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曾经,典藏等待的荼靡。
宋琅轻轻吸了一口气,尽量想要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减缓一下节奏。
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突然就碰到一个人站在她身后,那种不知所措简直能把人逼疯。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来就只是为了偷一条咸鱼?”身后不怀好意的眼神,紧紧如吸盘一样焦灼着燃烧。
此时的宋琅的心底涌上了一种惊魂未定的惊慌感,就像做错事被发现了的小孩。
她咽了一口口水,明显能感受到来自后方的视线,似乎在打量着她,审视着她。
“我只是看它离灶台有点太近了,拿远点怕不小心被弄脏了。”她有点后悔碰见那条咸鱼了。
她的本意是在灶台附近找找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哪怕是个馒头、包子也好,没想到这么大的地方找来找去只找到了这么一条咸鱼。
天知道,这条咸鱼这么的有梦想,就算只是条咸鱼也要做一条离灶台最近的咸鱼!
“看来你的运气比我好,我在这转了半天,连只老鼠都找不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只不过那笑声有点过于爽朗了。
宋琅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被老鼠彻底嫌弃了的咸鱼,眼底也闪现出一丝嫌弃。
不就是偷了你两个包子吗?用得着像防贼一样,把吃的全部都给收好吗?
“这皇宫这么大,找口吃的都这么艰难。走,我带你去开开眼界,找点好吃的。”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只留给宋琅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
“你打算把这些鱼给烤了吃?”宋琅看了一眼在水塘里游的正欢的锦鲤,她突然觉得阻止一条咸鱼的梦想的行为是十分的不道德的事情。
她在来这之前,把它随手扔在了菜篮子里,让它跟萝卜白菜挤在了一块,残忍的破灭了它的梦想。
不过好在,这个局面还是能够挽救的。
池塘里的那些锦鲤非但没有闪避,还陆陆续续的朝她的方向聚集过来。
“你有试过在池塘里洗过澡吗?”那男子从水中探出头来,眼神迷离,媚态毕现,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敢情你来这,就是为了洗个澡?
“你难道不知道,要是在池塘里洗澡,会把鱼给淹死吗?”宋琅的脸上满是诚恳。
她实在是不想跟一个醉鬼计较,哪怕他的表现的尚清醒,但他的一身浓浓酒气早已彻底出卖了他。
“你懂得还真是多,比那群傻子聪明多了。”他的眼睛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
“呵呵,一般聪明,一般,一般。”宋琅谦虚道。
宋琅的眼神干净清澈,笑得清纯娇憨,散发迷人朝气。
“你笑得真好看,我决定了要把我的小左和小右送给你。”说完从水里捞出两条锦鲤,逐一介绍给宋琅。
“这是小左。”指着他右手边的锦鲤介绍,然后把头转向另一边。“这是小右。”
你从哪来的兴致,要给这两条即将快要翘辫子的鱼取名字?还有,你这个醉鬼明显左右不分了啊!
更加重要的是,凭她的色相只能换来两条鱼!
两条鱼……鱼……
她觉得自己的墙角有些松动,这辈子的名声就彻底栽在这几条鱼身上了。
“你觉得小左和小右怎么做好吃?”宋琅看了一眼水中不断抖动的波纹,轻巧游动的锦鲤。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男子目光微怔,愣了愣神。
男子有双娇媚的桃花眼,满眼风流,水汪汪的还有一层薄薄的雾,令人心神荡漾。
“我发现刚办完一场宴会,宴厅里还剩下不少,还没来得及收拾完的食物。”宋琅端起茶,呷了一口,一股暖融融的味道在口舌间弥漫开来。接着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那份冰冷又以快的容不得眨眼的速度弥漫开来。
“你在干什么?”莫名觉得宋琅手上拿来生火的东西,他很是熟悉。
“那儿怎么会有火光,快过去看看是不是走水了?”一阵凌乱不失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在这深夜里令人打从心底发慌,发怵,心寒。
“噗通――”
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
来的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溅起的水花,不断往下沉的身体。
窒息,还是窒息。
如同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轻轻而又快速的透支着所有意志。
男子看准了宋琅一张一合的嘴巴,一发狠就咬了上去。
一股暖意涌来,脸上浮现一丝贪婪的神情。
男子在水里犹如一条抖脱了一身关节的蛇一样,轻巧灵动在水里游弋。
水早已浸湿了衣裙,紧贴在肌肤上,冰冷粘腻的令人战栗。
“最近吃的有点咸啊!”杏眼里全是朦胧的水汽,有些慌乱闪躲。
“口味重嘛!不过我决定继续保持这个习惯,我觉得这个爱好很好,很终生。”说完眼角一挑,眼里带着似醉非醉的朦胧感,笑得十分勾魂。
镜中花,水中月。
“我觉得个人饮食还是清淡点好,免得脑子被那些盐油全给塞住了。”宋琅悲悯地拍了拍他的头,顺带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弄得更加凌乱。
一股清甜的香气涌入他的鼻腔,很快又消失了。
月色正好,山茶飘香,宋琅逃跑时还不忘冲他挥手笑笑。
一个黑影在雪地中快速前进,那黑影越过宫墙猛的加速向湖畔狂奔而去,在男子面前停下。
“主子,属下来迟还望主子恕罪。”黑影跪地,被风雪侵蚀的瘦弱身躯仍然挺的笔直。
“我没事。”男子伸出冻的通红的手掌拍去身上的雪水。“我要你替我在这深宫里找到一个女子。”
听到回话,那黑影只是一瞬间收回了轻松的神态,随后变换得小心警惕起来。
“主子要找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那黑影似是有些晃动,随后止于平静。
“大概是个简单纯粹的女子。”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贪婪,眼里是止不住的征战杀伐。
纯粹的原始欲望,简单的热血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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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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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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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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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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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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