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人找来大夫,给楼兰四绝包扎伤口,面色凝重的独自朝后院走去,只把一片狼藉的明堂,留给王妃宠夫人收拾。
四大神堂来的匪夷所思,慕容恪百思不得其解。www.xiumb.com
朝廷里的大太监,当今皇帝的干爹,居然会盯上远在西域的楼兰王府,且还是那有口无言的不肖之子。
想来想去,缘由只有一个。
神策府的田令孜,久有不臣之心,如今新帝继位,那阉狗大权在握,眼下唯一的忌惮,便是手握重兵的各家藩王。
楼兰王麾下有十万铁骑,三个儿子各居军务要职,可谓是田令孜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必然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以免日后成为心腹大患。
说什么黑衣天子,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其真实的险恶用心,是想利用四大神堂,将慕容世家斩草除根。
慕容恪绝不能坐视不理,让幽云慕容氏的基业,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唯有先下手为强,免得后下手遭殃。
可这件事又谈何容易,四大神堂绝非泛泛之辈,慕容恪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
慕容恪快步来到枫林阁,此处是他幼子慕容杰的住所。
他一摆手,喝退奴婢,径直朝暖房走来。
年幼的慕容杰,在沈嫂的陪伴下,正拿着毛笔乱写乱画。
慕容恪几步来到屋内,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慕容杰,又看了一眼温柔妩媚的沈嫂,然后像提小鸡仔一样,把慕容杰给提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出暖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枫林阁。
父子两人冒雨来到楼兰王府中心腹地,供奉慕容世家列祖列宗灵位的“磨天阁”。
宝剑锋从磨砺出,宝刀自然也是一样。
取名“磨天阁”,亦是惟愿慕容氏后人,能够砥砺磨练,不可养尊处优。
只有磨砺万仞,才能够通达天志。
慕容恪将慕容杰扔在灵龛前,让他给列祖列宗先磕了三个头。
仰天长叹一声,对儿子慕容杰说道:“娃娃,你且听了。这些年来,你体弱多病,又是有口无言,为父不曾教过你一招半式,在你们兄弟四人当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想我慕容世家,世代中贞洁烈,岂料今日祸从天降。四大神堂,一计不成,必有后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是难逃此劫。人世无常,旦夕祸福,又有谁能预料。”
说到悲切之处,慕容恪不禁哽咽,颇有几分感伤之意。
见到父亲长吁短叹,不明事理的慕容杰,竟哇哇大哭起来。
“不许哭!小孬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身为男儿要学会绽放自己的光芒,纵有泰山崩于前,仍能处之泰然,那才是真正的男儿大丈夫。”
听闻父亲此言,慕容杰收住眼泪,他虽不会说话,但能听懂别人的言语。
慕容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慕容世家,历代皆以修真为本,拜入太上玄元之门。何为修真?便是去伪存真,通达天志,明晓天理。没有不死的肉身,却有永恒的真法。天地之灵气可分三才,其中又以天罡为盛,达登峰造极之境。九重天罡之气,离不开一个‘正'字,此所谓‘四正为罡'。心有四正,道正,德正,法正,智正;身有四正,体正,气正,精正,神正;言有四正,语正,声正,韵正,音正;行有四正,行正,立正,坐正,卧正。你要记住,浩然正气,才是修真之本。若是走了邪道,九重天罡之气,亦会化作“妖魔鬼怪”,此所谓“四邪”之术,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永世不得超生。道佛之争,亦是为了这个‘正'字,天‘正'方能修得九重天罡之气。天罡之上达于神明,终成正果,名列仙班。”
听父亲喋喋不休说了这么多,慕容杰一句话也没听懂。现如今毫无修为可言慕容杰,哪里知道这些炼气修仙的讲求。
“也罢!同你说了也是白说。这里是慕容世家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也是慕容世家修真炼气的所在……”
不待慕容恪把话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只听家仆在外大声呼唤道:“王爷!王爷!不好啦,不好啦!府内家将暴毙而亡,定是那些歹人去而复返。”
