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听出她称呼上的改变,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不要多想,奶奶就只是想跟你聊些过往的事情。”
苏颜沫听着过往两个字,有些惊讶,但还是压下了惊讶说道,“您说。”
“你对来谢家还有印象吗?”谢老夫人问道。
苏颜沫点了点头,“有啊。”她当时来谢家时,已经十几岁了,怎么可能会没印象。
但是……
谢老夫人看着外面的一株干枯枯的树枝,冬天,万物都待着复苏。
“我指的不是前几年,是你小时候。”谢老夫人看向了苏颜沫,“颜沫,你总共来了我们谢家三次。”
三次?
听到这个答案,苏颜沫怔了一下。
“老夫人?”三次?为什么她一次印象都没有?
“一次是在你三岁的时候。一次是在你五岁的时候。”谢老夫人看着苏颜沫,“最后一次就是前几年的时候。”
苏颜沫眨了一下眼睛,觉得这个答案还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跟谢老夫人又是认识多年的闺蜜,带着她顺便出门的话也不怎么奇怪。
“我不记得了。”她没有深想。
谢老夫人嗯了一声,“你的确会不记得。”
苏颜沫看着她,这话就有些奇怪了,什么叫她的确会不记得?
这话……听着有其他的意思啊。
“因为你……”谢老夫人看着苏颜沫,“记忆被催眠了。”
苏颜沫,“什么?”
催眠?
不可能,她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记忆不对劲。
催眠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一般的普通人不会用到,用到的话也多用于医学上,比如心理疾病什么的……
比如单宸勋那边,苏颜沫之前就觉得他是被人催眠过了。
而巧的是,司南阙因为被拐过一事,心理阴影太大,是发过烧忘记了记忆了,她当时也想过,司家是不是以发烧的理由,让司南阙顺带的忘却了那份一直让他不开心的记忆。
可是,她?
她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颜沫,你知道你奶奶是什么身份吗?”谢老夫人忽地问道。
苏颜沫:“什么?我奶奶……还有别的身份不成吗?”在她印象中,奶奶跟爷爷两人感情不和,所以六十岁左右的时候就一个人搬到了乡下的苏宅去住了。
虽说苏宅修辑得也在当家是富贵之家,但是做为生了三个儿子,丈夫又还在世,苏老夫人当初这样毅然而然地搬去了老家去住,其实不论怎么看,都是透着一般怪异的。
苏颜沫小的时候也曾问过奶奶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啊。
那会童言无忌,但是把奶奶问得哭了,至此苏颜沫再没有敢问类似这样的问题,反正乡下也是很舒服的,有她陪着奶奶就够了。
谢老夫人嗯了一声,“你奶奶……说她有过另一个身份。”
……………………
苏颜沫与谢老夫人回到大厅里,苏颜沫脸上有几分的严肃,手捧着热茶,她却觉得有些冰冷。
就像谢老夫人的话语一般,让她觉得一下子没有了温度。
奶奶竟然还有别的身份吗?
而在苏颜沫听来,这个身份很……不可思议。
可是她是个经历了各种异象的人,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她还是接受了谢老夫人的说法。
“翻遍了。”谢容琨步伐有些匆匆地迈进来,脸上却带着有些遗憾的目光看向苏颜沫,“没有记载。”
苏颜沫与谢老夫人聊完已经聊完。
听到谢容琨这话,她嗯了一声,“那我们去你师门上问问看吧。”
谢容琨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颜沫正了正脸色,想到谢老夫人刚才对她的提醒:颜沫,容琨他出生体质便特殊,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能隐瞒着的就隐瞒着吧,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需要知道的。
“没有,只是在想着这盒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苏颜沫让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然后望向了谢老夫人,“老夫人,时间有些紧,改天颜沫再来郑重拜访,今天只能无礼地先行离开了。”
谢老夫人看着苏颜沫,“那你可不要食言哦,我这个老太太平时都呆在这园子里多,下次你来,给奶奶打电话,听容琨说你喜欢荣记的焦点,我到时候先备上。”
“谢谢老夫人。”苏颜沫站了起来。
屋外,细雨纷纷,让冬日更添一分冰冷。
苏颜沫面色如常地走出。
谢容琨心思是很敏感的人,他觉得苏颜沫有些不太对劲,哪怕她掩饰得很好,但是他很确定她就是不对劲。
难道刚才陪着奶奶聊天,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大厅内,谢老夫人手握着碧绿色的串串,然后忽地吐出一口血。
刚进来的管家吓了一跳,“老夫人!”
谢老夫人拿过手帕,轻轻地拭了拭嘴角,“我也算完成了我的职责了。”
“老夫人……”
“不要让大家知道我吐血了。”谢老夫人站了起来,“我回房睡一下。”
“颜颜。”上了车后,谢容琨继续追着苏颜沫,“你脸色不太对劲,刚刚奶奶跟你说了什么吗?”
苏颜沫看着车窗外,“说了一下。”
“说了什么?”谢容琨急着追问。
“谢容琨。”苏颜沫看着车窗,细雨打在窗玻璃上,雨滴状的图纹模糊了人的视线。
谢容琨看着她,
“我想奶奶了。”她轻声地低语。
谢容琨听着这话,心不自觉地揪了一下,伸出手,想握住苏颜沫的手,可是苏颜沫却是看向了他。
他压下自己冲动的手。
“好想。”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盈起了淡淡的氤氲。
谢容琨不再克制,直接地将她揽入了他怀里,“我知道。”
苏颜沫:“……”他动作太过突然和霸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他强行地拥入了怀里。
鼻尖传来了淡淡的香味。
苏颜沫手……轻轻地抱了抱他。Χiυmъ.cοΜ
耳边响起了谢老夫人的话:颜沫,你身上有容琨的东西。
怪不得她见到谢容琨时会觉得很舒服,怪不得……
原来,是这样啊。
她欠着谢容琨的,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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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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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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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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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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