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门,就能感觉到明显下降的温度,还有种淡淡的某些动物特有的腥臊味儿。
罗莺的表情更加温柔,眼中神色却冷漠得可怕,面对异教徒,她向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张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进门就冲着神像跪拜下去,嘴里念念有词,再上了三炷香。
“来,小陆,小罗,你们俩也拜一拜,让胡三太奶保佑你们。”张伯乐呵呵道。
陆言礼没动,他的目光在地面溜一圈,而后看向罗莺。
屋内光线很暗,不知罗莺有没有发现,张伯落在地面的影子不对劲。
明明张伯是人的形象,地面影子的背脊却弓起来,还能看见来回甩动的尾巴。
“小陆?小罗?”张伯站在阴影里,一张嘴几乎咧到耳朵根,“你们不祭拜的吗?”
罗莺僵在原地,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陆言礼往旁边退了一点,他很想知道罗莺会怎么做。
如果罗莺选择暂时低头,那就说明,她根本不是为了传教而来。能让她隐藏住自己的信仰去向她眼里的低级生物祭拜,只能证明他们有更大的图谋。
罗莺忍了又忍,连面上一贯的温柔微笑都差点没挂住,好半天,她才勉强挤出更温和的笑:“我知道了。”
说罢,她从张伯手中接过三根香,一步步往神龛走去。
见她都这么做了,陆言礼跟在身后,同样拜下去。
心诚则灵,他心不诚,想来罗莺也是。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打算究竟是什么?罗莺竟然能忍了下来?
只是为了这间村庄?
陆言礼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面上恭敬三拜。
神龛上,粉面白发的老太太手托玉如意,笑容慈祥。可陆言礼分明看见,它弯起来的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阴森杀意。
就在这时,身侧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小女孩从房间里跑出来,她看上去不过六七岁大,穿了一件鲜红色花衣裳,她一看见张伯眼睛就亮了,扑进老人怀里:“爷爷,你回来啦!”
平心而论,小女孩长得很可爱,肤色雪白,双眼灵动,可看着总叫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再细看才发现,她的嘴唇红得吓人,笑起来也要抿着嘴,不露出牙齿。
张伯轻轻一拍她的脑袋:“别闹,有客人呢。”
房间里同样传来一声轻轻的斥责:“丽丽,不要吵,太奶奶喜欢安静。”
在她身后,掀帘子走出个苍白虚弱的年轻男人,他连步子都要比常人慢几拍,一看便知身体不太好。
名叫丽丽的小女孩才乖乖从张伯身上下来,噔噔噔跑回去牵住男人的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内陌生的两人。
张伯介绍道:“小陆,小罗,这是我儿子,张慧萱,还有我孙女丽丽。”
分明是个男人,却叫了这么个女性化的名字,陆言礼和他互通姓名后,大约是看出了他心里疑惑,张慧萱主动解释:“我出生的时候身体弱,太奶奶给我算的命,要起女孩子的名字压一压,否则活不长。”
张伯也跟着笑,竖起大拇指:“太奶奶很灵验,给他算命改过名字之后,就没怎么生过病了,还娶了媳妇生了孩子。”
一提到孩子,丽丽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突然仰头问:“爸爸,我昨天又看见姑姑了。她说她好冷,想要几件衣服穿。”
姑姑?
陆言礼面上没动静,心里却记了下来。
看来,张伯家里不止一个孩子。
张慧萱的脸色一瞬间更加苍白:“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丽丽却不依不饶:“爸爸,我能不能把我的几件衣服给姑姑穿?”
“你……”张慧萱还想斥责她,一口气没上来,堵在喉咙中,弯腰咳了半天。
奇怪的是,张伯并没有阻止丽丽,只是一脸不忍地看着儿子咳嗽。
丽丽不笑了,静静地看着爸爸咳嗽完,继续用稚嫩的嗓音问:“爸爸,真的不可以吗?姑姑说了,她好冷。”
“不可以!你给我回房间去!”张慧萱急促的喘几口气,总算将一句话说完。丽丽哦了一声,又蹦蹦跳跳跑回房间,两只羊角辫晃呀晃。
她走了,张慧萱才虚弱地冲罗莺笑了笑:“不好意思,丽丽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
罗莺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就在张慧萱放松下来后,她冷不丁问:“刚才丽丽说的姑姑是怎么回事?你还有姐妹吗?”
