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表里世界[无限流]>第 123 章 第 123 章
  陆言礼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们分配到一座老式居民楼里,四层楼高,砖红外墙布满爬山虎,使得他们一走进去就有种阴冷潮湿的感觉。目光一扫,发黄墙面渗出水渍,细小蚁虫爬来爬去,被艾草一熏,钻进墙缝里不见了。

  “最近回南天啊,我这腿又老疼。”熏艾草的老人转过身,笑眯眯地问,“小陆,还会做噩梦了吗?”

  陆言礼露出温和的笑:“不会了。”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老人家眯缝着眼仔细打量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凑近了压低声音说,“跟你说个事儿,只告诉你一个,别到处乱讲啊。”

  “您说。”

  “虽然咱提倡要讲科学吧,但有的时候,科学也没法解释一些事情,你这种情况……像是魇着了。有那种灵验的,那种……你知道吧?你可以去看看。”老头还在笑,说完后,拍拍他的肩,慢慢转身离开。

  陆言礼说声好,目送他的背影跨过门槛。老人家年纪大了,步伐有些僵硬,过高门槛时,先侧着站过去,两手搭起一条腿直直地放过去,再如法炮制把另一条也运过台阶另一边。

  “你看什么呢?”肩膀被拍了一下,方平带着另外两个年轻人从楼上下来,陆言礼脑海里又想起那两人的名字,便打了声招呼。

  “你还没说呢,你刚才看什么呢?那也没人呀。”方平手里端个搪瓷杯,疑惑问。

  “没人?!”那个老人明明没有走远!不……陆言礼回头一看,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他冲到门口往外看,也没有看到人影。

  大约见陆言礼脸色不对,方平表情也严肃了些:“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另一个名叫周启的年轻人也跟着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别多想。”

  陆言礼很快平静下来,摇摇头:“没事,我刚才碰见了一个老人家,和他聊了几句。”

  “老人家?”方平心头一紧,和身后两人各自对视一眼,隐晦地摇摇头。

  这栋楼里,住的大多是年轻一辈,年龄最大也不过四十来岁。哪里来的老人家?

  “没什么事就好,早点休息吧。”方平说。

  周启胆子大,见陆言礼看上去憔悴,猜测到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转转眼珠,说:“陆哥,我那屋漏水了,你不介意的话,我睡你那屋,挤一挤,成不?”

  陆言礼也猜到了,但他们既然想隐瞒,自己也没必要拆穿。

  “好。”

  周启打了一壶热水,拎着往楼上走,陆言礼跟在他身后,暗暗打量。

  墙壁发黄,长了霉菌,一股潮湿的霉气,每一层都住着人,走廊上挂满了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几个穿着背心的男人说说笑笑,端着水盆要往楼下去。

  “哎小陆,今天提前回来了?”

  “小陆,看你脸色还不太好,多休息吧。”

  “小陆,方平说你还想下墓?”一个叼烟的男人穿过人群走来,他个头中等,眼神锐利,大手在陆言礼瘦削的肩上拍拍,“多养养吧,不要这么急。”

  “没关系的,杨队长。”陆言礼知道自己的气色或许不太好,他干脆说,“我能感觉到,做噩梦的源头就在墓里,倒不如再下去看看。”

  杨队长皱着眉,啪嗒啪嗒抽烟,陆言礼任他打量,眼神坚定且平静。

  半晌,他才道:“行,先试试,不行就赶紧上来,听见没?”说罢,他冲后面吼了一嗓子,“刀子!过来!!”

  外号叫刀子,人称刀哥的男人脸上有条刀疤,据说是曾经和盗墓贼打架划破的。听见声音,刀子很快挤过来:“队长,干啥?”

  杨队长拍拍他:“明天下墓,小陆就交给你了,把人看好。”

  刀子瞅瞅陆言礼苍白的脸,咧开嘴一笑:“成。”

  所有人都对陆言礼非常友好,可他不信。

  面上温温和和笑着接受以后,他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摆脱困境。

  “在这儿呢,你走哪儿去?”周启知道他住哪儿,见他走过头,连忙拉了一把对方,“四楼以上可都是大姑娘,你去干啥?”