“什么!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既是修道之人,岂能杀身害命,全无半点好生之德。什么四大神堂,老夫敬他三分,不等于怕他七分。列祖列宗在上,今日不肖子孙慕容恪,只怕要开杀戒了。”
慕容恪说着,一把抓起慕容杰,几步来到灵龛背面,撩起暗红色幕帘,一块光洁透亮的石碑,赫然屹立在灵龛之后。
慕容恪摆弄了几下灵龛,紧接着又转动了几次烛台。
没等慕容杰看清楚,父亲这是在做什么,那光洁透亮的石碑,竟自己转动了起来。
一条昏暗狭窄的密道,从石碑后面显露出来。
慕容杰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恪未加解释,将慕容杰推入密道,不待慕容杰转回身来,密道的石门已然关闭。
慕容格隔着石门,对儿子大声说道:“在这‘藏刀冢'内,有慕容家万仞神刀,其中总有一把是属于你的。如果能找到自己的刀,习得‘春秋八法',自然也能找到出来的路。若是出不了这‘藏刀冢',你我父子,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慕容恪言罢,长叹一声,看了看光洁透亮的石碑,又看了看列祖列宗的神龛,猛然转身离去,再没有多说只言片语。
慕容恪提着“金瑭青龙刀”,大步流星朝明堂赶来。
来到明堂一看,慕容恪不禁骇然。唐猊屏风前,赫然躺着三具尸体。
只见这三具尸体,全身通体发黑,显然是中毒而亡。
“他们是怎么死的?”慕容恪怒喝道。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倒地不起,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子了。”宠王妃声音发颤惊惧万分。
慕容恪怒不可遏,然而仔细一想,竟有些不知所措。
四大神堂的神功惊世骇俗,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是对手,但也从来未曾听说过,四大神堂有使毒的高手,他们毕竟是道法正宗,怎会修炼这下九流的阴损邪招。
慕容恪越想越是糊涂,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三名家将当场毙命,这显然是用毒高手所为,难道说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慕容恪来到尸体近前,想要将三具死尸看个清楚。
突然间三具尸体均有异动,慕容恪眼疾手快知道不好,急忙护住宠王妃后退,楼兰四绝亦有觉察,全都以兵刃护体连连后退。
三具尸体急速膨胀,眨眼就炸开了花。
黑血漫天飞溅,无数尸鳖从残破的尸体中爬出,王府明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慕容恪驱散尸蟞,将王妃宠夫人放下,心中勃然大怒。
这狗屁的四大神堂,空有行侠仗义知名,全都是阴狠险恶之徒,难怪甘为阉党走狗,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还空谈什么炼气修仙。
趁王府明堂大乱之际,一个瘦骨嶙峋的黑影,蜻蜓点水般窜进明堂,摇摇晃晃的落在唐猊屏风之上。
居然有人敢擅闯王府,慕容恪怒不可遏,大声喝骂道:“瞎了眼的狗奴才,敢到楼兰王府来撒野?”
“哈,哈,哈!老朽同王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登门拜访,实乃受人所托,想跟王爷借样东西。”
慕容恪从未见过此人,却能觉察出这人修为不俗,心中顿起涟漪,只怕遇上了劲敌。
这瘦骨嶙峋的老叟,修为只在天罡之上,不在天罡之下,想必同四大神堂不无关系。
不到万不得以,慕容恪不想让局势无法挽回,如若此人之后,还有四大堂主,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保王府万全。
心中纵有雷霆之怒,亦只有强压怒火,倘若贸然动手,慕容恪毫无胜算,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是来借东西,为何要滥杀无辜?”
“老朽怕王爷不肯借。”
“要借何物?但说无妨。”
“老朽想借的,既不是金银,也不是财货,只要王家千岁,项上人头一用。”
“呸!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狼心狗肺之辈,祸国殃民之徒,老夫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慕容恪说着再度拔出金瑭青龙刀。
“哈,哈,哈!自命清高,华而不实,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我既是祸害,倒想要看你,怎么个除法。”
“少跟他废话,这老不死的家伙,交给我来对付!”
