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如何赢的?”团子揉揉眼睛,直起身子来凑近了问他。
虽然松远现在有些希望团子叫他“夫君”,只是这显然并不现实。
“他轻敌了,以为往衣服上几个窟窿,为夫就会认输。”
团子又被调戏了,恼羞成怒地推开松远的脑袋,想继续睡,却被一边的华容点了点额头,团子抬眼去看。m.xiumb.com
华容笑了笑,光线打在他的额间,那枚朱砂痣似闪着光。
他的眼中有着无尽的笑意,还泛着精光,他见团子又要低下头去继续见周公时,语气平缓地说:“下一个就是我了,团子可不睡吗?”
“噢……”团子被魅惑似的点点头,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在涌动,扁了扁嘴,看着华容被叫上台,也不去看松远,低头就睡。
“……”松远把想说的全部咽回去,好嘛,这笨团子也不知昨夜睡了没。
华容的对手不算的怎么强劲,只能说中上,却使得一手流星锤。
华容只能凭着灵活的身法来智取。
不过这些团子都未曾在意,她本来是睡过去了的,但是身后总有一只爪子挠的她不得不转过身去。
“你做什么啊!”团子打掉他的手。
松远不顾他人的目光,再一次的把她拢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地说:“睡吧。”
团子也许久未曾这样在他的怀里睡了,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安心地闭上了眼。
华容在台上好一番打斗,好不容易赢了,却看到了这一幕。
咬了咬牙,却依然什么都没说。
他能够说什么?说让他放手?他没有资格。即使他知道团子现住华云派,因着规矩,又不能知道她在哪里住着。(华云派对于男女有别这件事是很讲究的)
团子觉得自己刚睡一会就被叫起来了——虽然她睡了将近一个时辰。
她一上台,底下的观众就用火辣辣的神色看着她,因为团子是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唯一一个进了前五十的少女。
那个少年红着张脸行礼,“在…在下王弢……请姑娘赐…教……”
团子却不似他那般紧张,回了一礼。
好不容易开了场,那个少年竟不拔剑,说是要让团子三招。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团子扶额,王弢只躲,三招过后还在躲避,团子也没有倾尽全力。
只是团子觉得这样不好,于是故意露出破绽,引王弢进攻,王弢也觉得是时候了,一剑刺向她的破绽,团子见有效,于是提气闪身到了他的身后。
王弢以为,他刺过去,判官只要喊停他便收力,哪里想得到团子是引他上钩,等反应过来时一柄软剑已到他的颈边,迅速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边上的判官再一次敲锣喊停。
“停!团子胜!”
下面的观众就热血沸腾了,欢呼声无数,有称赞团子的,也有觉得她运气好的,更有把她当做新一代的女神的。
她是武林大会唯一一个以十五岁冲进武林大会前二十五的少女。
再怎么说,团子的面貌确实给人一种不太凌厉的感觉,当她的对手,更多的会是轻敌。
团子的有凤来仪,在这个比试台上还没使出来过。
团子落座,松远再一次拿出点心,这次还准备好了茶水。
松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点心递给团子,他知道团子喜欢吃甜的,所以去跟杭州来的小贩买了些桂花糕。
“很香。”团子见松远愉悦而又有些求夸奖意味的神色,吃了一口,说了句大实话。
华容从边上伸了个手,眼眸闪着精光地拿出了两块。
两口吃掉。
“你做什么!”团子低呵,松远也有些不满——他不是买给这个女人一样的男人吃的!
“团子的桂花糕果然好吃,不过我更喜欢桃花糕。”华容在她的低喝下,并不感到尴尬或心虚,倒是心安理得的坐在那,擦了擦手和嘴角上完全不存在的细屑,细长的眼展开来,闪着戏谑的光看着团子。
团子听得一愣,她未曾吃过桃花糕,脱口而问:“味道如何?”
“唔,我是最喜爱桃花了,桃花酿也是一等一的好。”言罢又垂了眼。
团子虽然对于华容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很是不满意,撅着嘴又去问了松远,松远未曾吃过什么桃花糕,又如何能知道桃花糕的味道如何呢。
团子得不到答案,吃完了点心,又支着脑袋睡了一会儿,前二十五竟然全部出炉了。
才比了一个早上不到。
“笨团子,来抽签了。”团子是被松远拖上台的,团子伸手进去摸了摸拿出来,看着签子上的“十三”,瞌睡虫立马飞到九霄云外。
“你看你看我十三!”团子抽到唯一的轮空场次的签子,兴奋的直接在台上不管不顾地抱着松远,兴奋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这动作引得团子场外场内的爱慕者们的心都碎了一地——他们新晋的女神啊!
不过松远倒是高兴,心满意足地笑着伸手抽了一支签子——七号。
华容见到团子这样的动作本就不太高兴,抽了个三号,登记后就走了。
因为比赛是第二日的早上,所以团子回华云派这个暂时的住处美好地睡了一觉。竟一觉睡到了天亮。
按往常,团子的早点是有弟子专门送到院子门口,等她去取了才会离去,只是这一日,团子刚洗漱好,就有人推门而入。
团子走出去的步子一顿,回头来看,那人已经越过屏风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华容。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团子来了这几日了,自然清楚华云派对于未婚少女的态度。
“为什么赶我走呢?”华容上前按住了团子的肩膀,不等团子发作又说,“我不知道吗?你和你的好师兄早就同眠共枕了……呵呵,又何须在意我进来呢?”
华容说着说着,突然轻笑,看向团子的面庞,再次垂目,压下了眼里的落寞,再次睁眼,眼里全是戏谑。
团子听他的语气,觉得华容这个人今天就是来调笑她的。
于是她动了气,也动了手。
团子睡觉是不会带着剑的,而华容也没有带剑,两人便赤手空拳地斗了起来。
华容因着年龄大些,习武时间久些取了胜,给团子点了穴后,他一只手抓着团子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死死地扣着团子的腰,病态白的面色因为运动而染上了几分红晕,额间的朱砂痣更红了。
“你说我该拿你如何?”华容将团子压在梳妆桌上,松开了她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团子的唇。
“我挑拨离间,你依然信他……”华容低下头,闭着眼,在团子的耳边呼吸,感觉到她的身躯渐渐滚烫,才抬起头来,看着恼羞成怒的她憋了张红彤彤的小脸,充满恶意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你来了多久,我就找了你多久……”华容很是满意地看着她,自顾自地说。
“我知道不该那样……可我总归是压不住自己的想法的。”华容的眼神渐渐深邃,仿佛在透着团子看什么人,最后只是嘴角一歪,自嘲一笑,去外边给团子拿了早点,又顺手解开了她的穴,踏着轻功离去了。
团子本想好好地揍一番,又觉得那是不自量力的想法。认命地吃着早点,吃完了去院前的空地上练了会儿剑,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又去华云山的山腰上的温泉洗了洗,才下山踏着轻功赶往比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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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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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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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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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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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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