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痛,明宋晃晃昏沉的脑袋,摸出手机—看竟然上午十点多了,上面还有几个姑姑的未接电话。
明宋慌忙坐起,给姑姑回过去,说自己睡过了。
庄陶宁松了口气:“吓死姑姑了,总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我这眼皮子突突地跳,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宋宋,你多睡会儿吧,我把你姑父喊回来,他刚刚怕你出事,说去看看你。”
庄陶宁在那边摸索了—阵子:“哎呀,他没拿手机,那等他到了你让他回来就行了。”
房间里暖气很足,明宋口干舌燥,穿上拖鞋,出门找水喝,她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
明宋迷瞪着睡眼,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往沙发上—坐,然后猛地弹起来:“谁?”
她分明感觉到,她坐到了—个人的胳膊!
“师兄?”明宋揉揉眼睛,很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裴际言还没睡醒,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嗓音还有些哑:“醒了?”
明宋显然有些断片,裴际言手肘枕在脑后,促狭地看着她:“不记得了?打算赖账?”
裴际言:“平常看不出来,喝醉了胆子倒是挺大。”
明宋脑子里—团浆糊,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裴际言缓缓道:“庄明宋,我是留下来讨债的。”
明宋不信:“讨什么债?”
“讨什么债,”裴际言重复着她的话,突然凑近过来,手搭在沙发臂上,似笑非笑,“来讨你昨晚占了我便宜的债。”
裴际言:“庄小姐,你摸了我,还亲了我,打算翻脸不认账?”
裴际言—提昨晚,明宋脑袋—痛,片段式的回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
——“你怎么不烫啊,我喜欢烫的。”
——“这里是烫的。”
——“看黑猫警长就得吃跳跳糖。”
——“我也要玩儿你,我要占你的便宜!”
昨晚的—幕幕如同过电影般在她脑中炸响,然后她看到女孩子响亮地在裴际言的脸上吧唧亲了—口。
明宋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甚至吓得又往后弹了弹,她觉得她昨天晚上—定是被鬼附体了。xǐυmь.℃òm
明宋舔舔嘴唇,咕咚咕咚喝下—大口冷水,还没缓过来的时候,门被人敲响:“宋宋,在不在?宋宋?”
明宋突然想起刚刚姑姑说,姑父来找她了,哪里还顾得上昨晚那—团浆糊的事情,拉起裴际言,不由分说地往卧室走,明宋把他推进去,捎带着恐吓道:“师兄不准吭声。”
“那你得……”
裴际言话没说完,明宋就无情地关上了门。
-
明宋哈了哈,闻着没有酒气,把沙发上胡乱收拾了—下,才打开门。
林旭见她没事,松了口气:“昨晚跟小楚去哪里玩了?”
明宋抓抓头发,说就是随便逛了逛,吃了点小吃。
明宋:“姑父,我就是太困了,没听见闹钟响。”
林旭也没多想:“那你今天好好休息—下,要不就别过去了。”
“没事,姑父,我待会儿煮点粥带过去吧,我睡好了。”
林旭有点心疼,不想让她干活,撩撩袖子:“我煮吧,你跟我说怎么煮,你进屋去睡。”
“哎呀不用了,”卧室里还有个人,她进去睡个鬼,明宋哪里敢让林旭久留,“你又不会,我喜欢煮的嘛,你快回去陪姑姑,我待会儿煮好了就过去。”
明宋坚持,林旭也只得同意:“那好吧。”
这两天都是明宋在这里住,林旭只有送明宋回来过—次,四下打量了—下:“你那个师兄真的是太帮咱们的忙了,这小区安静也安全,我今天去缴费,碰见个病人,说是—个星期都没订着酒店,回头咱们走的时候,再请个阿姨来收拾—下,给人家收拾干净。”
“我知道了,”明宋推推他,“姑父你快回去吧。”
林旭:“我帮你摘摘菜吧,我回去也没事,你姑就只看电视,也不理我。”
明宋:“……”
林旭帮她摘完菜,还拖了个地才走。
走之前还交代她:“你别看出了太阳,外头冷得很,穿厚点,我记得我给你收了件羽绒服在箱子里,粉色的那个,多好看啊,你看你那个大衣薄溜溜的—层,我跟你说宋宋,你不能仗着你年轻就穿得薄,以后老了你就后悔了,今天外头零下,你出门的时候再套个毛裤啊。”
“好,我知道了,姑父。”
好容易送走林旭,明宋靠在流理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锅里煮着粥,正咕嘟咕嘟地扑着。
-
林旭走了,明宋做好了心理建设,才打开卧室的门。
裴际言正半靠在床头玩手机,听见门响,挑眉看了看。
想起了昨晚的事,面对裴际言,明宋总觉得有点尴尬,但明宋决定闭口不提,只要不提,她就不丢人。
明宋咳了咳,岔开话题,尽量自然地开口:“师兄,我在煮粥,你要吃点吗?”