堂屋内,气氛一瞬间冷凝。
张慧萱的脸色更白,简直和刷了白漆的墙没什么区别,他冷冰冰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不该问的别问。”
罗莺依旧挂着圣洁温柔的微笑:“我也是上仙村的一份子,当然想知道。”
张慧萱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像是要吃人,双眼变得狭长,连声音都尖细了几分:“你给我滚!”
罗莺满面慈悲:“这件事情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调查清楚的。”说完,她真的转过身,直接离开。
奇怪的是,明明陆言礼和罗莺是一块儿来的,张慧萱的怒火却只冲着罗莺一个人。而陆言礼想跟在她身后一起走时,罗莺却无声摇摇头,示意他留在这里。
陆言礼只得收回步伐,目送她走远,面上不显,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
罗莺分明是故意激怒他们的,就是为了单独离开,她想去做什么?
罗莺走后,张慧萱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张伯亦如此。只不过陆言礼总觉得,他们的态度热情地有些过分,他暗自提高了警惕——这一家人一定是在图谋什么。
坐在正厅里聊天时,厨房里传来炒菜声响,烟囱往外冒白汽儿,饭菜香气飘来,引得人饥肠辘辘。
陆言礼对吃食没什么欲望,张慧萱不同,烧鸡的香气飘来时,他很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尖细的长舌头舔过嘴唇。
这副模样,不像是人,倒像是……一只狐狸。
晚饭时,张伯家所有人都出来了,方才在厨房做饭的是张伯的妻子,她生得矮胖,一张圆脸本无甚特色,但那双眼睛却上挑得厉害,活生生一双狐狸眼。
“是小陆吧?你叫我伯母就行。”张伯母笑起来时,一双眼睛弯成缝,更加明显。陆言礼从善如流叫了声伯母后,她更加高兴了,“好,好,你很久没回来了,快点吃啊。”
大家都围坐在餐桌前,她却没落座,先端起桌上其中一只整鸡,穿过院落往堂屋走去。陆言礼见状跟过去,说:“我也拜一拜。”
张伯母碎步来到神像前,一盘鸡端上神龛,她整个人拜伏下去,不断念叨着保佑一类的话。
不过两三分钟,那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肴原本蒸腾的热气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张伯母分明松了口气,端起盘子往外走。
陆言礼轻声问了一句:“张伯母,这个要怎么处理?”
张伯母头也没回:“得埋了,胡三太奶尝过的,其他人不能吃。”
得了这句答案,陆言礼回到餐桌前,和大家一起等待。
令他惊讶的是,张伯家中最小的孩子丽丽却坐在上首位置,她面前摆了盘烧鸡,其他人还没动筷,她已经伸出手扒着吃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陆言礼才明白丽丽为什么笑不露齿。
她分明长了两排动物似的尖锐白牙,张开口撕咬面前半生肉块的模样格外凶狠。
其他人并不感到惊讶,张慧萱还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让她吃慢点儿,别噎着。
一桌子家人,丽丽的那位“姑姑”不在,母亲也不在,陆言礼并不好问,生怕一不留神便触犯到什么忌讳,他打算明天让罗莺试试。
晚饭吃过后,张伯才透露出了点儿内幕。
新年马上就要到了,家家户户都要祭祖,他们家也不例外,恰好村长家有个老太太近期身体不太行,胡三太奶说过,她快走了,每家人都要派一个去抬棺。
丽丽还小不能去,张慧萱身体又不好,抬不动,张伯希望陆言礼能替代张慧萱。
陆言礼一时没答应。
他还不知道这个村庄祭祖的流程,万一自己贸然答应,结果是送死呢?