  “不好意思,没注意。”

  陆言礼跟在他身后,在一扇铜绿色房门前停了下来。他从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到一串钥匙,干脆递给对方。周启也没怀疑,接过去把门打开。

  房间正大门对面的大窗户上,贴着一张女子的宣传画,遮挡住光线。那张脸……陆言礼无比熟悉。

  周启先迈进去,四下看看:“你这房间还是有点潮,多打开通风啊。”

  回南天,墙面湿漉漉,往外渗水,流出一道道发黄的湿印,就连海报也因为潮湿卷了边。

  “你说的对,能不能帮我把海报撕掉?我想晒晒太阳。”

  海报上那双眼睛一直追逐着他看,陆言礼觉得很不舒服,但他不想贸然去撕,便试探周启。

  周启挠挠头有点奇怪:“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挽起袖子,搬来一张凳子站上去,一点点沿边缘撕下。

  那张女人脸,一直微笑着看着陆言礼,铁框窗户已经生了锈,周启动作略大些,那些锈迹便和着水渍沾湿纸背,从正面看去,女人眼中流下两行血。

  陆言礼一直站在门边,确认没事后才走进。房间里的的床分上下铺,看样子,这人一般住下铺,上铺放了些杂物。

  陆言礼说:“你睡上面吧,我把东西理一理。”

  没等周启拒绝,他已经把上铺清空,还顺带拿了抹布沾湿水,打算擦干净。

  床不大,周启觉得这样也挺好,强行接过他手中的抹布:“我来就行了,你身体还没好。杨队说了,多关照关照。”

  陆言礼没有非要干活,有人接手再好不过,他道了声谢,走到窗户边,想看看外面。wWW.ΧìǔΜЬ.CǒΜ

  玻璃是模糊的,老旧锈迹斑斑,太阳透过来也黯淡了几分。陆言礼转动几下插销,用力一推——“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

  另一面隔着一条街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风一吹,绿叶湿气全部吹来,间或夹杂着底下人们杂乱的交谈。

  陆言礼一直在看,他想找到这个世界的出口。或许是带走现代色彩的某样物品,或许是某个熟悉的人,又或许……他看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刚要收回视线的前一瞬间,陆言礼目光猛地一凝,立刻扭头看去!

  他看见了——

  一棵树伸出的枝丫上,站着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袍、面目狰狞的女人,长长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青筋暴起的脸,她正死死地盯着陆言礼看!

  见陆言礼发现了她,那个女人缓缓咧开嘴笑,露出尖锐獠牙。她伸出手,指指陆言礼所在的方向。

  陆言礼非常确定,刚才自己根本没有看见那个身影。他扭头想叫周启,再看过去时,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看见什么了?”被他叫来的周启疑惑,探出头去,怎么看都很正常,什么也没有。

  “没事,我看错了。”陆言礼平静道。

  但他能确定,今晚不会平静。

  洗漱后,大家早早熄灯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干活。陆言礼随大流,很早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能感知到上铺的周启翻来覆去的声音,折腾了一会儿,他也睡着了,上铺传来他的鼾声。

  整栋楼一点点寂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穿过长长走廊,拍打在窗棂上。它们透过窗户缝刮进来,发出呜呜咽咽的像是女人哭泣一样的声音。

  陆言礼没有睡着,他穿着随时可以起身逃跑的衣服,鞋也没有脱,躺在床上盖着发潮的被子闭目养神。

  他听见了……走廊上的脚步声。

  “嗒、嗒、嗒……”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进入走廊,她的脚步声一点点在耳边清晰。然后……在他们门前停了下来。

  门被敲响。

  轻轻的三声。

  自然是没人开门的,周启睡得很死根本没听见,陆言礼也绝不可能起身去开门。

  没有用,他听见门后插销被慢慢拨动。

  再然后,门被轻轻推开,发出老式金属门生锈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个女人慢慢走进,高跟鞋的声音,在床边停下。

  陆言礼察觉到了一股视线在自己脸上打转。他没有动弹,呼吸轻浅,装作自己已经睡熟。

  被注视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上铺的周启翻个身,嘴里嘟囔几句什么,就在陆言礼以为他要醒来的时候,周启嘟囔声一顿,继续打呼噜。

  陆言礼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这些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睁眼,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窸窸窣窣声音响起,蓦地,耳畔一阵冰冷的风吹过,还带些痒意,似乎有什么毛发落在他耳边。

  陆言礼还是没有动,直觉告诉他,这时候不能睁眼。

  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和对方身上腐臭的味道,和淡淡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更令人作呕。他听到了属于女人的叹息,哪怕闭着眼睛,他也能想象到对方的样子——弯下腰,一张脸凑近前,死死地瞪着自己,长发落在枕头边。

  但他始终没有睁眼,一直“熟睡”,高跟鞋声音也始终没有响起。

  那个女人……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离开!

  半梦半醒间,周启被尿意憋醒。他摸过放在枕头边的手表眯眼一看,天还早,还要几个小时才天亮。

  入目是渗水的天花板,那些水流形成的印迹有点奇怪,但周启没在意,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到了陆言礼房间睡,他几乎是飘着小心地从床上下来,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周启醒了。

  陆言礼听到了对方起床的动静,过了没一会儿,房间里,轻轻的高跟鞋脚步声响起,逐渐远去。

  但他有种危险的直觉,这股直觉让他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被风一吹,周启清醒不少,走廊外院子里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叫,这让他也很想跟着叫两句,怕吵醒人还是憋住了,沿一排排半干的大裤衩大背心另一侧往走廊尽头走去,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卷烟和打火机,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大口,慢慢吐出白烟。

  袅袅升起的烟雾在空中没有散去,而是慢慢凝聚成一张脸,那张脸越来越凝实,并逐渐扭曲,飘飘悠悠一会儿,钻进了其他房间。

  周启一无所知,来到走廊尽头,走了进去。

  他感觉身上特别是背后有点冷,总有种走不动路的感觉,以为自己没睡好。

  淅淅沥沥水声响起。

  身上越来越重了……腰酸背痛的,是不是落枕了?