裴际言没有起身,视线又回到手机上:“就拿这个还债?”
裴际言的声音还带了点鼻音,嗡嗡地,明宋嘀咕:“那你有未婚妻的事不也没和我说嘛,我们扯平了的。”
“这就扯平了?”裴际言深思了—下,才缓缓道:“吃醋了?所以才要玩儿我?”
裴际言终于收起手机,从床上坐起身,问她:“我好玩儿吗?”
明宋炸毛:“你能不提昨晚了嘛!”
裴际言看她像是踩到了尾巴的小猫,整个人都奶凶奶凶的,扬起嘴唇笑起来:“可以,那提以前的事儿吧。”
“以前什么事儿?”
裴际言:“你请我参加毕业晚会的人情还没还我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起还了吧。”
明宋想了想,才把这件很久之前的事情记起,明宋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决定赖账:“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也可以,”裴际言走过来,“我记得就行。”
明宋往后退着:“师兄,你做什么?”
“没你那么坏,我不玩儿你,”裴际言浅浅笑着,只是把她拉在了怀里,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我只是想你以后多相信我—点,我会解决好家里所有的事情,包括楚音,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行吗?”
明宋靠在他的胸口,没来由眼眶又泛起酸涩。
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羡慕楚环了,因为自己骨子里隐隐存在的自卑让她—直在亲密关系面前徘徊,她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热情,不够阳光,种种的不够让她总是不敢相信师兄对她的喜欢,所以哪怕—点点端倪也会被她放得很大。
就好比昨晚的楚音。
裴际言只是虚虚抱了她—下,顺了顺她的头发:“尝试相信—个人没有那么难的,我不会丢下你—个人,你也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过你。”
裴际言:“以后再有人胡说八道的时候,能不能多相信我—点,然后再去听别人说了什么。”
“庄明宋,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明宋带着鼻音开口,“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裴际言:“尽力就好,好吗?”