话音未落,一条硕大的青首紫蟒,猛然冲进王府明堂,急速朝慕容恪扑来。
慕容恪迈开“风云八步”,左一摇,右一晃,身法轻盈飘逸,疾如闪电,快似狸猫,易如反掌的接连闪过巨蟒数次攻击。
三招五式过后,慕容恪逐渐转守为攻,中年发福的胖大身躯,似乎并没有成为他的累赘。
慕容恪的身法,刚柔相济,张弛有度,洒脱如狂风,蜿蜒如山隘,疾驰如神骏,飘飘然似天仙下界,荡悠悠如鬼魅迷踪。
双方全力奋战,屋外的狂风骤雨,突然传来一声惊雷,在场众人无不面生惧色,慕容恪抓住时机,施展出一招“单刀赴会诀”。
锋芒毕露的傲气,凝聚于金瑭青龙刀,催生出一道明亮刀光,将青首紫蟒劈为两半。
驾驭巨蟒的黑衣人,闪避虽然迅速,可还是被金瑭青龙刀,削去了半只左耳朵。
黑衣人血流满面,惊呼哀嚎声不绝,顿时变成丧家之犬,再没有刚才那般,不可一世的狂妄之态。
楼兰四绝见状,无不面露惊惧之色。
四人各举兵刃,同时朝慕容恪袭来,双方不容分说,当即搏杀起来。
楼兰四绝反主,慕容恪大惊失色,好似扬子江心断缆崩舟。
由于毫无防备,险些被四绝所伤。
慕容恪怎么也想不到,楼兰四绝会背叛自己。
于情于理,楼兰四绝,都无背叛的理由。
于情,他们深受慕容恪大恩,于理,他们的地煞修为,根本就不是慕容恪对手。
不待慕容恪多想,瘦骨嶙峋的老叟和驾驭巨蟒的黑衣人,一并杀来,六人齐战慕容恪,整整打了百余回合,始终未能分出高下输赢。
老叟争功心切,想要首当其冲,率先击败慕容恪,也好让自己,显得高人一筹。
于是使出“幻影迷踪”术,整个人顿时变得亦真亦幻,若有似无,飘忽不定。
老叟自以为“幻影迷踪”,能够避开慕容恪的“春秋八法”,岂料反被慕容恪一刀,正削在他枯瘦如柴的肩膀上,这一刀要斩杀下去,必要断了他的手臂不可。
楼兰四绝早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去协助老叟脱险,幸亏宠王妃眼疾手快,迅速从百宝囊内,掏出一只“火龙镖”,朝慕容恪掷来。
慕容恪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闪躲,被“火龙镖”击中右手,烈火灼烧般的剧痛,沿着手臂迅速遍及全身。
剧痛难耐,慕容恪无奈收刀后退,才让那老叟,保住了手臂。
就连宠王妃都反了,慕容恪不禁黯然神伤,再加上火龙镖着实厉害,空前寒意强袭心头,只怕今日在劫难逃。
在这风云突变之际,刚才死尸所流出的黑血内,竟又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只见此人长大了嘴巴,口内尽喷射出“万蛊尸鳖”,朝慕容恪扑面而来。
慕容恪岂能让万蛊尸鳖碰到自己,如今已被火龙镖所伤,若是再中了尸蟞毒,这一战恐怕是打不下去了。
慕容恪收起金瑭青龙刀,从玉带上取下一个铁葫芦,只是轻轻晃动了几下,谁知这小小的铁葫芦里,尽窜出来一头巨大的火牛。
火牛朝万蛊尸蟞冲去,尸鳖在烈焰中噼啪燃烧,眨眼间灰飞烟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想到慕容恪如此难缠,八个人心中暗自惊叹。
这来自异乡的慕容世家,能够同西域三大势力齐名,绝非仅凭虚张声势,就能换来如今的显赫地位。
慕容恪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就凭他们八个人想要赢,绝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若是疏忽大意弄巧成拙,反倒会败在慕容恪的手里。
府外雷声震天,四股天罡霸气,凛然冲入王府明堂,霎时间又来了四个,天罡修为的高手。
屋外的倾盆暴雨,越下越气势汹汹,屋内的巅峰对决,越战越惊世骇俗。
青龙盘踞九天,霹雳雷鸣九州。浩然锋芒,锐不可当。金刚法咒,此起彼伏。关公显圣,明王降世。伏魔杵,四大皆空。青龙刀,威震八方。
这一场气冲九霄的恶斗,震惊了西域各路高手。
诸如敦煌瑶台、昆仑广寒、天山缥缈,这样的大宗大派,更无一例外的,察觉到了楼兰城内,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厮杀。
气贯长虹的天罡霸气,让超脱三界之外的仙家,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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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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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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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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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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