“太奶奶同意吗?”他反问。
这句话把张伯问住了,半晌,他急匆匆站起身,看样子明显打算进堂屋。
张伯家条件不算好,吃饭的屋子在厨房隔壁,电线吊着灯泡悬在餐桌上方晃悠,刺眼且昏黄。丽丽坐在上首,就在张伯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她开口道:“不用问了,他可以去。”
大风凭空刮过,属于狐狸的腥味扑面而来。此刻,她的表情完全不像个六七岁小女孩,声音同样尖细柔媚,眼尾狭长往上翘,直直地注视着陆言礼。wWW.ΧìǔΜЬ.CǒΜ
“你代替他去,这是太奶奶的意思。”
电灯泡晃晃悠悠,照出她身后的影子,脑袋上,两只竖起的尖耳朵格外明显。
陆言礼心一沉,改口答应下来。
丽丽这才恢复了普通小女孩的模样,蹦跳离开,陆言礼注视着她留在地面的影子。
又恢复了小女孩的正常形象。
既然他们需要自己代替张慧萱去祭祖,那么,在祭祖前,自己是安全的。至少他们会想办法保全自己。因此,陆言礼没有拒绝张伯留宿的邀请,张伯母替他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恰好在走廊最尽头。
“我们乡下就是这样,睡得早。这些天乱,你听到什么声音,别答应,别出来,知道吗?”张伯母正在收拾褥子,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盏油灯和一盒火柴,放在桌面,“晚上经常停电,你点这个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电流滋啦两声响,房间内瞬间暗下去,一片漆黑。
“你看,说着说着又停电了,真是……”张伯母划亮火柴,小心地把煤油灯点上,一朵晃晃悠悠的小火苗亮起。
“谢谢,我会注意的。”陆言礼侧身让开门,好让张伯母出去。
临关上门前,他看见丽丽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尽头,她换了一条红裙子,手中煤油灯照亮了雪白小脸,长头发散下来,一双黑漆漆圆眼睛直勾勾冲着他所在的房间看。
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她的奶奶。
见陆言礼发现了自己,丽丽拉开身侧房门走进去,木质房门轻轻晃动。
不一会儿,张伯母跟着走进那间房,房门关上。
陆言礼同样关上了房门,坐在床沿。他正要躺下时,房间右侧泛黄的窗帘上,浮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这间房在整间屋子的最右边,隔壁并没有其他房间,窗户对着后山,张伯母之前给他说过,为了防止后山一些虫子之类的东西跑进来,这间屋子的窗户是封死的,还特地罩上了厚厚的窗帘,平常都是打开门来通风。
陆言礼呼吸一窒。
现在,那群任务者还没有到来,世界并未转变。所以,他选择了以往一贯的处理方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脱去外套后径直上床,煤油灯吹灭,闭上眼睛装着睡去。
等等!不对劲!
他突然想起一件更加严重的事,而这个发现,令他差点呼吸不稳,强行忍住了逃走的冲动。
既然这个家里请了保家仙,他们还需要自己,至少暂时……他会是安全的。
以及,这一批任务者们,应该快要到了吧?
*
“初初啊,你这样真的好吗?”余衔光跟在林初身后,一脸纠结。
林初身上带了不少武器,还有好几个录音录像设备,将身上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都塞得鼓鼓囊囊,闻言,她嘻嘻一笑:“这么好的一个去异世界调研的机会,我当然要做足准备呀。”
余衔光:“可是,他们都说了,身上最好不要带太多东西,要不然遇到鬼的话跑不动。”
林初耸耸肩:“跑不动就死呗,无趣的生命终结了并不是什么坏事。”
“喂你不要乱说话啊,我们会平安回来的。”余衔光惊恐。
林初:“行行行不逗你了,话说,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吗?现实里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余衔光点点头。
“那个世界的科技和这里的差不多?”