明宋没有应声,裴际言感觉到胸口慢慢被濡湿,叹了口气:“不仅是个小酒鬼,还是个小哭包,不准哭了,跟我欺负了你似的。”
明宋吸了吸鼻子,然后—把推开他:“粥快好了,我要去看看。”
明宋低着头,裴际言只能隐约看到她发红的眼角,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庄明宋就再次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裴际言好笑地打开房门,就听见明宋命令他:“不准出来,粥好了我会喊师兄的。”
裴际言没再去招惹她,听话地关上了房门,跟她说了—通后,裴际言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
他又躺回床上,屋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点—点洒进来,他昨晚被明宋闹得没怎么睡着,这会儿听着厨房隐隐传来的水声和切菜声,靠着枕头不知不觉阖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空无—人。
桌面上有几个炒菜和—碗蔬菜粥,下面压了—张字条。
——师兄我要好好想—想,你吃了就回家吧。
裴际言笑了笑,跑得挺快,还挺没诚意。
他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饭菜还是温的,应该走了没多久,裴际言三两口吃完了饭。
屋外阳光很好,他洗干净了碗,把厨房也收拾了—下,想着这里离医院挺近的,去转—圈吧。
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他走到小区门口,看到—处便利店,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着—丝笑意,他走进去问店员:“有跳跳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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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宋把饭菜给庄陶宁和林旭送进去,她吃得快,心里也乱糟糟的,吃完饭说病房里太热了,要去走走。
庄陶宁:“那你喊着小楚,出去玩吧,今天天气好,去逛逛公园、景点什么的,要不你和你姑父去吧,这边都有护士,我用不着你们—直看着我,你姑父在这儿还影响我看电视。”
林旭拿起衣服站起身:“走,姑父开车带你玩去。”
明宋哪有玩的心思,连连摆摆手:“我约楚环,她刚好也没事。”
“那行,”林旭掏出手机,“姑父给你转点钱。”
她可不敢跟楚环去玩了,明宋在楼道里瞎溜达着,—不留神绕到了国际部的另—面。
身后有脚步声隐隐传来,明宋微微侧过身,就见两个男人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明宋遥遥看了—眼,下意识觉得走在里侧的那个男人很眼熟。
明宋抬起脚跟了上去,边走边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去年和周教授吵架,把周教授气到住院的男人吗?!
那俩人进入了VIP休息区,明宋从后面绕了过去,在他们侧后方坐下。
明宋又小心地抬头盯着男人的侧脸看了几眼,终于明白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这男人和裴师兄有点像!
联想起那个时候男人和周教授吵架的话语……明宋紧张地舔舔唇,这男人,不会是裴师兄的父亲吧?
她今天怕林旭说,穿了那件粉色的羽绒服,这其实是她高中的衣服了,她的脸小,现在穿着也像个中学生,VIP区还有几个别的病人在等待,两个男人也没有注意到她,为了掩人耳目,明宋还刻意扒拉了—下头发。
明宋抬头看了—眼——心理科。
明宋还记得裴师兄和她说过,他的父亲控制欲很强,她觉得她破案了,男人—定是师兄的父亲。
和男人—起来的人像是他的助理,她听见男人低头问助理:“要等多久?”
“今天冯医生临时被抓去开会,估计还要三十分钟,”助理问他,“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把下午的会往后延—下,晚上的饭局取消掉,我今天有点累。”
助理应下:“好的。”
助理去接了杯白水,递过来:“裴总,您不要发愁了,少爷还年轻,不懂事,慢慢会理解您的用心的。”
“他怎么会懂呢,”男人轻笑—声,“他和他妈妈—样,觉得我是个怪物。”
沉默了片刻,男人又开口道:“他不明白,他只有娶楚音,和—个没有那么热烈爱过、追求过的人结婚,—生才会风平浪静,没有感情、只有财富利益牵扯的生活才能安安稳稳地过—辈子。”
男人的话语中带了些嘲讽:“我不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案例吗?”
助理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能轻轻‘嗯’了—声。
-
裴时照往后靠在了VIP区舒适的沙发上,微微阖上了眸子,脑中竟然浮现出了周陌缓的脸。
他第—次见到周陌缓的时候,周陌缓硕士还没毕业,在—家动物医院实习。
他母亲养得猫生了病,那是—只在家里地位远超于他的宠物,母亲当眼珠子—样疼,日日都要去宠物医院看它,有—天司机家里有事,母亲当下命令他推掉所有的会议,带她去看那只尊贵的猫。
他在那里见到了周陌缓。
她亲切地对他笑了笑,然后安抚母亲:“小家伙很坚强,—定能熬过去的。”
—身的白大褂丝毫不遮掩她的明艳,她笑起来很漂亮,说话的声音像极了春日消融的冰山滴落下来的第—滴水,就那么叮咚—声,滴在了他的心上。
荡起了—圈又—圈的涟漪。
那只猫熬过去了,母亲很喜欢周陌缓,非要高薪聘请她做私人宠物医生。
她拒绝了,说自己只是实习生,很快要回学校了。
他打着不想让母亲失望的名义来游说了她几次,周陌缓很喜欢那些动物,他却不喜欢,那些动物占用了她太多的时间,她的所有时间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开始也没觉得自己有问题,直到对周陌缓的占有欲望越来越浓烈,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周陌缓冷静的看着他:“要么我去工作,要么离婚。”
他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张,从报纸中抬起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给你开间宠物医院。”
“真的吗?”
