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一声声如泣如诉的低吟声从灯笼中传出,好像有个一身素缟的姑娘在血色灯笼中低声哭泣,又似那姑娘被人抛弃难过地哭成泪人儿,让人听了忍不住就要落泪。
“你们听到了吗?”我揉了揉双眼问他们。
二狗摇头,胖子也摇头,但欧阳雪却是点头。
近在咫尺的一个灯笼中传出的声音,我们四个人居然有两种结果。琇書蛧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确认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二狗和师兄没有听到,欧阳雪你听到了?”
“人家是你媳妇,怎么喊的这么生分啊……”欧阳雪白了我一眼嗔道。
我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负责这时候就变成媳妇了,这关系升级的有点儿快啊!
但在眼前诡异一幕的影响下,胖子和二狗都没太在意欧阳雪这番打情骂俏,他们俩同时点头异口同声说道:“什么唱歌,我没有听到啊!”
我看向那在半空中滴溜溜乱转的血红色灯笼,看着这灯笼,我忽的心揪了一下,感觉这这好像是一颗心脏,因为这血红色灯笼是个西红柿的样式,且在最上方中央位置角度很大,如果忽略那十六跟反复出现在灯笼上做支撑的灯笼柱,这只看这灯笼一面,绝对谁都会觉得那像是一个不能跳动只能旋转的心脏。
寂静的夜里,突兀出现一颗心脏,且能自行在半空中旋转,其内又有闪烁不定的火光洒下,透过其上血红色的外罩蔓延出充塞天地的血色,映照在我们脸上明暗不定,像是地狱里有鬼影在我们身旁舞动,掩映着篝火让我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
很难描述这时候我身体在这种想象之下的反应,想要急速喘息却又拼命压抑,试图张口呼救却又害怕惊扰了心脏的主人,一旦它恼火瞬间危险降临,我们将无处可躲。
极度地矛盾让我所以脱口而出:“你们觉得这颗心脏是谁的?”
沉默间我的话成了丢入镜湖里的一颗巨石,涟漪已经不能形容他们脸上惊变的表情,我从他们眼眸中慌乱的颜色里看得出恐惧。
胖子用愣神替代掉了刚才的神情,接着我就看到他脸色无比难看,一旁二狗却是拍着巴掌说:“小邪你说的还真是,这灯笼猛一看还真就像是一颗心脏。”
二狗将我的话里的恐怖放大了很多倍,冷飕飕的风不知道从哪儿吹来,吹得我抱住了肩膀却还觉得浑身冰冷。
这真的只是像是一颗心脏吗,这真的不会是某种存在的心脏吗?
怕什么来什么,苗婆彩云忽然说:“这是魔鬼的心脏,魔鬼的心脏本就是长成这样。”
我听罢苗婆彩云的话后眼中的恐惧之色再也无法掩盖,我捂着嘴抱着头蹲了下来,我不敢抬头回身看那如心脏般的血红色灯笼,我怕那灯笼瞬间就会变成一颗咚咚跳动的心脏,然后轰然炸开鲜血四射,或者其主人出现乃是一个丑陋强大恐怖的存在……哦不,我不敢想下去了!
就在我陷入无休止的恐惧的时候,“你认得它?”欧阳雪突然开口问苗婆彩云,她没有管因为恐惧在黑暗角落爆头啜泣的我。
苗婆彩云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能感受到她那充满不屑的眼神落在我头顶的感觉,我知道欧阳雪没有管我也是因为这个,有一种屈辱感像是毒蛇舔舐.着我的心般让我难受。
我觉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我硬着头皮一脸严峻站起了身来,我看着苗婆彩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沉声问:“你真的了解这灯笼吗?”
苗婆彩云惊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她就重新将眼神落在了欧阳雪身上,她摇摇头说:“我只是看过记载着它的书籍而已。”
“也就是说你比我们都了解它?”欧阳雪追问,不允许苗婆彩云回避。
苗婆彩云一愣,马上她明白了欧阳雪的意思,但她并不打算遂了她的心意,苗婆彩云说:“比你们了解又如何,更何况我可没这么说,你们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任何信息。”
欧阳雪嘴角上扬眼眸中有道寒光闪现,接着也没看清她是如何做的,只见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出现在她手上,十根手指灵活的弹、拨、捏、点,一把小刀如蝴蝶的翅膀般在其手上翩翩起舞。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苗婆彩云冷哼不屑问。
欧阳雪湛然一笑说:“那就试试咯,只听你说我也无法判断我对你的认识是否正确。”
说话间,无声无息的,欧阳雪手上的小刀飞出,如一道流光,在夜里一闪即逝,借着远处如心脏般闪烁不定的灯笼的血光,那道刀芒如被血染过般,嗖的一声划破苗婆彩云的双肩,刺啦刺啦声响过,衣袍滑落,一个个子很小的四十岁上下的半老徐娘出现在我们面前。
再看欧阳雪,她脸上笑意不减,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也出现在了她的手指尖,看着苗婆彩云,她问:“你觉得如果我继续这么做下去,第几次会拨下你的人皮?”
我听到欧阳雪这么说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两步,在脑后红色灯笼照来的光线下,我觉得此时的欧阳雪很可怕,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恶魔的微笑,看来总有种她在舔嘴唇的感觉,好像是面对最诱人的食物般,她的样子让我认为她就是吃人的恶魔。
“老公,你不用怕的,只要你对我负责,只要你疼媳妇,媳妇是不会对你动刀子的。”欧阳雪风情万种地看来,说的话也是在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连带着那嘟起的红唇,让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小腹邪火乱窜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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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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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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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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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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