶而逃,也要守住那份最后的骄傲!
身边的人没有回话,只是搂住她的腰的手越发紧了。
“你的眼泪如果省着点用,你完全可以哭到明天下午。”宋琅递给他一堆手帕。
上面绣着的图案大都是鸳鸯戏水之类的图案,这些都是谢琛蹲大狱以来,疯狂粉丝打通关节费尽心思送来的。
谢琛吸了吸鼻子,缓缓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来,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她,让宋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罪恶感。
“既然这样,你我各退一步,就随你。希望穆书凉在婚礼现场看到你给他戴的这个绿帽子还能够忍得住。”宋琅有些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头。
“既然事情解决了,就把这衣服换上。”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声传来。
谢琛到最后也逃脱不了变成卷心菜的命运。
脚底下踩着白雪,发出咯吱的声音,谢琛挥舞着手臂可劲儿蹦。
宋琅瞅着他欢腾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就是见到雪了至于欢喜成这样吗?
不过瑞雪兆丰年,来年的长势一定很不错……
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的头有些发晕,身手敏捷的一个纵跃,只是两个呼吸间的时间,几个跳跃就上了屋顶。
而谢琛只能沿着她的轨迹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底下齐刷刷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难得一见的盛事。
十里红妆,满城皆庆。
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纸醉金迷点亮映上了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幕。
“你怎么上来了?我不是叫你老实的待在下面吗?”宋琅蹲下去,伸手把谢琛给拉了上来。
好奇,探究,审度,玩味,种种目光齐齐投了过来。
“下面这么多人,哪有这看的清楚?我就是要待在这看,不行吗?”谢琛急忙将手抽了回来,失了力道的控制,连心脏似乎都被拎了一下。
“上来烤乳猪吗?你还真是用生命彰显个性。”头都不回的往黄泉路上一路狂奔,拉都拉不住。
宋琅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低头去看那逐渐蔓延的火舌。
那肆意窜升的火舌就好像野草一样,斩不尽,烧不绝,只要稍微给予一点时间,就能够彻底蔓延。
“要不我下去接应一下?”
“你给我走一个试试。”
一时之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下面的穆书凉清晰的看见女子讽刺的笑容,眉头微蹩,心底焦灼的痛楚将他迅速淹灭。
一切的温存不过是逢场做戏,再暖的拥抱也只是虚情假意。
宋琅感觉到一股越发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抬眼往那看去,男人一双眸凛冽非常,隐隐带着毫无情绪的狠戾,面容有几分熟悉。
那男人见宋琅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弯起嘴角,唇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
“穆书凉,你给我听着,这次不是你不要苏以安了,而是苏以安跟你旁边的这个男人逃婚了。”宋琅的手指直着下方的男人。
他的唇,还带着妖娆的朱色。
宋琅觉得他的笑意冷过地面的凉气,比那晚的湖水还要冰凉彻骨。
地面因为凉,显得格外洁净,格外萧索。
“我总觉得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估计他是在嫌弃你。”谢琛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大不了,我以后勉为其难的不再嫌弃你好了。”
他旁征博引左右分析了诸多对彼此有利的条件,然后拿出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彪悍气质。
“在你婚礼现场有这么多顶绿帽子在飘,换做是你你也受不了。”宋琅有些不耐烦地瞪了谢琛一眼,要不是理智尚存,她可能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煞气把这混蛋给踹下去。Χiυmъ.cοΜ
“小爷我饱读诗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好吧,这种事情的确有点伤男人的自尊心。”谢琛有些郁闷,低头小声的嘟囔。
冬日的黄昏是凄清而伤感的灰黄色,那火舌不断窜高升腾着,化不开的雾笼罩着。
冰冷的空气里,有一丝温存。
寂静的街道,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穆书凉低头看了一眼刺在自己胸前的那把刀,看到刀的主人,让还有一丝气力的穆书凉不禁瞪大了眼睛。
男子附在穆书凉的耳边,每贴近一分,那刀就刺深入一分,痛的他脸色惨白一片。
他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穆书凉点头,麻木的悲伤。
穆书凉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他在他的耳边说着话。
男子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渗满鲜血的胸膛已经被旁人的刀身贯穿,险些失去知觉,他紧咬着牙不忘将自己的刀狠狠的扭转,让穆书凉还在流血的伤口硬是扩大许多。
明明伤得那么重,可那人偏生喜欢笑,苦也罢,痛也罢,仿佛只要眯起眼弯起唇,所有的不喜便会消散似的。
她的眼神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是种不羁的感召力。
吸引人的,或许就是简单和纯粹。
穆书凉最后听到的声音,然后整个世界都变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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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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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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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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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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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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