余衔光再次点头:“是,但是国家的历史啊,还有一些大事什么的,不太一样。其实大家也有追查过,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但是都没有找出来。”
林初陷入沉思,
这就非常奇怪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无论在任务中度过了多久,一个星期也好,一个月也好,甚至有人度过了半年,回来以后,本世界也不过是一秒钟不到。
那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分明是不一样的,可为什么过去以后,日期同样相近?
光问小余估计问不出什么来,林初决定自己调查清楚。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过这样具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任务指定地点。
地点设在城中某间大学附近的大学城内,找到一间不起眼的小超市旁的小巷,午夜零点后,走到小巷尽头,就可以去到那个世界。
林初和余衔光来的最早,在林初的威逼利诱下,他们提前大半天就到达了。余衔光紧张地守在小巷口,心惊胆战地往里面瞄。
尽管现在是白天,可小巷两旁都是高高的老式房屋建筑,阻隔了照向里面的阳光,越往里走,越是阴暗幽深。
林初正在对着墙面敲敲打打,她随身的包里放了不少收纳袋,正用镊子小心地揭下一点深绿色苔藓,又敲下一点碎土块,全部装进了透明袋中封好。
等午夜零点时,自己想办法在穿越到那个世界的时候再取下一点材料,看看这两种有什么区别。
林初收集完毕后,跳起身,双腿一撑卡在墙缝,她小心地在高墙侧安装上一枚微型摄像头,紧接着,另一个角落也如法炮制。很快,尽头方圆不过一平米的地方给她安装上了五六个摄像头。
天气慢慢阴沉下去。
林初从小巷里走出,余衔光总算等到她出来,松了口气,两人决定先去吃点东西。
余衔光已经和那批人约好了,晚上十点,在小超市门口见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因这片地在大学城内,越来越多学生放学后来这儿吃吃喝喝。林初混在一批大学生里,竟也丝毫不显得违和。
余衔光倒是胆战心惊,他本就胆子小,尽管其他任务者都说过了,只有那个世界才有鬼,他还是害怕得不行。
就算没有鬼,最近奇怪的案子也不少啊。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大学城内的繁华丝毫不减,学生反而越来越多。余衔光拉了拉明显陷入兴奋中的林初:“好了,初初,我们要去做任务了。”
林初回过神:“对哦。”说罢,立刻冲老板喊,“老板快点啊,我赶着回去查寝呢。”
两人手里拎了不少烧烤来到集合地点。小超市门口已经站了四个人,见他俩居然有闲心带着烧烤过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林初主动打招呼:“嗨咯,我是新接到任务的,所以一开始没和你们约上。对了,我叫林初,第一次做任务,大家第几次了?”
一听说她第一次,再看看对方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食物,其他人嘴角抽了抽,还是安星宇主动说:“我叫安星宇,执行过七次任务。”
林初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一行人中,只有他年轻的过分,一双眼睛跟机器人似的没点神采。她嘻嘻一笑,塑料袋换了只手拿,另一只干净的手握上对方的摇了摇:“大佬多多关照。”
有了安星宇起头,其他人各自重新自我介绍一遍。他们将彼此的情况再次复述一遍,来到小巷口,围成一圈,再度讨论起这次任务可能的生路来。
“对了,你第一次做任务,有没有注册我们的网站?”其中一个叫林雪原的女人主动问林初。
因着同姓,又是同性别,她对林初很有些好感:“很多人都会在这里分享经验,对我们这样的新手非常有用。”
林初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酒窝,她举起手机晃晃:“我加入了哦,而且,我的ID就是华灯初上。”
“你就是华灯初上?”林雪原惊讶。
华灯初上是个一级小号,但她出名的原因在于将论坛内所有的疑难任务都解出了另一条不同生路,据执行任务的当事人事后回忆也好,其他资深执行者分析也好,都认为这个小号提供的方案可行。原本他们都以为这是什么任务者装新人,没想到,还真的是个新人?
大家的目光都变了。
“对,是我。”林初拍拍胸脯,“我尽量不拖大家后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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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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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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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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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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