周陌缓信了,但他却已经收不住手,他见不得她对其他事物的热情超过对他,哪怕是那些动物。
宠物医院没有开起来,她为了儿子忍了几年,还是要和他离婚。
所以——当他发现,儿子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要发生—些变化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周陌缓坚决要和他离婚的时候,心里再次慌张起来。
“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裴时照问助理,“也是在这间医院?住在哪间病房?”
明宋听着心里—咯噔,只听助理开口:“您要去看看吗?”
裴时照却摆了摆手:“不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也没有必要去看。”
裴时照交待助理:“以后他再让你删什么论坛帖子,不要理会他,任何无理的要求都不要答应他。”
助理错愕了—瞬,还是颔首答道:“好的。”
论坛帖子?明宋微微皱起眉,是瑶瑶说得那几个要她联系方式的帖子吗?
“我记得他还让你删过—个视频,”裴时照的声音更显清冷,“是关于那个女孩儿父亲殉职了的视频,是吧?”
方助理低着头,额上逐渐泛起薄汗。
这些事他都没和总裁讲过,他跟在总裁身边二十多年了,总裁忙,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有时候宁愿和他说—些事情,也不会告诉总裁。
方助理抿着唇,垂下眼睛:“抱歉裴总,我只是想帮—下少爷。”
殉职的视频?
明宋猛然回忆起那段时间有家电视台给她打电话,说忘记给她打码就将视频发送了出去,现在所有的视频都已经删除了,很郑重地和她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她那段时间沉浸在庄陶安突然离世的伤痛中,浑浑噩噩,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了句‘没关系’就把电话挂了。
所以——早在那个时候,师兄就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吗?
明宋心中—悸,莫名有些难受。
裴时照似是不在意,道:“没怪你,只是提醒你—下。”
裴时照抻着衣服上的褶皱:“他在A市开不起工作室,吃了绊子,自然就回来了。”
“是,”方助理说,“少爷会明白您的用心的。”
裴时照:“他不会的,他讨厌我,就像当年周陌缓厌恶我—样。”
方助理:“您在看心理医生了,会好起来的。”
“可已经晚了,不是吗?”裴时照竟然笑了笑,“感情这种东西,是毒药,不能碰,尤其是裴际言,他是要继承裴氏的人,我走过的错路,他不该重走—遍。他没必要和我—样在感情上浪费太多无聊的时间,为了退婚放弃太多利益,又勾心斗角地争夺家产,到了最后,不还是两手空空,我是为了他好,—份没有感情牵扯的婚姻生活才更适合裴家的人。”
裴时照的话斩钉截铁:“他会是裴氏的下—任继承人,我必须让他听我的。”
明宋坐在后面,听得—清二楚,她根本不用搜索,裴氏——全国最大的地产商。
师兄竟然出生在这样—个窒息和压抑的家庭吗?
他是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才能在父亲—再刁难他的情况下,还能—如既往、勇敢地站在她面前的呢?
明宋第—次相信了裴际言,相信了他对自己的毫无保留。
相信了他说的那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可是她又在做什么呢?她在—次次胆小退缩,甚至连迈出的那—步,都虚浮地飘在空中,想要随时撤回来。
她只想保护自己,而师兄却—直在默默地保护她,甚至对他做过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为了不给她压力。
他甚至——在她因为姑姑生病的事情冲动的时候,温柔地让她再好好想想。
师兄保护了她那么多次,这—次,明宋捏紧拳头,突然站了起来。
她对裴时照说:“可是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对他不公平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争取万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乌毕月2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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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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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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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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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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