  周启抖落两下,穿好裤子,他要转过身去洗个手,却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沉,连走路都难了。

  我怎么了?

  他摸摸额头,也没生病啊。

  周启艰难地拉开门往回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越往前走,背越佝偻,就像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似的。

  走廊变得很长很长,周启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可抬头一看,自己还在厕所门口没多远。漆黑夜空中,挂在走廊上的衣服被风吹得飘来荡去,简直就像……就像一排排吊死的人。

  周启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他努力回神,扶住湿黏滑腻的走廊扶手,慢慢往前走。

  还是……走不动……

  背已经弯到近乎九十度了,整个人几乎都要对折,周启原本还艰难地撅起脖子往前看,看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他低下了头。

  弯下腰,从自己双腿中间看去,听说……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周启看到了两条属于女人的腿。

  苍白、发青,布满尸斑,两只脚上套着红色高跟鞋。

  他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伸手向背后摸去——他摸到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门是打开的。

  可是,他们睡前明明把门反锁了啊……

  是什么东西,进来了?

  “呃啊……”喉咙里发不出呼救声,周启挣扎四肢往前爬,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一声鸡鸣,天亮了。

  人们起得早,陆言礼没睡着,闭目细听。门外哐当哐当响动,爆发了骚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是不是……他的尸体被发现了?

  紧接着,门被用力踢开,一群人喊着他的名字闯了进来,不知看到了什么,又是几声惊叫。

  疑心是幻听,陆言礼没有醒来,直到带着体温的手大力摇晃,并在他脸上拍打,陆言礼才睁开眼。

  “你总算醒了。”入目是杨队长焦急的面庞,他看上去很有些不可思议,犹豫几下,像是不知怎么组织语言,其他人已经急吼吼替他问了出来。

  “小陆,你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们了!我们刚进门来,就看到一个女人的脑袋嘞!它就吊在你床铺上面!”

  “什么脑袋?”陆言礼吃惊,坐起身看过去。

  被那群人取下的女人头颅,长发血淋淋糊在一起,头发上绑了根麻绳,就放在地板上,和他对视。

  他透过那头长发看到了对方的脸,随后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刚才说话的男人,指指自己的上铺床板。

  “它刚刚,吊在这里?”

  床板横栏上,有一根染血绳结,看样子,刚才他们是拿了剪刀把绳子剪断的。

  “对。”杨队长盯住陆言礼苍白的脸,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到前几天的慌乱,他问,“周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住,是不是?”

  陆言礼一怔,点点头,像是反应过来,立刻问:“他怎么了?”

  原本还因为恐惧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杨队长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头,又看向陆言礼,一字一顿道:“他死了。”

  “什么?!”陆言礼当场震惊在原地,脸色更加苍白,他扭头看其他人,试图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所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都扭过头去,没有回应,默认了。

  “你还记得陈雪梅吗?她也死了。”一片寂静,只有杨队长在说话。

  陆言礼仍旧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就是她。”杨队长指指地面那颗女人的头颅。

  “她的脑袋被发现吊在你床铺上面,她的身子……和周启一起,吊在外面晾衣杆上。”

  发现的那人是厨子,第一个起床要去做早饭,推开门,就看见两具无头尸体高高挂在晾衣杆上,长长手脚垂落,随风飘来荡去,还在往下滴血。

  他吓得尖叫起来,把大家伙儿都喊醒了,一群人想办法把两具尸体放下来,通过衣服和体型,辨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现在,周启的头也不见了。”杨队长嘴角的皱纹因为紧抿住嘴显得更深,他问,“你不是一直说做噩梦吗?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其他人的目光望了过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看。

  “我……”

  刚要开口,极端危险恐怖的直觉迅速涌上心头,陆言礼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群人……没有影子!

  “我不知道!”说完,他立刻躺下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你怎么会不知道?”

  “醒醒!别睡!”

  “你快点说!你看见什么了?!”

  陆言礼充耳不闻,任由那些声音在耳旁诱哄、恐吓,推着他的手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他思索一会儿,在心里唱起了那首歌,一瞬间,那些声音消失不见,房间重归寂静。

  过了很久很久,太阳升起。

  真正的阳光照进,然后……陆言礼听到了一声尖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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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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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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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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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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